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空旷的马路上,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一闪而逝。
车内,我爷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后面坐着我和大雄还有云韵。
回到宁川已经有半个月了,吴宸依然没有消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看到自己的相对比较亲近的人出事,我们三个小辈的脸上都很沉重。
而我爷爷和宁霸道他们却相对显得成熟太多,他们虽然也担心吴宸,可是却显得很沉稳。
云婆婆独自一人回到了黑家寨,我爷爷和宁霸道原本准备陪她一起去的,可是云婆婆说她自己去不会有问题,人多了反倒容易惹麻烦。
临走前她把云韵安排给了我爷爷,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几个在一辆车内,而云韵的小脸上略显兴奋的原因。
我外公宁霸道直接去了宁川市内的宁氏茶楼,启用了他所有的关系去查探吴宸的下落。
我爷爷的任务就变成了带我们三个回佘山村,因为我们三个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经过半个月的调整,我们的心态已经由沮丧恢复了平静,吴宸的消息虽然像是根刺一般扎在我们心里,但是我们却把它深深的埋在心底,大家都尽量不去触碰那个伤口,以免再出现悲伤的情况。
我们随着我爷爷回到了佘山村,主要原因是我们还要上学。
或许上学这种事情在很多学生看来是很讨厌的一种行为,可是在家长们看来,那是必不可少的一项生活。
不管你的家庭背景是达官显贵,还是破落的穷困家庭,所有的父母都是一样,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通过学校学到一些知识,认知这个社会,快速的成长起来。
同样,在我看来我爷爷他们这种所谓的世俗高人也是一样对学校有一个很好的看待标准。
一个不学无术的无赖就算他发了家也是暴发户,对待真正的上层人永远有一种自卑的心理。
一个真正高雅的学士即便他暂时落魄也不会有任何自卑,因为他内心强大。终究有一天他会一飞升天。
而现在社会衡量一个人是暴发户或者是真正上层人的标准就是学识,所以学校成为了我们成长中必不可少的一项,从道学上来说,殊途同归,或许也是这个道理。
一路风尘仆仆回到了家里,我妈望眼欲穿的等了大半个月,见到我之后不由分说就是化身母老虎一顿竹竿子狂抽,吓得我像个猴子般上蹿下跳,乐得云韵和大雄两个人在一旁拍巴掌相贺。
我怎么就交了这两个损友!
我妈抽了半天,发现一下也没打到我,反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的,索性一丢竹竿,坐在那里,冷着眼看我。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她要是打我还好,我最怕的就是她这种生闷气,会气坏身子的。
我赶忙舔着脸谄媚的跑到她身边道歉。
“妈,你看看你儿子,不是一根毛都没少么?”
“妈,我给你带了宁川的特产,酸梅,您尝尝。”
“妈,别生气了,你看看,看看我这身衣服,帅不?”
“哎呀,妈,给你看这个。”
我豁出去了,一撩衣服,把自己雪嫩的肌肤给我妈看了一眼:“咋样,你儿子不但没出事,反倒养得白白胖胖的了。”
‘噗嗤’
我妈嗔怪的看了我一眼,笑出了声。
我终于放下心,洋洋得意的把我们这次的事情大致的讲了一遍。
太过危险的我没讲,只把我们如何对付花姐的事情说了一遍,而且讲的极为轻松,三下两下就搞定的样子,而且我灵机一动,把我父亲出现的事情讲了一些,我发现我妈的眼睛湿润了,接着起身跑进了里屋。
我愣头愣脑的站在屋子外,我爷爷对着我摇头,示意我不要进去。
我只好无奈的坐在外面。
不曾想,一会我妈就出来了,并且很快摆上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好久没有吃到我妈妈做的饭菜了,这下把我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在宁川这半个月虽然天天有好吃的,可是哪有家里做的饭菜香啊?而且我们在宁氏茶楼,一个个都心事重重的,哪里有胃口吃的下?
要不怎么说七十岁有个家,八十岁有个妈,家才是心灵最温暖的港湾呢?
几个人一个个跟饿狼似的,看着那热气腾腾的饭菜,根本不用招呼,筷子也省了,一个个伸手的伸手,抓的抓,啃的啃,可是吃了一顿舒服的饭菜。
我爷爷像是彻底的放松下来一般,一边滋润的品着小酒,一边嚼着酱牛肉,舒适的听着小曲,又恢复了乡村老头的形象。
唉!心大就是好啊!
我妈一边看着我们吃东西,一边讲这段时间的事情,我们走了之后,朱逸群,戴笑,蒋诗诗和许亦馨倒是也常来,但是看到我们不在,也就不好意思总来了。
蒋诗诗偶尔来几次,跟我妈聊聊天。
甘云山来找过大雄一次,大雄不在,他也就回去了。
大雄这小子听到他爹找他,直接没敢回家,怕他爹抽他,不过最后还是在我们的催促下给甘云山打了个电话。
结果不到一小时,甘云山霸气的奥迪四个圈就出现在了我家门口,提着大雄的耳朵就给拽上了车,看来一顿揍是少不了的。
没办法,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教育方式就是这么特别,打是亲,骂是爱不光符合爱情价值观,更符合亲情价值观。
云韵暂时寄住在了我家,等待着宁霸道给她安排学校,事实上是等待跟我们去同一所大学。
让我没想到的是,云韵的暂住,让我的生活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
尤其是在我做了一夜好梦却在早上被蒋诗诗的一双小手掐着耳朵提起来的时候,我发现云韵也站在我的身边,捂着嘴在那偷笑。
更让我不解的是,我老妈居然也站在我的面前,用那种很无语的眼光看看蒋诗诗,再看看云韵,然后一脸得意的看着我。
我一时间意识到了危机,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人围在我的炕边那种表情,让我有种抱着被子委屈缩到墙角的感觉。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