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欧楚群脱下风衣,将受伤胳膊上的衬衫袖子一把扯了下来,露出了他粗壮的胳膊,云婆婆适时的撒了一些白色的药粉在他的伤口上,然后欧楚群咬牙把自己的伤口扎的紧紧的,重新穿上风衣道:“我这次抢来了白无常的定魂珠,想来应该可以一战。”
我爷爷把手中的暗剑递给了欧楚群道:“兔崽子,这个给你。”
欧楚群看了一眼暗剑,居然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赞叹道:“老头子,有了它,我又多了一分把握。”
这群人,居然直接把我无视了?
我靠,刚刚我还是主角来着啊!
不对,俺一直都是主角。
我走到了他们面前,抹了一把脸,正要开口,欧楚群却看着我道:“现在时间紧迫,等这件事完之后,我就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
我一愣,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我爷爷也说过同样的话。
我看电视上一般都是大事发生之前说这种话啊,一般事情过了,呃,那都成遗言了!
我去!我在胡思乱想啥呢?哪有这样咒自己的爹和自己爷爷的?
我脸一红:“不是,我是有话说。”
欧楚群急道:“你先准备好八卦阵吧,这事更急。”
我恼火道:“老子就说一句话,你不让我说,我不认你这个爹了。”
欧楚群显然也是个火爆脾气,之前他让着我是因为心怀愧疚,这会到了正事头上,他根本没拿我当回事,喊道:“没时间听你啰嗦,再啰嗦一会你外公就没了。”
我怒火攻心,跳起来喊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么?”
大雄低声道:“没想到你们父子见面也是这个德行,我还以为只有我跟我爹会别嘴,没想到你们俩也不是啥好东西啊!”
呃……
一群人都看向了大雄,把大雄吓得一缩脖子,嬉笑道:“唉,恭喜你啊,宁娃,终于有爹了。”
我去!什么叫终于有爹了?没爹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那是孙悟空!
云婆婆止住笑道:“好了,欧宁你有话就说吧!”
我看了一眼欧楚群,他同样看着我:“有话就说。”
我瞪了他一眼,开口道:“花姐是鬼医!”
我发现我现在面对欧楚群的时候明显胆子大多了,而且我敢跟他对着干,或许是已经知道了他是我的父亲,无论我怎么任性,调皮,如何作死,他都不会让我真死,说破大天就是骂我两句,最多踹我两脚。
而我要是跟别人这样说话,那肯定是自己找架打,或者是被骂神经病,让人鄙视到死。
这就是父子间的那种微妙关系么?
我似乎已经进入当儿子的角色了,这融入的也太快了吧?
回忆一下大雄和甘云山之间的那种父子之情的表现。
我不由的会心笑了,或许这就是父子间的亲情,改变不了,磨灭不掉,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能很快的进入这种状态,没有人能够阻止。
我这边独自在回味着这短暂的温馨时光,那边几个老家伙却一个个惊掉了下巴。
“什么?鬼医?”
三不戒挠挠头看着我爷爷:“我说怎么这一路子上都觉得诡异呢,原来这些道术,似乎真的都是改良过的,你们鬼医一门最擅长修改茅山道术,看来果然不假,欧乾坤,说,你跟这花姐有何渊源?”
云婆婆嗔道:“和尚专打诳语,欧乾坤明显不知道这事,你没看他自己都傻了么?”
我爷爷苦笑了一下,和我父亲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向了我:“你怎么知道的?”
所有人的目光又注视到了我身上,我苦兮兮的把我遇到猎户的事情说了一遍,几个人都沉默不语了。
不过几秒钟,欧楚群一跺脚:“先把老爷子救出来再说,死人都已经死了,活人可不能再死了。”
几个人这才缓过神来,纷纷点头。
我爷爷立刻给我们几个人分配任务。
八卦分‘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对应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
按照我爷爷的吩咐,我们依次站在了八个方位前,云婆婆则是席地而坐,坐在她的生门上。
这是他们商讨后决定的,云婆婆现在身体有些虚弱,立生门不但有助于她恢复体力,而且和她的两个本命鬼遥相呼应,可以发挥更大的力量。
此时此刻,我才知道,原来云婆婆之所以被月黑虎如此看重,就是因为云婆婆是养鬼师中罕见的双本命。
顾名思义,就是拥有两个本命鬼的意思。
她的两只本命鬼分立死门,休门。
这两门的寓意都是结束的意思,由本命鬼类守门,也是很合适的,
我被安排在了伤门,大雄被安排在了开门,云韵在景门。
至于我爷爷和三不戒,两个人倒无所谓了,随便占据了一门。
突然多出来了一个人,我爷爷就不用主持阵法了,而是由欧楚群来主持这阵法。
不知道为何,现在我还是不肯直接称呼他为爸爸,或许是心中别扭的一点小心思在作怪吧!
欧楚群手持暗剑,眼神不怒自威,对着我们八个方位的头八下。
我惊奇的发现我们八个人的头顶都冒出了一道银白色的光芒,直接冲破了头顶的乌云,直冲云霄。
而云端之上,八道阳光透过那银芒穿透的空隙照射下来,落在我们的头顶,让我们都浑身暖洋洋的。
“天启功德,八门尽开,逆时行路,鬼邪避让!”
欧楚群缓缓的吐出这十六个字,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往脚下一看,我们居然神奇的浮了起来。
好玄妙的感觉。
欧楚群用暗剑再一指,我们几个全都逆时针的旋转起来。
随着我们的旋转,地面的坪场上突然爆射出了数十条血光,一个以黑柱子为中心的血色八卦浮现了出来。
血色八卦上,那些乌黑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都活了过来,又像是被丢入到了锅中煮沸了一样,冒出了一个个血泡,血泡炸裂,升腾出一蓬血色的烟雾,那气味上浮,飘散进我的鼻孔中,让我几欲作呕。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