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处长点了一支烟,“这个唐易,我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在山州开了一家古玩店,我也不知道沈松岩究竟和他什么关系。你说的在这个神秘组织,和我们要查的案子有关联么,”
“在民国年间,东京史料馆就是靠这个组织,收买了大量华夏的古玩珍品。不过后來,这个组织的第二任掌门,又开始抵制和倭国做古玩生意。不过,这个组织存在时间很短,一共就两任掌门。”清癯男应道。
“这个组织有多神秘,”曾处长突然问道。
“你们公安对此肯定一无所知,而我们,也只知道这个组织的名称,连两任掌门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清癯男叹了口气。
曾处长挑了挑眉毛,“古玩圈儿里,还有你们0503不知道的事儿,”
“现在已经沒有0503了,那只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之前的称呼。”清癯男面无表情。
“对,对。不过,你们现在这名字,征集办,确实不如原來的代号好听。那你说的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曾处长笑了笑。
“五古封灯。”清癯男幽幽说道。
“五谷丰登,”曾处长一愣,“这倒是适合给农业合作社当名字。”
“五行的五,古玩的古,封闭的封,电灯的灯。”清癯男神情严肃地缓缓说道:“五古封灯,无器不精,龟甲骨戒,掌门传灵,五帝罗盘,一卦有声。”
“这么一说,倒有点儿意思了,意思是他们靠着五行异术识宝,关了灯一样能看出真假。”曾处长吐出一口烟圈,“不对啊,你刚才说你们也只知道名称,但是你好像知道很多,而且你凭什么断定这个骨戒就是就是他们的掌门信物,”
“这是我自己查的。我已经查了十年。”清癯男声音变得低沉。
“这个组织从清末开始出现,民国后期就沒了,一共也就是五十年左右的时间,加上他们行事十分隐蔽,所以知道的人非常少。我是无意中从我们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一次调查中发现了一些资料。”
“龟甲和骨戒,是他们的掌门信物,龟甲上有九宫,骨戒上有八卦。五帝罗盘,是这个组织决断大事儿用的,指的是一套五帝钱和一个罗盘,想是用來卜卦。具体是什么样的五帝钱和什么样的罗盘,我也不清楚。”
“噢······”曾处长点点头,“不过,既然是这个组织民国后期就消亡了,那对于我们现在查的倭国人盗窃调包我们文物的
案子,也沒有什么帮助啊。”
“我们只管特殊的考古任务和文物调查,能提供的资料我上车就给你了。我给你说的这些,是跨部门合作之外的,算是老朋友的一点儿私授。盯紧这个小伙子,我觉得肯定对你们查案会有帮助,至于是什么样的帮助,有多少帮助,那我就说不好了。听不听算你的。”清癯男的语速顿时快了很多。
“你对这个组织这么感兴趣,让我们去盯这个叫唐易的年轻人,老朋友,你这有利用我们的嫌疑啊,”曾处长颇具深意地笑了笑。
清癯男也笑了笑,“这个案子是长线大鱼,谁都别想一蹴而就,如果在破案的同时,能有更大的贡献,于你于我于国家,都有好处。”
曾处长敲了敲额头,“王主任,我也给你说点儿跨部门合作之外的事儿。关于你堂弟的事儿。”
“他怎么了,”清癯男立即问道。他知道,曾处长不会冷不伶仃冒出一声“王主任”。
“省厅和市局都在查他,他在经文保支队,自己中饱私囊,眯了不少文物,这次恐怕在劫难逃。”曾处长的表情也严肃起來。
“咎由自取,”王主任冷冷哼了一声,“这个王铁,我早就和他说过,他偏不听。他一直古玩街上一个叫徐宽的老板走得挺近,那个徐宽我见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曾处长的表情和缓下來,“都说百炼成钢,你堂弟叫王铁,你叫王钢,要论这一身正气,铁,还真是比钢差远了。”
“呵呵。”王钢不咸不淡地笑了一声,“曾处长这个曾士银,那就更上一层楼了,我看叫曾士金更好。”
“我堂哥叫曾士金。”曾处长意识到了王钢的情绪变化,爽朗笑道:事儿也谈完了。饿了吧,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吃饭,”
“不了,我还有点儿事,随联。”王钢拉开车门下了车,随手打了一辆出租。
出租车在山州城乡结合部的一个独立的小院门口停了下來。
小院铁门紧闭,上面沒有任何单位的标示,只有一个小小的蓝色牌子:大舜路503号。
王钢按响了门铃,不多久,铁门咣当一声开了,传达室走出了一个老头,“王主任,这么晚了还來,”
“有些材料还沒整理完,明天要用的,郝大爷,辛苦了。”王钢点点头,快步走向院中唯一一栋五层楼房。楼房很老,典型的苏式建筑。
楼内沒有电梯,王钢一层层爬楼,走上五楼,在标着“副主任办公室”的房间前,掏出了钥匙。
坐到电脑前,开机,王钢迅速进入了“内部系统”,而后在历史人员名单里,输入了一个“唐”字。
十几条信息倏然出现,有姓唐的,有名字里带唐的,还有籍贯是唐山的。
王钢快速浏览了一下,目光最后锁定在“唐展云”的一条信息上,鼠标轻轻一点。
页面展开,唐展云的生平甚至所有亲属和后代的信息都一览无余,而在最后的备注一项,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宣告死亡。
“这么巧,”王钢眉头紧皱。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沒有开封的烟,轻轻打开。
一口烟圈袅袅而上,“唐易······莫非唐展云当年也在偷偷查这件事,甚至都拿到了八棱骨戒,如果不是,那唐易的这枚骨戒是从哪里來的,”
“最后一次任务,崇祯秘藏,他到底是真的死了还是失踪了,如果失踪,会不会是‘主动’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