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心穿着一件碎梅花的长裙居家睡衣,头发扎在脑后,脸上的笑容是温柔宁静,但是双眸却有几分迷离和涣散。
作为了一名医生,唐清雪看得出来,怜心已经有了精神分裂的明显症状了,也就是说,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心理扭曲的精神病患者了。
她警告自己先不要冲动,拖延着她,寻找最佳的逃命时机。
“是啊,我在找手机……”
唐清雪松了一口气,连忙走向怜心,正准备接过手机,怜心突然将手机往身后一藏,“表嫂,你老拿着烟灰缸做什么?”
唐清雪讪讪一笑,将烟灰缸慎重地放在了桌面上,“都是我糊涂了,刚才跟你说话没有注意,就把烟灰缸拿来了。”
怜心微微一笑,这才把手机递给了唐清雪。
唐清雪接过手机,说了一声谢谢,这便急忙开机,结果按了半天发现竟然开不了机,再打开手机的后盖,里面居然是湿湿的,就像泡过水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
怜心坐在沙发上面,一只手拿起桌面上盘子里的饼干,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双脚吊在沙发边上晃啊晃的。
“哦,不好意思啊!表嫂,这都是我的错,我早上给你洗衣服的时候,没有检查你的口袋就扔进去了。结果洗完了才发现,手机在里面泡了半个小时了。表嫂,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不会,没事了,坏了就坏了,我送去修修吧!”
唐清雪转身就往外走……
“表嫂,你出不去了!”怜心笑道。
唐清雪转过身看向她,“什么意思?”
“今天的雨太大了,把那条公路都给淹没了,其实淹了一点还好,光着脚可以淌水过去。就是那边的电线断了,浸在路边的水面上,你过去的话就会被电死的。你自己去看看……”怜心指着窗外。
唐清雪怔了一会,这便转身,从窗子里看出去……
此时,雨更大了,迷迷蒙蒙的,天地混成一片,她能看到的,从千湖岛通向小镇的唯一一条公路的确是被水淹住了,路面早已经与湖面融为一体。浑浊的水面上,垂着断掉的电线,应该是有通着电的,贸然过去的话,的确是有性命之忧。
“没事,我可以游泳过去,不走那条路,绕过电线……”
电线的负荷量有限,如果绕远一点,就不会被电到了,她这么想的。
怜心听完噗地一声笑了起来,“表嫂,你还真是天真啊!好吧,我不管你了,你要游过去随你,但是你要是死了,念念怎么办?”
唐清雪这才想起来,念念还在她的手里。
愤怒的表情生生地转变成了温柔的微笑,“怜心,念念在哪里?你一定是早上把她抱下去了,是不是?她这么长时间不见妈妈,一定会哭了。”
怜心摇了摇头,“你一定也不了解你的女儿,她就是一头小猪,吃饱了就睡。现在她吃饱了,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睡觉。”
“哦,念念是在睡觉啊,我总算放心了,我想起她昨晚的睡衣还没有换,我去给她换换,你赶紧把她抱给我。”
“不用表嫂操心,我已经给她换好了。”
“哪,她现在可能渴了,需要喝水了,你把她抱过来吧!”
怜心摇头,“不行!”
“怜心,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听话了?一会你表哥回来了,他会生气的。”唐清雪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想从怜心的嘴里得到念念的下落,现在只要把念念抱在怀里了,她才安下心来。
“表嫂,你今天的表现好奇怪啊!怎么突然这么紧张?”怜心好奇地问道。
唐清雪满头大汗,“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梦见念念哭了,我现在就想见到她。”
“念念其实就在我的卧室里睡着呢,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怜心继续吃着饼干。
“你撒谎,我刚才去过你的卧室了,根本没有看见念念……”唐清雪再也忍不住了,情急之下就直接暴了实话。
怜心的表情僵住了,手里的饼干也掉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你刚才去过我的卧室?”
唐清雪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去过,我只是路过,并没有听见念念的声音啊。”
怜心摇头,“不是的,你一定去过了,我说呢,表嫂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呢!想来,你应该看了我的日记是不是?”
唐清雪知道再也骗不下去了,“怜心,只要你把念念还给我,我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可以让你继续留在这里,让你安心地生下来,而且,我们还会抚养你的孩子。”
“那你们还是不要我是不是?”怜心的眼睛红了,她哭了出来。
“不是,不是,怜心,你也是个快做母亲的人了,你知道念念现在一定很害怕的……”
唐清雪越想越害怕,干脆冲了出来,放大了声音喊道,“念念,念念,宝贝,念念,你在哪里啊……”
念念如果听见她的声音一定会发生声音回应的。
她焦急的喊声里夹杂着哭泣的颤音,任由她喊破了喉咙,念念的身影也没有出现。
“别喊了,她在这里……”
怜心出现在她的背后,她一只手拿着一只奶瓶,另一只手拿着念念的一件小衣服,眼神有些扭曲。
“念念,你把念念藏到哪里去了?怜心,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和我的女儿啊?”唐清雪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跟你说过了,她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过呢,如果你一直跟我闹下去,她的安全就没有保障了。”怜心古怪地笑着。
唐清雪渐渐地平静下来了,她知道任由自己的情绪发泄下去的话,念念就完全是一个人孤独地单处着,这样出现危险的机率就越大。
“好,怜心,你想要让我怎么做才能够把念念交给我?”
“很简单,你离开表哥!只要你离开表哥,我就会把念念交给你。”
“好,只要你能够保念念安全,我就答应你的条件。”唐清雪没有犹豫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