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上装满了混凝土的砂石料,嗡嗡的启动。
沈浪一路开车,一路给娜娜端着水。
“娜姐,您这小酒量还是欠练啊,以后跟领导出去怎么应酬是吧。”
“玛德,我是去上班又不是去试台。”娜娜用纸巾捂着嘴,屡屡想吐都忍住了。
沈浪把车速降下来,往窗外看着想找个超市,给娜娜买解酒药。
沈浪刚下车,一只脚还留在车里,忽然意识到不对,斜了眼后面停着的一辆卡车。
卡车里的人似乎也注意到沈浪在看他们,突然一脚油门踩了下来。
短短几米的距离,沈浪来不及反应,旁边一瞅有个绿色分类垃圾桶,想都没想,一把抓起来,眼瞅着卡车呼啸而来,单手一较劲,把垃圾桶提了起来。
“砰!哗啦啦……”
垃圾桶撞碎卡车的风挡玻璃,当场那个司机就是头破血流,卡车一时间失去了平衡,左拐右摇,马上撞到路边超市时,副驾驶的一个人重新掌握了方向盘。
卡车倾斜着车身向轿车撞过来,沈浪看见车厢正在一点点竖起来,数吨的水泥混凝土正往下流。
沈浪回身上车,马上拧开钥匙门,里面娜娜还在迷糊中。
“水呢?”
“啪!乒乓噗噗……”
混凝土中的砂石和水泥混合物一部分扣在车尾,车里的两人只觉得轿车的后备箱像是被一个巨人抓住似的,猛地往起一翘。
沈浪顺着天窗瞥了一眼,头顶上铺天盖地而来的混凝土即将倾泻下来。
嗡嗡哧!沈浪一脚油门恨不能踩进油箱,罗龙买的这辆宝马质量确实过硬,嗡的一下子,摆脱后轮的压力,一个箭头似的蹿了出去。
蹿出十几米,沈浪一脚刹车停住,再看那辆卡车倾倒完混凝土后,马上掉头要跑。
沈浪急转打轮,马上追了上去,那辆大卡车霸占着小巷子整条路,两车的体积比起来,轿车就像个鸡蛋,而卡车像一口锅。
左右超车过不去,卡车顺着巷子窜出去,从商业巷一直冲出步行街十字路口。沈浪保持几米的距离,不敢太靠近,怕对方急刹车,再来个鸡蛋碰石头。
正当沈浪的轿车也钻出步行街路口后,一辆警用SUV唰的一下毫无征兆的挡在前面。
“操!”
沈浪叼着烟唰的猛地一个打轮,把车停下来。
再看那辆卡车,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沈浪有些恼火,第一感觉这破警车跟卡车是同伙。
“下车!驾证、行驶证、身份证!”
一名非交警的公安干警、还是个女的,使劲儿敲着宝马的玻璃窗。
沈浪摇下车窗,想发火,见她是女的,问:“怎么了?”
“怎么了?”女警很气愤,“超速、过线、酒驾,你说怎么了?”
沈浪瞥了眼女警的制服,说:“跟你有个屁关系,你是交通警吗?”
“用不着你管!”
“呵,那我就先走了。”
没想到女警居然掏出警枪来,勒令道:“下车!酒驾你还有理了,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我没酒驾。”沈浪无奈的说。
“呵!”女警冷哼一声。
就在这时候,娜娜真不应景,一路上沈浪快慢交替,又是急转,又是急刹,本来就喝了很多酒,又晕车,一个没忍住。
“哇!呼啦啦……”一口秽物全吐在车的驾驶台上了。
女警皱了皱眉头:“这是喝多少啊!车都快上头了吧。”
沈浪被这话逗笑了,见那辆卡车也追不上了,这才掏证件。
女警扣了沈浪和娜娜以及宝马车,马上给就近的交通警同行打电话,不一会儿两辆警车和一辆拖车来逮人。
沈浪没办法,只好给金香玉打了个电话,让他和城中区杨副局联系一下。
几个电话,加上双方的争执,折腾了一个来小时,最终沈浪给交警交了罚单,保全了车和证件。
交警走后,那个多管闲事的女警看了看沈浪,冷哼道:“开宝马?有钱了不起啊,看样子局里门路挺通顺啊。”
“还不是你们领导明鉴。”沈浪讽刺道,不是她拦着的话,自己早追上那辆卡车了。
女警咬牙切齿的哼哼了几句:“我知道你,你是沈浪对吧,俏南国董事长。对了,我叫沈玲玲,市局城中分局刑警队三组的,实不相瞒,我盯上你了!”
“哦,这么荣幸啊?”
“哼哼,你手里的几个官司我查阅过,虽然都被压了下来,但是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群败类亲自抓捕。”
沈浪上车,嚣张的笑道:“美女,我等着你。”
车一开,娜娜浑身沾满了她吐的秽物。
“刚才那人谁啊?”
沈浪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满车里脏兮兮的东西,感慨颇多:“娜姐,看你吐的成分,菜没少吃,酒没喝多点啊,怎么醉成这个德行了。”
“醉你个死人脑袋,我都让你开迷糊晕车了。”
第二天上午,安琪儿咣咣敲开门。
一进门,安琪儿说了句似曾相识的话:“这是喝多少酒啊,房子都上头了。”
沈浪穿着短裤把里外门窗都打开,给安琪儿扔了瓶水。
“韩冰那娘们儿是不是遇到困境了?”
沈浪穿着衣服问:“你听说了?”
“废话,圈子本来就不大,东头放个屁,西头马上能闻着味儿,谁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都跟那装笔呢。”安琪儿直截了当的说。
沈浪笑道:“你说林朝先到底是想把韩冰置之死地,然后来个英雄救美博得芳心呢。还是说……他根本不想让咱们凑够资金,收购望江呢?”
“谁知道呢,那种老狐狸谁也猜不透。这事,咱人微言轻没法说,一会儿你跟我去见我爸爸,看他什么意思。”
为了应安琪儿老子的这个景儿,沈浪特意换上金香玉给买的西装。
安琪儿家和博爱家还在一栋,进门就看见了省财一把手安国正,初次见面沈浪吓了一跳,这哥们儿人高马大,几乎是小两米,体格健硕,拿会和财政联系到一起。安琪儿后来告诉他,他老子以前还参加过越战,没点阅历,能爬的这么快吗。
“安伯父,来得匆忙,没给您带什么东西。”
“别装了压根就没指望你拿,再说了,你要拿了,我爸还得把你赶出去呢。”安琪儿给沈浪让座。
沈浪往沙发上一坐,更觉得和安琪儿爹差距大了,太高了也。
“安琪儿,让你出国学服装设计也不去,你是做生意那块料吗?”安国正不苟言笑。
安琪儿显得有些不耐烦:“你差不多行了,我的事你少管,赔了挣了,我跟你要钱了,还是受贿了,还是给你脸上抹黑了。”
“放肆!”
“切,拍桌子吓唬谁呢?你不放肆,当初跟我妈上床时候,好好搞一下安全措施,我不就出不来了吗。都是成年人了,还跟我来这套。”
“你给我站起来,怎么和我说话呢?”
“腰疼,不愿意。”
沈浪一听这爷俩吵架,倒吸一口冷气啊,坐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安国正见有外人在场,压着对女儿的怒火,看向沈浪:“就你们俩这样的还想收购望江?我听说望江的财务报表作假之前是从你手里传出来的是吧?”
“是……”沈浪说。
“我不管报表是哪儿来的,如果是犯错误,我肯定不姑息。”
安琪儿插嘴说:“人我也给你带来了,你也看过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们都是合作伙伴,跟你没关系。你就说说怎么处理韩氏集团股票的事。”
“说得轻巧,市场有市场的规律,有权监管和宏调,韩氏的财务危机我也知道一些,虽然票价产生泡沫,也是必然规律。”
“你就别给我摆大道理了,谁不知道大批抬高韩氏票面价格的人是林朝先,他回头把资金一撤,这么大个集团,哗啦一下子倒塌,你就满意了是吧?”
“放肆!”安国正一拍桌子,“票价是市场决定的,就你们两个不务正业的小流氓也来给我上课?”
沈浪听见这话,有些不高兴了,淡声细语道:“流氓可不是乱叫的,比方说我现在叫您一声伯父,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好人坏人又没写在脸上,您说是吗?”
“哼,这位就是沈董事长咯。”安正国阴阳怪气的伸手,却不像是初次见面的礼节。
两个男人握手,就在这一刹那间,安正国心里一惊,不禁抬头看了看他,这劲道不应该是沈浪这个年纪能有的,安琪儿居然认识这样一个人。
莫名所以的掰起了手腕,良久,安正国才松开沈浪:“我收回刚才的话,那么沈董事长给我定义一下什么叫正邪势不两立呢。”
“依我看来,所谓正义邪恶不过是两个名词,没有任何意义。老话说邪不胜正,很有道理。因为只有胜利的一方,才叫做正义,所以正义一方才给自己和对手下了定义,不是吗?”沈浪一字一顿答道。
安国正哈哈大笑,突然停了下来:“年轻人,还是欠缺历练。想必我女儿跟你很坦白,那我今天就直接告诉你一件事。韩氏集团的财务泡沫,确确实实是林朝先所为,他也知道省财会出面调解,那种人会和市里为难吗,适可而止后,他清楚我肯定会出面协调。”
“所以,林朝先使出这一招,既让韩冰损失一大笔资金,也间接的调戏了财政调控。你先回去吧,你们进门十分钟以前,国外那家疯狂购买韩氏集团股票的公司已经撤资了。”安国正起身送客。
...
第88章 被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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