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那就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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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晚酒吧醉酒的时候,凌双拉着她说了一番话:其实吧,分手后的情侣就不要再往来了,就算是复合了,心里的那道疤总是消不去的。当时,她觉得凌双是喝醉了,提醒她说,她现在的男友是陆北辰不是陆北深。凌双就笑说,都一样,听过双胞胎心有灵犀吗?北深受到的伤害他的哥哥也会感同身受。
    她是不以为然的,即使那天她跟陆北辰闹了些别扭,可凌双接下来的一席话令她思虑好久。她说,从最现实的意义上来说,不管他是陆北深还是陆北辰都不是你最好的选择。如果他是陆北辰,你只是熟悉他的脸不熟悉他的性格,你们在磨合的过程中肯定会有很多矛盾,而你也会时不时拿他跟北深做比较,但只要是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拿先他跟其他人对比,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弟弟。更重要的是,陆北辰知道你和北深的所有事,鬼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是陆北深,那么你更糟糕了。先不谈报复的可能性有多大,就单单是他现在性格上的变化就会令你吃不消,因为有过背叛,他会用另一种方式来跟你相处,比如说以前的他会给你很多自由,但现在的他会勒紧你的自由,科学证明,很多歇斯底里分手再复合的情侣,被甩的那一方在相处方式上几乎都会跟从前大相径庭。这种相处方式,未必是你想要的。
    最好的方式啊,就是老死不相往来。这是凌双给她的一句建议,最后补上了句,有句话说得好啊,人生若只如初见。没有埋怨没有痛恨,总能想着最开始的好,你说,继续痴缠还能有美好吗?怕就是最初的那点美好都留不住了。
    凌双这个人不是很讨人喜欢,在顾初眼里,她势力她现实甚至她很刻薄,但越是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往往就会一针见血。她历经得太多,看得就太透。有时候,顾初不想去赞同她的观点,但很多时候,事实就是如此。
    她爱陆北辰,因为曾经对陆北深的伤害,所以跟陆北辰在一起后她就愈发想对他好。
    可有哪个女人不想结婚?她从来都不想去玩什么感情游戏,只想谈一段平平淡淡的爱情,找一个彼此相爱的男人共度一生。今晚她是失常了,以往都不敢去深挖他的内心,此时此刻她就钻了牛角尖,又或者说,骨子里的倔强因子又开始滋事了,逼着她必须要问个明白。
    顾初的话引起了陆北辰的不悦,唇稍最后一点的柔和都敛去了,“你觉得现在的幸福需要你的掩耳盗铃?”
    “你当然会觉得幸福,因为所有的事都要按照你的节奏去走,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什么结婚不是现在,要孩子不是现在,说白了,你就是很享受现在这种状态,你不需要负责任,又不会缺个暖*的!”
    “顾初,说够了。”他凉了嗓音,语调虽平静,但仔细听能嗅到暴雨来之前的预警。
    顾初自然能听得出来,如果换做平常她就会乖乖闭嘴,又或者,小心翼翼走上前窝他怀里,她敢确定的是,这两种方式都会令他笑逐颜开。但今晚,她就咬紧了牙关不想向他服软,他凭什么这么控制她的情绪?她不是孩子,她有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愿。
    “如果你只想找个听话的,那么一推门外面大有人在,你何必又来招惹我?”她攥紧了拳头,愤愤道,“这样的你真令人讨厌!”
    看得出陆北辰在一直隐忍自己的情绪,抿唇,下巴绷得很紧,半晌后才一字一句道,“把你的大小姐脾气给我收起来,以前你怎么胡闹随你,现在我不会惯着你。”
    “对,我就是大小姐脾气!我就是蛮不讲理了!”顾初成了刺猬,冲着他大喊了一嗓子。
    她错了吗?他凭什么这么说她?
    陆北辰的脸色愈发难看,眼底也愈发地寒凉。
    “说什么你为我好,其实你不就是想找个听你话的吗?我是人,又不是你养的*物!”顾初满腔的委屈,愈发地歇斯底里了,指着他,“你有想过你是真的爱我吗?如果你是真心爱我的,你就不会这么对我!”
    陆北辰还是一言不发。
    他越是这样,顾初就越是生气,可更多的是道不尽的委屈和尴尬。以前她总会选择默默等待,想着能有一天他会给她一个求婚惊喜,但今天,他们竟然以这种方式和盘托出了这件事,她成了咄咄逼人的那一个,而他,是那么明确地告诉她,现在,他不想结婚。
    是的,她从来没有强迫他现在就结婚,可这种话听在耳朵里她是受了伤的。
    陆北辰走近她,说了句,“我现在不能跟你结婚,但不代表我不爱你。”
    话说得这么明,如把刀子似的扎进她的心脏,一片片裂开,流了血,叫嚣着疼。顾初没再说什么,扭头就走。
    胳膊被他一把扯住,又将她拉了回来,在她头顶落下低喝,“闹够了。”
    顾初的喉咙都在哽疼,原来,说了这么多他只是当她在胡闹,在耍脾气。她越想越气,一把甩开他的手,吼了句,“既然你觉得我就是在胡闹,那就分手吧!”
    话音落下后,空气瞬间转得寒凉。来自他的眉眼、紧绷的唇角,又渐渐地,从他周身散发出来。就像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一枚原子弹炸下来后,周围瞬间变成了宁静。
    而顾初也被自己这句话惊到了。
    她不是这个意思,这也不是她想说的话,可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就从嘴巴里钻出来了,丝毫没经过大脑的。
    情急之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陆北辰在原地僵了好久,整个人如同石化似的,看着她,眼底虽有冰冷,但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说出去的话形同泼出去的水,顾初虽说懊恼,但覆水难收,使劲咬了咬唇,转身出了厨房。
    陆北辰还伫立在那,盯着她的背影。
    她越走越远,像是要走出他的世界,心口被莫名的力量给撕开,剧痛碾过,令他透不过气。他的手掌倏地攥紧,咬了咬牙,几个快步上前。
    还没等回卧室,顾初就觉得身后有一股力量逼近,没等反应过来,她的手臂就再次被他箍住,紧跟着,她被按在了墙上,他的力道是如此地大,她只觉得后背一阵生疼,疼到近乎要窒息,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你刚刚说什么?”他的大手近乎能捏碎她的肩头,压下来的脸铁青难看。
    顾初身子本来就弱又娇小,而陆北辰高大结实,单从身高比例上就远胜于她。再加上他的手劲之大,令她一时间疼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张了张,却只剩下气流,出不了动静。
    “说话!”他低喝。
    “放开我。”她好不容易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然后,声音才渐渐转大,“陆北辰你弄疼我了,放开!”
    他的手指苍劲有力,箍住了她的肩膀卡在了她的锁骨,恰好是按在了她的肩前穴上,虽说她是学西医的,但在学内科时也深信中医的理念。肩前穴被他这么一压,她不但觉得透不过气来,就连手指头都痛到发麻。
    “你竟敢提分手?”陆北辰的瞳仁缩了缩,迸发着一股子冷,他看着她,几乎能把她活吞了的架势。
    顾初疼得要命,人在这个时候往往就口不择言了,用尽了全力才将他推开了一点点,冲着他大吼,“对!我就是想跟你分手!我要跟你分手!”
    她歇斯底里,眼眶红了,紧跟着眼泪也下来了,整条手臂都在疼,但也不及心口疼。
    陆北辰没有再上前,也许,他是看见她在捂着胳膊,也许,他是因为她这次看似的决绝,他没动,应该说,忘了动。可拳头是紧攥的,青筋凸起,近乎蔓延到了小臂。他始终盯着她,眼里的凉如腊月寒冰,许久后他咬牙切齿道,“好,顾初,算你狠。”
    顾初的倔强也上来了,捂着胳膊回了卧室。
    房门“砰”地一声被她甩上。
    一切,又趋于平静。
    ——————
    这一晚,注定了不平静。
    筱笑笑打从a大毕业后就留在了上海,顾初离开了学校后,她就成了全班成绩最好的那一个,学校对她百般照顾,曾一度考虑她出国留学的名额。那一年顾家出事,乔家与顾家的关系破裂。她看到了新闻,但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虽说她跟顾初一度失去了联系,但不意味着她不去关心顾初的情况,只是听说她离开了上海,就音信全无。在她决定接受校领导安排出国留学的前一晚,她打电话约出了乔云霄,她给出的借口是,她想知道顾初的情况。
    那一晚乔云霄喝了不少酒,最后醉倒在餐桌上,她上前扶他的时候,他反身抱住了她,紧紧的,醉眼迷离地看着她问,你等着我,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娶你,一定。
    她在酒店开了间房,又找人帮忙将他一路扶回了酒店房间。整整一个晚上他都在说醉话,又或是梦话,无非是:我要娶你……娶你……
    筱笑笑知道他口中的“你”指的是谁。乔家大少与顾家小姐订婚的消息传得遍地开花,何等的大肆渲染,而如今,一切都如梦泡影。可她宁愿就这么听着,假装他口中的“你”指的是自己。
    梦终将要醒。
    看着醉酒的他,看着他那张在她梦里出现了不知多少回的英俊脸颊,筱笑笑没有忧伤,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能有这么一次静静地看着他的机会也是幸福的。只要天明,她就要走了,各奔东西,再相见也许是多年之后,那么再见到他时,也许真的就能放下了。
    她为他煮了解救茶,看着他一点点喝完后她才放心,她打算离开,可刚到门口,他就踉跄地追了出来,从身后将她搂住,他低低地问她,你要去哪儿?别走,别离开我。
    她的手就僵在了门把手上。
    很快地,乔云霄的吻就落下来了,呢喃了个名字:小初……小初……
    她心如刀割,将他推开,告诉他她不是顾初。
    可是,醉酒的他着实将她当成了顾初,将她压在了沙发上,说,我知道你只是……只是把我当成哥哥,但是我爱你……很爱你,你要嫁给我……不能嫁给陆北深……
    男人醉酒的身体异常有力,蕴藏着可怕的晴欲。
    她挣脱,他却压得愈发紧。
    再后来,她不再挣扎了,轻轻搂住了他的肩膀。
    她爱他,哪怕是将她当成了别人,哪怕只是做一场露水夫妻,她也忍了。
    那一晚,她被他压在身下,在沙发上完成了她由女孩儿到女人的蜕变。
    他给她带来了痛,也带来了快乐,她的泪水与他的汗水混合在了一起,却还是紧紧地抱紧了他,不舍放手。
    痴缠,最后终是落下帷幕。
    天亮之前,筱笑笑离开了他,离开了酒店。
    她知道他不会记得,她也知道,这种事就算能记得又怎样?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可以为她自己负责。
    翌日,她在临去学校答复前吃了一颗紧急避孕药,她是学医的,太明白昨晚在危险期的情况下发生那种事后果会怎样。一切都只是梦,遥不可及的梦,她强迫着自己一定要醒来,绝不能迷恋在梦境之中无法自拔。
    快到黄昏的时候她才赶到学校,就在填表的时候,不成想乔云霄找到了学校,找到了她。
    他没有醉酒的颓废,一身西装革履彰显潇洒正式。
    他问她,昨晚是不是她送他去的酒店。
    她回答说是。
    他再问下一个问题时显得有点尴尬:那昨晚上……是不是你?
    她悄然攥紧了拳头,冲着他笑,说,昨晚上是我送你回的酒店啊,怎么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我的意思是……昨晚上你有没有留下来。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虽说醉酒,但昨晚上发生的事总是会有一些零星片段,但她故意理解错了,笑得无辜,跟他说,拜托,我还有一大堆事呢,哪有功夫在酒店陪你啊,给你喝一碗解酒茶都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说完这话,她看见他眼底有明显的轻松,她就知道,他从未对她动心过,一丁点都没有。对啊,他爱的是顾初,始终都是顾初,只是,顾初从不知道他的感情。
    乔云霄后来走了,可那份表格她也填不进去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通知单上标注的学习时间,四年的时间,这四年的字眼就成了禁锢她呼吸的绳索,她弃表而逃。再后来,她拒绝了校领导的好意,跟学校说,她决定留在上海。
    留学名额争抢地厉害,校领导自然不会给她留太久。等到毕业时,校领导希望她能留校,她思虑了很久,终究还是决定要考进本市的三甲医院。
    过程很难,几乎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乔云霄听说她要留在本市最好的医院后,也曾提出过帮她通融,她果断拒绝了,跟他说,走后门进医院始终会被人看不起,我的外科成绩也不是偷来的,大不了就权当再一次高考呗,还减肥。
    乔云霄就无奈地看着她道,筱笑笑我很认真地跟你说,其实你一点都不胖,你只是长了个婴儿肥的脸显得胖而已,别总是减肥,会伤害身体的。
    权当是他安慰自己的话,最终,她还是考进了医院,终于在上海扎住了脚跟。
    直到现在。
    其实她始终都明白,自己这么拼的动力就是乔云霄,凌双的那句话说对了,因为上海有乔云霄,所以,她才放弃了其他机会留在了上海,再难再苦也留在了上海。只是,她始终鼓不起勇气跟乔云霄表白,更不会跟他说,那一年的那一晚,跟他在一起的人是她。
    直到,她瘦了。
    从美容院出来后,她的体重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由一百三十多斤迅速掉到了九十斤,科主任笑她道,笑笑,你的个头在那摆着呢,再瘦的话整个人都没了。旁边的*总会打着趣接话,主任,人家会瘦啊,你看,净瘦腰啊肚子了,胸是越来越挺了。
    每次,她都会笑骂她们胡说八道。
    乔云霄的父亲住在这家医院。
    天气转冷,他的父亲成了医院的常客。
    医院里的主治医生就是筱笑笑进院学习的导师顾启珉,一个很精明能干的神外专家,但乔云霄远从国外请来了主刀专家,顾启珉就只是主治而非主刀了。就在前不久,乔云霄的父亲又因心脏的问题被送往医院,筱笑笑不属于心外科,但只要有空还是过去瞧瞧。
    当然,她从没跟乔云霄说过,也不曾在乔父面前介绍过自己。
    她总觉的暗恋这种事就像是偷了别人家的东西,生怕被人家发现似的。
    可,她还是破了戒了。
    前几日醉酒的那晚她拉着乔云霄说喜欢他,这件事每每想起,筱笑笑都恨不得找根绳子把自己勒起来算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乔云霄,所以这几日就算是去看乔云霄的父亲,她也是等着乔云霄没来医院的时候才过去。
    筱笑笑重重地叹了口气,起身刚要喝水的时候,接到了急诊科的电话,从车祸现场送来了几名患者,今晚她值班,这一晚上就没闲着。赶忙去急诊室接患者,等忙活完后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了。
    出了手术室到护士台签字的时候,几名*正叽叽喳喳地讲鬼故事,签完了字,她无奈道,“要说你们这些女孩子胆子够大的了,值着夜班还敢讲鬼故事呢。”
    *们嬉笑着说,“打发无聊时间嘛。”
    筱笑笑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时,见一名护工推着轮车过来,推轮车上放着半桶油腻腻的东西,从身边经过时,筱笑笑叫住了她,“这什么?”
    护工说,“哦,是刚刚一名病人做了阑尾手术,是个胖子,医生为了手术方便只能先把他肚子上的脂肪抽出来,桶里装的就是脂肪,我这要拿去处理掉。”
    “哦。”筱笑笑看了一眼后摆摆手示意护工离开。
    站在原地想了半天,然后回到了科里。
    满脑子还是油腻腻的液体,黄色红色混了一起。
    她想吐。
    可那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也吸过脂,但当时她可没看自身脂肪抽离后是什么样子的。
    想了想,有点堵得慌,桌上有面包,本来是她打算手术完垫垫胃,但现在也没什么胃口了。拿了一瓶牛奶,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可喝进嘴里也总觉得黏糊糊的,应该是牛奶的味道,但怎么觉着都有点怪异。
    这怪异的气味,似乎在哪里闻过。
    筱笑笑想要自己精神起来,洗了把脸。女人最怕的就是熬夜,尤其是变漂亮了之后,她是愈发珍重自己这张脸。从包里拿出了美容液,挤了少许在手心里,刚要往脸上凃,不知怎的,手心里的油腻感就让她想到了那些脂肪。
    低头闻了闻,怎么就连气味都有点相似了?
    不对不对,一定是受刺激了。
    可怎么也无法将美容液涂抹到脸上,她总觉得有点恶心,想了想,赶忙将手洗干净,美容液扔回了挎包里。
    紧跟着,筱笑笑就给凌双打了个电话。
    那边许久才接通,很吵,人很多。
    “笑笑?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呢?哦我知道了,你是又值夜班了吧?”听上去凌双的心情不错。
    “又去混夜场了?这么吵。”
    “姑奶奶,我哪有时间去泡吧啊?今天时尚盛典,刚刚完事,累死我了。”
    筱笑笑这才想起前几日的宣传,的确是有一场声势浩大的明星秀,只是她忘了是在今天。
    “算了,你忙的话不聊了。”
    “别啊,我在吃东西呢,你陪我聊两句我吃得香。”凌双嘻嘻哈哈。
    “你在吃东西?”筱笑笑扭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面包,又是有点反胃,“我想跟你说的事儿可能会影响你的胃口。”
    “我无坚不摧,快说快说。”
    “我也就是闲聊啊。”筱笑笑靠在了沙发上,“你说啊,咱们在整形机构里被抽走的那些脂肪都哪去了呢?”
    那边怔了一下,很快出声,“筱笑笑你不是吧?谁还关心脂肪去哪儿了?只要不往你身上走就行了呗。”
    “今天有个做阑尾炎手术的患者,吸了半桶脂肪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啊,我瞧着咱们那个美容液就挺像脂肪做的。”她挠了挠头说,又补上了句,“你可千万别恶心啊。”
    可惜晚了,她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呕吐声。
    “凌双?”
    好半天,那边出了声,“筱笑笑!我知道你是做医生的,你就恶心我是吧?欺负我没见过更恶心的对吧?你忘了我也是学医的了?”
    “那你恶心什么呀?”
    一句话问得凌双哑口无言,许久后说,“我看你是大脑受刺激了吧?脂肪做美容液?也就是你能想得出来。”
    “你忘了美容师说的了?她说这美容液都是口服级的,什么美容液能达到口服级的啊?”筱笑笑越说越钻牛角尖。
    “拜托,很多原料都能做口服级的行吗?这方面我是权威,你得听我的。”凌双口气无奈,“建议你啊以后别老值夜班,一来容易老,二来容易胡思乱想。”
    筱笑笑懒洋洋地说,“我也就是那么一想嘛,刚才本来想涂点美容液来着,但一看那个颜色再一闻那个味道,我就下不了手了。”
    凌双在那边哈哈大笑,说,“要真的是脂肪还好了呢。”
    “为什么?”
    凌双那边笑得更是开心,“你知道吗,我给了顾初一瓶美容液,告诉她那个是做小酥肉的秘方,结果那个丫头还真信了,哈哈。”
    “什么?你疯了吧凌双!那是往脸上凃的你让她吃?”
    “哎呀,你刚刚不都说了嘛,是口服级的有什么问题啊?我呢就是想戏弄她一下,前两天因为乔云霄的事儿她都恨不得把我给活剥皮了,至于嘛,一箭双雕有什么不好的呀?看看现在乔云霄,人气爆棚啊,风头都大过她的陆北辰了。”
    “是你错在先,她生气是正常的啊,哪有你那么办事的?你非但没有认错的态度,还拿着美容液去戏弄她,太过分了!”
    “哎呀行了行了,我过两天就会跟她坦白了,又吃不死人。”凌双不以为然,“就算啊,美容液里真有你说的脂肪那又怎么样?咱们老一辈人还都是吃着猪身上的脂肪油长大的呢,脂肪有什么好怕的?”
    筱笑笑不高兴了,“我看你就是强词夺理,一会儿我就打电话给顾初。”
    “哎呀你至于吗?行了,我主动打给她认错还不行吗?再说了,我自己还吃了些呢。”
    “什么?”
    “顾初心心念念的那家小酥肉是跟别人家的不一样,我之前吧总觉得味道有点熟悉,那天用美容液试了一下,结果还阴差阳错真做出点餐厅的味道,当然,肯定没人做得那么好。”
    筱笑笑又有点想吐了,“凌双,你可真*!”
    “我哪*了?再跟你说一遍,那个美容液是可以口服的,就像是玫瑰纯露可以口服的道理一样,我不就是想戏弄一下顾初吗?”
    “我不管啊,你赶紧跟她解释清楚,她一心就喜欢研究美食的,万一拿着美容液真吃出问题怎么办?”
    “行了我知道了,说的我像是要害她性命似的。”
    跟凌双聊了一通天儿后,筱笑笑非但没缓解想吐的*,反而严重了。
    牛奶干脆也喝不进去了,满肚子是对凌双行为的不满。
    美容液放在挎包里,她又拿起看了看,想了想,干脆塞进了最里层,将挎包重新挂好。也许,是她想多了。
    正打算阖眼休息一会儿,有人敲门。
    筱笑笑以为是值班的*来送东西,起身开门一看,竟是乔云霄。
    她怔住。
    乔云霄靠在门边,看上去有点倦怠,说,“在医院的屏幕上看见值班大夫的名字,没耽误你吧?”
    “没有,现在没什么事。”
    乔云霄看了她一眼,问,“我能在你这儿休息一会儿吗?”
    筱笑笑没料到这么晚他会来,还提出了这个请求,想了想点点头,侧身,“进来吧。”
    ————————
    顾初哭了一通,等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客厅里很安静,没有他的影子。
    书房、客房都已不见他。
    她抱着个抱枕,窝在了沙发上,越想就越觉得委屈。他这是甩门而去了是吧?这么晚了,他会去哪儿?
    茶几上,他的手表、车钥匙还在,手机拿走了。
    她的手机放在了茶几上。
    有几次,她想打电话问他在哪儿,可是刚刚的那一场吵架弄得两人身心俱疲,她迟迟没能拿起手机拨他的电话。
    她不是想说分手的,可是,他的态度逼着她说出了这两个字。
    眼泪就又下来了。
    不经意就想到了林嘉悦,又想起了鱼姜,这个时候,不管是她们其中的哪一个找到他,都是绝好的趁虚而入的机会吧?顾初越想就越焦急,越想就越失去理智,可越焦躁就越是倔强和委屈。
    凭什么她要示弱?明明就是他的错!
    眼泪成串,她狠狠拭去,但很快地,又泪流满面。干脆起身又回了卧室,将自己用被子蒙得严严实实的。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了,谢谢大家的等待,明天的更新时间还是晚七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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