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安静的好像空气凝结了一样,毫无声响。
里面一片是黑咕隆咚的,偶尔还夹杂着阴风拂过,一个人在里面,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就算是平日见多了尸体的景清漪,此时感觉起来还是会有一些害怕,此刻,她的心跳得很快,随着心的跳动,她感到自己的身体直往上升,仿佛是要飘到空中去,眉眼处染着些许的惶恐。
现在,难道坐在这里等着唐春他们过来救援?
这估计得要等一晚上了!
景清漪皱了皱眉,她那锐利的目光中,闪耀出的欲语还止的思想,唇角上扬出一抹涩苦的弧度,她微不可及地叹了一口气。
幽幽的叹息声回荡在地下室的角角落落。
总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坐以待毙呀!
得想个法子逃出去才行!
像是遇到了难题般,她的脑子像马达那样地飞快旋转着,她一手托着下巴,眉梢紧皱,眉毛拧成个结,幽幽地望着黑暗的前方,一脸的思索。
后来她想到,既然这里是一处楼梯,沿着走下去应该是地下室的中央地带,可以寻着另一个出口出去。
忽然间,她的脑际豁然明亮,犹如从黑暗漫长的隘道里走到出口处一样。
在黑暗中,她浅浅地一笑,好像一股微风掠过水面似的。
景清漪鼓起勇气,重新站了起来,在黑暗中慢慢走到楼梯处摸索到栏杆,扶着栏杆她一路小心翼翼地走下去,怕碰到一些尖利的金属被划伤,她每步都走得特别慎重,以至于走得很慢很慢……
黑洞洞的,好像怪物张着的大嘴,她的心咚咚直跳,她慢慢地靠到墙根,顺着墙一脚高一脚低地走着。
似乎过了很久,她才感觉走完了楼梯来到一处平的地方,里面仍然是黑暗一片,她辨不出方向也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突然间,景清漪的右脚拌到了一个类似箱子的东西,整个人就很没有形象地摔倒了下来……
“嘶……”
景清漪轻呼一声,她弯下腰捂着右腿膝盖被摔的地方,揉了揉,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在里面摸索了一小会,从碰到的一些大件物品及纸箱来看,她猜想这里应该是一个仓库,而且空间很大。
而此刻,周围静极了,只听到她自己的喘气声,和一阵一阵似有若无的阴风。
*
待祁懿琛飙车赶到地下室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幸好这块地是奥翔航空公司已经成功收购的,他冷声命令李文打电话给这块地的相关负责人,安排相应的工作人员打开地下室的各个开关。
时间似乎故意和他作对——走得慢极了,烦躁、焦急一起涌上心来,他不停地看表,盯着那慢慢移动的秒针。41、42、43……他慢慢地数着,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你咋跑得这么慢呢!
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本来漆黑的街道瞬间明亮了起来。
那大街两侧的华灯,多像一朵又一朵盛开的碎玉兰花。
相关负责人主管接到李文的紧急通知后,急急忙忙地奔到祁懿琛跟前,一看见他那异常严峻的目光,又赶紧低下了头,哈着背,弯着腰,提心吊胆,战战兢兢,连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笑着恭维道:“祁总,真是受宠若惊,您……这是出什么事了?
“我女人今晚就在这里失踪的。”祁懿琛的脸微微偏斜,面庞轮廓线和细长高挺的鼻梁上闪着冷冷的光,他居高临下地睥睨了一眼那个哈着背的主管,冷声道,“愿意帮忙一起找的,就一起帮忙。”
“我们一定会帮忙的!”哈着背的主管听到上半句的时候,他的心里忐忑不安,生怕祁懿琛怪罪下来,他把头轻轻地了下去,目光躲闪着,接着听到下半句的时候,他忙不迭地连连点头,扬起声音,坚定地说。
不知道,清漪此刻究竟在哪里?有没有受伤?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一想到这些,祁懿琛的心绷得紧紧的,那些不敢设想的画面快速地掠过,但是那种疼痛感像刀绞一般,他皱了皱眉,一把抽过地下室的图纸径自走到地下室的出口,李文迅速跟在后面一起进了地下室。
景清漪微微弯曲着膝盖,把头埋在膝盖里面,就这样呆呆坐了好久,突然感觉有一只毛茸茸的东西走到她的脚边,吓得她马上叫了一声站起来,那个东西也吱吱地跑开了,听到它的声音,她才知道原来是一只老鼠。
捂着胸口,她大大地吐出了一口气,心口还嘣嘣直跳。
突然,嘭地一声,黑暗的世界瞬间明亮了很多,景清漪自然地抽出右手捂住眼睛,不让刺眼的光芒射得眼睛发痛,等能适应光亮的时候,就缓缓地拿开了右手,心生疑惑,这里怎么突然亮了起来?先前不是说,这里只有周末开Party的时候才会是灯火通明的?
景清漪带着满腹疑问,揉着膝盖缓缓地站了起来,依着先前的记忆,朝着另一个出口慢慢挪过去,就在她快要到达另一个出口时,听到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她看着木质楼梯上的倒影,感觉像魔鬼的手正向她伸来,她赶紧屏住呼吸,敛下眼眸,警惕地躲到墙角后,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从楼梯下来的边手上抓起旁边的小木棍,随时做好遇袭的准备。
祁懿琛焦急地走下木质楼梯,他恐惧地不敢去设想最坏的结果,周围明晃晃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给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他只好强压住内心极度的恐慌,对着空荡的地下室喊着:“清漪,清漪,你在哪里?你没事吧?”
景清漪听到是祁懿琛担忧的声音,忽然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很多,她的心间盈满了莫名的感动,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双手微微下滑,小木棍掉落在地下室里,荡起重重回声。
祁懿琛一行人听到这声巨响的声音后,都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站在最前面的祁懿琛一眼就发现了立在墙角的景清漪。
景清漪有些呆愣地注视着祁懿琛,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跳动个不停,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就像节奏越来越快的鼓点,时而大声,时而节奏不一,蹙起的眉毛微微向上扬起,她淡红的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而此刻的祁懿琛的大脑一片空白,最坏的什么都是没有发生,他仿佛受了莫大惊吓似的,激动得脖子旁边的大动脉都看得见跳动。
景清漪和祁懿琛久久对视着,互相上下凝视着……
时间仿佛停滞了,永久地定格在了这个瞬间。
渐渐地,两人的脸上又露出了轻轻浅浅的笑容,想起先前的遭遇,这时真是百感交集。
好像有一股甜滋滋清凉凉的风,掠过祁懿琛的心头,他重重地喘息着,似乎想将存在心里的害怕和惶恐通通呼出去,他快速地奔过去,急切地却又温柔地抓着景清漪的双肩,很是激动地摇晃了几下,然后又一把将她拥在怀里。
想想看,刚这一路上过来的一个小时,简直就跟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一般,心里后怕不已,背上都感觉惊出一生冷汗来了,他的心无时不刻不在恋想着她,希望她平安,健康,就好像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空气一样。
此刻的祁懿琛很激动,他那薄薄的嘴唇有点颤抖,想说什么,可又咽了下去,他紧紧地拥抱着景清漪,似乎是想把她嵌在自己的怀中,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她那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灼热了他的心,他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他还从来没有经验过这种全身心所感到的骚动的情绪,这种如痴如醉的欢乐,这种内心深处的激动,而他相信这就叫作爱情。
对于景清漪的担忧、、惶恐及想念,却一次又一次、坚执而顽固地在他脑中涌现,不断地从种种顾虑和担忧的情绪中间钻出来攫住他的心灵,它每一分钟都要回到他的头脑中来,使他激动不安,到后来,这种想念变得愈来愈强烈,让他身不由己,他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着:“幸好,你没事,要是你有事,我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景清漪的脑袋埋在祁懿琛温暖安心的怀抱里,暖暖的气息包裹着她有些僵硬的身体,她顿时觉得有一股微火像许多烧红的针似地跑遍她的全身,此时此刻,她感觉心乱如麻,同时却又那样受到感动,在看到祁懿琛的那一眼,就止不住想流泪,但一直都还是强忍住,没让晶莹的泪滴滑落,眼圈微红的她想说些什么,喉咙里却卡着说不出来。
李文和其他人见状,纷纷地低下了头,状似没看到这动情的场景一般,但又因着好奇心的驱使,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祁懿琛那边。
但他们都不太敢直视祁懿琛那充满柔情蜜意的目光,既脉脉含情,同时又荡人心魄,像个能摄人魂魄的无底洞,稍不注意,就会掉进这深邃的漩涡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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