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细节对于张涵来说都弥足珍贵，他必须要掌握这座行政学院内发生的任何意见事。
钱德江解释道，“也不是大事，跟这件案子也八竿子打不着，我只是想起来随口一问。”
“说。”
“……”
钱德江自己努力回忆了下说道，“去年四月份市局接到报警，行政学院内有人坠楼，来到现场经过勘察才了解到是跳楼自杀，应该就是那栋宿舍楼吧？”钱德江指了指正对着窗口的建筑物，又问蔡杰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应该就是四月份没错了。”
说道这个话题蔡杰明显变的有些沉重，点点头看了眼窗外说道，“没错，就是四月份。一晃都过去一年多了，校内发生这种也是我的失职，没有及时妥善处理矛盾导致的。”
张涵站起来也看了眼窗外，“去年四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蔡杰张开嘴想说，但是钱德江看到他很艰难的样子，估计心里也不好受，就说道，“当时是我带人来调查的，还是我来说吧。”
回忆了下事发经过说道，“当天下午傍晚五点十七分，应该是这个时间没错。我们接到报警，宣台省行政学院有人坠楼，刑警队赶到现场之后经过一番勘察和采集的笔录了解到死者为支曲县党委成员，名叫陈东，坠楼原因是和同宿舍的人因为琐事发生了争执，一时冲动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当时宿舍就他一个人，所以才发生了那件事。”
“县党委成员……”张涵思索了下又问道，“行政学院里的学员晚上一般都住宿舍吗？”
蔡杰站出来解释道，“这个并不是强制的，因为考虑到有些学员是在职官员，时间上可能会很紧，所以一方面为他们安排了宿舍，一方面不做必须留宿校内的规定。”
张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钱德江问道，“你刚才说到因为琐事起了争执才跳楼的？”
钱德江看了眼蔡杰，现在说话可要小心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为了避免引起误会还是谨慎的好。
“呵呵。”钱德江忽然尴尬一笑，“时间长了我也不是很清楚，蔡校长您来说吧。”
蔡杰的两只手不停搓着，似乎很难开口的样子，张涵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道，“蔡校长，你不用想太多，我们只是想了解下当时的具体情况而已。”
又过了十几秒钟蔡杰才开口说道，“其实在我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就是不知道怎么搞成了那个结果，也许是天意吧，天意不可违。”
这老头感叹起来没完了，张涵有种想冲上去掐他脖子的冲动。
“事情的起因只是一台笔记本电脑。”蔡杰惆怅的目光中夹杂着悲悯说道。
“电脑？”凝香眼珠子一转很快就用丰富的想象力把故事编好了，想都不想就说道，“陈东的家庭不是很富裕，笔记本电脑丢了之后没人承认，还被人嘲笑穷鬼，一时气不过跳楼的？”
“啪。”
“哎呦……”凝香埋怨的瞪着张涵，“你打我干嘛？本天才的脑袋要是被你打傻了你赔得起吗？”
张涵难受的说道，“任何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都不会这么冲动，一定是别的原因，你还天才？猪都比你聪明那么一丢丢。”说着张涵掐了掐小拇指。
“事情差不多是这样。”蔡杰说道。
“哈！”凝香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一副旗开得胜的表情看着张涵，挑衅的掐着小拇指说道，“本天才这一丢丢的聪明都比你全部的聪明强。”
张涵感觉自己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羞辱，虽然笑眯眯看着蔡杰，但恨不得亲自给这老头买副棺材送家去。
“继续说。”
蔡杰道，“确实有人丢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不过不是陈东，而是同宿的齐光荣。”
“什么！”
“齐副省长？你是说当时齐副省长和他住一个宿舍？”
张涵和冯健同时看向钱德江，因为他算半个事件亲历者。钱德江皱着眉头思索了下，“记不太清楚了，因为当时是下面人做的笔录，我只是在现场转了一圈，见了下蔡校长询问处理意见。”
张涵紧紧皱着眉头，忽然转身走过去打开房门跑了，钱德江和冯健对视一眼没敢耽搁立刻追了上去，凝香那双如星辰般灵动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也追了上去。
蔡杰上了年纪只能慢吞吞的跟在后面。
D栋403，张涵几人的脚步停了下来，张涵看向钱德江，钱德江上气不接下气的点点头，表示没错。
“咚咚咚。”
张涵敲了几下门，没反应，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住人，但是被他们几个这么一闹，整个走廊的房门全部打开了，从门里伸出很多脑袋好奇的看着他们这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家不要看了，早点休息吧，都回去……”蔡杰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的追了上来，感觉心脏病都快犯了。
李秘扶着蔡杰走上来说道，“里面自从出事之后就没人住了。”
张涵眉毛一挑，显然这个家伙很不老实，他们在房间里说的话全被偷听了。可能对方也觉的说错了话，赶紧转向蔡杰问道，
“蔡校长你没事吧？”
蔡杰身体还算硬朗，只是受不了太剧烈的运动，等那口气喘匀就没事了，摆了摆手对张涵说道，“是不是需要进去看看？”
张涵笑着问道，“里面没人住？”
“嗯，毕竟出过事，大家都不愿意住403，也就空着了。”蔡杰实话实说道。
张涵突然话锋一转问道，“蔡老，您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这个称呼用的非常尊敬，蔡杰睿智的目光闪烁一下，已经明白张涵要说什么了，不好意思的笑道，
“党员只能有一个信仰。”
张涵严肃下来示意了下两边的房间，“他们是党员吗？”
“……”
这个问题蔡杰没法回答，虽然党章里规定党员只能有一个信仰，但现在求神拜佛找风水师的官员并不在少数，几乎已经成了通病，更有甚者去寺庙烧香比工作还要勤奋。
“这是我的失职。”蔡杰毫无掩饰的承认道，“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党校是培养优秀人才为人民服务的地方，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一个正确的价值观对学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作为一校之长没有处理好这个问题我很惭愧，这虽然只是小事……不对，这绝对不是小事。”
说完看着李秘书，“去把我的被褥拿过来，今晚我住这里，明天后天大后天也一样，以后办公也在这里。”
“可是……”
“去！”
蔡杰的态度突然变的很不耐烦也很强硬，不想听废话。
李秘书无奈只能去拿蔡杰的被褥，而张涵看的出来，蔡杰绝不是在对他们演戏，也没有演戏的必要，党校的校长一般都是从重权之位退下来的，而张涵他们几人中最大的官也只不过是刑侦总队的队长，能对人家产生什么威胁？
更重要的，张涵从他脸上能看到了真诚与决心，这也为他赢得了张涵的赞赏。
李秘书走了没一会，一个四五十岁，穿着老头衫黑裤子，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走了过来，形色匆匆手里还拿着一把钥匙。
“蔡校长。”
蔡杰点点头，“把门打开。”
“咔哒。”
门被打开之后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钱德江轻轻掩着鼻子走进去，看到三个上下铺铁床和桌子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人踩一脚地板上都会留下明显的脚印。
宿管老秦走过去把窗户打开，但是根本不敢清理什么，稍微一动就跟起了沙尘暴一样。
张涵看着六个上下铺床位问道，“当时和陈东同住的除了齐光荣有没有叫浏河和张鹏的？”
时间太久谁也记不清都有谁，不过老秦还是说道，“登记表在档案室，查一下就知道了。”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李秘书跑的气喘吁吁，抱着一床被褥进来后绝望的发现根本没地方放，只能继续抱在怀里。
“小李，去档案室把当时和陈东同住的人员名单拿过来。”
“……”
李秘书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多做好事，每天坚持查黄历。把被褥交给老秦之后哭丧着整张脸去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李秘书那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等进来的时候整张脸因为缺氧显的发白，两条腿不停打漂，把一张表格递给蔡杰，
“蔡……蔡校长。”
蔡杰满意的笑道，“辛苦你了，休息会吧。”
能的上领导的夸奖，李秘书整个人简直如沐春风里，擦了擦汗也顾不得脏直接坐在了满是灰尘的床上。
蔡杰看了眼表格递给张涵，“还真有，不过不止这两个，当时这里一共住了六个人。”
张涵看着表格申请严肃下来，“王威、沈腾。”默念了两个名字把表格递给冯健，“明白了吗？”
冯健的目光闪烁一下，立刻明白了张涵的意思，被杀者全是403的成员，这肯定不是巧合！也极大的缩小了需要保护的目标范围。
想到这冯健立刻掏出手机打给蒋钦那边，让把王威和沈腾这两个人重点保护起来。
“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非要把在403住过的人全部赶尽杀绝？”钱德江冥思苦想的问道。
冯健把表格还给蔡杰，“蔡校长，陈东因为一台笔记本电脑跳楼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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