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娉婷说罢,便走到两人身边,先偷偷捅了一下唐易,然后又问鱼泳道:“鱼先生,这津门的泥人张很出名,这古文化街上能买到泥人张的彩塑吗······”
唐易见林娉婷突然上來了,而且捅了自己一下又开始问鱼泳问題,立时便条件反射似的看了看文佳,文佳也悄悄招了招手。
于是,唐易故意拿出了手机,好像有事儿一样低头看了起來,放缓了步子。
终于,鱼泳和林娉婷在前,唐易和文佳在后,形成了相隔五六米的距离。林娉婷还真是挺“敬业”,问完了泥人张,又开始问杨柳青年画。
“那一串十二地支符文的砗磲手串,是我师父做的。”文佳抓紧时间直切主題。
“什么,”唐易之前是觉得这砗磲手串有些名堂,但是沒想到居然是姚广圣做的。
“因为我见过另一串,我师父带过,而且我师父也说过,当时做了两串,一串自留,一串送人了。”文佳继续说道,“这十二地支符文,应是猎古门独有的,不会有错。”
“怪不得你这么失常。”唐易点点头,“不妨吃晚饭的时候直接问问,”
“直接问他能说么,”文佳沉思道:“这个人到底什么身份,”
这时候,唐易突然说道:“五古封灯的水门长老叫鱼水星。他也姓鱼,说不定真有关系。都是五古封灯的人,你师父送一串东西就可以解释了,而他们鱼家,又这么传了下來。而且他们戴这个东西很吉利啊,砗磲带有水性,他们又姓鱼。”
“水门长老叫鱼水星,你沒跟我说过啊。”文佳一怔。
“噢,好像是沒具体说。我再给你具体说一遍,金门长老吴金彪,木门长老金木林,水门长老鱼水星,火门长老陆火圣,土门长老谭厚土。”唐易迅速又捋了一遍。
“找机会旁敲侧击吧,不行直接先说说五古封灯的事儿,大不了把我是玄门护法的徒弟这事儿说出來。”文佳刚说完,却见鱼泳正在回头看着他俩,于是便笑着招了招手,和唐易快步跟了上去。
逛了一会儿,几家古玩店铺里唐易都沒有中意的东西,倒是林娉婷真买了一对“欢喜冤家”的泥塑。
文佳的心思因为一串砗磲手串转移了,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因为砗磲是深海里的东西,配合十二地支特殊符文,端的是一件十分强大的法器,对克制阴性的东西作用很大。
这东西,不夸张地说,带着下到地下墓穴,荒坟野地,简直是畅通无阻的,什么阴魂僵尸,基本都得退避三舍。
当年姚广圣的那串文佳只见了一次,当时还问过,姚广圣告诉他曾做过两串,一串送人了,自己留的这串也很珍惜。后來姚广圣去世前,只是给了自己倒海柱,并说这串手串要陪着下葬。文佳当时觉得有点儿遗憾,但是这心爱之物入土随葬确实也很正常,无可厚非。
现在,他居然又见到了另一串,自然兴趣很大。倒不是说他有觊觎之心,但是天然的好奇心理很难抵挡。
终于到了傍晚,文佳提议,找一个综合性的小吃店,这样省的边吃边看了。众人都沒意见,鱼泳带着到了一家小吃店。说是小吃店,其实规模不小,有两层,二楼还有包间。这件小吃店,就叫做津门小吃店,名字倒是直白,看起來生意不错。
到了二楼的一处包间,落座后,点的东西很快就上齐了。
结果,还沒等文佳发问,鱼泳就对唐易说道:“说起这成化斗彩天字罐,在民国的时候,就从津门流到倭国一件。不过,那一件是完整的,菊花如意纹。”
唐易笑了笑,“倭国人好像特别喜欢菊花。”
文佳一听,心想真是想什么來什么,这话正好接上,“我听说民国年间,倭国的东京史料馆就大肆从华夏收购古玩,当时还有个五古封灯的神秘门派,和东京史料馆有不少业务往來。”
鱼泳的表情微微一变,看了一眼唐易,“这东京史料馆现在也沒少往外弄东西。”
这句话算是接了,但是却沒有接五古封灯。
唐易心想,既然文佳如此热衷,干脆直接给他挑开得了,“鱼先生有所不知,这位文佳在燕京名气很大,年纪轻轻已被称为文大师。鱼先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我也不藏着掖着,其实他是当年五古封灯玄门护法的徒弟。”
这下,鱼泳吃惊的表情再也掩饰不住,“此话当真,”
文佳见唐易说开了,连忙摆了摆手,“别听他吹。不过,我倒是知道,当年五古封灯的水门长老名叫鱼水星,和鱼先生还是同姓呢,这个姓可不多见啊。”
鱼泳的目光骤然收紧,“怪不得你一直对这串砗磲手串感兴趣。”
“是啊,鱼先生,因为这是我师父做的嘛。”文佳见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干脆挑开了。
“你们······”鱼泳低头沉思,突然一下子抬起头來,指着唐易说道:“你姓唐,有如此眼力,不会是······唐掌门的······”
唐易连忙摆摆手,“鱼先生,你太激动了,我叫唐易,若真是唐掌门的后人,怎么会和他重名,”
“唐易,唐掌门也叫唐易,”鱼泳惊道。
唐易一听,心想这真是个怪事。
谭厚土和姚广圣因为唐掌门的谶语,不告诉传人唐掌门的姓名;陆火圣可能因为和唐掌门关系特别好,要启动定魂阵,所以只对陆知行说是一个故人;而吴金彪许是老來得子,不想告诉吴军太多。
这鱼水星如果是鱼泳的先祖,为何也不告诉鱼泳唐掌门的姓名,这倒是整齐划一。
此时,鱼泳却又开口道:“沒想到你们知道的比我还多。既然不是什么秘密了,沒错,鱼水星是我的祖父。他不肯告诉后人唐掌门的姓名,只是因为一件临终前还放不下的懊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