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寒邪,你再敢……”御huáng雪转过身,两手摁着他的肩,腿往上用力一撞。
归寒邪又摔回水里,哈哈地笑。
御huáng雪捡起泉边的小石头往里面砸,一个接着一个,在归寒邪身边砸得水花四溅。
归寒邪浮在水里,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囡。
直到她找不到石头了,才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开。
“喂,子时,在你们院子东墙边等。”归寒邪游过来,以密音入耳。
御huáng雪扭头看了看他,大步离开。
那些女人还没有回来,见她衣衫完整地进来,那些人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死死地盯着她鲺。
御huáng雪有些恼火,这些人也被杀手们训练得残忍无情了,同伴好好的,她们居然还不高兴。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管事妇人过来,小声问她。
“我不知道。”御huáng雪在院中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完了,她们几个不回来,我们明天怎么办?”她们互相看看,有人开始小声哭泣。
“怎么回事?”御huáng雪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
“来新人的第二天,都会办杀鸡宴,祭神。你们几个年轻,肚子也小,还能撑撑。我们去了,只怕他们会一时间兴致大发,抓着我们就把孩子给剖出来……”
“是啊,上一回就是……”
她们挤在一起,哭了起来。
御huáng雪头皮发麻,这些人简直太残忍了。
“别哭了,哭丧呢。”门口的男人走进来,瞪着女人们大吼。
女人们缩着肩,飞快地散开,老老实实地去干活了。
“你为什么坐着不动,去干活。”男人看向御huáng雪,指着她大吼。
御huáng雪看了他一眼,不露声色地捡了枚尖尖的石子,站了起来。
他一直盯着御huáng雪,看着她坐到了大木盆边上,才收回了视线,大步往外走。
御huáng雪突然捂着手指哎呀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男人飞快地扭过头,瞪着她问。
“我可不可以不洗衣服,我手指疼。”御huáng雪举着手指,可怜巴巴地瞅着他。
“罗嗦,赶紧洗。”男人大步过来,挥手就往她的后脑勺上打。
御huáng雪往前栽的时候,飞快地把小石子往前一丢。
男人后退的时候,一脚踩了上去,硌得脚底生痛。
“喂”他叫了一声,抱着脚往后跳了几步,一脚踢开了石子,往旁边一坐。
御huáng雪冷眼看他,从他的反应上来看,他的武功并不怎么样,为人也很粗俗,可能就是一个看家护院式的人物,和归寒邪他们那些人根本没法比。
他穿的衣服是黑色粗布,和她现在洗的这些衣服里的一些是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些衣袍是上好的缎子,有的衣服一经搓洗,还有血色在盆子里泅开。
由此可以推断,和这护院穿一样衣服的人,估计都是他这样的武功水平。而那些锦缎长袍,应当是归寒邪那些人穿的,染血的绸衣,说明他们刚刚杀完人回来。
护院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御huáng雪立刻开始把盆子里的衣服分类,各自数了一遍。
“锦衣十七件,粗布衣服十二件,一共有二十九人。”
她眉头微拧,锦衣人比护院多,一旦发现她和归寒邪,归寒邪一个人打起来会很吃力。
这时又有人抱着衣服进来了,这回大都是粗布衣服。看样子这里的护院还不少
“都送来了吗?为什么不一起送过来,害我们又要重新放皂胰子。”御huáng雪把衣服分开放在盆子里,故意问道。
“呵,你们看这小娘
们,胆子还真肥,居然敢抱怨。”一个男人过来,上下打量她,伸手就要往她的胸前拧。
御huáng雪马上打开他,扬着下巴说:“你别碰我,我可是你们大师兄带回来的,他说了,我是他的人。”
“你就横着,有你好受的。”那个人明显有些怯意,缩回了手,踢了一脚木盆,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其他女人,大骂道:“看什么看,干活,好好干活才有活路,别惹爷。”
女人们的头埋得低低的,手下的动作加快了。
御huáng雪把刚刚的衣服又数了数,眉头微拧。
这些粗布衣服上沾了很多泥土,还有草籽,可能是去干了粗活的。这些绸缎衣服沾的和她的衣服上的尘土差不多,应该是外面回来的。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自己走过的地方,粗布衣服的男人都是四人一组,不时巡视。锦缎衣袍的男子,在温泉那里才看到他们的身影,说明他们不在一个区域活动。她若想全身而退,最好是避开那些锦衣人。
还有,她得马上给自己做一个称手的武器,小巧,方便,杀伤力强。
她在脑海里迅速回忆珂离沧教过她的那些毒药配方。有些东西本身没毒,但是
组合起来,相生相克,能产生剧毒,眨眼之间可取人性命。
她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想找到材料,但一无所获。
若能进厨房就好了,厨房那地方,美食多,吸引来的虫蚊也多,像这样的大山里的厨房,四周都会生长一些植物,藏着毒虫也不一定。
“厨房里也是我们做饭吗?”她把衣服拧干了,装着无意一样问管事妇人。
管事妇人一直在观察她,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不哭不闹,很镇定,对她也很好奇。
“对,那里还有几个妇人专管做饭。你到底是什么人哪?是官家的吗?为什么不害怕?”
“是的,我是被他骗来的。”她笑了笑,小声说道:“他装成了我相公的样子,所以就跟他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害怕?”妇人追问道。
“怕又有什么用呢,不如打起精神,好好伺候他,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她转头看妇人,小声说:“你们也是,最好能赶紧找到个相好的,这都是生路。”
“这么大的肚子,怎么找相好的。”妇人看了看那些大肚子,连连摇头。
“大肚子又怎么样,这里有别的女人吗?就要做到生下孩子之后还能活着,这就叫赢了。”御huáng雪轻轻地说道。
“说得容易。”妇人拧拧眉,转身走开。
“我能不能去厨房帮忙,我得努力一下,若我能成功,我就帮着你们一起。若我失败了,死的也是我的一个,你们没关系。”御huáng雪跟在她身后,小声说道。
“你去厨房就能成功?”妇人狐疑地问道。
“我厨艺好,说不定他们吃着觉得好,就会天天让我做饭,我们就有机会能多相处。”御huáng雪拉住她的手,诚恳地说道:“我们如今都是命悬一线,得互相帮忙啊。难道你不想活下来吗?”
妇人迟疑了一会儿,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她比御huáng雪肚子大一点,生下之后,让她当管事,就是因为她还识得几个字,胆子稍微大一点,但是每天还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拖出去杀了。
御huáng雪的到来,让她感到了一丝希望。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轻轻点头。
“好,我调你去厨房里做事,做了饭就回来,只是厨房里辛苦,你自己要注意。”
“好啊。”御huáng雪微微一笑。
这里的人根本不把她们这些大肚子女人放在眼里,不当成任何威胁,所有的活都由管事妇人一手安排。跟着管事妇人去厨房的路上,那些黑布衣服的护院只是懒洋洋地扫她们一眼而已,都懒得靠近。
御huáng雪又琢磨,温泉里的那个仪式,应该只是针对锦衣杀手来的。或者是做为奖励,让他们得到那些女人,这些女人生的孩子就会继承他们的姓氏,将来跟随他们,长大之后为他们效力……
当然,这一切都有个前提,这杀手得有命活到这些孩子长大。
归寒邪明明破坏了他师傅的计划,为什么还能得到奖励?他在那里说过了什么?或者,他师傅根本就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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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在东南角上。
到了这里,御huáng雪就知道为什么后来抱去的衣服上沾着灰土和草籽了。他们在这里种着很多药材,这些人应该是从这里劳作之后换下了衣服。
这些药材有专人看管,基本上都是治疗刀剑伤的。
厨房在吊脚楼上,楼下用来杀鸡宰鸭,杀猪宰牛。
几个黑布衣服的男人正摁着一头牛,尖刀狠狠地扎进去,浓血直喷。妇人掩着眼睛,匆匆从前面跑过去,扭头招呼御huáng雪。
“你快上来。”
御huáng雪也捂住了眼睛,低头往前跑。从指缝偷偷看,和她想的一样,周围确实生着不少野草。在楼梯下面还种着一片青菜。大树上生着雪白的蘑菇,树墩上长着一篷篷银耳。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妇人突然问她。
“贵娘。”御huáng雪放下双手,轻声说道。
吃她做的饭,是要付出昂贵的代价的黄金万两,买不到她素手做羹汤。一定要让他们吃得销
魂,吃得满足,吃得神魂颠倒。
拎着裙摆上楼,环顾四周。
厨房里有四个女人,都是大肚婆。
想想这里的男人也真是够了,捉几个不是孕妇的回来,有那么难吗?为什么非要捉大肚婆,造这样的孽呢?
但这也想得通,常人都说红颜祸水,若真的把那样的女人带回来,保不准这些男人会争风吃醋惹出事。瞧瞧,这些大肚婆又能生,又能用,生了就杀掉,不会有任何男人动一丝凡心,干脆利落。
这个师傅,心极毒,极狠,极可恶
“这是贵娘,和你们一起干活。”管事妇人把她介绍给那四
个妇人,叮嘱了御huáng雪几句,转身下楼。
御huáng雪冷眼看那几个妇人,一个个都拉着脸,无精打彩的,活像明天脑袋就要掉了。
“我来切菜。”她挽着袖子,端起了竹箩。
“放下。”正在淘米的妇人立刻说道。
御huáng雪转头看她,只见她冷着脸过来,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竹箩,瞪了御huáng雪一眼。
“滚一边去。”
奇了怪了,做事还要挨骂?这女人是傻的?
御huáng雪没出声,又去拿柴火。
“别碰,走开。”
又有一个女人过来,把御huáng雪推开。
“怎么了?”御huáng雪忍不住问道。
“厨房的东西是不能乱碰的,各人有各人的事,若出事了,也赖不上别人。你就洗碗吧。”另一个女人好心说道。
御huáng雪拧拧眉,提起木桶就走。这样更好,她能去楼下找材料。
已是黄昏。
厨房上空青烟袅袅,倦鸟已归巢。
她在小井边洗碗,顺手拔些青草擦碗,看到能用的一起拽下来往篮子里丢。
“你在干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扭头看,只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出现在身后,正狐疑地看着她。
“洗碗。”她装着胆怯的模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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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大肚婆有大肚婆的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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