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儿架着白色宝马5系,驶出地中海大厦商厦的地下停车场,进入主干道后,宝马车疾驰如飞,向着“仁爱”医院的方向。
滨海市算是海滨城市,中间只隔了个小小的H市,就到大海边了。这里的街道都很宽,私家车限制速度最高是80公里每小时,但林夕儿在市区内已经开到了时速将近100公里每小时了。
林夕儿还闲车速太慢!
幸亏现在还不到下午下班交通高峰期,否则她非得急死!就是现在她还恨不能让她的座驾插上翅膀,向仁爱医院急诊大楼直直地飞过去,直接降落在急诊大楼的天台上!
自从上午十时听到顾阳住院的消息,她的心神就完全不在了!这半天时间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简直是度时如年,是硬生生地煎熬!她脑海里唯一的内容就是顾阳,就是他那张俊朗的脸庞,就是他浓眉下那双炯炯发亮的眼睛,还有他扯起嘴角时那一抹不经意的坏笑。
原来自己是如此在乎他!
林夕儿几乎动用了她所能动用的一切力量,去搜查一个二十四岁叫顾阳的青年男子,她想只要他在滨海市,她就一定有办法找出他来!也就是在刚才,她在市警察局刑侦科薛队长向她报告了最新消息,那就是他们查到在仁爱医院急诊大楼的住院名单里找到了一个叫顾阳的颅外伤患者,年龄正好是二十四岁!
她甚至都来不及听薛飞把话说完,她就直接挂了电话!以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她确定那个令她揪心揪肺的坏家伙一定就住在仁爱医院!
前方十字路口是红灯,林夕儿松开了脚下的油门,宝马车的速度减了下来,但她很快在油门上猛地一脚踩了下去,宝马车赶在那红灯稳定之前,加速冲过了十字路口!
她竟然闯红灯了!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驾车有意去闯红灯。她开车跟妹妹林曦儿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她驾车的风格跟她的为人处事一样,稳重而内敛,她似乎很少有开快车的记录。
而今天她竟然一路超速,而且毫不犹豫地闯了红灯!
离仁爱医院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跳越快,就像车子的马达一样,以飞快的节奏跳跃着!
她目视前方,呡紧双唇,她双手抓紧方向盘,脑海里只萦绕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伤到了哪里,伤得重不重?他会不会很痛苦?
这个念头充斥着她的脑子,充斥着她的心,其它的问题一概没有机会趁虚而入。
“阳阳……你这个傻瓜蛋……我来了,等着我……”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这样呢喃着……
那支香烟抽到一半时,邢敏板着脸蛋,看着我说:“哥!已经一半了!把烟给我吧?”
我转脸看她,讪笑道:“你确定有一半了?”
邢敏点头,严肃地说:“我一直看着呢!哥,你别说话不算话!我已经在徇私舞弊了!快!把烟给我呀!”
我看看手中的烟,又看看她,讪笑道:“你怎么知道有一半了?你拿尺子量过吗?”
“哥!”邢敏蹙起眉头,盯着我说,“你耍赖!你说话不算数!说好只抽一半的!”
“敏儿!”我笑看着他道,“依我看,至少还差一口才能到一半,哥再抽一口!”
说着,我笑着将烟含在嘴里,准备用力扎一大口,指不定我这一大口下去,这支烟就彻底寿终正寝了。
“哥,给我!”邢敏扑了上来,伸手夺我手中的香烟,“你不能再抽了,医生都说了!”
我讪笑着躲闪,边躲边道:“医生只会吓唬人,很多人的病其实不严重,都是被医生吓死的!所以医生的话顶多只能信一半!”
“哼!哥,你出尔反尔!给我啦!”邢敏不放弃自己的“只抽一半”的原则,奋力躲我手中那半截香烟。
俩人孩子似地在病床上,一边争夺,一边争辩,为那半截烟的问题!
“哎呀!”
邢敏忽然惊叫一声,手臂本能地弹了回去。
我低头一看,手中一截子烟灰散落在雪白的被褥上了,又见她白皙圆润的手臂上有一处炭黑色的痕迹,我意识到她被我手中的烟火烫伤了!
我赶紧将手中的半截香烟扔到地上,紧看着她,急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敏儿,哥不是有意的……”
邢敏低头看了地板上那半截还在燃烧的香烟,抬脚恨恨地踏了上去!
我抓住她的小手,拉了过来,看了一眼那炭黑色的烫伤痕迹,湘妹子的肌肤细腻细腻,那一点炭黑色很明显!
“疼么?敏儿。”我抬眼看她说
邢敏撅撅嘴,小声道:“你说呢?哼!”
“都是哥的错!都是哥惹的祸!”我不好意思地看着她笑了笑,将她拉到床边,“坐下,让哥看看!”
邢敏撅着小嘴,看着我,乖乖在床边坐下。
“哥,都是你不听我的话造成的呢!”她撒娇似地拿眼嗔我说。
我讪笑道:“好好,哥知错了!来,哥帮你处理一下”我看着她讨好地一笑说。
“怎么处理?”她看着我,睫毛扑扇了一下。
我看着她,讪笑道:“医生都擅长药物疗法,哥擅长心灵疗法。”
说着我捉住她的小手,俯身,低头将嘴巴靠过去。
邢敏没有躲闪,眨巴着大眼睛紧看着我。
我鼓起腮帮子,对着她手臂上那一点炭黑色,轻轻吹了一口气,我吹得很认真,煞有介事。
邢敏的脸蛋腾地一下红透了,宛如一只熟透了水蜜桃。
“这个……行么?”她抬脸飞快地看我一眼,又飞快地勾下脸去。
我看着她那张诱人的脸蛋,笑笑道:“当然行!小时候我摔伤时,我妈都是这么帮我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是很疼的,可是经我妈那么一吹,我就真感觉没那么疼了!小时候我妹不小心弄伤自己的时候,我也学我妈去帮她吹,顾彤很怕疼,一疼她就哇哇哇地大哭,可每次我对着她的伤口轻轻一吹,她就不哭了,我每吹一下就问她一下,我说还疼么,彤彤?顾彤就乖乖地看着我说,哥一吹就不疼了。她说不疼的时候,小脸蛋上其实还挂着大颗大颗的泪珠。”
说着我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窗外,心想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和顾彤都长大了。我们都长大了,而妈妈却老了。我们越大,妈妈就越老;我们越强壮,妈妈就越孱弱!
邢敏一直仰脸看着我,静听着我谈论我小时候的事儿,她听得有些呆,只有时而眨动着的睫毛,才表明她的思维还在运转。
她看着我,轻声说:“哥,做你的妹妹真好!”
我低眼看她,笑笑说:“敏儿,还疼么?”
邢敏笑着摇头,学我顾彤的话说:“哥一吹就不疼了!”
我呵呵一笑道:“那行。哥再给你吹一会儿。这可比医术神奇多了。而且是免费的。呵呵呵。”
笑着我捉住她的手臂,低头,鼓着腮帮子,对着她手臂上那一点炭黑色,再次轻轻地吹了起来,我依然吹得很认真,怀着一颗对爱的虔诚之心,有心则灵,不管做什么都是这样的!
吹了一会儿,我抬脸看着邢敏说:“还疼么?”
邢敏摇头,脸蛋上带着甜蜜的笑容,看着我轻声说:“不疼了。哥。你真好!”
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呵呵一笑,笑毕,我伸手捉住她娇巧的双肩,认真地看着她道:“敏儿,答应哥!以后不要再去做那份工作了好吗?”
邢敏仰脸看着我,呡紧嘴唇,用力点了点头说:“哥!敏儿再也不去了!”
我呡着嘴唇,满意地看着她,伸手在她白里透红的脸上摩挲了一下,笑笑道:“真乖!如果你需要钱,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但我们不能因为钱,去做那种放弃尊严的事儿!”
“哥……你现在……会嫌弃我么?”邢敏垂下眼睑,低声问我说。
我依然捉住她的双肩,笑笑道:“我是你哥,做哥哥的怎么可能会嫌弃做妹妹的呢?人都会犯错误,尤其是你现在还年轻,难免会犯错误,犯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不改一意孤行哈!”
见邢敏认真听着,我看着她,用温和的语气继续道:“敏儿,哥只是希望你变回原先那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希望你变回那个对未来满怀憧憬,聪敏好学的小丫头。这就是哥的愿望!”
邢敏的眼圈泛红了,她用力点头说:“哥,我知错了!敏儿不会辜负哥的爱护,敏儿还是以前的敏儿,哥……”
泪水盈满了她的双眼,转瞬夺眶而出。
我伸手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开玩笑逗她道:“好了。这事儿就当过去了!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哥忘记了!我想我是脑震荡了,哎,都是那一板砖给拍的!”
邢敏抬脸看着我问:“哥,你还疼么?”
“好像还有点儿,”我开玩笑道,“如果我妈在就好了,她只要对我的头轻轻一吹,医院里这些止痛剂就神马都是浮云了。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