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马车在里面一个车位停了下来,门被推开,一身白色职业套装裙的夕儿走了出来,唇角带着甜蜜的笑意,像初夏清晨的那种甜蜜气息。
我压制住心跳,从柱子后面闪出来,垫着脚尖,从背后悄然向她走过去。
在我走出第三步时,那辆停在白色宝马旁边车位里的银灰色宝马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从车里走出来,他的嘴角同样挑起一抹甜蜜的笑意,就像初夏清晨的那种甜蜜气息。
他向她走过去,她也向他走过来,他们走到对方面前,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他伸手揽住她的细腰,低头在她雪山似的前额上亲吻了一下。
她不怒,反笑,呡唇,温婉地笑着,一点不自然的神色都没有。
在这一刻,我的心“咚”地一声猛跳一下,然后急遽坠落,向漆黑的无底的深渊坠落。
我本能地慌张地退回去,藏身在柱子后面。
眼前的情景太突然了,对于毫无防备的我,不亚于一枚重磅炸弹!这炸弹将我炸飞了,炸得粉碎!
我的心还在嗖嗖嗖地往深渊里坠落,深渊里像个冰窖,寒气逼人,让直打冷战。
他们向这边走了过来,并肩走着,有说有笑,那青年男子比我大,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看起来比夕儿还要老练,而且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意。
我敢肯定,他们绝不是什么兄妹,而且,林家只有一对姐妹花,并无哥哥或者弟弟,而且这人也不是思美广告的人,那他是谁?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是夕儿的男朋友!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我试图找出另外一种解释,可是,找不出,实在找不出,最后我不得不承认这个解释,因为这个解释就是事实!
“泽,一定要参观我的公司么?”夕儿的声音,这声音含着亲切的笑意。
“因为你,所以我必须要去你的公司看看。看看你每天都在怎样的环境里工作的?夕儿,你不会要拒绝我吧?”那个叫泽的青年男子的声音,他的话带着笑意,透着深情与风趣。
“怎么会?我怕你会不喜欢呢。”夕儿的声音。
“怎么会?我怕我太喜欢呢!而且,我已经来了,你想赶也赶不走了!”那个叫泽的男子的声音,带着爽朗的笑声。
我蓦地想起那次在H市,就是夕儿对她妹妹表现出冷冽表情的那一次,那是我第一次见夕儿现出那种冷冽的表情,而当时貌似是因为曦儿那半句没说完的话。“我姐可是……”
我姐可是什么呢?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当时林曦儿在说出那半句话被夕儿喝止后,她的嘴型还在一个字上停留了片刻,此刻我蓦然间发觉在林曦儿嘴型上停留的那个字眼。我不懂唇语,但我现在敢肯定停留在她嘴型上那个字就是“有”字!
我姐可是有什么呢?有男朋友吧?我姐可是有男朋友的!没错!林曦儿当时没来得及说完的那句话绝对就是这句!而且,此刻我所见到的情景进一步佐证了我的猜测!
“泽,你怎么也耍赖呢?”夕儿的声音,哧哧哧地笑。
“在夕儿面前耍耍赖,我可不觉得丢人呵。”泽的声音。
“我有那么好么?”夕儿的声音。
“在我眼中,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好的女子了。”欧阳泽的声音,听上去很真诚。
“好甜啊!我在想你的话会不会让我血糖升高呢。”夕儿的声音,依然哧哧哧地笑。
“如果你是低血糖,我欧阳泽愿意做你的阿尔卑斯奶糖;如果你是高血糖,我欧阳泽愿做你的胰岛素!”欧阳泽的声音。
“阿尔卑斯的寓意可是‘爱你一生一世’,你知道这种说法么?”夕儿的声音。
“这种说法太矫情,对于你,一生一世的爱是不够的,至少要三生三世。”叫欧阳泽的男子半开玩笑的声音。
“你少来了。没发现你还这么贫。”夕儿的声音,带着嗔。
“夕儿,你没发现的地方还有很多,我等待你的进一步发现喔!”欧阳泽的声音。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我从柱子后面探出头去,发现他们已经走到停车场的出口处了,且说笑着拐弯消失在停车场门外。
我无力地靠在柱子上,依然没有完全愣过神来,好像已经没有需要证实的必要了。方才的对话已经很清楚地表明了一点,那就是他们的确是恋人关系!
如果不是恋人,他怎么会对她说那些话,夕儿不是随便的女孩,如果不是恋人关系,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怎么不生气?恰恰相反,她是连笑带嗔的!
“夕儿,你没发现的地方还有很多,我等待你的进一步发现喔!”欧阳泽的声音。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我从柱子后面探出头去,发现他们已经走到停车场的出口处了,且说笑着拐弯消失在停车场门外。
我无力地靠在柱子上,依然没有完全愣过神来,好像已经没有需要证实的必要了。方才的对话已经很清楚地表明了一点,那就是他们的确是恋人关系!
如果不是恋人,他怎么会对她说那些话,夕儿不是随便的女孩,如果不是恋人关系,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怎么不生气?恰恰相反,她是连笑带嗔的!
我的心在冰窖里被逼人的寒气紧裹着,在这之前,我的心情好得就像身在云端,而此刻,我心情差得像掉进了地狱。
原以为夕儿也是爱我的,原以为我又得到了爱情,得到夕儿的真爱。原以为从此我的情感世界会再次变得春意盎然起来。原以为她只认为我一个男人贫,原以为她只对我一个人说“顾阳,你可真贫呀”。
可想不到的是,这一切都只是我个人的意愿,我多情而又悲哀地只活在我自己的爱情里!
我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什么语言才能描绘出我此刻的心境,此情此景只有歌手阿杜那首才能传达出我内心的失落,我的内心伤痛,我有些无法呼吸。
“我躲在车里,
手握着香槟,
想要给你生日的惊喜,
你越走越近,
有两个声音,
我措手不及,
只得楞在那里……”
这首,出自阿杜的专辑。
是的!天地之间,顷刻间黑暗了起来,仿佛这不是在清晨,而是在夜里,在漆黑无光的夜里。
我不知道自己在柱子后面呆了多久,不知道我是怎么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的,如果不是突然想起十点钟我和林曦儿还要赶去机场,我或许还一直蹲在柱子后面发呆呢!
脚步变得沉重起来,像灌满了铅,一步一步向停车场的出口走去,停车场门边一名穿清洁制服的大妈在垃圾桶旁边收集垃圾,我慢慢走到她身边。
大妈回头,疑惑地看着我。
“这花送给你,”我对笑笑道,“送给你了……”
阿杜的歌词仍在我脑海里回响:“他一定很爱你,比我会讨好你,不会像我一样孩子气,为难着你……”
离开了地中海大厦停车场,我去了街边一家话吧,我的手机昨天晚上就关机了。
我开始跟他们打电话,我先拨通了郝建的电话。
我开门见山地说:“喂!最近不要找我,哥要消失一段时间!”
“去哪?”郝建在手机那头道。
“想去火星上转一圈。地球上呆腻了!”我道。
“行!记得回来就行!”郝建在手机那头道。
郝建这家伙就是这样,玩冷幽默的高手,即使某天我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正跟藤原纪香在日本北海道度蜜月,他也一定是这幅不惊不乍的德行!
当我说我要跟我的美女上司去巴黎散心时,他才不怀好意地笑了。
“别的不用带,带足安全套就好!趁此机会,把你那美女上司推倒吧!”他在手机那头道。
“乡巴佬!你以为法国人爱爱都不带安全套吗?”我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那东西太小,你去外国肯定很难找到适合你的型号!”他在手机那头正儿八经地道。
“卧槽!你去死好了!我的还不算大,那你那玩意就是一小蝌蚪!”我骂他道。
“其实大也没用,吓唬女人还可以,那个……长才是硬道理,一寸长一寸险嘛!”郝建在手机那头贱笑道。
挂了郝建的电话,我又拨通了谢鹏的电话,我说我要离开滨海一段时间。
“去哪?”谢鹏在手机那头问。
“出去转转。”我道。
林曦儿吩咐过,不能把我和她出国的消息告诉公司里的任何人。我知道谢鹏嘴快,所以忍住了没告诉他。
“也好,出去散散心吧。去多久?”谢鹏在手机那头道。
“顶多一个礼拜吧。”我道。
谢鹏还向我汇报了公司里的一些情况,说我在储物室非礼李红艳的事儿在公司里已经尽人皆知了,还说大家都私下里猜测我是不是就是“电梯门”和“厕所门”两起变态事件的男主角,他还说他知道是谁在设计陷害我。
我道:“我就是!让他们去八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