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个茧,这个被无数骸骨重重保护的茧,居然是空的
下一个瞬间,维达尔周围发生了猛烈的颤动,仿佛整座骨山都在震颤,头顶不断有白森森的骸骨碎片掉落下来。
与此同时,无穷无尽的骸骨尖刺从周围的墙壁上浮现而去,它们占据了维达尔视线的每一个角落,封死了所有路口,从每一个方位无死角地对准了维达尔。
维达尔的心彻底跌入了冰窖,他甚至还来不及挣扎着逃离,无穷的骸骨就像漫天的飞矢般向他刺来。
垂死挣扎下的维达尔操纵起触须,榨干了最后一丝体力,分泌出了大量的溶解液,将它们射向了这无边的骸骨。
然而,这挣扎的举动只是稍许推迟了维达尔的溃败,就算强力的溶解液消灭了第一波骸骨尖刺,仍有无穷的尖刺永不停息地从墙壁上分化出来。
可以说,现在这座骨山就是这些骸骨的源泉,只要骨山没有消失,那么就可以无限地分化出各式各样的骸骨。
这座骨山高耸万丈,直冲云霄,想要把它耗干,除非天神下凡
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对于维达尔来说,简直有如十年之久为什么我还活着
然而很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给了他答案。
由骸骨组成的地面上,那个巨茧原本所在的地方,突然发出了咔咔的响声,地表的骸骨有序地崩裂开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骨”而出
“呲
“能跑到这里,我还是挺佩服你的。”索菲娜轻轻地吐出一口烟雾,带着些许赞赏说道。
维达尔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不甘地说道:“你不是已经陷入沉睡了吗”
“我的确陷入沉睡了。”索菲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你一定是在想,我陷入了沉睡,又没有ips干细胞护体,只要凭借你的虚空吞噬一路击破我的骸骨,然后找到我的真身,就能杀掉我,对吧?”
索菲娜没有理会维达尔的惊愕表情,她自顾自慢吞吞地说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的想法很正确”维达尔此时已是万念俱灰,只是机械性地问道。
索菲娜取下了雪茄,在手中掐灭,随后看着维达尔,微笑着说道:“越是强大的力量,越是要付出代价,这是不变的真理”
“具体多久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进入第二形态,有可能会虚弱一个月,有可能两个月,也有可能半年,一年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已经万念俱灰,没错,你确实该绝望,因为我是不可能让你再活下去的,不管是你强大的实力,还是对极地黑狼的仇恨,我有无数理由杀死你
索菲娜移到了维达尔身边,缓缓地说道:“你也看见我的腿了,没错,正如你所见,我和这座骨山是一体的,骸骨既是我,我既是骸骨,我可以在骨山的每一个角落任意穿梭。”
索菲娜话音刚落,突然毫无征兆地“陷”进了地面,消失在了原地,随后又突然地从另一边钻了出来,再次出现。
她微笑着说道:“所以,茧为什么是空的,很好解释,我现在这幅状态只能操纵骨山来对你进行攻击,面对面的话,我在你的溶解液下支撑不了多久在第二形态中,只有我在骨山里陷入沉睡,骨山才会进行大规模的攻击,而我一旦醒来,就只能凭借个人的意志进行操纵,攻击范围也就小了无数倍”
索菲娜说完,小手轻轻一挥,周围的骸骨墙壁顿时如同风化了一般开始塌陷,外面的场景也渐渐显露了出来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你好像还是迟了一步
维达尔艰难地向外看了出去,当看清战场上的一切时,他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这一刻骤停
战场之中,骸骨纵横,死寂无声,血腥的骸骨长枪密密麻麻地从地表钻出,竖立在地上,几乎每一柄骸骨长枪的顶端,都刺着一名死去多时的士兵死亡将这些人生前的场景完好地定格了下来,呈现在了观看者眼中
此时的战场除了呼啸的寒风,没有一丝声响,所有的生命都已经被无情的长枪贯穿,被冷风肆意吹拂着
这里的战场就像一场以死亡为主题的盛宴,只有尸体和鲜血才是唯一的元素死亡居然可以如此美丽这些元素毫无隔阂地融合在了一起,为这些壮丽的死亡添加了了最后一丝绝美,隐约间如同史诗的战役一般恢弘浩瀚全死了
索菲娜优雅地抬起头,看向了乌云翻滚的天空,柔声自语道:“是啊‘他’那里,应该也一样吧
所有的装甲都已经成了燃烧的废铁,所有的活人都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除了七零八落的肢体残骸与金属碎片,战场上没有其它任何东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一切的一切都寂静无声,两个流着相同血液的人,此时正注视着相同的天空。
任何语言都显得多余,这个瞬间微妙地凝固了起来,时间开始渐渐停止流逝,将此时此刻的一切浓墨重彩地刻在了名为历史的卷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