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杨。”
“五杨?”
“李相公,下官人微言轻,如今还是个待罪之身。董延光之死,圣上会怎么处置下官尚未可知,此时下官就算上表弹劾谁,恐怕也只会适得其反。再者,对李相公而言,下官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卒子,岂能与五扬相比?如果李相公乐意,下官愿意促成李相公与五杨的合作。”
李昂侃侃而谈,神态极为认真,他也没有故意装傻充楞,在老奸巨渭的李林甫面前,装成那样不会有什么效果,徒惹人厌尔!
他的话,一下子就引起了李林甫的好奇之心,随着杨贵妃获宠,杨家满门皆荣,权势之盛,连他这个当朝宰相也十分忌惮。
如果能争取到五杨的支持,就等于得到了贵妃的支持,只要贵妃能不时吹点枕边风,对动摇东宫的储位将有难以估量的作用。
他拉拢杨钊,说到底就是想拉笼五杨以对付太子李亨。但杨钊毕竟不是贵妃亲兄长,血缘亲疏有别,杨钊对五杨的影响力目前还很有限。
连杨钊也办不到的事,李昂凭什么去左右五杨呢?这是李林甫诧异的地方。
他不动声色地说道:“要我相信你,你总得拿出足以让我相信的理由来吧。”
说实话,李林甫非常不喜欢李昂这种凡事想把自己摘出去的做法,但促成与五杨的合作,这对他的吸引力确实太大了,扳倒太子李亨的机率至少会因此增加一半,所以他还能忍住没有翻脸。
李昂正色地说道:“李相公,下官只能说,我与五杨有些交情,董延光要抢我的千里良驹,正是虢国夫人所赠,相信李相公也听说了,下官自信能说服杨家与李相公合作,有了这强强联合。李相公还有什么事办不成呢?”
李林甫不傻,李昂虽然屡建奇功,但杀董延光的行为,给他蒙上了污点。让皇帝很不高兴。
即便没有此事,他的影响力又岂能和五杨或者说和杨贵妃相比?
如果真能达成与杨家的合作,李林甫自然是非常满意。
他露出友善的微笑说道:“那我就静待李舍人的佳音了。”
“定不教李相公失望就是,董延光之事,下官也还要请李相公帮忙转寰一二。”
“好说。好说。董延光苛待下属,公报私仇,且动手行凶在先,李舍人只是自卫失手至其丧命,本相自会在朝堂之上替李舍人秉公直言,李舍人但可安心。”
李林甫被称为口蜜腹剑,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但发现对自己有利,他嘴上说得比谁都好听。
当然,他今天能说好听的。哪天就能说难听的,关键还要看李昂最终能不能给他满意的结果。对此,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我听说李舍人从小被遗弃在路边,但幸运的是,被一个异人收养,学得一身文武艺。能教出李舍人这样的高徒,想必令师必定不是无名之辈,不知李舍人可否告知令师名讳?”李林甫笑吟吟地问道。
这是要盘根问底了,李昂呵呵一笑道:“不瞒李相公,我从小被遗弃在路边一事。是在下的先师说的,至于是不是,我也不确定,我那先师姓丘。讳处机,他从来不对我提及他以前的事,李相公要是听过先师名讳,我倒想请教一下他当年的有什么事迹呢,下官对先师的生平事迹也好奇得紧啊!”
“丘处机?”李林甫努力地想了想,确定自己压根儿没听过这么一号人后。一双湛然的目光看着李昂笑道,“令先师名讳,本相未曾听过,不知令先师乃何方人氏?”
你要是听过那倒是见鬼了,李昂答道:“下官的先师自称是山东人氏,不过自我懂事起,他就带着我四海为家,后来隐居于剑南四姑娘山。”
“令先师不曾提及是在何处抱养李舍人吗?李舍人懂事之后不曾打听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之事?”
“打听过,先师就一句,在路边捡到我的,其他的也就无从查起了。”
“未必吧?我听说令先师抱养李舍人时,李舍人身上就带有一个玉扳板和一把金刀,有这么重要的线索在,要查找亲生父母也不见得很难吧?对了,本相一时好奇,李舍人可否借你的玉扳指和金刀一观,说不定本相看了之后还能给李舍人提供一些线索呢。”
李昂坦然地拿出玉扳指递给李林甫,说道:“李相公要看,自无不可,不可金刀携带不便,而且身带利器前来拜访李相公,多有不敬。因此下官并未把金刀带在身边。”
李林甫接过那个白玉扳指仔细看了起来,眼神中有些难明的意味,对于金刀,他倒没有再追问。
但李昂的身份关系到他是不是要推力将李昂推做皇嫡孙的计划,因此他看得很仔细。
对于皇嫡孙的事,李昂的态度是顺其自然。活着就意味着要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成了皇嫡孙,不过是面对的斗争对象不同而已。
不过在心里,李昂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皇嫡孙,俺只是个时光的流浪者,穿过了千年的岁月,来到这如梦的盛唐。
李林甫看过玉扳指之后,免不了又对李昂盘问了一番,李昂应对起来轻松自如,他那套说词留有很大的余地,可以随时加以修正,以便对自己更为有利。
离开相府时,已是二更时分,白天繁华的街道,此刻静悄悄的,只有巡罗的武侯往来于街上,遇到偶尔经过的高官显贵的车马,往往只是询问一声,谁也不敢真的来查车。
公孙谨在相府上很少说话,到了车上,才开口道:“贤侄,董延光之事,你太过鲁莽了,要在官场上站住脚,以后凡事还得三思而后行才是。”
李昂能觉得到他的语气中关爱多于训斥,他真诚地说道:“伯父教诲的是,多亏有伯父一直照应着,小侄心里感激不尽。说实话,董延光之事,一来我是迫不得已,二来也是顺势为之,留着董延光,我不但要时刻提防着刀箭加身,还要担心他与右相内外勾结算计,与其如此,不如杀了干脆。”
事情到了这一步,公孙谨也不好再说什么,现在,他一心要推动李昂做皇嫡孙的事情,如果李昂真的成了皇嫡孙,以李昂的文武之才,如果再加上李林甫和杨家的支持,那么,将来把李昂推上储君之位也并非不可能。
如果李昂真的成了大唐储君,那么公孙家的未来……这事情只要想想,就能让人兴奋得睡不着觉啊!
“右相已经决定,明天一早,就发动对王忠嗣的弹劾,这件事他虽然不要求你首先上表弹劾了,但关键的时候,圣上很可能会询问于你,在圣上面前怎么答对,你心里要先有个预案才行。”
“多谢伯父提示,小侄晓得了。”
公孙谨要送李昂回家,李昂婉拒了,出了右相府不远,他就独自下了车,公孙谨以为他是留恋平康坊的繁华,便也没多说什么。
大唐不禁止官员上青楼,这种事被视为风流雅事,毫不奇怪。
和坊外的冷清不同,坊内基本上是不宵禁的,二晚时分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街边的酒肆青楼灯火通明,笙歌袅袅。
李昂独自走着,心情很轻松,从北里到南里,到处是寻芳客,他没有上青楼,而是悄悄来到了虢国夫人的豪宅外,敲开了右侧门。
虢国夫人府上还传出阵阵的乐声,象她这样的权贵之家,夜夜笙歌是很正常的事。
听说李昂寅夜前来,虢国夫人惊喜之下,亲自跑到了右侧门来迎他。
右侧门这边灯火不多,进门就是一个精巧的大园子,假山亭台,在夜色中有种朦胧的美感。
那个叫明珠的侍女提着灯笼照路,虢国夫人穿着华丽的宫装,小跑而来,前面波澜起伏,晃得李昂有些眼花。
“冤家,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李昂一把接住小跑而来的她,抱住。
虢国夫人扭动着丰软的身体,不顾小跑而来气喘吁吁的,立即吻上来李昂的唇
靠!这荡妇……
李昂热烈回吻着她的同时,将她那丰腴的身体一把抱起来,大步走入路边的花丛,“冤家,你……唔……”虢国夫人欲拒还迎,李昂一言不发,直接撕开她身上华丽的宫妆,让她趴在假山上,便骑将上去。
虢国夫人的叫声在夜色中的花园里响起,如夜莺啼唱……
那位叫明珠的侍女听得脚儿发软,身儿发酥。
足足过了一柱香时间,才见李昂抱着瘫软无力的虢国夫人出来,她衣衫被撕破,只能遮住羞处,脸上嫣红一片,身体还不时会抽搐一下,喘息不止。
“你家夫人累了,快前头带路去她的寝室。”
“是。”明珠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双脚软得走起路来差点摔倒。
后院的乐声未止,李昂有些奇怪地问道:“除了你家夫人,还有人在吗?”
明珠咬着嘴唇答道:“回李郎君,秦国夫人也在。”
李昂微微一笑道:“你去让她一起到你家夫人寝室来吧,对了,别让舞乐停下,让他们继续。”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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