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大鱼大肉,这些公子哥都是不屑一顾,今日馒头腌菜,却吃得是狼吞虎咽,方圆一米内不见馒头渣滓。
这绝对是他们生平吃过最美味的一餐。
但是留给他们休息的时间不多了,他们甚至都懒得回宿舍了,直接在食堂小眯了起来,直到被食堂的人给赶了出去。
下午,看似平淡却又充满竞争的训练开始了。
相比起早上,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毕竟谁也不想被人看不起,关键这训练太简单了,这你要都不会的话,真是连辩驳的理由都没有。
韩艺也履行了诺言,将萧晓、崔有渝、裴少风、尉迟修寂等二十五个能力较强的贵族子弟划分到一组。
他们倒也争气,很快就练得非常熟练了,只是比那些十六卫军出身的士兵差些,但是潜力却是巨大的。
而今日下午训练的要求,就是要训练他们整齐的完成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
当然,还是十六卫军的士兵先达到标准。
程处亮见罢,那是洋洋得意,拐着弯,想尽办法,夸自己的练兵有素。
韩艺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希望将军能将这份骄傲保持到晚上。”
十六卫军的士兵完成训练不到一会儿,萧晓他们就也都完成了,那些庶族小组也相继完成。
剩下的压力就在那些贵族公子身上了,他们也确实在努力,也做的很好了,只是这方面实在是不如人。
不过庶族和那些士兵出身的,都不太敢明目张胆的去嘲笑贵族子弟,他们只是在一旁偷偷嘀咕了几句,然后就回去休息了。
唯独尉迟修寂、萧晓、裴少风这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还在操场上游荡者,简单来说,就是装bi。当然,他们还在韩艺面前耀武扬威了一番。
韩艺对此只是很弱的笑了笑。
相比起上午的施舍,下午这场训练,这些贵族公子终于面前达到了目标,其实他们也不蠢,只是上午被萧晓他们抱怨的有些怀疑人生,过于紧张。从而导致屡屡犯错,下午萧晓他们离开后。他们反而表现的更加好了。
“我真的很欣慰,因为我终于不用拿吃饭的时辰在这里陪你们了,是你们拯救了我的晚餐。”
韩艺似乎真的没有赞赏贵族的习惯,开口第一句不是鼓励,而是调侃。
“哈哈!”
一旁的萧晓等人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然而,他们却没有发现,许多贵族公子都向他们投去敌视的目光。
其实萧晓他们也挺无辜的,他们还不至于拿自己的朋友来嘲笑,萧晓肯定是嘲笑山东士族亦或者关中子弟。而崔有渝肯定又是嘲笑江左和关中子弟,而尉迟修寂肯定是嘲笑山东士族和江左士族,但是这并不重要。
韩艺也任由他们去,继续说道:“你们现在有一刻钟准备的工夫,一刻钟后,浴堂就将开门了,错过了这个时辰。可就没有热水洗澡了,解散。”
大家一听,赶紧往宿舍走去,他们今天活动了一整天,一身的汗,浑身上下也是脏兮兮的。而且他们本就是贵族子弟,都挺爱干净的,这要是不洗澡,今晚都会睡不着觉。
“走走走,咱们也一块去洗。”
程处亮突然兴致勃勃道。
韩艺道:“将军,那可是公共浴堂,咱们当然是用专用的浴堂。毕竟咱们可不是来这里体验生活的。”
程处亮道:“那有甚趣可言,公共浴堂才有意思,我活这么大,都还没有尝试过的,而且我去瞧过,啧啧,你那浴堂忒有意思了,走啦走啦,一块去。”
韩艺挥手道:“不要了吧,我可是喜欢洗大木桶澡的,要去你一个人去。”
程处亮冷笑道:“韩艺,你去不去,你不去的话,我就跟着你一起泡。”
“我去。”
韩艺果断道,MD,跟程处亮一块泡木桶澡,这光想象一下那画面,韩艺就有作呕的冲动。道:“驸马爷,长孙公子.....咱们就一块去吧。”心想,没道理你们泡木桶澡,我TM去洗公共澡堂。
长孙冲连连摆手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长孙延也不肯去。
独孤无月没有说话,程处亮就一脸坏笑道:“无月,你就别去了,你去了怕是会出乱子。”说着,他还用猥.亵的目光瞟了瞟独孤无月。
“噗!”
韩艺一时没有忍住,笑出声来,就独孤无月这脸蛋,要是去了公共澡堂,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扔肥皂给他。
独孤无月微微一笑,道:“程叔叔,一直以来都听闻你武艺超群,无月很想跟程叔叔过两招,不知程叔叔可否不吝赐教。”但是目光中却透着一丝怒气。
别看他平时不太爱说话,其实他脾气是很暴躁的,毕竟是萧无衣的弟弟,耳濡目染,这脾气很难好的起,那些公子哥们可没有一个敢惹他的,因为惹的都已经基本上已经被打的哭爹喊妈。要不是看在程处亮是他长辈的份上,他早就开打了,根本不会说这么多废话。
一旁的卢师卦笑道:“程叔叔,你就露两招给我们见识一下吧。”
长孙延也道:“对呀,据说卢国公年轻时,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想必程叔叔定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他们几个感情可都是非常深的,当然帮无月。
这要是不拱火,那我还是一个骗子吗?韩艺赶紧道:“将军,这可不能怂,会有损威名的。”
直娘贼的,忘记这厮跟我一样,也是一个暴脾气。程处亮心中有些后悔,独孤无月的身手那是出了名的强,毕竟在长安常常与人决斗,军中也有不少人与他较量过,但无一例外,全部败北,其实他的名气基本上都是打出来的,程处亮还真没有把握能够打赢独孤无月。但是程处亮可也是老油条,哼道:“等你当上将军以后,再来向我挑战吧,现在你还不够资格。”
韩艺赶紧露出一脸非常非常直观的鄙夷表情。
独孤无月道:“一言为定。”
“行。本将军等着你。”
程处亮老脸也不是盖的,拉着韩艺道:“走走走,咱们洗澡去。”
韩艺赶紧挣脱开来,红着脸道:“将军。在谈论洗澡的事情,请别拉拉扯扯行么。”说着。他又向卢师卦道:“卢公子,你要不一块去。”
卢师卦点点头道:“我倒也想去见识一下。”
他在外面游荡了这么多年,对此倒不是挺介意的,也想去见识一下公共澡堂。
独孤与长孙父子就各自回屋去泡木桶澡,而韩艺、卢师卦、程处亮则是去洗公共澡堂。
这训练营内的澡堂,前身本是宿舍来的,不过是下人的宿舍,一共有四间,每间房都非常大。围成一个大院子,
一入得澡堂,里面是热气弥漫,只见一个个超大型木桶高高在上,大桶下面是一个砖头砌成的圆形火炉,火炉周边是用木板隔成的八个小浴室,都是有门的。韩艺还是比较注重个人**,虽说是公共澡堂,但也不是说完全开放的。
那些公子哥何曾洗过这种澡堂,顿觉新奇无比,对于这洗澡是充满了期待,特别是在听完浴堂管理员的告知后。更是满怀激动不已的跑进浴室,将衣服脱去挂在门板上的钩子上,然后扯开皮塞,一道热热的水柱倾泻下来,淋在身上,整个人都爽透了。
程处亮就是没有洗过淋浴,才会拉着韩艺一块来。
大家一边淋着澡。一边跟隔壁的聊着天,真是觉得忒爽了。
“呼---!这浴堂还真是够稀奇的,洗着真是舒服。”
“可不是么,我都不想出来了。”
“这是谁发明的?”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田舍儿么。”
“是他呀,哼,那厮也就能发明一些这种玩意。”
“咦?他们在干什么?”
柳含钰突然指着左边的水槽道。
“好像是在洗衣服。”
说到这里,那些公子哥突然左右望了望。
“哎呦,咱们的脏衣服还挂在里面的啊!”
几个蠢货又赶紧跑回去将自己的脏衣服给拿出来,可是拿到手里,他们又愣住了。
洗衣服?
这---这是他们从未想过的事情啊!
他们甚至连自己的脏衣服都给忘记了,何谈的洗衣服啊!
“喂,你这里就没有专门帮人洗衣服的么?”
尉迟修寂朝着那管理浴堂的人问道。
那浴堂管理员倒也直接,道:“真是抱歉,我们这连烧水的人手都不够,哪还有洗衣服的啊!”
“你少蒙人了,这可是皇宫,怎会人手不够?”
“这我不清楚,上面就派了这点人手过来。”
又是这句话。
尉迟修寂等人左右望了望,突然非常有默契的朝着水槽那边行去。
“哎!你帮我把衣服洗了,我给你一百文钱,如何?”
这些乖乖在这里洗衣服的当然都是那些士兵出身的人。
一百文钱?
这些人目光急闪,他们从未想过,原来洗衣服都可以这么赚钱,正准备答应时,突然又愣住了,随即摇摇头头。
“一百文钱洗几件衣服,你都不干?”
“尉迟公子,我们倒也想帮你洗,可是---。”
那人指了指水槽的墙壁。
尉迟修寂等人抬目一看,只见墙壁上写着几个大字---帮人洗衣者,当帮人人洗,洗洗更健康。
“这是啥意思?”
尉迟修寂有些迷糊。
一人道:“我刚才去问过,那看门的老头说,这是上面吩咐下来的,说谁若帮人洗衣服,那就必须得帮所有人洗。”
所有人啊!数百件衣服啊!一百文钱?
一贯钱都嫌少啊!
关键也洗不来。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
尉迟修寂当即破口大骂。
“修寂,咱们怎么办,我可从未洗过衣服。”
“但是我们都没有带多少衣服来,这若不洗的话,可就没衣服穿了。”
那士兵道:“各位公子,你们还是赶紧洗吧,据说现在洗。还能帮咱们烘干,要是现在不洗的话,就算洗了也干不了。”
尉迟修寂傲娇道:“我堂堂尉迟修寂,像似一个洗衣服的人么。”
那士兵不说话了,埋头洗了起来。
柳含钰道:“可是修寂,不洗的话,咱们穿啥。我可也没有带多少衣服来。”
“我们也是啊!韩艺那厮太可恶了,他们又没有说清楚。我们还以为在这里住两天就差不多了,没想到这训练恁地麻烦,而且还不准出去。”
“咦?那不是韩艺么?”
一人突然指向门口那边,只见韩艺、程处亮、卢师卦三人正往门外走去。
“果然是那厮,走走走,找他说道说道。”
尉迟修寂大步走了过去,嚷道:“副督察,请留步。”
韩艺转头一看,道:“是尉迟修寂呀。怎么?有事么?”
尉迟修寂道:“副督察,这公共澡堂为何没有专门洗衣服的人?我们可都不会洗衣服,而且,我们每天训练都这么辛苦了,还得洗衣服,你这未免太难为人了。”
哇操!不会洗衣服都能够这么骄傲,要是不会拉屎的话。岂不飘到天上去了。韩艺道:“记得我刚成婚的时候,家里穷的很,父亲是借高利贷才帮我做了一件新衣服,可是我那新郎服就穿了一回,结果就破了,你们知道为何会破么。就是被我家那个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的婆娘硬生生给洗破的,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让我家婆娘碰我的衣服了,我每天早上外出赚钱,回到家还得洗衣服做饭,我家那婆娘一点忙都帮不上。”
尉迟修寂茫然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只是想你找些人帮我们洗衣服啊!”
韩艺错愕道:“是吗?我以为我们只是在相互吐苦水而已。”
“呃....。”
尉迟修寂一阵无言。
卢师卦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韩艺道:“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没有人帮你洗衣服。而是有个人在边上,你却要因此多洗两件衣服,不过我一个农夫都挺过来了,你们身为贵族,没有道理挺不过来,我相信你们是可以的。”
说着,他与程处亮等人就离开了,留下一群公子哥面面相觑。
出得澡堂,卢师卦顿时哈哈笑了起来,道:“韩小哥,你方才那一番回应真是太妙了。”
韩艺笑笑道:“过奖,过奖。”
程处亮却是好奇道:“韩艺,你说的都是真的么?你的婆娘就这么不堪。”
韩艺摇摇头。
程处亮笑道:“就知道你是骗人的。”
韩艺道:“将军误会了,我方才说的那些,只是冰山一角,真实的情况比我说的还要严重的多,为什么我会这么出色,什么都会,就是被我家那婆娘给训练出来的。”
“此话当真?”
“我是不信。”
卢师卦笑道:“你这么狡猾,怎么可能会甘愿如此。”
韩艺叹道:“只叹一物降一物啊!”
卢、程二人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程处亮惊呼道:“等下,韩艺,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韩艺道:“换下来的衣服啊!”
程处亮眨了眨眼,道:“哎呦,我的衣服可还在浴堂里面啊!”
尴尬---!
程处亮又道:“韩艺,不会咱们的衣服也要自己洗吧?”
差点忘记,这厮也是贵族出身。韩艺道:“当然不用,但至少也得把衣服拿回去啊,这要是让那些公子哥们知道,咱们有人帮着洗衣服,那他们可不会答应。”
“对对对,你们等我一下。”
程处亮赶紧跑了回去。
韩艺、卢师卦同时摇了摇头。
卢师卦突然笑道:“韩艺,你让他们洗衣服,可是要了他们的命。”
韩艺道:“如果一个人连自我生存的本事都没有,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去维护别人的生活,还是那句话,这才刚刚开始。”
卢师卦笑道:“我倒是想在这里多住几日了。”
韩艺道:“你是担心你的弟弟吧。”
卢师卦一愣,苦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
“这都是人之常情,如果小胖他们来到这里,我也会经常过来看望他们的。”
韩艺一笑。又道:“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何会允许你弟弟来这里?”
卢师卦皱眉道:“在外的这几年,我遇过很多人,也见过很多事,导致我觉得我以前对开明保护的有些过了,我觉得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对开明并非是一件好事。如果他总是活在我们的保护下,那他将来肯定一事无成。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而且他的病也比较特殊,药物是难以治愈的,我也遇到过类似的这种病人,发现想要抑制这种病,锻炼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方法,在我看完你的训练之后,我觉得来这里对他倒也是一件好事。”
韩艺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特别注意一下的。”
卢师卦笑道:“多谢。”
......
......
那边卢师卦回到浴堂。这都才刚刚进门,就听得阵阵哀嚎。
“哎呦,这衣服咋怎么难洗,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我都快要疯了。”
“我的手都破了。”
“天煞的田舍儿,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啊---!”
程处亮目光一瞟,只见水槽边站满了人,个个是垂首顿足。撕心裂肺,就差没有拿头去撞墙了,更加离谱的是,还有一些自视甚高的山东子弟,竟然对这洗衣服的展开了激烈的争辩,究竟这衣服该如何洗?
旁人若不知。定当他们是在商谈国家大事。
其实不过就是一件衣服罢了。
可是这一件衣服可比国家大事还要令他们头疼一些。
“妈呀!幸亏我不用洗,这真是太恐怖了。”
程处亮看得都是心有余悸,悄悄的取回脏衣,赶紧溜了出去。
洗完澡后,韩艺他们又去到食堂吃晚餐。
“要是有点酒就好了。”
程处亮瞧了瞧了韩艺。
韩艺道:“这几日刚开始,将军就忍忍吧,再说晚上可还要上课啊!”
程处亮道:“我说你也是多此一举。这皇家警察授什么课,教他们如何抓人不就行了。”
长孙冲对此不敢苟同,他认为晚上的课业比白日的训练要重要一些,笑道:“程二,你莫不是担心你的那些兵技不如人。”
程处亮一阵尴尬,做不得声,白天那么嚣张,这下要被打脸了吧。
韩艺笑了笑,从一个木盒里面,拿出几份课程表来,递了过去,道:“这是最终的课程表,还请各位过目。”
其实关于课程表,早就拟写好了,但因为人数不能完全确定,故此还不能作数,直到昨日报名之后,这最终课程表才拟写出来。
长孙冲看了看自己的课程表,为难道:“韩艺,这群学生我可教不了。”
韩艺道:“为何?”
长孙冲道:“崔有渝、裴少风、萧晓、开明他们都是出自名门望族,尤其是这些山东士族,他们从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有些时候,我还得向他们的长辈去请教,我能教他们的少之又少,何不让我教那些庶族子弟和那些士兵出身的学生。”
其实他怎么教不了,只是他觉得教那些士兵、庶族子弟要更加有意义一些,这些公子哥们自己的父母都是学识渊博之人,如果他们肯学习的话,那也不需要他来教,如果不肯学习的话,谁来也没有用。
“这样啊!”
韩艺道:“那长孙公子呢?”
长孙延连连摇头道:“我爹都教不了,我就更不用说了,我只能教他们一些律法知识。我想卢兄应该可以?”
卢师卦摆摆手道:“这我也干不来,除非让我教他们医术。”
韩艺又看向程处亮。
程处亮轻咳一声道:“我堂堂总督察,怎能干这事,你可不要忘记,我是来监督你的。”
他从小看到书就头疼,你让他去教人读书,这跟叫那些贵族子弟洗衣服有什么区别。
韩艺道:“这样啊,可是陛下派来的那些老先生,也都不愿教他们,实不相瞒,那些老先生中有不少人以前就当过尉迟修寂的先生,至今兀自心有余悸。”
长孙延道:“要不这样,将他们分开来,如果集中在一起,确实难教。”
韩艺摇头道:“这可不行,他们这些人你们都是了解的,如果将他们跟别人放在一起,又会出现今日列队的情况,到时还得将他们放在一起。”说着他眸子瞟动了几下,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教他们吧。”
“你?”
众人随之一惊。
程处亮道:“韩艺,你是在开玩笑么?”
韩艺很严肃道:“没有。”
程处亮惊道:“你还能教书?”
韩艺笑道:“教书可能勉强了一点,但我可以教他们做人。”
卢师卦笑道:“妙极,妙极,我对此可是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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