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步走上前,把那个打好包装的笔记本递了过去道:“生日快乐。”
“谢谢!”
蒋诗诗道了句谢,然后做了一个让我们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拆开了那个笔记本的包装。
拆开包装也就算了,这妞居然还惊叫起来:“啊,好漂亮的笔记本哦!”
我去,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我当时那个脸,一下子就红到底了。
这样倒也算了,更让我难堪的还在后面。
这妞惊呼完之后,居然从课桌里摸出了一只钢笔,递给我道:“这都初三快毕业了,上次大家都互相留明信片,结果找了半天也被发现你的,现在你给我写一个吧,就写这本子上就好。”
我去,我看着满屋子那些同学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地上的神情,这叫一个蛋疼。
有心拒绝,可是今天是人家过生日,我总不能败了兴吧?
万般无奈,我接过钢笔,唰唰唰的写下了一行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写完了,我怕这妞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让我下不来台,赶忙把本子合上,递给了她。
谁知道这妞今天是不是故意整我,她不但把本子打开了,还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一笑可谓百媚生,笑得一旁的大雄直眉楞眼的看着她,笑得那边的王楚也傻愣愣的看着她,估计这俩货心里都很好奇我到底写的啥吧。
蒋诗诗笑完了,很有深意的开口道:“不愧是我们班上的尖子生啊,不光字写的好,这留言也是积极向上的,只是……”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姑奶奶,你可别再想出什么馊主意了。
没看到甘成雄和王楚那俩死孩子都跟斗鸡似的看着我呢么?
蒋诗诗笑着看了我一眼:“只是这连个名字都没有,太没有诚意了。”
原来是这个,我出了一口长气,不就是个名字么,应该出不了多大意外。
我立刻把本子抢了过来,抄起钢笔,唰唰唰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蒋诗诗看着我签名,顺口道:“人家通讯录上可是连生日跟联系方式都有的。”
蒋诗诗说一句,我就能瞟到几道凶光撞在我的后脑勺上,恨不得当场把我剥皮吃了肉的那种感觉。
我心说你就折腾吧,去她丫的,都到这份上,抓紧把这小妖精伺候好了算完事,不就是生日么,不就是联系方式么?
生日我写个鬼节,联系方式写大雄的。
全都写完了,我再次把本子和笔递给了蒋诗诗道:“还有啥事?我一并满足你。”
说完这句话后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大耳瓜子,我特么嘴贱啊,甘成雄那货都快暴走了,我整这么一句干啥?
蒋诗诗笑吟吟的看着我,又检查了一边本子上那龙飞凤舞的字迹:“要不你再……”
我立刻凌乱了,抓紧对着大雄打着哈哈道:“哎呀,大雄,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大雄跟我什么关系,那是从小一起摸爬滚打长大的,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换成我一撅屁股,他也一样知道我要干什么。
“啊,都这么黑了,咱们要不整点啥节目?”
大雄第一时间附和我。
这时候王楚居然站了起来,笑哈哈的说道:“我给诗诗准备了生日蛋糕,要不我们party开始?”
说着话,他从课桌里拉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圆形盒子。
嗯,这小子显然也不想我跟蒋诗诗继续接触下去,所以也及时的出来帮我挡拆。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这货也是在显摆,你甘成雄给蒋诗诗买的啥我不知道,但是我可是早就准备好了生日蛋糕了。
生日蛋糕啊!这东西在那时候可是比音乐盒还稀罕的东西,这么说吧,我们县城就一家做蛋糕的,还卖的特别贵,我看一眼那蛋糕的块头,还不,差不多有三磅的重量。
我清楚的记得我在那蛋糕店见到过这么大个的模型,标价九十八呢!
就这一盒子,够我半年的零花钱了。王楚这小子家境也不是特别好,这得攒多久才能买得起一个生日蛋糕?
我擦,这帮小子,泡妞一个比一个舍得下血本。
光一个生日蛋糕还不算,王楚对着他身边一个小子打了个响指,那个小子立刻又提出了一大包东西,挨个的往外掏。
各种零食,花生米,瓜子,辣条……
大包小包的拿出来一堆,还有几瓶啤酒。
最后,这小子居然掏出了一大包白色的大蜡烛。
此时我才想起来,周末学校里的电闸都拉下了,教室没电,这些蜡烛想来是照明用的。
“好啊,那就先切蛋糕,吃了蛋糕咱们再玩游戏。”
蒋诗诗蹦跳着跑了过去,剩下的那几个人都凑了过去,手忙脚乱的开始布置现场。
随着夜幕的降临,现场也被简单的布置好了。
桌子拉开,中间腾出一大片空地,只留下四张小桌并起来用作餐桌。
有杯口粗细的大蜡烛,挨个的被点着了,绕着整个教室摆了一圈。
这帮败家子,也不怕把房子点着了,这些蜡烛点起来后倒是挺浪漫的,问题是我怎么看着跟鬼片里那些祭祀鬼魂时的现场一样?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大爷的,刚刚被蒋诗诗一搅合,把那股子阴冷的感觉给忘到脑后了,此时我单独的站在窗边,那股子阴森的感觉又涌上了我的后脊梁骨。
我怎么总感觉要出点啥事呢?
我仔细的盯着此时屋子里的这些人,除了甘成雄和王楚站在那里跟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之外,几个男生都在忙着点大蜡烛。
那几个女生除了蒋诗诗之外都在忙着往蛋糕上插蜡烛。
至于蒋诗诗,这妞一直都在盯着我看,我虽然没有看她,但是以我敏锐的直觉,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一直在关注我?
换成是你,有个长得还不错的小妞一直盯着你看,你也会有感觉的。
蒋诗诗对我如此明目张胆丧心病狂的直视,在很大程度上给我造成了一定的压力。
我需要一边躲着她毫不掩饰的目光,一边时刻注意着大雄的表情,他毕竟是我兄弟,让他整误会了我多特么冤枉啊?
至于那个什么王楚,直接被我无视了。
我承受着这么多压力的同时,我还要保持一分清醒,寻找那个让我后脊梁骨冒冷汗的原因,我容易么我?
我现在不光脊梁骨冒冷汗,我脑门都在冒汗,找不到那个让我害怕的原因,我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正在此时,我恍惚好像看到了一只手从蒋诗诗的后腰处伸了过来,揽住了蒋诗诗。
一只手而已,同学搞个恶作剧,这倒也没什么。
问题是,那只手,是青色的……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