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大雄惊慌失措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对着大门喊道:“云婆婆,您老人家什么时候也这么调皮了?”
大门拉开,云婆婆那满头银发慢慢浮现,六年不见,老太太还是那么精神震烁,笑容端庄。
只是这笑容中有着一丝狡猾的意味,看着我和大雄诙谐的抿着嘴:“老了,这玩心也就重了,听到小子大放厥词,我老太太就忍不住逗他一下。”
大雄从我身后站出来,学着云韵的小姑娘样子嗔怪道:“哎呀,婆婆真坏。”
我去,这群怪胎,我彻底的受不鸟了。
不过再见故人,我的心底还是升起了一丝暖意,把来到这荒村的那丝恐惧彻底的摒弃了。
云婆婆对着我笑道:“宁娃也长这么高了?娶媳妇没呢?”
噗!我的小脸顿时红了,云韵一边嚼着牛肉一边嘀咕道:“就他那样,一看就是个木讷货,谁能看上他呀!”
这小丫头,几年不见,嘴巴变得这么刁钻了。
大雄接口道:“这你可就不知道了,你宁哥哥的女朋友可漂亮了呢?”
“真的?”
云韵眉毛一挑:“我才不信。宁哥哥,你说,大雄有没有骗我?”
呃……
这让我怎么说?
我只能红着脸看着她。
云韵看到我窘迫的样子,那好看的眉毛顿时又挑了两挑:“哦,你个坏蛋,找了女朋友也不带来给我看看。”
我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大雄的女朋友更漂亮,连我都羡慕不已呢!”
大雄洋洋得意:“那是,哥那媳妇,甭提多俊了。”
这个不要脸的,脸皮就没薄过,你谦虚一下能死啊?
云韵嘿嘿一笑:“雄哥哥吹牛的本事我是信了,你要说他也能找到个漂亮媳妇,那我是不信的。”
大雄眼珠子一翻:“咋滴,就哥这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我爷爷咳嗽了一下:“行了,我们进去吧。”
几个人都知道大雄吹起来没完没了,纷纷往院子里走。
大雄左右看了一眼,觉得这环境颇为恐怖,抓紧跟了上来,挤在人群中间继续吹牛。
云婆婆走到我爷爷身边,低语了几句,我爷爷点点头,对我和大雄道:“一会进去后少说话,该行礼的行礼,该靠边站的靠边站,跟着我做就行了。”
我和大雄顿感一阵紧张,怎么还该行礼的行礼,该靠边站的靠边站?难道说里面还有什么大人物不成?
能让我爷爷都如此认真对待的人,想来应该是真的高人。
我点点头,对着云韵低声问道:“你们来多久了?”
云韵则是无所谓的说道:“有四五天了吧,怎么了?”
我冲着屋子里使了个眼色:“屋子里有谁啊?怎么感觉这么庄重的样子。”
云韵往屋子好奇的瞟了一眼,叹气道:“小伊子和他爹呗。”
我靠,这是上阵父子兵的架势么?
吴家的院子确实很大,光是这门庭走廊就赶上个小型足球场了。
大雄拉着吴宸嘻嘻哈哈道:“这是你家的祖业?”
吴宸点头:“算是吧!”
大雄啧啧夸赞:“真大啊!一看就知道你祖上也是个吃喝败坏的主,这大院丢到京城去,一准值几个亿,到时候你也是个富n代了。”
吴宸瞥了他一眼,很哀怨的说道:“能实际点不,别说几个亿,我给你五块钱你帮我看家护院咋样?”
大雄一缩脖:“你给我十块我也不干。”
总算穿过了前院,来到了后面偏院,这院子和前面一样,也是太久没有人收拾,显得很破败,房顶的青苔都厚厚的一层,吴宸当先一步走到一间房门前,双手卡住房门一挪,把房门挪到了一边。
原来那房门早就掉下来了,只能用这种方式开门了。
大雄咧嘴道:“娘咧,换个屋就不行,这门都这样了,一股风都能吹飞。”
我爷爷瞪了他一眼,大雄赶忙不出声了。
我心中好笑,这家伙的嘴巴就是棉裤腰,你能拦得住一时,他总会抽冷子来上两句的。
我爷爷当先一步迈进了屋中,我们几个鱼贯进入,我环视了一圈,发现这屋子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但是被收拾的还算干净,起码里面的物件没那么多灰尘。
一张长条案几横在屋子的正中央,案几旁支着一口大锅,下方燃着火堆,锅上方热气腾腾的冒着烟,锅里的热水翻滚着,几根清晰可见的方便面在里面随着滚水翻来覆去的,看着煞是可怜。
锅旁坐着一名浑身黑衣的老者,看着不过六十来岁的样子,面容微黑,眉眼间带着很凌厉的气势。
他身旁坐着一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少年,眉眼和当年的小伊子很像。
这老头就是小伊子的爹?那个山村土皇帝?云韵口中的黑伯?这父子俩的年纪相差有点大吧?难道是传说中的老来得子么?
我看着锅里的方便面低声对云韵道:“你们就吃这个?”
云韵可怜巴巴的捏着手里的牛肉干:“可不是么,三天了,还顿顿不管饱。”
我直冒汗:“外面那么大一片林子,你就不知道自己去打点啥回来?”
云韵撇嘴:“婆婆说了,这山里邪性,不让我们自己出行。”
我又斜了一眼那黑衣老者:“这是小伊子他爹?”
云韵点头:“是的,他就是我们村长,我叫他黑伯。”
接着云韵又凑到我耳边道:“他叫黑月虎。”
我爷爷听到了我们两个人的低语,扭头瞪了我一眼,我赶忙噤声。
我爷爷对着那老者拱手:“黑兄,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黑月虎倨傲的抬头看了我爷爷一眼:“欧乾坤,你终究是来了,六年前我儿子随云婆婆外出历练,在你的地盘上被你孙子欺辱,这笔账怎么算?”
我和大雄都惊呆了,这家伙说什么呢?六年前?
难道他说的是我们把小伊子打晕了关医馆的事么?
这,这也太扯淡了吧?
我皱眉看了一旁的小伊子一眼,发现他也在用一种很仇视的眼光看着我,似乎我砸了他家玻璃一样。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