高峰通过背影就认出了这个人,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师傅,他喊出“师傅”两字时,那监舍里的人犯还都说他了。
“兄弟,你还不承认自己有靠山,就连这房大都是你的师傅,证明你的势力相当大,怪不得你能大摇大摆进看守所呢,还给大家分发食物,搞得我们像过年一样,这是看守所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也只有你这兄弟有这么大手笔啊,你的师傅更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这些人犯对高峰的师傅感觉很神秘,他们在这监舍里待这么长时间,还从未见过这位房大的真面目,也没有听他开口说过一句话,这种神秘感太强,他们都等着高峰揭开这神秘房大的真面目。
高峰道:“哪啊,你们都想多了,这人是我师傅不错,但是他并非什么大佬级的人物,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高峰如些说,这些人犯都一齐摆手:“兄弟,事实胜于雄辩,这都摆在面前了,你就别装着这么低调了,你就让我们见见你师傅这个大佬的真面目,就算我们是见如来佛真身吧。”
众人犯很期待看到高峰师傅的真面目,有一种迫切期待的感觉,高峰叫这人“师傅”的时候,那人仍然是没有反应,高峰就继续叫他。
“师傅,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我是高峰啊,虽然我们只简单地呆了不到一天时间,但是你就是我的师傅啊,我始终把你当师傅看待,也是你把我引进了这个行业,没有师傅的引进,就没有我的今天。”
高峰说了好多,高峰说的是内心话,在别人听来就是客套话,尤其是这些人犯们,他们听完高峰的话,就七嘴八舌起来。
“兄弟,这是你一天的师傅啊,你们只有一天的师徒关系,你就把你师傅弄进看守所里了,你这太心狠手辣啊,你的胆子也太肥了。”
“兄弟,人家要篡位的话,那也得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把位置巩固以后再下手,没想到你拜过一天师傅就下手了,真不愧是新时代的年轻人,的确有霸气啊。”
“哎呀,你们说啥子呢,什么心狠手辣,什么篡位啊,我们师傅俩就是普通的人,又不是混社会的大佬,用得着篡位啊……”
这些人犯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高峰,高峰挺烦这些人,高峰告诉这些人犯,他们师徒是普通的人,并非混社会的大佬,更用不着篡位。
高峰的话没说完,这些人犯就不让他说话,让他赶紧叫你师傅转过脸来,我们要看一看他的庐山真面目,回头你也帮我们引见一下你的师傅,好让我们出去以后,能有一个混饭的地方去。
人犯们告诉高峰,现在只要进来过的人,出去混口饭吃就很难,会得到好多单位的歧视,很少有人收留进过监的犯人呢,他们现在是个好机会,能攀上二位大佬,那以后吃喝就不用愁了。
高峰叫了“师傅”好几声,这个人一点回应都没有,高峰觉得这事挺蹊跷,正常人不可能一点表情都没有,只要有一点表情,那身体就会有一点动静,不像现在这样子,这人盘坐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高峰道:“师傅,你到底怎么啦,你进了看守所里以后怎么啦,你怎么不理会我啊?”
高峰越来越疑虑,他觉得有必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了,高峰就走到那人的正面去。
“啊,师傅,你怎么会这样了,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当高峰看到这个人的正面时,高峰大吃一惊,这个人的面目全非,脸部严重变形,鼻青脸肿,两只眼睛好象失明了一样。
高峰将这个人扶正过来,把这些人犯也吓得尖叫连连起来。
“我的妈呀,这到底是人还是鬼啊,这人的面目怎么变成这样子,他应该是被人暗算了,不会是你下的狠手吧。”
这个人的面部严重变形了,但是脸上已经没有血迹,看来他的脸部变形有一些时间。
“你们都给老子关上屁股,什么是我下的狠手啊,我跟我师傅都是普通人,说白了,我师傅是老材料员,而我是一个小材料员,我干吗要对他下狠手啊?”
高峰一声断喝,这些人犯就彻底老实了,他们胆怯地问。
“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师傅怎么成这副模样了,他招惹谁了啊?”
高峰所谓的师傅,正是土楼项目部第三架子队的前任材料主管王二虎,高峰第一天到土楼镇项目部时,他就被安排在第三架子队,王二虎就是他的师傅,可惜这师傅还没当到一天,就发生了一件偷盗钢筋的案件,王二虎就是这案件的嫌疑犯之一。
警察们去逮捕新人高峰时,高峰就将王二虎交给了警方,从而解救了自己,也澄清了事实,高峰与这件事情毫无关联。
王二虎被关押以后,也从未有人关心过他,高峰时常想起王二虎,觉得应该探探监看一看王二虎,他又觉得自己来探监,会不会让王二虎顿生恨意,自己把人家交给了警方,这又扮好人去探监,这明显不是在看人家笑话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王二虎也不会见他,高峰就一次次打消了这念头。
人一旦犯罪,很快就会从同事们的视线内消失,曾经的同事,也会变得冷漠起来,甚至还会划清界限,这就是人的冷漠。
高峰不是因为三队的钢筋短缺这么多,他才想起了王二虎,高峰签字的那些无头单据,正是王二虎的作品,高峰一眼就看了出来,这开票人就是王二虎,签字却是自己呢。
高峰新来的同志,他比较尊重师傅,王二虎拿了两本出入库单,让他签上字,高峰没怎么犹疑就签字了,这也是他一个新入门材料工作人员的一个致命的地方,所以钢筋短缺六百多吨,剑指高峰了,这被人举报以后,他就难辞其咎,高峰就决定身入看守所找到王二虎,从中了解这钢筋短缺的情况,高峰也觉得这短缺六百多吨钢筋,涉案数量这么大,金额这么巨,这并非王二虎一个人所为,这其中必定还有幕后之人。
高峰为了免得打草惊蛇,并没有直接奔王二虎而去,而是想会一会这看守所里的大佬,也许通过他能容易找到王二虎,并且能查出一些事情的真相。
高峰没有想到,看守所里所谓的大佬,正是自己想要见的人王二虎同志,可是现在的王二虎却被人整治得面目全非,看来这案件扑朔迷离起来,搅和这钢筋案件的人并非是一般的人物,幕后的指使人肯定有一定的来历。
高峰还进一步发现,王二虎不但面目全非,他的眼睛被人弄瞎了,他的舌头被人割断了,他的手筋与脚筋都被人挑断了,怪不得王二虎一直盘坐在床铺上面,因为他的手筋脚筋都被人挑断了,他已经失去了控制能力,他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高峰想不出来,谁会如此残忍地残害王二虎,他们的目的最明显不过了,那就是杀人灭口,高峰不禁骂起来。
“奶奶的啊,谁这么残忍啊,把我师傅弄成这副模样,他们竟敢在看守所里下手,他们又置法律于何处啊,他们也太猖狂了。”
这些人犯看到王二虎手筋脚筋都被挑断,还有双目被挖,舌头被割的惨状,简直是惨不忍睹,这些人犯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从脑袋瓜子一直凉到脚底板上,觉得自己们住在这监舍里太不安全,生命都会有危险呢,难以保证生命安全。
几个人犯吓的当场就尿了,他们的腿直打颤,就像打摆子一样。
“兄弟啊,他可能是知道的太多了,知道得太多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高峰看到这些人犯尿了裤子的情况,他也是后背冒凉气,觉得对王二虎下手的人太凶残。
“各位大哥,你们一直住在这监舍里,你们就没有发现过我师傅有什么异样吗?”
那些人犯回答道:“兄弟,当然有啊,你的师傅每天都这样不说话光坐,也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这已经是非常地异样了,可是他有四个超级保镖给护着,我们也不敢上前看个究竟啊,你也看到了,这四个超级保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那都老厉害了呢,我们刚才也跟你说过了,我们时常发现这四个保镖对你师傅态度恶劣,动手扇你师傅的大嘴巴呢,说不定你师傅就是他们干成的这样,把他们弄来问一问就清楚了。”
王二虎已经没法子说话,他的手脚也不能动,写字的可能性也失去了,这里有更多的疑虑,要想查明真相,还得从这四大超级保镖的身上开始了,他们的幕后指使人,一定是加害王二虎的幕后老板。
“嗯,只有找这四大保镖问明情况了,我要让他们说实话。”
高峰又发现一个新疑点,王二虎脸上的伤势很新,包括他的舌头都应该是刚割掉不久,也就半个小时之前,可是他脸部却没有血迹,高峰闻了闻,王二虎的脸部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好象是一种药剂,高峰想着可能血迹是用这药剂给擦拭干净了。
高峰一拍脑袋瓜子,他想起了犯罪人选择作案的时间,正是自己被蒋文化唤出去探监的时间内,高峰出监舍以后动的手。
看来,这案件更加扑朔迷离了,在这个时间段下手的人是谁呢,也许就是那四大金钢了。
高峰返回监舍时,还见那四大金钢在,那小矮人与大个子人事不省,那大胖子呼呼地跑着,那瘦子呼呼地钻墙,现在就必须找他们四个问问情况了。
“兄弟,不好了,这四大金钢不见了?”
高峰正打算找这四大超级保镖问明情况,那些人犯就惊恐万状地叫起来,他们发现这四大金钢不见了踪迹。
果不其然,刚才还在监舍里的四大金钢已经不见了踪迹,跑步的胖子与钻墙的瘦子,还有人事不省的小矮人与大个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