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开战前,先后进入马尾港的法**舰有10艘,总吨位约15000吨,装备火炮77门。
而中**舰虽有11艘,但大部分都是轻型炮舰,所有舰只总吨位仅9800余吨,装备火炮也只有50余门。
且中国舰队的军舰大都采用立式蒸汽机,机器在水线之上,虽然可以多装货物(很多当时的军舰,是军用和商用的多用途舰船),但是没有装甲保护,极易被破坏。
装备的火炮又基本都是前膛炮,既没有装甲,威力、射速又都不如法**舰装备的后膛炮。
更为不利的是,法国舰队还装备了当时的新式武器——机关炮、杆雷艇。
当时,法国拥有9艘军舰,共计14514吨,摆在罗星塔的南面和东南,另有鱼雷艇2艘。
还有两艘军舰在金牌、琯头一带江面,阻止清军塞江封口,保障后路安全。
参战法舰共有重炮71门,还有不少射速为每分钟60发的哈齐开斯机关炮,官兵共有1790人。
福建水师拥有11艘军舰,共计9800吨,炮47门(大口径炮很少),官兵1176人。福建水师8艘战舰停泊在马江边的罗星塔之西,3艘停在罗星塔之东。
从吨位、防护能力、重炮数量、兵员素质等方面比较,中法两国海军实力悬殊,法国舰队显然占有优势。
当日13时56分,孤拔趁落潮的有利时机,指挥法舰突然袭击福建水师。福建水师舰只未及起锚,就被法舰第一排炮弹击沉两艘,重创多艘。
战斗开始后,张佩纶竟吓得神慌意乱,晕倒在地,由随从扶起逃命。
驻福州的福建巡抚张兆栋以及旗舰“扬武”号管带兼舰队指挥张成,也都先后逃之夭夭。
在十分不利的情况下,福建水师下层官兵却英勇还击。
旗舰“扬武”号(福建水师中唯一的一艘轻巡洋舰),虽受重伤,船身犄斜,势将及溺,仍发尾炮准确地击中法国旗舰“富尔达”号,击毙其引水员和水手5人。
由于实力相差悬殊,江面战斗仅进行了近半小时,就以清军的失败而告终。福建水师军舰11艘、运输船19艘,全被法舰击沉、击毁,官兵阵亡521人,受伤150人,下落不明者51人。
法军仅死5人,受伤27人,有两艘鱼雷艇受重伤,其余为轻伤。
七月初四上午,部分法军炮舰乘涨潮上驶,用大炮轰毁福州造船厂,使之变成一片瓦烁。七月初五,法海军陆战队一部在罗星塔登陆,夺去了3门克虏伯大炮。
此后几天,法舰驶向下游,逐次轰击闽江两岸炮台,炸毁无数民房,然后鱼贯而出,退至马祖澳(定海湾)。
马尾海战的惨败,主要是清朝政fǔ妥协政策和前敌将领昏聩畏敌造成的,也是中**事技术落后于法国的结果。
当时,福建船政的舰船有8艘环卫舰船:运输舰“永保”、“琛航”泊于船厂水坪前;旗舰“扬武”率炮舰“福星”、“福胜”、“建胜”、“伏波”、“艺新”泊于罗星塔上游与法舰相拒;另外3艘炮舰“振威”、“飞云”、“济安”泊于罗星塔下游海关附近。
此外,还有10余艘绿营福建水师的旧式师船和许多武装舢板,分别停泊于罗星塔南侧。
法**舰与船政舰队相距仅有数百公尺,对中**舰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所以进攻是从两个方向同时开始的。
罗星塔上游方向,孤拔指挥旗舰“窝尔达”等舰集中主要火力攻击船政旗舰“扬武”,以部分炮火攻击其他舰船。“扬武”来不及调转船头,一面砍断锚链,一面发尾炮还击,第一炮就打中“窝尔达”的舰桥,炸死法军5人。
后法军又以46号杆雷艇攻击“扬武”,另以45号杆雷艇攻击“福星”。
“扬武”右舷中鱼雷重伤,上层建筑也开始中炮起火,管带张成却弃舰乘舢板逃走。
“扬武”舰官兵虽顽强抵抗,但军舰受伤过重开始下沉,在沉没的最后一刻,一名水兵爬上主桅顶挂出龙旗,表示“舰虽亡、旗还在”,最后“扬武”舰和舰上的官兵一起共同殉国。
法军46号杆雷艇击中“扬武”后,随即遭到中国陆军岸炮的轰击,锅炉被击中爆炸,一人被炸死,军舰完全丧失了战斗力,逃向下游。
攻击“福星”的45号杆雷艇偷袭未成,遭到“福星”官兵的猛烈回击。
由于距离太近,“福星”舰又没有机关炮,官兵们便用步枪等一切能用的近战武器攻击敌舰,46号艇艇长拉都被步枪击中眼睛,杆雷艇也多处受伤,急忙掉转船头,逃向美**舰“企业”号附近躲避。
“福星”舰管带陈英指挥官兵击退45号艇后,急令起锚,调转船头攻击敌舰。
陈英不顾“弹火雨集,血肉风飞,犹屹立指挥,传令击敌”。
他的随从劝他暂避敌锋,他对部下说“此吾报国日矣!吾船与炮俱小,非深入不及敌船”,下令冲向敌舰。孤拔指挥3艘军舰围攻“福星”。
陈英大呼“大丈夫食君之禄,当以死报!今日之事,有进无退!”指挥所有火力猛击法军旗舰,但因炮小未能击中敌军要害,在望台督战的陈英却不幸中炮身亡,三副王涟继之开炮奋击,亦被弹簸船上。“福星”舰“死伤枕藉,仍力战不退”。法舰又施放鱼雷,击中“福星”暗轮;接着,舰上火药仓又中弹起火,“福星”号这才爆炸下沉,全舰官兵95人,仅幸存20余人。
“福胜”、“建胜”殉国
跟随“福星”之后冲向敌舰的“福胜”、“建胜”两舰是蚊子船,仅在舰首装备有一尊不能转动的前膛阿姆斯特朗16吨大炮,火力很弱,而且马力小、笨重迟缓,无法靠近援救“福星”,只能远距离射击。
“建胜”开炮击中孤拔旗舰,轻伤其舰首。
敌舰以重炮还击,“建胜”多处中炮,管带林森林阵亡,由游击吕翰继续指挥作战。
吕翰,广东鹤山人,船政驾驶班第一届毕业生,战前即遗书老母妻子表示,“见危授命,决不苟免”。开战后,吕翰短衣仗剑,督率“福胜”、“建胜”两舰迎击敌舰,面部中弹,稍事包扎又继续指挥。
“建胜”迫近敌舰时被击沉,吕翰中炮牺牲,年仅32岁。
管带叶琛指挥的“福胜”舰开战后尾部中炮起火,但仍坚持不退。
叶琛战斗中面部受重伤,忍痛督炮连中敌舰,最后饮弹身亡,“福胜”舰亦被击沉。
罗星塔上游方向的另外两艘炮舰“伏波”和“艺新”,在敌舰发出的第一排炮火中就被击伤起火,遂向上游福州方向撤退。
法军旗舰“窝尔达”号追击,“艺新”转舵发炮,敌舰退去。
“伏波”、“艺新”两舰退出战斗,驶至林浦搁浅。
“永保”和“琛航”两艘运输舰毫不示弱,开足马力撞击敌舰,相继被击沉,舰上官兵全部殉难。
法国“凯旋”号装甲巡洋舰罗星塔下游方向,船政的3艘炮舰“振威”、“飞云”和“济安”与3艘法**舰对峙。
海战开始后,“振威”舰最快做出反应,立即发炮轰击附近的法舰“德斯丹”号。
“振威”管带许寿山,今砍断锚链应战,迅速反击,并冒着炮火登上望台指挥。与“振威”同泊的“飞云”、“济安”两舰,还没有来得及启锚就中炮起火,很快沉没。
法军集中3艘军舰的火力攻击顽强抵抗的“振威”舰。“振威”舰船身多处中弹,遭到重创,轮叶被击毁。
最后关头,“振威”号开足马力向法舰“德斯丹”号冲去,意欲同归于尽。
法舰“费勒斯”号急忙以侧舷炮拦击。“振威”舰锅炉中炮爆炸,船身开始下沉。许寿山仍继续指挥顽强奋战。
外国的目击者描述说:
“这位管驾具有独特的英雄气概,其高贵的抗战自在人的意料中;他留着一尊实弹的炮等待最后一著。当他被打得百孔千疮的船身最后额斜下沉时,他乃拉开引绳从不幸的振威发出嘶嘶而鸣仇深如海的炮弹”,重创敌舰长和两名法国士兵。
这位目击者惊叹,“这一事件在世界最古老的海军纪录上均无先例”。
32岁的许寿山与大副梁祖勋被敌舰机关炮击中,壮烈牺牲。
停泊在港内的中国旧式水师的帆船和炮船根本不是法舰的对手,“但见敌燃一炮,我沉一船”,很快被全部打沉。沿江人民自发组织起来的火攻船也多数被毁。
江上激战持续了三十分钟,到下午2时25分,马江海战结束,中国海军将士阵亡700余人,法国远东舰队司令孤拔也在海战中被击伤,后死于台湾。
船政舰队覆灭后,当日夜间,沿江居民自发驾驶渔船、盐船用水雷等武器对法国舰队发起火攻,整个23日夜间,马江上下火光冲天,雷声、炮声不断。
该战役中福建水师损失惨重,不但主要船舰在该战役中被击毁,剩下的战舰也在日后法军追击下陆续被法舰击沉或被迫自沉,乃至于全军覆没,中国东南沿海与台湾海峡海权拱手让给法军。
而法方参战的中国海舰队在该年与东京湾舰队合并,东向攻打台湾,并在占领基隆夺取该地煤矿,作为封锁台湾海峡的动力来源。
这使得法军得以封锁台湾,占领澎湖,甚至北上威胁北京的清朝政fǔ,迫使其与法国重起谈判。
中法战争后,有鉴于此战教训,清朝更重视沿海海防,自马江海战后,在马尾加强了防御;在闽江口,在琅岐岛建立金牌炮台,并在其对岸建造长门炮台;在闽江两岸之间还有天险南北龟岛,在两岛各设立了两门240mm大口径阿姆斯特朗岸防要塞炮,三门80mm格鲁申式速射炮。
斥资购买国外战舰,同时筹组当时亚洲最大的舰队北洋水师。
另一方面,日本海军将官东乡平八郎于该战后不久参访法舰,并随舰队前往基隆、厦门等地考察战况。
有人认为,日后甲午战争黄海海战中,伊东佑亨率领日本海军大败北洋水师的过程也受到法军的启发。
本书源自看书辋
第一百七十一章 水师惨败
0.1秒记住本站域名 [ixs.cc]
点击下载小刀阅读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