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目标,陆秉之就需要全力投入,虽然说一品绣庄里已经准备了一定数量的棉花,可如果想参合到市场斗争中,让叶惊鸿受到重创的话,那么一点儿货肯定是不够用的了。:w.s.c。
所以他立刻找到了一品绣庄的大掌柜,“立刻下令下去,将每一个布庄里的六成棉花调集到京城里来。”
“今年的棉花收购并不是太好,秦篱落世子和定王都派了人到各地收购了棉花。而且优质的棉花有的已经进贡到宫里去了。”掌柜回答,“棉花要是调过来的话,各个铺子未必够用,而且京城里的量也会多出太多。”
“留一部分够各个布庄用就行,其余的必须快速调过来。”陆秉之沉思一下,然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必须让对方毫无退路。
要是让叶惊鸿的铺子发展起来,那么巧手为云和一品绣庄两家独大的局面必然会被打破。而他们陆家的收入则要清减太多。
赌不起,也不想赌。
陆秉之希望自己能在叶惊鸿生意萌芽的时候,就将嫩芽给掐断了。
毕竟叶惊鸿只是一个女人,或许她受到打击以后,她就能放手或者止步于京城,不再向外扩张生意。
而且从源头上断了叶惊鸿的货源,她叶惊鸿就是想翻身也难。
柳永溪也在调集棉花,只用了十来天,周边的棉花已经逐步到达了京城。
赵少谦和柳永溪、叶昌祯三人又聚集商量了一下,觉得光靠零售,肯定是挤不跨叶惊鸿。
最好的办法就是能让叶惊鸿在不知不觉中接收他们柳家的棉花。
正大光明就去卖棉花的话,叶惊鸿肯定不会收,还会对他们起疑心。
“交给我去办。”叶昌祯懒洋洋地说。
到了京城以后,他一直都没有表现的机会。
好不容易有出风头的时候,他当然不愿意放过了。
“你有法子?”柳永溪用怀疑的口吻问。
“直接卖给叶惊鸿肯定不行,就是叶彦宁,我们几个也甭想糊弄了他。”叶昌祯冷笑着说。
赵少谦和柳永溪心里不服气,但也没有反对,当初叶彦宁在江南做生意的精明他们都是知道的。叶彦宁的确不好糊弄。
“那怎么办?有办法赶紧说。”柳永溪不耐烦地催促。
“他们不是还有另一个合伙人吗?”叶昌祯冷笑着说。
“秦篱落?”赵少谦吃了一惊,“他更不好糊弄,做不好还会惹上一身骚。”
柳永溪赞同地点点头,“秦篱落要是察觉到自己被糊弄了,他能将你们叶家给直接办了。”
“光明正大的做生意,怎么说是糊弄呢?”叶昌祯冷笑着说。“你们只管将棉花准备好就行。”
赵少谦知道他鬼主意多,说不准还真能成事,于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柳永溪心里冷笑着,就叶昌祯这样不着调的小混混,也想做成大事,真当他是叶彦宁?
不错,叶昌祯说好听一些是叶家二房里的子孙,其实江南谁不知道。叶家真正的嫡系,只是叶双衣一房,叶双衣夫妻死掉,叶彦宁中毒,而叶惊鸿又是个傻子,这才让他们旁支上位了。
原来的叶昌祯算起来,只能是一个小混混而已。
就这样的人,还想做生意,简直可笑之至。
叶昌祯其实也知道柳永溪是看不上他的,不过没关系,等他将事情办得妥当以后,看谁还敢小看了他。
秦篱落在大街上调戏了几个姑娘以后,喜滋滋地来到了清雅。
“哎哟,世子大人,怎么这几日都没有来,我家飘雪想你想得都吃不下饭,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老鸨看到他,立刻像见到金元宝似的迎上去。
“爷出去几日做生意去了,这不是一回来就来看他了。”秦篱落笑眯眯地回答,还撇撇嘴,示意老鸨看侍卫手里的礼物。
侍卫手里抱着几个盒子,老鸨眼睛一亮,却没有那个胆子上前去抢。
“好了,爷先上去了。”秦篱落摇摇摆摆上去,一路上所有的客人和小倌,自觉地都给他让开了道。
秦羽陌是清雅的熟客,对这儿的格局自然十分熟悉。
不用人领着,他闭上眼睛都能找到轻飘雪的房间。
轻飘雪的房间在左手拐角处,这边只有两个房间,边上的一间是清雅另一个当红小倌的房间,那一个也是清倌,所以相对来说,这边要显得安静很多。
秦篱落熟门熟路地打开了轻飘雪的房间。
轻飘雪躺在榻上正在假寐,听到动静,他睁开眼睛发现是秦篱落,立刻坐了起来。“世子回来了。”
“有没有想爷?”秦篱落流里流气地问,“爷想你都想得整夜睡不着。”
轻飘雪对他的调戏早就熟悉了,没办法反对,只能坐在无事之。
“世子请坐,我让人给你准备上茶。”轻飘雪吩咐屋子里的小厮。
小厮对秦篱落也是熟悉的,平时没有少拿赏银,所以立刻高高兴兴地端着茶壶走了。
等小厮回来的时候,秦篱落正在向轻飘雪显摆了,“这是爷外出给你带回来的礼物。”
小厮和跟随他一起来的另一个小厮都伸出头一看,发现又是吃的和玉器,心里暗自羡慕。
世子出手真是大方啊!
“叶惊鸿那女人太精明了,爷为了赚她几个银子,可是差点儿跑断了腿。”榻上,换作了秦篱落躺着。
“蚕丝还没有着落吗?”对于秦篱落出去的事情,轻飘雪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他才随口一问。
“东部的兔崽子,谁敢不给本世子面子?不过,那边养蚕的人家太少,爷就是全买了他们的蚕丝也不够交货的?”秦篱落竟然也叹气了。
两个小厮看到秦流氓居然也有烦恼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东部?为什么是东部?”秦篱落越说越气愤,“这一次她竟然还让爷去买棉花。东部那破地方哪有多少棉花可买?”
“世子。”送点心的小厮一听,心里一动。或许他发财的时候到了。
“叫什么叫?”气头上的秦篱落脸色沉了下来,“你屋子里怎么又多了一个这么东西?”
“小的是负责给轻爷和柯爷房里送点心的,并不是在这屋子伺候。”小厮倒是很机灵,没等轻飘雪解释,他倒是自己抢着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小五,也就是轻飘雪屋子里的小厮,气的真想给他一个巴掌,没有眼力的东西,在世子面前哪里容得了他放肆的?
“倒是个机灵的?”秦篱落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邪笑着看着小厮。
小厮心里一咯噔,他知道秦篱落的个性不好,整个清雅,他也就给轻飘雪一个人面子,对其余的人,他向来阴晴不定。
为了活命,小厮的脑子动的很快,“小人也是看到世子为买棉花发愁,就想帮世子解忧。”
一着急,话说得也比较顺畅了。
“就你?”秦篱落疑惑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
小厮的身后吓得都出汗了,他颤抖着回答,“是小人斗胆。”
“世子的生意,哪里是你能掺和的?”轻飘雪冷冷地说。
小厮吓得就不敢说话了。
“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叶惊鸿那死女人向来看不起本世子。本世子就要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儿,让她好好瞧瞧。”秦篱落精神振奋起来了。
小五和轻飘雪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暗自感叹,定王妃这是多厉害呀,竟然让天不怕地不怕的世子爷都变得老实,学会发愁了。
“在柯爷那边的客人,是外来的商人,他手里正有大批量的棉花。”小厮看到秦篱落的脸色缓和下来,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激动起来。
“你怎么知道他手里有棉花?”秦篱落这丫的疑心病还挺重的。
“是前些天他喝醉了时说过,说等手里带来的棉花脱手以后,就给柯爷买上好的玉簪玉镯。”小厮说。
秦篱落听了,皱着眉头沉思不已。
两个小厮和轻飘雪也不敢打扰他,任由着他一个胡思乱想。
“人还在不在?”秦篱落问。
“不在,得等到晚上再能回来,可能是出去谈生意了。”小厮恭敬地回答。
“等人回来,让他到爷这儿来一趟。”秦篱落懒洋洋地说。“你小子不错。”
说完,扔过去二两银子。
小厮一看连忙谢过捡起来了。
他知道,这个才是开胃小菜,是世子给他安心的费用。要是事情真的办成了,后面还有大银子可拿了。
“小的这就出去守着,等客人一回来,小的就将他带过来。”表了一下决心,小厮快乐地出去了。
“这个客人,你见过?”秦篱落问轻飘雪。
“见倒是见过一面,就在隔壁。不过并没有接触过。”轻飘雪给他倒了一杯水,小声回答。
秦篱落闭上了眼睛假寐,就再也不说话了。
屋子里安静得很。
到了清雅挂灯笼的时候,客人终于回来了。
小厮立刻将人给带到了轻飘雪的房间内。
不过来的人却是两个人,他们一头雾水地进了屋子里,脸上还挂着小心翼翼。
“还不给世子叩头。”小厮着急地提醒。
进来的两个人听了连忙跪下来,给秦篱落行了礼,“小人参见世子。”
“起来回话吧。”秦篱落翘着二郎腿斜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倚在椅背上,显得十分慵懒。
“谢世子。”地上的两个人站起来,可是动作却带着小心翼翼。
“你们谁要卖棉花?”秦篱落懒洋洋地问,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扫来扫去。
“回世子,是小人要卖。”一个年轻人站出来带着献媚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秦篱落问。
“在下叶昌祯。”年轻人回答。
“江南叶家?”秦篱落脸色一冷。
“是,小的是江南叶家的大公子。”叶昌祯陪着小心回答。
“你当本世子是傻子?”秦篱落忽然满脸怒火,“来人,将两个人拖出去打一顿,打不死就行。”
“世子饶命。”两个站起来的人听了立刻跪了下去。
“世子,请世子饶命,不知小人着怎么得罪了世子?”叶昌祯挣扎着问。
另个人则更蠢,吓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小人只是和他做生意,根本就不知道他得罪了世子。”
那意思是说叶昌祯连累了他。
“胡说,我看是你得罪了世子才对。”叶昌祯气的脸都红了。
“别狗咬狗了。”秦篱落冷笑着看着两个人。“演戏演到爷面前来了。”
两个人连声喊冤。
“你为什么要到京城里来卖棉花?”他指着叶昌祯怒喝。
“小人家族里安排小的出来历练,叶家重在刺绣,可小人是男子,根本就不会那玩意。所以在来京城时,就捣鼓了一些棉花过来卖。”叶昌祯一边发抖,一边说,“世子,小人真的不知道卖棉花是犯了你的忌讳。”
“世子,小人更是不知。”跟随叶昌祯来的是个中年人,“小人是吕桑国的商人,是经过别人牵头才和他做起来棉花生意。”
“你们两个做成呢?”秦篱落忽然问。
“差不多,本来准备今天晚上在这儿就签订了合约。”中年人咽了一口口水回答。
秦篱落看着他眼睛中带着浑浊,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于是有些嫌弃地开了口。“他卖给你多少银子一斤?”
“上好的棉花是十五文,略次一些的是十三文。”中年人连头都不敢抬。
“总共有多少?”
中年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但是他虽然是吕桑国的商人,却也是知道秦篱落的大名的。自然,他不敢鸡蛋碰石头,心中带着疑惑老老实实回答了,“大约是四万斤左右。”
说完,他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等着秦篱落发话。
“你回去吧。”在等了半天的时间以后,秦篱落终于舍得开口了。“这笔生意爷要了。”
商人心有不甘,可却不敢和他别扭着来。
别说秦篱落只是劫了他的生意,就是抢了他的东西,他还得笑着说感谢的话。
“是,是,既然世子看中了,小人自然不会和世子抢生意。”点头哈腰,中年人带着献媚说。他心里却是有些失望,按理说这笔生意还是有赚头的,可惜了。
秦篱落看着他一脸肉痛的模样,觉得十分痛快,“出去吧。”
“是,小人就不打扰世子了。”中年人说完,忙不迭地出去了。
剩下的叶昌祯在秦篱落的目光中还在发抖,“世子。”
“别哭丧着脸,爷做生意向来讲究信誉。”他抖着腿说。
“是。”叶昌祯更是恨不得将他当作菩萨供着。
“你手里还有没有呢?”秦篱落问。
“世子想要多少?”叶昌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秦篱落享受般地看着他对自己的惧怕,慢吞吞地说,“你有多少,爷要多少,不过,爷买的多,你的价格上?”
“世子要买的话,小人再给你让一文钱,再多,小人就要亏本了。”叶昌祯都要哭了。
“行,爷就要这个价了,再给爷来五万斤好了。”秦篱落倒也干脆,“不过,爷要是发现你以次充好,爷灭了你全家。”
“就是借给小人十份胆子,小人也不敢糊弄你呀。”叶昌祯哭丧着脸回答。
“下一批货多一些没关系,不过要尽快了。”秦篱落催促。
“三天,只要三天的时间,小人一定给世子准备好了。”叶昌祯就差拍着胸口做保证了。
“跟他去看货,收货。”秦篱落淡淡地说。
“是,爷。”门外立刻进来一个人,“属下立刻带着人过去。”
“走。”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秦篱落的脾气不好,他身边的侍卫个个的脾气也像大爷似的。
叶昌祯点头哈腰出去了。
“世子。”等屋子里安静以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轻飘雪看着秦篱落。
秦篱落抬起手。
轻飘雪就不再说话了。
秦篱落的人办事还是挺快的,一个时辰过后,他回来了,带给秦篱落一个好消息,棉花质量上乘,全都收购送到了他的别院中。
秦篱落懒洋洋地点点头。
叶昌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眼看着秦篱落的人拉着棉花走了。
不过,他多了一个心眼,让自己的马车跟在了拉棉花的车子后面,在亲眼看到那些人将棉花卸到平王府的别院时,他才静悄悄地回去了。
“三日后,他还要五万斤。”叶昌祯回到柳府,悠哉地向同伴报告好消息。
“事情也太顺利了一些,我总感到有些不对劲。”赵少谦皱着眉头说。接近十万两的棉花,量太大了。
四万斤的量已经很多了,秦篱落为什么一口吃下,还要更多。
而且叶惊鸿那个人十分小心,叶彦宁更是谨慎的人,如果没有阴谋的话,他们不可能让秦篱落吃下这么多的货。
难道叶惊鸿和叶彦宁还有什么后手等着他们?
“你们也就这么一点儿胆量,怎么成大事。”叶昌祯冷笑着看着他们说,“为了卖这一批棉花,我差点儿命都折在小霸王手里。主意是你们出的,现在又想反悔?告诉你们,要是拿不出这一批货,只怕你我他日子都不好过。秦篱落那样的人,怎能容许有人忤逆他?要是知道我们在算计他,信不信现在他就能带人将这儿给拆了。”
信,岂能不信?赵少谦和柳永溪想到秦篱落霸道的脾气,不自觉的浑身汗毛都起来了。
“你们也别猜来猜去了。我告诉你,秦篱落买下了棉花以后,根本就没有送到叶惊鸿那儿去,而是放在了别院中了。显然,他是想给叶惊鸿一个惊讶。”叶昌祯没好气地说。
和赵少谦柳永溪做事太累了,遇上事情不是瞻前顾后疑神疑鬼,就是焦灼不安。还看不起自己,也不看看他们自己是什么德性。
“你亲眼所见?”柳永溪跟着追问一句。
“亲眼所见,不信我的话,你们还可以找车夫问。赶车的人可是赵府的。”叶昌祯不高兴地回答。“三日后,给不给货,你们说个痛快话。”
“要是秦篱落将货藏起来的话,那么三日后当然要给他们发货了。”柳永溪笑着说。
“不仅给他,而且还可以过给一些。”赵少谦也笑了起来。
秦篱落买的棉花越多,叶惊鸿损失得越是严重。
几个人商量了要怎么调集更多的棉花,然后又分配了任务。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叶欣婉站起来说,这一次她只是看着,却没有说话。
叶昌祯看到她瘦弱地几乎要倒下,脸色微微一变,“柳永溪,你怎么搞的?有了美人,可也不能委屈了婉妹妹。”
他用调侃的语气质问。
赵少谦和叶欣婉的脸色同时一变。
“只是身体有些不适罢了,你胡说什么?”叶欣婉瞪了叶昌祯一眼,然后走了。
“你的心思也多花一些在她的身上,那个女人再好,也只是一个妾而已。”赵少谦冷冷地看着柳永溪。
“我知道,只是这今天忙着调集货物才忽略了她,今后我一定注意了。”柳永溪讪笑着回答。
“知道就好。”赵少谦知道自己说多了,只会让柳永溪更反感。
看着叶欣婉落寞的背影,他的心也酸溜溜的。
接下来几天,三家更加忙碌起来,幸亏信发出去的早,各地陆续又调集来了接近五万斤的棉花。
到了第三日,叶昌祯带着小厮又来到了清雅。
“爷在屋子里等着了。”侍卫站在门口,看到叶昌祯过来,立刻黑着脸说。
叶昌祯陪着笑脸进了屋子,就看到清雅的头牌轻飘雪拿着一本书看着,而秦篱落则侧卧在榻上,边上有两个小倌正给他喂葡萄。
“世子殿下,小人送货来了。”叶昌祯小声说。“货比原来还多了两千斤。”
“你小子办的不错。”秦篱落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说。“来人,去跟着验货。等会儿要是成了,明日爷让那个女人给你们打赏。”
“是,世子殿下。小的先谢过爷了。”一个侍卫拱手讨好地说。
秦篱落摆摆手,继续闭上眼睛假寐。
两个小倌赶紧端着葡萄走了。
叶昌祯看到他不想搭理自己,低着头也跟着侍卫走了。
侍卫一包包很认真地验了货。
叶昌祯等人虽然想坑叶惊鸿,却是不敢在货的质量上做手脚的,甚至给的棉花还是上品,同时重量上也是给足了。
侍卫看到没有问题,和叶昌祯结了银子,然后让小厮们拉着棉花又送进了别庄。
“爷说了,要是有棉麻的话,你也给我们送来。”侍卫说,可能是有赏银可拿,他对叶昌祯客气多了。
“好,棉麻的话,五日过后,可以给你送来。”叶昌祯可不敢得罪眼前的侍卫,秦篱落事事都交给他来办,显然这个人是秦流氓身边的红人。
“两万斤吧,你说说价格。”侍卫略微沉吟问。
“两文钱一斤。”叶昌祯回答,“不过得五日后给货。”
“行,多一点儿也没事。”侍卫拿出二百两银子递过去,“这是定金。”
叶昌祯客气了几句收下了,又写了条子作为凭证。
生意虽然做成了,可是柳永溪等人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就怕叶惊鸿出什么幺蛾子来对付他们,或者说买棉花是一个坑,就等着他们往里跳。
第二天开始,他们干脆派了人守在叶家附近,就等着看秦篱落送货过去,叶惊鸿和叶彦宁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秦篱落果然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到了第三天,他就得意洋洋拉着货物开始往叶家送。
柳永溪几个得到消息以后,坐着马车也停在了叶家附近的街道边。
他们透过马车的窗子就看到秦篱落带着轻飘雪站在了叶家的大门口,他们身后跟了几十辆马车,场面相当的壮观。
路上不少人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不过秦篱落并没有到叶家府里去,而是让人进门禀报去了。
不大一会儿叶惊鸿、叶彦宁、秦羽陌急匆匆地出来了。
看到外面那么多的棉花,叶惊鸿勃然大怒,即使隔着一段的距离,柳永溪等人都能听到叶惊鸿的怒吼声。
“你到东部已经收了不少的棉花过来,怎么又收购了这么多?京城就这么大,怎么卖得出去?”
叶惊鸿叉着腰气的指着秦篱落质问。
“啰嗦,叶惊鸿,明明是你让爷去收购的,现在又翻脸不认人?”秦篱落的脸色黑的可以滴下水,“你真当爷是傻子?”
“秦篱落。”叶惊鸿真的很生气,“你怎么不说你到的东部已经收购了大量的棉花?这些可不是三两斤的棉花?你自己数数看,有多少车?我用这些棉花干什么?”
“爷管你干什么?”秦篱落火了,“你自己犯贱让爷收购,想翻脸也没用,爷垫了银子的,你必须给爷银子。”
“不给。”叶惊鸿将脑袋别扭到一边去。
“嘴巴干净一些。”秦羽陌脸色更难看。
“怎么?想合伙欺负爷?”秦篱落阴沉着脸说。“叶惊鸿,你到底给不给银子?”
“行,我给。”叶惊鸿用怕了他的眼神吼道,然后竖起了三个指头,“不过,利钱你没有了。”
“爷给你跑腿,你敢不给?”秦篱落勃然大怒。“告诉你,爷还给你收购了两万斤的棉麻。”
“你是不是故意想气死我?”叶惊鸿改用一个指头指着他。
“哼,傻子。”秦篱落翻了一个白眼。
“嘴巴既然不干净,本王给你好好整整。”秦羽陌听到他嘴里不干不净,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忽然出手。
“打就打,爷难道还怕了你不成?”生气的秦篱落也很可怕。
两个人一言不合,直接动起手来。
两边的侍卫更是心焦不已,生怕自己主子吃亏了。有心想上去帮忙,却又忌惮对方的身份。急得几个人团团转,就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王妃。”秦篱落的侍卫看到秦篱落被秦羽陌踢了好几脚,心疼之下直接找到了叶惊鸿。
“住手,都给我住手。”叶惊鸿大吼一声。
可是打得火热的两个人,愣是没有人理她的。
“好,都不听话是不是?”叶惊鸿冷笑一声,“哥,他们能打,让他们自己打好了。王爷,打完了,你自己回王府去,不用留在这边了。秦篱落,打完了,你自己也回去,银子也算了。对了,这些货你带回去吧。”
说完,她掉头就要往府里去。
“别生气。”叶彦宁拉着她。
一转眼,秦羽陌也站到了她的身边,“别生气,不打了。”
他柔声哄着叶惊鸿。
秦篱落吃了亏,身上挨了好几脚,白色的长衫上留下了秦羽陌的好几个脚印。
“想跑,没门。”秦篱落顾不得自己的形象,转眼窜到叶惊鸿身边大声嚷嚷,“信不信,不给爷银子,爷踹了你叶家。”
“先进去,然后再说。”叶惊鸿没好气地说,“你们将这些货送到庄子那边先收起来再说吧。”
看着车队,她不住地叹气。
“哼!”秦篱落带头进了叶家的大门,还不忘拉走了站在一旁发呆的轻飘雪。
“总是有办法的。”叶彦宁苦笑着安慰叶惊鸿。
“为了这点儿银子,不值得生气。”秦羽陌轻声安慰她。
“王爷,你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叶惊鸿没精打采地说。
金海生带着人出来,指挥着车队走了。
叶惊鸿这才和秦羽陌叶彦宁进了府里,叶家的大门重重的关上了。
看热闹的人也三三两两都散去,一个个边走边议论,无非是说秦篱落拖累了叶惊鸿,定王妃可能损失一大笔银子了等等。
柳永溪等人在马车里看的清楚,听得真切。
他们不是为叶惊鸿损失一笔银子高兴。
那些银子在叶惊鸿眼中,实在算不上什么。没听到定王都说是一点儿小钱吗?
他们高兴的是,叶惊鸿布庄里没有原材料,生意可能要受到重创了。
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叶惊鸿那一句“王爷你不懂生意”的叹息,落在柳永溪等人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走,回去准备一下,马上将我们的手里的棉花贱卖掉,就按照给秦篱落的价格卖。”柳永溪含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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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谁在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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