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病房,看到迎上来的刘鹏和小张、小王,齐天翔不解地问道:“你们几个仔细了解了吗?老支书的情况,还有现在这样的困难,与医院方面沟通了吗?”
看到几个人都有些懵懂地望着自己摇头,齐天翔也觉得自己的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都是刚得到消息赶到医院的,他们能知道的情况,也不比自己多多少。
齐天翔意识到了自己话语的唐突,就停顿了一下,舒缓了一下情绪,望着几个人吩咐道:“刘鹏出去找一找老支书的老伴,估计就在附近走不太远,找到之后先安排到附近的宾馆住下,回头再说。”
“小张马上电话通知吕书记,让他过来一趟。”齐天翔简短地指示着,随即对小王说:“你跟我到医生办公室,咱们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齐天翔说完话,向刘鹏和小张摆摆手,然后转身往走廊中部的医生办公室走去。刚才过来的时候,经过了医生办公室,所以齐天翔有印象。
就如郭富贵同病房病友说的哪样,由于病床紧张,沿着走廊一边也摆放着不少的病床,使得原本宽敞的走廊变得狭窄,病床以及病人和家属,还有一些用具,占据着有限的空间,有些地方需要侧着身子才能够过去,不但显得拥挤和杂乱,也让郁闷的心绪变得拥堵和烦躁。
走进略显宽敞的医术办公室,齐天翔感觉到憋闷的心胸才稍稍数次了一些,就坐到了进门不远的桌子旁边,摆手示意跟在身后的小王也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然后四下打量着医生办公室。
正是下班和吃饭的时间,办公室里没有人,以往坐满了医生的办公室,显得冷冷清清,与外面走廊里略显嘈杂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也让齐天翔觉得有些烦闷,可还是强忍住,依旧四下里看着。
对于医院齐天翔不是很了解,这是一个他相对陌生的领域,可对于这样的办公环境,齐天翔还是可以想见的,毕竟病床紧张的情况之下,医生办公室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是显而易见的。
一间病房大小的办公室,三面靠墙摆放着办公桌,上面摆放着电脑,从电脑的数量也可以知道医生的数量,房间中间几张办公桌拼成了一个长方形的桌子,四面摆放着折叠椅,看来是平时会议或研究病案使用的。由于已经进行了下班整理,大办公桌和摆放电脑的办公桌,都显得空落,也是简单收拾过的。
“你们怎么坐在这里休息?”齐天翔的观察被一声问话打断了,不由向声音来处看去,见到一个医生走了进来,看着坐在桌子前的齐天翔和小王,冷峻地问道:“你们是哪位病患的家属?”
齐天翔看到眼前的年轻医生发问,还有些不快的神情,就缓慢地站起身来,平静地回应道:“我们两个是13床郭富贵的亲戚,想来问一下他的情况。”
“不是已经告知了他的两个儿子了吗?他们没有跟你们说吗?”年轻医生径直走到靠墙的一个办公桌前坐下,打开了电脑,一边看着电脑,一边略有不耐烦地说:“他的主治医生下班了,我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有什么还是明天上午再来问吧!”
小王看着齐天翔被冷落,有些不快地望着年轻医生,可还是平心静气地说:“我们明天还要上班,就想来了解一下他的诊断结果,你就不能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吗?”
“我又不是他的主治医生,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太了解,还是等到刘医生过来,你们向他询问吧!”年轻医生依然看着电脑回答着,也许是觉得不很合适,就转过身来,看着小王平和地说:“每一个病患我们都有主治医生负责诊疗,而每一个病人的情况又都各有差异,我不是他的主治医生,很多情况我不了解,也不能随便介绍吧!”
齐天翔用眼神制止了小王的不满和发问的想法,摆摆手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年轻医生的话无懈可击,也完全是按照医院规定在做,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可从头到尾却让人感觉到一种职业的冷漠,以及凌驾于人的傲慢和不屑,还有就是目中无人的态度。就从进门之后的责问,以及对齐天翔问题的回应,特别是看着齐天翔和小王站着,自己却大咧咧地坐着的表现,就让齐天翔感觉到很不舒服,可却难以发作。毕竟这里是医院,齐天翔提醒着自己不可以发作,更不应该发作。
齐天翔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走出了办公室,径直走到了临近的护士站,望着值班的护士柔声地说道:“麻烦你,能不能将13床郭富贵的病历拿来,让我们看一下,我们是他的亲戚,想了解一些情况,主治医生刘医生不在,我们看看他的病历情况。”
“13床的郭爷爷啊!他的情况可是不太好,晚上疼的睡不着,可还不让我们给他用止疼针,怕花钱,看着真让人心疼,你们是他的亲戚,还是劝劝他吧!”也许是齐天翔温和的请求,也许是护士不是很忙,也许还是对郭富贵的关心,值班护士站起身到架子上找到了郭富贵的病历,拿过来递给齐天翔说:“我们医院规定,是不允许病人和家属随便看病历的,你赶紧看看就还给我,要是让领导发现,我会挨批评的。”
“放心,你不会挨批,我可以向你保证。”看着温和柔婉的护士,齐天翔微微笑着,接过病历本,坐在了护士台前的椅子上,随即又对护士认真地说:“你不但不会受到批评,还会受到表扬,我向你保证。”
齐天翔说着话,埋头翻看着郭富贵的病历。说实话,对于检验数据和CT图片,齐天翔看不大懂,只是认真地观看着诊断结果,以及治疗手段,可有一些专业术语也还是一知半解,可肝癌局部扩散和靶向治疗的字眼却看得很清楚,也深深地刺痛了眼睛,也就不忍再看下去。
合上病历本,齐天翔站起身来,双手拿起病历本,递给值班的护士,真诚地说:“谢谢你,我说过你会受到表扬的。”
齐天翔说着话,转过身来望着小王说:“我去老郭病房,你就在这里等着吧!除了老吕,不要让过多的人进病房,免得影响其他病患休息。”
走进病房,看到郭富贵已经躺倒了病床上,正在闭目养神,听到齐天翔进门,就赶忙坐起身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您快坐下歇歇,还累您跑来跑去的,真是过意不去。”
郭富贵说着话,转移了话题,扭头看着病房门埋怨道:“这个老婆子,也不知道转到哪里吃饭去了,您大老远过来看我,也没人给您倒口水喝,我给您倒点水。”
“不用,不用,你老就歇着吧!”齐天翔伸出双手按住了郭富贵,笑着柔声地说:“我又不渴,还用你倒什么水?咱们还是坐着说话吧!”
齐天翔刚刚坐下,一个病患就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齐天翔赶忙站起身接过来,真挚地笑着致谢道:“谢谢,谢谢,非常感谢。”
齐天翔说着话,面对着病床里的几位病患和家属,诚恳地说:“我这位老伙计,家远条件不好,生活习惯也与咱们这里不太一样,有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大家多包涵。”
“这都没关系,都是住院治病,谁还没个难处,大家多帮衬也就是了。”
“郭老汉人不错,两口子都没有那么多的话,孩子们也孝顺,挺好的,您不用担心。”
“平时来看他的人挺多的,看来郭老汉人缘不错,现在省长都来看他了,老汉真有福气啊!”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齐天翔不愿打断大家的话语,也很享受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就很有兴致地听着大家的谈话,不停地以微笑和眼神进行呼应,直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匆匆走进门,才打断了病房里的交谈。
“实在不好意思,齐省长到我们医院来,我们也没有接到通知,没有做任何的准备,也没有人接待,实在是抱歉的很。”中年男人慌忙走到齐天翔面前,紧张地望着齐天翔介绍道:“我是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我叫李立冬,还是刚才吕书记的秘书电话通知,才知道齐省长到我们医院调研,我就赶过来了。”
齐天翔看到因为李立冬的到来,病房里变得鸦雀无声,就有些不快,可自身的修养和性格,使得他不愿过分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和不满,还是礼貌地站起身来,伸出手来与李立冬握了下手,淡淡地说道:“我来医院看病人,这难道还需要提前请示吗?需要先给什么人打招呼吗?前呼后拥的一群人能看望病人吗?还是不要搞这些形式主义的花花架子好不好。”
齐天翔平和淡然的话语,可在李立冬听来却像抽了他一个嘴巴样,尴尬之余还是满脸堆笑地对齐天翔说道:“齐省长批评的很对,我们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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