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涵补充道，“如果真的有人在打天剑的主意，那么弄不好这么多年来所耗费的上万亿资金都将付之东流。”
    这还是次要的，张涵说到这冯进不敢往下想了，不过张涵看了看冯进满面愁容的表情，替他说了出来。
    “要是未来一旦爆发沿海战争，我们的海防将像纸片一样脆弱，假想敌会用不到三天时间彻底占领这里，用这里作为一个跳板发起对内陆的攻击，这里适宜的气候和丰富的资源都会落在敌人手里。我国还处于海军的发展阶段，如果强行调集兵力收回海南，那北海、东海将陷入危险之中，威胁到北京的安全。”
    “嗯。”冯进点了点头，虽然很抵触但是张涵说的很对，看似一团祥和的海南，未来却充满了未知。
    “你我都是从军事学院出来的，后果不必多说，天剑是未来沿海安全的保障。”
    “嗯。”张涵也点了点头。
    “天剑的总工程设计师是谁？”张涵问道。
    冯进放下茶杯，“陆老，可以说陆老一家都对天剑计划付出了很多。”
    “我听说过这个人，今天已经七十多岁了仍然每天坚持工作十几个小时以上，国家给他的津贴足够他过上吃喝不愁的日子，他却把钱全部捐给了山区，自己过得抠抠索索，一根牙刷能用三年。”
    说完张涵满脸敬意，刚才吊儿郎当的神情瞬间消失了。
    冯进也微微点头，“嗯，他是我们中国人的榜样。他还有个儿子叫陆建荣，是天剑的副总设计师，现在正在负责天剑的具体部署实验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
    张涵想到了樱桃，陆凝香，她应该就是陆建荣的女儿，陆老是她爷爷。
    “第一团是他负责的吗？”
    “对，第一团的部署是他亲自指导的。”
    “现在在哪？”
    冯进看着天花板想了想，“应该已经走了，忙着把收集到的所有部署信息拿回去整理汇总。”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个星球以前。”冯进道，说完又看着张涵，“怎么了？”
    张涵沉思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大型高强度激光发射器，加上有缘相控阵雷达是个很复杂的系统，你觉得这些信息外人，或者说一个外部团队整理出来需要多久？”
    冯进咬着嘴上的死皮，“我想想……倾全国之力耗费的财力，加上十年的时间，外人就算有全部资料也得花个一年半载来解读吧……？？”
    说到这一愣，心跳瞬间加快，瞳孔急剧收缩，身体一凉反而出了一层汗，肾上腺素的升高让他大脑无比清晰，腾的站起来去拿桌子上的电话，手指飞快摁了一串号码，却被张涵打断了。
    张涵拿走他手中的听筒，放回电话上，“没那么快，不过我们时间也不会很多，另外这只是个假想，你别太紧张。”
    冯进揉着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坐回沙发喝了口茶压惊。
    “你这个假想太恐怖了。”
    张涵笑了笑，“你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冯进狠狠瞪了张涵一眼，“废话，战场上要死死一个，这件事在我这搞砸了就会死无数人，我将会成为千古罪人。”
    张涵伸手装作毫不在意抓了抓脖子，其实他比任何人都紧张，只是从不表露而已。
    “说说你的假设。”冯进道。
    张涵严肃下来，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假设R国和M国还有Y国其中任何一个敌人都想打它的主意，他们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文火慢炖，找一个地方作为长久基地，可以很多年不动声色持续对情报的窃取。”
    冯进点点头，确实这么大的工程对手如果想速战速决是不可能的，对于自己来说这么大的工程，牵扯到的人太多，难免不会有一两个泄露情报，他们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慢慢来，最后把所有得到情报拼凑在一起。
    “嗯，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张涵得意一笑，不紧不慢喝了口茶，冯进急得都火烧眉毛了，夺走张涵的茶杯，道，
    “还有闲工夫喝茶，有话快说。”
    张涵擦了擦嘴，“天剑的核心技术就是对高功率大型激光发射器的数据，雷达技术已经不重要了。如果对手想要对得到的情报进行分析，他们就得找一个借口，一个做激光能量测试的借口。”
    冯进眉头紧皱，张涵这家伙还是在卖关子，什么都说了却又什么都没说，急得冯进出了一身汗，恨不得钻进张涵脑子里看看他在想什么。
    冯进站起身再次走到电话旁边，迫不及待拿起听筒，右手摁了一连串号码，嘟嘟嘟几声之后接通了。
    “喂，小刘，帮我找一下……”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掐断了电话，冯进把听筒摔上去大骂。
    “你他妈吃饱了撑的老掐我电话！知道就说知道，不说就算了还不让我查了，这事要是被耽搁了，我拉你一块陪葬！”
    张涵对冯进嬉皮笑脸点头哈腰，知道冯进是真的火大了。
    “来，坐下慢慢说，急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砰！”
    冯进怒气冲冲用手狠狠拍在桌子上，茶杯差点被打翻，张涵扶着它放在远处，省的一会冯进脾气上来有什么扔什么。
    “放屁！我他妈能不急吗！”
    张涵擦了擦满脸唾沫星子，时隔多年总算再一次领略玩火的乐趣了，正经起来之后呼吸很轻，脸上再次回归没有表情的状态，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锐气，直冲人的心灵深处，让人感觉面前这个人可以改变任何事情的发展轨迹。
    冯进让自己冷静了一下，觉得张涵既然都不着急，那说明事情远没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家伙变得着急起来，说明什么都迟了。
    “你小子说话总喜欢卖关子，如果不是我跟你爸的交情，早把你拉出去一枪崩了。”
    张涵瞳孔里散发出一抹精光，
    “这样，听我的部署，明天派几个人到火警队借几身行头和几辆车，去美兰区的凯达集团附近等着，到时候自然会有收获。”
    冯进听的莫名其妙，还是摸不着头脑，搞了半天还是在卖关子，不过冯进除了无奈也没多少火气了。
    “行，可明天要是让我白忙活，我就一枪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