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御huáng雪急着知道,连声问他。:。
帝阮看了她一会儿,笑了笑,“真不知道,我还告诉你,我师傅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她从来就没有让我们见过她的真实模样。我们是杀手,杀手一定要保持身份神秘,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在哪里,你是谁,才能活得久。”
“你现在还叫神秘吗?”御huáng雪嘲讽地掀了掀唇角。
“若我能完成任务,我就会改一张脸,去别处。但我现在失败了,还得带你回去,有点儿难。”他扬了扬眉,平静地说道。
御huáng雪死死地盯着了,想从他脸上再看去欺骗的痕迹,但是,看不出来
“我现在告诉你的,都是真的。”他刮了刮御huáng雪因为激动而有点红的小鼻头,温柔地说:“小fènghuáng,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能活下去。鲺”
“你死,与我何干?”御huáng雪故意刻薄地说道。
他眼中又闪过一抹受伤的情绪,看了她一会儿,轻声说:“起码我现在活着,你就能救出藏心。”
御huáng雪扭开头,冷冷地说:“说不定,藏心的事都是你骗我,你把我骗回去杀掉。”
他捧住她的脸,额头凑过来,小声说:“不会的,就算让我杀尽天下人,我也不会碰你,哪怕我自己死了,粉身碎骨了,我也不会杀你。我就想和你在一想,也能吻你,抱你,睡
你。”
前面的话多浪漫哪,最后一句又把御huáng雪的神经震痛了。
他这个人,从来未接触过人情世故,过去的岁月里扮过了无数人,杀了无数人。头一回一本正经地向心爱的女子示爱,却又处处不得要领。
御huáng雪已经懒得骂他了。
“喂,这个给你。”他从衣服里摸出一盒胭脂,小声说:“这是我牵牛车的时候,给你买的。”
“买的还是抢的?”御huáng雪直截了当地问道。
“用抢来的银子买的,十两银子一盒,听说是最好的。”他笑笑,眉目含情。
御huáng雪瞥一眼胭脂盒子,没接。
“不稀罕,不喜欢。”她掀掀眼皮子,慢吞吞地说道。
“我知道,你的脸上就香香的。”他俯过来,在她的脸上飞快地偷香。
“归寒邪,你再敢亲我试试。”御huáng雪捂着脸,恼怒地瞪他。
“不亲,我咬咬。”他又凑过来,要咬她的耳朵。
御huáng雪飞快地推开他,小声说:“别装疯卖傻了,吃了就赶紧走。”
归寒邪摇了摇头,看了看天色,低声说:“还得过一会儿。”
“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御huáng雪恼怒地瞪着他。
归寒邪看了她一眼,偎着院墙坐着,盘腿,闭眼睛,小声说:“我们门中每个人都服下了药,每个人发作的时间不一样,提醒我们,我们是什么人。我就是这时候发作,不过,疼一会儿就没事了。”
“什么?”御huáng雪蹲下来看他,他戴着假面,看不清脸色。但眉头紧锁着,昭示着他现在的不适。
这时候不是正是出去做记号的好时机吗?
她转身就走。
突然间脚下一凉,低头一看,脚踝上多了根细细的银丝,把她给拽住了。
扭头一看,他已经弓下了腰,高大的身子佝偻着,正在剧烈地发抖。
“你们师傅真是怪物,”御huáng雪扯了半天,没能扯开脚上的束缚,气呼呼坐下,盯着不停发抖的他说道。
“嗯……”
他闷哼一声,手掌捉住了她纤细的脚踝,一寸寸地往上探。手指抓得非常有力,就像在拼尽全力去抓住让他能立刻解除痛苦的救命仙丹。
阳光明晃晃地从树枝中间透下来,风一吹,枯黄的叶子满天地飞卷。
“你干什么?”
御huáng雪被他抓得小腿都要断了,忍不住用力踢了两下,结果是他把她的腿整个抱进怀
中,顺势把脑袋枕了上来。
“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的脸埋在她的腿上,深深地吸气。从他嘶哑的声音里,听得出他有多痛苦。他的身体抖到了让人看了就感觉到害怕的程度。
御huáng雪惆怅地看着他,当一个杀手,成天在刀锋上行走,这样的生活确实非常血腥无趣。
若现在用块石头砸他的后脑勺,他会不会死掉?那她就算拖着这银丝逃跑,那也不要紧的吧?
那,砸晕了也行啊。
御huáng雪犹豫了一下,顺手从身边捡起了一块石头,高高地举起来,准备冲着他的脑袋往下砸。
“呼……不疼了……”
他突然抬起头,咧嘴一笑。但他的视线立刻停在她仍高高举起的石头上,嘴巴慢慢抿紧成凌厉的直线,眉头也紧紧皱起。
“你想打我?”他满眼受伤地问。
“怎么着,不行吗?你都绑架我了,我还不能打你?”御huáng雪索性把石头往他身上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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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他捡起石头,手掌用力一碾,居然把石头给抓碎了。
御huáng雪心头一颤,这要是碾的是她的脑袋……会不会脑浆爆裂?
好可怕
她吞了吞口水,决定不惹这呆子了。
“我们要出发了。”他站起来,点了御huáng雪的穴道,把她放回棺材里,小声说道。
“我能不躺棺材吗?”御huáng雪恼火地说道。
“不行。”他眼中锐光一闪,低声说:“你会把帝炫天招来的,他武功太厉害,我懒得和他打。穿过这个小镇”
“你……你可以给我一顶轿子。”御huáng雪恼火地说道。
“不可以,会有人查到。”他摇摇头,把棺材盖子合上。
御huáng雪重新成了一段枯木,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从眼中消失,重回漆黑世界。
接下来他走的速度很快,到了山脚下,牛车被他丢弃,把御huáng雪拎出来,抱着就走。
眼前的山怪石嶙峋,峭壁上零星地横出一枝松,不时有碎石从上往下落。
“这是哪里?”御huáng雪仰头看着高入云宵的大山,小声问道。
“无名山。”他淡淡地说道。
“怎么会有无名山。”每座山都有名字,只要知道山的名字,就能知道身在何处了呀。
他毫不在意地说道:“当然有无名山,我都没有名字,这山也没有。”
御huáng雪语结。
他是一个防备心极严,心里保护得密不透风的人,若不能如他的意,真的什么有用的东西都问不出来。
不过没关系,她能感觉到四周紧张的气氛。他们已经靠近目的地了。
她用尽一切办法,在路上留记号,但总能被他察觉。
“又调皮了。”他蹭掉大石头上她画下的胭脂印,小声说道:“别这样,我们说好的,救了藏心,我们就离开。”
这是御huáng雪这辈子遇上的,最油盐不进,听不进去话的人。他根本不管你怎么样,你乐不乐意,一心只按自己的心思走。
御huáng雪已经快抓狂了。
“这种果子特别甜。”他摘了一枚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笑着说道。
“我不吃。”御huáng雪扭开了头。
“吃一个吧,山里蚊虫毒蚁多,这种果子能让这些远远就避开你。”他把果子递到她的唇边,微笑着看着他。
这时他已经除掉面具了,漂亮的脸上带着笑容,仿若春光盛开。
御huáng雪接过果子,咔嚓咬了一口。
“我们还要在山里过一晚,你不要再留记号了,行吗?”他蹲在她的面前,给她捋开了脸颊边的碎发,小声说道:“听我的安排。”
御huáng雪看了他一眼,扭开了头。
“小fènghuáng。”他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声说道:“你不是说过吗,你想去关外骑马牧羊,那才自由。为什么又一心绑在帝炫天的身边呢?他给不了你自由。”
“自由是自己给的,你若不想当杀手,那宁可疼死,也不会等到今日。”御huáng雪正色说道。
他笑了笑,点点头,“你说得对。”
“我们可以从你师傅那里拿到解药,然后你就能去关外潇洒自在了。以后你回京城,我就请你喝酒。”御huáng雪小声说道。
他又笑了,有些苍凉地说道:“我不是孩子,我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离开。”
御huáng雪把野果核丢开,站了起来。
“走吧,我们办事去。”
他点点头,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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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每天这个时辰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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