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这边fèng湛也只能暂且这么安排,只不过出了这么一撞事,换谁都很闹心的。
奚云妆也不问王氏到底怎么样了,自己就在屋里安心的养胎。
王氏这边也确实是够王氏自己受的了,终于在次日的清晨,王氏醒了,不过脸色却很差,大夫们虽然没说什么,可心里隐隐都觉得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本来,今日是fèng漓那边正式下圣旨的日子,fèng湛是打算当场要抗旨的,可是王氏这边出这样的事情,fèng湛也就去不了了。
今日奚云妆没有过来,就算明知王氏已经不行了,她也不愿意过来。
fèng湛守在王氏的跟前,fèng雪舞也来了,只是王氏醒来之后,目光一直看着窗外。
眼睛里闪着不一样的光彩。“湛儿”过了一会儿,王氏的低低的唤了一声。
fèng湛紧接着趴在了王氏的床前,王氏手拉着fèng湛的手,唇间带着点点的笑容,“你瞧,你父王来了,他来接娘了。”王氏眼中似乎闪过了叫做柔情的东西。
fèng湛拉了拉王氏的手,这才注意到,王氏原来都这么瘦了,看着王氏的手掌,fèng湛莫名的落下了眼睛。
王氏没有去管fèng湛,她只是努力的笑着,只是心里似乎已经慢慢的忘记了微笑的滋味了。
这一辈子,王氏过的最幸福的时候,也许就是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意气风发
可是,最错的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若是没有风光过,也许就不曾有那些过度的骄傲。
回头想想,若是她与寻常的女子一样,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鹤王守了自己半辈子,可是自己却要强的始终不肯理解原谅她。对于后来的悲惨,其实现在想想,只要自己少强势一点,也许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因为辉煌过,所以受不了平凡的滋味。
王氏的手最终还是落了下来,其实早早的死了,对于王氏对于大家而言,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娘”fèng湛大喊一声,紧紧的抱着王氏的身体。
都说最残忍的事,是子欲养而亲不待,fèng湛心里头有遗憾,即便他也不知道遗憾什么。
听到王氏去了消息,奚云妆的心莫名的颤了一下,她眯着眼睛,虽说王氏不是她杀的,可终究是因她而死。
王氏死了之后,宣旨的公公就来到了摄政王府。
fèng湛没有去接旨,而是奚云妆穿着一身的孝服过来,这旨意,奚云妆并没有替fèng湛接下,而是将人打发了离开。
不过,到底是王氏死在了这圣旨下来的前头。
所以,不接这赐婚的旨意,别说是fèng漓,就是天朝的人也挑不出什么礼来了。
fèng湛这两日突然间瘦的厉害,夜里回到屋里的时候,fèng湛也只是抱着奚云妆说不出什么话来,奚云妆也不说,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
不过,在王氏出殡的前一日,奚云妆给万程送了消息来,让他将婉儿接走,奚云妆虽说没有证据说,王氏闹事与婉儿有关系的,但是奚云妆可以肯定,婉儿一定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了。
只不过,婉儿既是王氏旧人之女,为了王氏奚云妆饶她一命,算是全了她们这一段婆媳之间的缘分。
万程肯定不想去接的,不过,现在摄政王府事情特殊,他也不敢反抗,怕惹怒了奚云妆,先拿他开刀。
不过,皇宫里头,fèng漓就拉着脸。
当时,奚红瑜猜到了他与鸿王之间的交易,fèng漓就想着先下手为强。他现在被软禁没有办法见人,这消息就传不出去。在那次天朝人闹事的时候,fèng漓得了机会,趁乱让人将消息送出去了。
这消息自然是送给婉儿的。
不错,婉儿在暗处是他的人。
fèng漓想要将fèng湛支走,等fèng湛一走必须要想办法控制住四姨娘,来钳制奚红瑜。所以想到的办法便是,让婉儿想法子再回到王府,那么唯一的路只能在王氏的身上。
可是fèng漓没有想到,王氏竟然死了,而他的苦心就白费了?
这一步难道走的是死棋了?
fèng漓不甘心,他必须冷静下来。
而婉儿那边,她知道奚云妆一定会想办法制她,所以,等王氏的死的消息一传来,婉儿就想好了逃走的路线了。
等到万程纳妾的轿子到了,婉儿就让人扶着,假装跟着过去,只是,到出后门的时候,婉儿突然推开的了喜娘。
只身就突入了湖中,王氏院里的湖不是死湖,与外头连着,只不过修建的时候,留了一个很小的出口。
这么小肯定不能让婉儿冲过去,婉儿也没打算从这里出去,她将成亲的喜服脱了下来,用手拖高了,让人发现这里。给别人她想从这里逃出去的错觉来。
而婉儿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婉儿的水性很好,在水里她到不会怕谁的。若是在王府,婉儿肯定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逃了,可是到底是在王氏住的院子里,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水里,婉儿返回去后,竟然没个看守的人。
婉儿是从后门离开的,大大方方的离开的。
万程今日也过来了,其实他看见婉儿了,可是他却没有下令让人追。
他不想迎婉儿进府,也不想彻底与相府为敌,这一点,婉儿也非常清楚,所以才敢在万程的眼皮底下逃走的。
奚云妆最后知道了,不过也只是下令让人盯着相府些。
为了一个丫头,而且,没有抓住她实质性发坏证据的丫头,奚云妆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捉拿。
王氏出殡这天,奚红瑜肯定是要来的。
若是按照正常的规矩的话,fèng漓肯定是不必过来的。可是现在,有天朝的人在,他们总是觉得,这是不是fèng湛故意演出的一场戏,所以也就都来了。
天朝的人在,fèng漓作为君主也就过来了。
不过,鹤王死了还没一年了,王氏就去了,fèng湛这边在外人看来,也确实是够倒霉的。
奚云妆就算是怀了身子,在停棺木的这个屋里还是要露个脸的,尤其是在fèng漓来了之后,奚云妆是要领着fèng雪舞还礼的。
不过,有皇帝的地方,肯定少不得谈论国家大事。上午都是吊丧的人,fèng漓没有说什么,到了下午的时候,fèng湛也过来了,fèng漓与天朝的人坐在屋里里头,明显是有话要说的。
“王爷,婉儿姑娘过来了。”奚云妆用过午膳之后,肯定是要休息的,她毕竟刚动了胎气,自己也要注意。所以,现在有什么事,大家也就直接禀报了fèng湛了。
fèng湛的脸有些冷了,婉儿之前逃走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现在又回来了,肯定没什么好事。
不过,有天朝的人在这,fèng湛也不好让人看了笑话,来者是客,今日但凡是来拜见王氏的,他都应该欢迎。
听说又有人来了,fèng漓自不留人,让fèng湛先去瞧瞧。
不过,这都已经过了吊唁的时辰了,还有人过来,明显这其中有什么事。
爱看热闹那是全人类的通病,天朝的人不意外,马上就说要去看看。fèng漓也不拦着,带着众人也就过了。
等大家看到婉儿之后,只能说眼中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旁的不说,就看婉儿这身打扮,还披麻戴孝的,让人家以为这是王氏的女儿,还是儿媳妇呢?至于吗?
“滚”fèng湛一看到婉儿这个打扮,脑门子都气的疼。
“王爷,夫人已经将妾许给王爷了,王爷难道还想不认吗?”即便是有人来啦婉儿离开,婉儿也不闭嘴,大声的喊着。
fèng湛的脸更难看了,眼中隐隐的已经透出杀意来了。
“王爷息怒”这个时候,相府也来人了,而且还带了不少的人过来,不过都是大臣们。
下人们没得到fèng湛的命令,肯定是要将婉儿往外头拖。不过相爷就挡在门口,他们也不能将相爷如何。
“你想闹事?”fèng湛淡淡的说了一声,可是却给人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相爷现在都不敢抬头了,可是一想到婉儿之前说的,又硬着头皮说下去。“王爷息怒,若是王爷不喜欢婉儿,臣带走便是,求王爷允许”
婉儿被人拉的狼狈,可眼中却愈发的明亮。
她从王氏这里逃出去之后,虽说她本人没有回相府,但是已经让人给相府送信了,为的就是今日。
“摄政王,朕觉得这确实是这个礼,朕也知道你与摄政王妃伉俪情深,若真的不喜也不必伤及性命”fèng漓语重心长的说着。
连皇帝都说话了,那些保皇一党的人,自然也就应和。
还有与相府要好的也都跪了下来,至于那些不想参与的,看到大家都跪下,也就不想出这个风头,跟着跪了下去。
不过,现在的局面倒是有些好像。
婉儿之前只不过是相府的一个庶女,就算现在也是名义王府的奴才,再退一步说,就算王氏真的许了她什么了,她也不过是王府的一个妾罢了,一个妾能惊动这么多人,不觉得奇怪吗?
fèng湛本来没有多想还,这么一闹,fèng湛反而冷静了下来。
因为王氏走的突然,他都没认真的思考。
fèng湛的手微微的一摆,让人将婉儿给放开了。
婉儿被放开之后,也没等fèng湛说话,直接对着fèng漓就跪了下来。“皇上,民女今日要告御状,状告摄政王府王妃,谋害自己的婆婆,不尊不孝”
“胡说”fèng湛冷冷的丢下这两个字。可是若是细心的人会发现,其实fèng湛并没有真正的生气。
但是现在婉儿那是放手一搏算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王爷是不敢面对吗?”婉儿抬头看着fèng湛。又转到了fèng漓的跟前,“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是让人验尸,看看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荒唐,这是本宫听到最荒唐的事虽说王氏已经没有诰命,但是她为了大宇立下过汗马功劳,如今连到死都不安生,本宫瞧着,分明就是你安好心”奚红瑜站在fèng漓的身侧。忍不住大声的斥责婉儿。
其实奚红瑜也真的是恼了,她不知道婉儿与王氏的关系,但是王氏亲近婉儿的事,她也听说过,若是婉儿真的有心要害奚云妆,也不是不可能的。
再来,奚云妆现在怀着身子,已经出了这么多事了,每天还要吃安胎的好,奚红瑜是怎么也不希望,再有什么事情打扰到奚云妆了。
“启禀皇上娘娘,奴婢今日只想求一个公道”婉儿说的那是个义愤填膺,好像她亲眼看到了什么一样。
fèng湛抿着嘴还没有表态,倒是fèng漓狠狠的瞪了奚红瑜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将那当哑巴”
fèng漓的一说话,却让奚红瑜的心提了起来。
不对,好像有什么是她没有注意到的。fèng漓现在被自己控制,为什么他还敢斥责自己。
奚红瑜的目光在fèng漓与婉儿跟前流转,脑子里不由仔细的回想。
也许,这个婉儿与fèng漓有关。
奚红瑜突然眯起了眼睛,恐怕今日也是fèng漓想要放手一搏的日子。
若是在早朝上,fèng漓与什么变化,奚红瑜完全可以将fèng漓先控制住,不让他多说话,可如今,天朝的人都在这里,她还真不能对fèng漓动手。
奚红瑜几乎是下意识的看着,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鸿王,她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鸿王,心里却有几分的期许,期许鸿王能站在她这一边。
不过,朝中大臣,尤其是保皇一党的人,看到fèng漓如此的强势,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不知摄政王觉得呢?”fèng漓微微的转头,嘴角噙着几分的笑意。
“但凭皇上做主”fèng湛突然平静的让fèng漓摸不清头脑。fèng漓审视的看着fèng湛,不明白fèng湛怎么就这么好说话了。
“不过,若是查不出什么来,本王希望皇上做主,还云妆一个公道”fèng湛想了想,还是提点什么要求好了。
fèng漓点了点头,由着fèng湛提出来。
fèng湛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按律办事,诬告皇族的人,按律当斩,情节严重者,甚至可以要求诛灭九族。而fèng湛,要的自然是最重的刑罚。
也就是说,一旦奚云妆无事,婉儿,乃至整个相府的人,都得要死
fèng漓没有马上决定,而是将眼睛放在了婉儿的身上。
婉儿用力的点了点头,“为了这公正,奴婢也认了,当初夫人就说过,王妃一直想杀她”婉儿说完,又转头看向相爷,“女儿不孝,为了大宇的人,不要再被王妃的表面所蒙蔽,女儿只能用相府做赌注了”
“爹理解”相爷点了点头,甚至还留了一把眼泪。
这场面,看着似乎就带着一股子的悲壮。
“好,朕允了”fèng漓知道婉儿这个人,没有把握的事,她不会做的,所以现在,fèng漓放心了。
fèng湛没有拦着,人都死了,保护这躯壳有什么用?
仵作检查的很仔细,可是结果却是让相信奚云妆的人,大吃一惊。
果真,真正要王氏命的,不是她额头上的伤,而是她咽喉上的绣针。
仵作小心的将绣针给拔了下来,瞧着并不长,但是还泛着白色的光,许是因为人死了,没有了原本的明亮了。
真像似乎在这一刻就被认定了。人也许就是奚云妆杀了。
当然,也有人觉得,会不会婉儿害的。但是想想时间又对不上,这绣针进入之后,估计不出两个时辰就呼吸困难死了,而王氏是在前一日还在与奚云妆争吵,并且,婉儿根本就没有进过王府。
这也就说,凶手是在摄政王府动的手。而在王府里头,有这个胆子动手的人,就只有奚云妆,而且,也只有奚云妆有这个动机。
“如此,那就请王妃过来一趟吧”fèng漓说话的时候,眼角似乎都带着笑意。
fèng湛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让人看不懂,他是愤怒,还是伤心。
“不必了,臣妇已经过来了。”这边闹这么大的动静,奚云妆自然也得了消息。再加上王氏的事多少也与她有些关系,她是怎么也睡不着的,索性便过来了。
奚云妆走到众人的前头,对着fèng漓与奚红瑜福了福身,就站在了fèng湛的跟前。
比起旁的事,奚云妆更担心fèng湛,怕fèng湛信了这话。
说到底,王氏纵然有千般的不是,那也是fèng湛的母亲。若真的她们之间隔着一条命的话,奚云妆相信,她与fèng湛之间,除了分开再没有别的结果
奚云妆看了一眼仵作,又将目光重新的放在了婉儿的身上。
“来人,给本王妃,打她这张信口雌黄的嘴”在看婉儿的时候,奚云妆根本就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怒。
旁人也许会不敢,但是奚云妆身后的大丫头却不是吃素的,就看着这个婉儿不安分,瞧着就是个讨厌的,如今奚云妆下了命令,她就是要做那第一个动手的人。
“湛王妃这是要无视朕的存在?”fèng漓冷冷的丢了这么一句话。
这场面上,似乎火药味十足了。
走在半路上的大丫头也有些迟疑,毕竟,无论如何fèng漓才是明面上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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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王氏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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