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出去开门。王镇南掏出几张百元美钞,用T国语说道:“辛苦。”
开锁高手连连摆手,“我的生意全靠警方关照,而且刚才那位华夏警官已经给过钱了。”
“拿着。”王镇南将票子塞进开锁高手的衣兜,“涉及重大案件,一个字都不能说,不然可是涉嫌犯罪啊。”
“我懂,我懂。”开锁高手拗不过王镇南,诚惶诚恐地接过了票子。王镇南又安排司机送走了开锁高手。
开锁高手离开房间,与进來的文佳擦肩而过。
“这是我的兄弟文佳,这位是王老先生,不多介绍了,赶紧先看盒子里的东西。”唐易说着,轻轻将盒盖打开了。
里面居然衬着厚而紧实的充气塑料,中间还有一个木盒。
木盒上,封着两道长条的符纸,看起來很松,不是贴在上面的,但是却将木盒缠了一圈。
唐易正要小心取下符纸,打开木盒,文佳却突然大叫:“不要动。”
“怎么,”唐易立即停了手。
文佳盯着符纸上的一红一黑两种符文,却开口问唐易道:“难道,这里面就是汝窑莲花笔洗,”
“我沒看,但是有可能是。不过,也有可能是风吕疏桐布下的另一个迷阵。”唐易简单回答。
“那就肯定是了。”文佳却道:“这两道符纸,一道叫做隐宝符,一道叫做传焚符,如果不是特别贵重的宝贝,根本沒必要费这么大工夫。”
“隐宝符,”唐易心下一惊,怪不得看不到轮廓光影。“难道这个能隐去宝物的气息,”
文佳看着木盒,“一般來说,只要是有足够年份的宝物,或多或少都会有特殊的气息,有些能人异士,会在附近的地方,产生特殊的感觉。隐宝符能屏蔽宝物的气息。这本是古时的法门,现在科技手段先进发达,所以这种符纸基本沒人用了。”
王镇南越听越惊讶,饶是他见多识广,但是这样冷僻奇诡的东西,还是沒有接触过,“想不到倭国还有这样的符师高手。”
唐易接口问道,“那这传焚符,顾名思义,难道只要揭开符纸,对方手里相应的符纸就会燃烧,”
“对。这个比较常见,一般是用在魂符上,只要这个人死了,供奉的符纸就会自动焚烧,这个改良了,难度也不小。”文佳凝神道:“所以,费这么大心思,不可能是故布迷阵,如果是风吕疏桐托人送來的,定是汝窑莲花笔洗无疑。”
“如果是这样,你们直接拿走盒子,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拆掉符纸,这个责任我來担。”王镇南突然挥手道。
唐易沒想到,王镇南居然如此豪迈。要知道,如果风吕疏桐和塔克签了合同,即便是走法律程序,也够王镇南赔上一大笔。
“那倒不用,我只需要暂时收了符纸的灵力,就能打开,然后再封上,重新复原灵力就行了。问題是,即便是这样,也得拿走里面的东西啊。王老先生同样得负上这个责任。”文佳摇摇头。
唐易点了一支烟,“那你就先打开,其他的容我想想。”
文佳立即行动起來。
天青色的汝窑莲花笔洗最终被文佳轻轻放到了桌子上。王镇南对瓷器并不精通,但是看了之后眼睛仍旧直了,“汝窑常被放在宋代五大名窑之首,的确是名不虚传啊。想不到今天有缘这么近距离能看到实物。”
唐易这时候却很快掏出了手机,给曾士银打了过去。
曾士银本來正在塔克的客厅里,一看是唐易的电话,立即走到外面接了。几名警员仍在客厅表情严肃地站立,一言不发。
挂了唐易的电话,他立即又拨通了燕京的一个座机号码。
“曾警官,我们都是正常的交易,刚才您也搜查了,根本沒有你所说的赃物,风吕小姐也是合法的买家,现在我们能做生意了吧,”见曾士银老半天才回來,扎伦立即笑着上前说道。
“可以,你们的这些东西,我们都已经记录在册,全都是合法的。只是塔克先生,你还有沒有别的古玩,存放在别的地方,”曾士银笑问。
“沒有。”扎伦回答得很干脆。
“那好。感谢你们配合警方,告辞了。”曾士银一挥手,带着警员离去。
送走曾士银,扎伦迅速回到客厅,“风吕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还沒交易呢,结果出了这样的事儿。”
“沒事儿,继续谈。”风吕疏桐淡然一笑。
此时,风吕疏桐的助手在旁边小声道:“风吕小姐,刚才那个曾警官说全部登记在册,我们还怎么签一件这里沒有的古玩的合同,”
听了此话,风吕疏桐看了扎伦一眼,两人目光对视,齐齐笑了起來。
“这算什么,”扎伦笑道,“到时候我们说忘了,还有一件放在别的地方,沒拿出來就是了。这还算个事儿么,”
“曾士银是个老官差,这种唬人的话,恐怕都习惯成自然了。办法有的是,就算不用扎伦说的办法,我至少还能找出好几个理由,比如已经卖了,现在我们加价又买回來就是了。”风吕疏桐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助手,“凡事先在脑子里过上三遍在开口,还是有好处的。”
助手略显尴尬,张了张嘴沒说出话來。
“请,”扎伦却一指客厅一角的一张桌子,随后急步走出了客厅,塔克和风吕疏通來到桌子边上坐下了。
很快,扎伦就拿來了一式两份合同,放到风吕疏桐和扎伦面前各一份。
风吕疏桐端端正正在合同的一处空白上写上了:宋汝窑天青釉莲花笔洗。
两人把所有的地方填完,各自按上了手印,扎伦眼疾手快,一下子将两份合同都拿在了手里,“我再帮两位检查一遍,”
“怕我不给钱么,”风吕疏桐的嘴角划出一个不屑的弧度,掏出手机,“我这就转账,你们收到了再给我合同,”
这时候,唐易已经拿着一个王镇南给的一个小皮箱和文佳离开了仓库,王镇南安排司机送他们回酒店。
而那个精钢小箱子,又被放回了保险柜。
“时间够么,”车子驶上大路后,文佳看着唐易怀里抱紧的小皮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