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为了制止这场没有结果的争执,萧强只能牺牲一个人,他手指轻弹,击中了秋蓝的昏睡穴,再次把秋蓝放倒了。·
萧爷爷有点高兴,这种感觉,就像是萧强被人问到,媳妇和爷爷同时掉水里了,他会先救谁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说,他会先救他的爷爷。
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争执,戛然而止。
萧强冲顾雪使了个眼色,让她把秋蓝暂时抱到里屋里安顿下来。
怎么办呢?
秋蓝这个异类,实在是让人头疼啊。
如果,秋蓝是一个普通的人,萧强大可以把她弄晕了,然后塞到有容袋里,随身带着,抽空给她弄点吃的喝的,维持着她的正常生存状态,然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找个隐秘的地方,把她安顿下来。
神岛观够隐蔽,可是,这里的一帮大老爷们,看见女人就跟狼看见羊一样,两眼都冒绿光,萧强实在是不太放心把秋蓝一个人留在这里。
其他地方,暂时还没有十分隐秘的地方,而这个秋蓝,暂时又不适合抛头露面,萧强又不能把她放到飞虹苑去。
怎么办呢?把她安排到哪里去,才比较合适呢?
直接带走,肯定不合适,萧爷爷在那看着呢,他肯定不愿意跟这个没大没小,还敢跟他顶嘴,还说他不讲道理的秋蓝同行。
如果带走秋蓝,还真的成了一个问题,一时之间,他没有想出很好的办法,就把门口执勤的小道士喊了进来,让他去厨房安排一桌子饭菜去。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眼看着到饭点了,萧强不饿,这几个人也该饿了。
过了有一炷香的工夫,执勤的道士进来了,问道:“祖师,饭菜做好了,现在就端过来吗?”
萧强道:“端过来吧,顺便去把郝圆丁叫过来。”
“郝圆丁?哦,你是说我们住持啊?他刚睡下一会,估计不能醒吧?”
“让你叫,你就叫,哪来那么多废话?恩?”
萧强平时脾气的太少了,这帮人都没有感受到他的威严,执勤的小道士竟然也跟他扯一些废话了。
执勤的小道士,挨了萧强的训,有点不太服气,嘴里嘟囔了一句:“我这是善意的提醒,你训我干什么?”
萧强眼睛一瞪,桌子一拍,吼道:“我是领导,我想训你就训你,我想骂你就骂你,你有什么不服的?我这么大领导,什么不知道,什么不懂,还需要你的提醒?我说你一句,你还想顶两句,你是不是活腻了你?你信不信,你再敢跟老子顶嘴,老子能一巴掌扇死你?”
宁康和顾雪都有点愣,跟萧强认识这么久,他是第一次看到萧强这么大脾气。·至于吗?因为小道士顶两句嘴,至于这么大脾气吗?
都小看这个小道士了。
人家可是标准的九零后啊,当道士归当道士,人家怎么可能受你这个气呢?而且,人家那个善意的提醒,并没有什么错,你萧强,凭什么这么吼人家呢?
小道士不但没有软下来认个错,反倒针尖对麦芒,冲萧强瞪起了眼。
“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你还这么迂腐?啊?现在是人人平等的文明社会,你是领导,这没有错,可这只是工作上的分工不同,在人格上,我们是平等的!我说的不对,你可以指出来,我说的对,你就要采纳,你凭什么冲我大喊大叫的?就凭你是领导啊?去一边吧!大不了我不干了,我不干了,你就不是我的领导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啊?”
卧槽,说得挺有道理的,既然说的这么有道理,萧强就不得不继续飙了。
“平等?平个鸡毛等啊?老子是领导,老子说的就是真理,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还不干了,你说不干就不干啊?没有来自的允许,你敢走出这个房间一步,老子就打断你的狗腿!”
“我就走!”
“咔嚓!”
小道士转身迈步,刚把一只脚迈出了房门,萧强一脚就踹了上去,小道士哎呦一声,借着萧强的一踹之力,摔到了门前,瘫倒在地。
都以为萧强只是个脾气,说个大话而已,真没想到,他真的一脚把小道士的腿给踹断了。
小道士在门前疼的嗷嗷乱叫,萧强顺手把他拎了起来,扔到了萧爷爷的面前,说道:“这种不服从领导的小年轻,就得狠狠地教训一番,丝毫不能对他们客气,只要对他们稍微有点客气,他们就得蹬鼻子上脸!打断一条腿,我都觉得不过瘾,他只要能从这里爬到门口去,我就敢再打断他的那条腿!”
萧爷爷的思维有点混乱。
萧强说的,跟他的想法还挺符合的,可是,因为人家不听领导的话,就要打断人家的腿,这也太过分了吧?
每个孩子,都是爹生娘养的,萧爷爷心疼自己的孙子,自然也心疼这个看上去比萧强还要小一点的小道士了。
萧强是这个地方的领导,他已经看出来了,虽然,他并没有看出来,萧强的具体职务是什么。·按照他的想法,小道士确实应该服从萧强的命令,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即便领导说错了,你也要执行,也不能顶撞,这是伦理,这是规矩,这跟晚辈要服从长辈,是一样的道理。
他要求萧强听他的话,萧强不听,他也会以死相逼,可是,他只是以死相逼,他并没有真的去死啊。
萧强说要打断人家的腿,那是真打了啊!
“强强,你不能……”
“爷爷你别管,对这样不听话的人,就不能客气!”
小道士也是真的倔,本来他已经疼得撕心裂肺的了,听到萧强的话,他不但没有求饶,反倒咬紧了牙关,拖着残腿,真的朝着门口的方向爬了过去。
“你不是要打断我的另一条腿吗?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吧!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服气的!”
顾雪也想劝一下萧强,对萧强道:“这孩子也没说错什么,你还是放过他吧!”
萧爷爷也道:“强强,你这样做,真的不对啊!你怎么能说打断人家的腿,就打断人家的腿呢?你快点打电话叫个救护车过来,把这孩子送医院去,医疗费你出,赶紧给人家治好了!”
萧强道:“不,不听话的人,就得这样揍,打断腿都是小事,再不听我的话,我就要了他的命!”
萧爷爷怒了:“强强你疯了啊?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啊?”
萧强道:“我怎样了?我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人家又没说错什么,你凭什么要这么对待人家,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我就这样,怎么了?”
“我命令你,立刻把这个孩子送到医院去!”
“我不!”
“强强啊,我可告诉你啊,你再不听我的话,我打断你的腿!”
“你打啊!有本事你打死我啊!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听你的!”
我去!
萧爷爷虽然有点倚老卖老,强制萧强放下一切,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可他的出点,是为了保证萧强的安全,萧强现在是在干什么?
萧爷爷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不讲道理,还非要萧强讲道理,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
在房间里的这几个人,除了萧爷爷,好像都明白了萧强的意思,顾雪和宁康,也基本上看出来了,萧强是故意的用这种行为来提醒萧爷爷,因为自己年长,因为自己辈分高,因为自己是领导,就不讲道理,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
可萧爷爷还是没懂。
没懂就没懂吧,萧强也没法再演下去了。
他踢了这个小道士一脚,看起来像是踢断了小道士的腿,实际上却并没有真的踢断小道士的腿,他又不是那种真的不讲道理的人。
他对小道士所做的,大约就是另外一种易筋锻骨的招数吧。
疼痛是不可避免的,好处也是大大的,但他现在不能明说,他也不能继续演下去了,再演下去,他还能真的对小道士痛下杀手吗?
他不能!
可既然是易筋锻骨的招数,他不是还可以继续假装踢断另一条腿吗?
他也不能!
一个普通的小道士,还这么倔强,如果给他改造的太过分了,让他拥有了于常人的能力,以后郝圆丁可就更没法管理他了。
小道士配合萧强,演戏给萧爷爷看,萧强就给他点好处,可如果要给他太多太逆天的好处,从哪个方面,都说不过去。
毕竟,现在的神岛观,是郝圆丁当家,而且,他做的还挺不错的,萧强还是要维护他的领导地位的。
萧强辗转努力,想用一场表演,改变萧爷爷的观念,没有成功,他也没有勇气,继续去跟萧爷爷探讨这个问题,所以,他放弃了挣扎,过去把小道士拉了起来,在小道士腿上按摩了几下,道:“好了,你的腿恢复正常了,以后不要随便用这条腿踢人啊,搞不好会把人踢死的!”
小道士身上的痛感消失,十分惊讶,他没想到,萧强随便这么捏两下,就把他的断腿治好了。
他站起身来,疑惑地看了萧强一眼,然后抬腿朝着房门试着踢了一下……
妈蛋的,好好的房门,被他提出了一个窟窿!
小道士由怒转喜,突然明白了,萧强刚才并不是真的在折磨他,而是在用一种特殊的手段,在提升他的实力。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种不劳而获,就能得到的好处,太难得了!
到这个时候,小道士才真的明白了,萧强这个所谓的神岛观祖师,并不是一个骗子,也不是一个浪得虚名的人,而是真真正正地,特别有能力,特别有实力,特别有意思的一个人。
换句话说,萧强其实是一个拥有着点石成金的能力的人。
他随便给小道士这么弄了一下,小道士的右腿,就成了世间罕见的黄金右腿了,而神岛观的其他道士,跟着徐永富,跟着郝圆丁,辛辛苦苦地修炼了这么多年,却没有一个人能具备这种实力。
“感谢祖师!感谢祖师!弟子明白了祖师的苦心,弟子永世不忘祖师的大恩大德!弟子……”
小道士倔强归倔强,一旦明白了其中的奥妙,还是十分知道感恩的。
萧强觉得,自己的举手之劳,并没有帮错人,一个知道感恩的人,虽然很年轻,虽然很倔强,虽然不会盲目服从领导,虽然不是那种十分听话的乖宝宝,都还是值得帮助的。
“好了好了,别再感谢我了,要谢就谢谢你的祖坟吧!”
祖坟上冒过青烟的人,才能得到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啊!
小道士恭恭敬敬地起身,说,我去请师傅过来,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所以就说吧,人家虽然是九零后,人家虽然有点倔强,可人家并不是不听话,人家也不是非要争个谁对谁错,只是,你没用足够的实力征服他之前,他觉得没有必要服你的气。
脑残粉还是有的,可并不是谁都能拥有脑残粉的。
没有实力,你连粉丝都没有,还谈什么脑残粉呢?
小道士得了萧强的好处,从此就成了萧强的脑残粉了,萧强让他去把熬了三天三夜没睡觉,刚刚睡着的郝圆丁叫醒,他开始觉得不合适,不愿意去,现在确实屁颠屁颠,一溜小跑地跑过去了。
有奶便是娘,有实力就有脑残粉。
不到三分钟,郝圆丁就出现在了萧强的面前,刚刚做好的一桌饭菜,也送了过来。
郝圆丁只睡了这么一会工夫,脸上的疲劳和憔悴,竟然一扫而光,看上去有点精神奕奕的感觉,真是让人吃惊!
刚才那个小道士,脸上还残留着几分诧异,他去叫郝圆丁起床的时候,他本以为,是不可能一叫就醒的,他都想好了,如果实在叫不醒,他为了完成萧强交给他的任务,他会弄一桶冰水,直接浇到郝圆丁的头上去的。
如果还不行,他甚至于会找到锥子,给郝圆丁来一个头不悬梁锥刺股的。
总之,无乱如何,他都会想尽办法,完成萧强交给他的任务的!
可是,等他到了郝圆丁的房间,他才现,郝圆丁正神清气爽地在那坐着呢。
诧异吧?
刚开始的时候,不服从萧强的指示,没有道理吧?给萧强提的那个所谓的建议,够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