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开始犯嘀咕,我改了天名会不会也算是一种有违天条的事情呢?不会不会,要是惩罚我,早就惩罚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呢。:w.s.c。
“会不会是你们家的人给你换过,你不知道?比如说换童子什么的?”梁子继续问我。
我知道他说的换童子是什么意思。其实就是有的孩子命很差,小时候总是生病而且都是危急生命无药可医的那种。有种说法,说那样的孩子是童子转世,因为打破了天上的东西,就要去人间执行几年的刑罚,就像被判了刑一样。但是如果找了替身,换掉童子命,那孩子今后就平安了。
我告诉他们,真的没有换过,而且我也不是童子的命。
其实我已经非常不想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了,但是叶辰还是特别担心我,他问梁子,有没有什么破解的方法。
我心说他俩该不会是串通好了的吧,不过我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叶辰不会做出这种事。而梁子看来也不是图我的钱,他摇摇头说,“我没有方法,如果非要给文强改命,估计又是触犯天条了,我相信像他们这种命理,没几个人敢改。”
“好了好了,别说这晦气事情了,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我赶紧岔开话题,既然我都被说的一点活路都没了,也没必要继续说了。
之后的几天,我依然相安无事地渡过,终于我等到了阴历八月十五。
叶辰原本要回家过中秋节,但是因为我会在午夜通过仪式看到姥爷在下面的情况,他就坚持要跟我一起去,连家都不回了。
我本来不想把叶辰牵扯进来,但是想想之前每次举行仪式都遭遇过危险,有个人陪我也好,而且我也信得过叶辰。
仪式的地点就选在了杨露的那间公寓里,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是个绝佳的地方。
“文强,你这公寓从哪儿来的?”叶辰一进屋就好奇地问我,他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也知道我连在北京租房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买房了。
我没打算瞒他,“还记得KTV里那个女鬼吧?这是她的房子,那天晚上我没回宿舍就是就帮她教训她那男朋友了,而且他也参与了谋杀杨露。作为报答,杨露就把这房子给我住了。”
“那你真是赚大了,你这一下子可就变百万富翁了。”叶辰兴奋地说。我赶紧告诉他,这房子我也是借用,并没有权利转卖什么的。
快到午夜十二点钟时候,我在客厅的阳台上摆好一碗清水,然后拿出黄皮子的毛,跪在那碗水前面,静静地等待着。叶辰陪我跪在一边,看起来比我还紧张。
时针和分钟终于重合在了一起,十二点了,我屏住呼吸,把黄皮子的毛沾了沾水,然后念出姥爷的生辰八字。因为既期待赶紧看到姥爷,又怕看到他在受罪的场面,所以此刻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突然那碗水开始出现了波纹,紧接着我听到了铁链发出的哐哐声,那声音就像从山谷里传来的一样,还带着回声,很快我就听到了更多铁链撞击的响声。
随之而来的是无数哀嚎痛苦的惨叫声,那声音刺痛了我的耳膜,难道我听到的,就是姥爷所在的地方传来的???我怎么觉得就像炼狱一样,我的心已经紧紧揪在一起了。
这时,那碗水变成了猩红色,就像一碗血一样,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仪式出错了,就忍不住想去碰那碗水,叶辰连忙拦住我,然后他随便从兜里拿出一支笔,慢慢地沾了一下。
嗞地一声,那支笔的笔头一下子就融化在了碗里,我一阵后怕。那是一支金属外壳的笔,也就是说这碗水现在的温度,可能已经达到了上千度!但是那碗却还好好的,一点都没事,这么看起来就像盛着一碗血。
就在这时,水的颜色变了,红彤彤地就像火焰一样,而在水面上,出现了一条破损的铁索桥。我专注地盯着水面,感觉灵魂已经抽离出去了,仿佛自己也已经置身其中了一样。
紧接着我脑袋一阵眩晕,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这时我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长长的铁索桥上,而桥下是一条如火焰一样颜色的大河,这么看来就像岩浆一样。
我进入了这碗水中?!
我站在晃晃悠悠的桥上,紧紧抓住两边的铁链,脚下的桥板都已经破损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葬身火海。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队人,他们衣衫褴褛,神情疲惫,一条锁链从他们的锁骨穿过,一个一个串联起来,走在队伍旁边的,是一个拿着铁鞭,带着白色高帽的人,脸色铁青,凶神恶煞。
这队人早已经遍体鳞伤,被鞭子抽打地血肉模糊,随着每一鞭子落在身上,就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看那戴高帽的人的样子,我觉得很像在电视上看到的黑白无常的形象,也有点像古代的衙役。这该不会就是鬼官吧?如果我要救姥爷的话,是不是也要通过他呢?
这么想着,那队人已经朝我走来,我无处可躲,就傻傻地站在桥中间,我该怎么办,我不会被那鬼官也一同带走吧?我怕极了,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就像穿过空气一样从我的身体里穿过,我这才意识到他们根本就看不到我,于是我紧跟在这队人的身后,看看他们要去哪儿。
我跟着他们走过索桥之后,来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山门前,戴高帽的人有规律地摇了摇手里的铃铛,山门轰地升了起来。
进入山门后,是一个潮湿恶臭的隧道,黑咕隆咚的,我只能听着前面这队人的声音,摸索着前进。
我强忍着那臭味带来的恶心的感觉,跟在这群人的身后,心里已经害怕得要死了,既然那碗清水让我看到这里的情景,也就意味着姥爷也是经历了这些非人的折磨来到这儿的。虽然刚才在队伍里我没有看到姥爷,但是这不代表姥爷没在受罪。
我的心里非常矛盾,我现在是又想看到姥爷,又怕看到。
而真正让我恐惧的,是我走出隧道,站在陡峭的崖壁边缘的那一瞬间。我的眼前只有一条石阶路在直上直下的崖壁上歪歪扭扭地向上延伸。只能单人通过,石阶上长满了苔藓,一个不小心就会滑落山崖,我想这就是为什么要把这些人都串起来的原因吧。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石阶,在我的左手边就是万丈深渊,从下面不时传来奇怪的嘶吼声,我不敢看。
我上了几个石阶之后,队伍停了下来,那个我认为是鬼官的人,把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从铁链上解了下来,然后粗暴的扭着他的肩膀放到了一个崖壁上一个微微向里凹进去的地方。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那鬼官挥着一把巨大的铁锤,将一根一尺长的长钉,钉进了那人的肩胛骨,然后是肋下,膝盖,脚踝……
我已经完全吓傻了,我慢慢抬头向上看去,只见整个崖壁上已经钉满了人,有的还微微发出呻吟,有的则已经奄奄一息,但是我确定,他们都活着。难道姥爷就在这崖壁上,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就像要炸了一样。
而伴随着刚才那人无尽的惨叫,这支队伍已经乱了,他们扯动铁链想要逃跑,但是这样的结果换来的是更多的痛苦。
那鬼官拿出铃铛,叮铃铃地摇起来,在我听来很普通的响声,没想到对于这队伍里的囚徒来说,竟然犹如一把锋利的小刀在身上剐肉一样痛苦。
等所有人都不再闹了以后,鬼官就继续向前走了。
“文强……快……离开……”一个虚弱嘶哑的声音幽幽地传来,虽然听得并不真切,但是我一下子就分辨出来,那是姥爷的声音!
我茫然地站在峭壁的边缘,快速寻找着姥爷的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我不能走,我要救你!”我冲着崖壁大声喊了出来。
“快走……”姥爷催促着我,他以前让我救他,怎么我好不容易快成功了,又让我走呢!
我扑通就跪在了冰凉坚硬的石阶路上,对前面那鬼官说,“求求你,放了我姥爷吧!”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
我一边磕头一边回想黄皮书上的那个典故,是不是我要想疏通鬼官得送礼呢?于是我又对他说,我可以给他钱,给他宝物,给他什么都行,但是求他不要再折磨我姥爷。
这时那队伍再次停了下来,那鬼官缓缓地回过头来,他竟然在看着我!难道他是看得见我的?然后那鬼官冲我诡异地一笑。
突然我感觉脸上一阵冰凉,我一睁开眼睛,发现叶辰正在摇着我的身体,“文强,快醒醒!”
那冰凉的感觉其实是叶辰往我脸上泼的水,我再一看那碗清水,颜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结束了。
“你为什么要把我叫醒啊!我差一点就和鬼官说上话了!”我几乎失控,冲着叶辰大吼起来。
“废话,再不叫醒你丫的,你TM就死了!”
第45章 鬼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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