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辩再次站起来之后,脸色铁青,面目狰狞,变得如同厉鬼一般,指着城外的讨逆军大骂道:“李霖!你个黄口小儿!本官与你势不两立!定要拿你的狗头祭舍弟在天之灵!……”
七百余城中最精锐的兵将,一夜之间全部折损在了城外,甚至包括了州兵之中的主将方仲,也被李霖生擒活捉,刘辩也彻底慌了手脚,赶紧临时提拔了一个族弟,接替了方仲之位,继续控制城中守军。
而守城的兵将无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七八多人出城,一个都没有能逃回来,这让所有人的心都彻底沉入到了谷底,守军的士气顿时跌的没了踪影,整个州城都陷入到了死气沉沉之中。
李霖在打了一场伏击战之后,在讨逆军之中的声望更是如日中天,麾下兵将无不将他视作神仙般的人物,就连穆青在内,都惊得是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觉得李霖简直就是个妖孽,守军这么长时候都不敢出城逆袭,只是一次还被李霖料中,提前给刘辩的手下设下了埋伏,轻轻松松的便一口吃掉了刘辩手下七百精锐,可以说讨逆军上下,各个把李霖视作天人一般,再无人敢质疑他的决定。
随着李霖麾下的讨逆军再一次在城外列阵,作势准备攻城的时候,刘辩强忍着病痛,挣扎着亲临了城北的城头之上,准备亲自坐镇死扛李霖的讨逆军攻城。
可是讨逆军百余部抛石车往复不停的足足对着城墙抛掷了半天的石头,这一次却没有发动真正的强攻,刘辩的一个手下仔细观察了一番城外列阵的那些讨逆军之后,忽然间对刘辩说道:“大人!今天李贼的举动很是反常!他们只是用抛车抛石,但是却始终不肯发动强攻,卑职刚才仔细看了一下,城外列阵的那些兵将,似乎并非贼军的主力,倒是像一些壮丁!”
刘辩听罢之后,浑身上下忽然打了个激灵,也赶紧定睛朝着城外望去,仔细辨认了一番之后,果不其然发现事情似乎确实很不对头,城外列阵的人服饰很是杂乱,唯有旗幡如旧,确实不是李霖这些日所用的那些主力兵将,而是一批壮丁。
刘辩心中大叫不好,感觉似乎由中计了,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忽然间转身大吼着命令手下去查探其余三处城门。
而就在这个时候,东门方向突然间就响起了一片震天的喊杀之声,刘辩惊的是魂飞天外,立即命人前往东门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多会儿工夫,有人疯狂的奔到北门,对刘辩大哭着叫到:“大人!大事不好了!东门之内刚刚突然间出现了一支贼军,从城内杀出夺了东门,现在大批李贼的兵马出现在东门之外,就要杀进城了!大人快走吧!”
刘辩就如同挨了一闷棍一般,一出溜就跌坐在了地上,人如同傻了一般,一个刘家族人立即揪住前来报信的那个兵卒大声喝问道:“这不可能!李贼的人是怎么入城的?不是没有人发现李贼在暗中挖掘地道吗?他们又是怎么入城的?”
那个报信之人跪在地上连连摇头道:“小的不知!小的真的不知道呀!他们突然间就从城里面杀了出来,我们只顾着城外了,猝不及防便被他们夺了城门……”
一群刘家的族人蜂拥过来,架起刘辩就走,有人对刘辩惊慌失措的说道:“大人!事情已不可为,咱们还是先逃出城再说吧!”
刘辩这会儿突然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疯狂的挣扎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大叫到:“本官不走!本官乃是临海州刺史!这临海州是本官的!谁也休想从本官手中夺走此城!哈哈……我才是临海州的刺史,这临海州是我的!我谁都不给!我哪儿都不去!……”
当看到刘辩这样的表现之后,这些刘家的族人一个个面面相觑,有人忽然小声说道:“他……他……他是不是……是不是疯了……?”
当李霖骑着马在亲兵的护随之下,缓缓进入敞开着的州城北门的时候,城内的战事已经彻底全部结束。
李桐和周成率兵攻入城中之后,城中的守军立即就大批投降,几乎没有遇上任何像样的抵抗,所有守军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一般,放下了兵器放声大哭,当东门丢的消息一经传开,那些在各处控兵的刘家族人还有刘家的家丁们立即就弃了他们控制的守兵,纷纷逃往了州衙和城中的刘府,收拾一些细软便逃往了南门或者西门。
没了那些刘辩的忠诚走狗控制,剩下的这些被强征的壮丁哪儿还肯为刘辩玩儿命呀!于是李霖麾下的兵将一入城,他们就立即跪地投降,几乎没有一个人敢于抵抗。
甚至于李桐、周成攻入州衙和刘府的时候,也没有遭遇什么抵抗,刘家的族人带着残余的家丁,早已是收拾了一点细软之物落荒而逃,仅剩下了府中一些被弃的家仆,所以基本上也没有遇上什么抵抗。
而刘辩也被族人强架着上了一辆马车,被家丁们护着逃出了南门,朝着乐安县方向逃去,但是出城不久,就被余虎率领他的骁骑营在城南堵住,一场厮杀之后,将刘家的家丁杀散,将刘辩当场擒获,并且同时还抓了几十个刘家的族人。
李霖早已算准,刘辩兵败出逃,只有逃往乐安县,也唯有乐安县才可能暂时收留他们,不至于将他们当场绑了送交给自己,毕竟刘辩和礼佛寺暗中有交易,而且礼佛寺在乐安县影响力很大,估计乐安县县令谢联章也不敢轻易便将刘辩拿下,送交给李霖,所以刘辩兵败之后,目前也唯有暂时逃往乐安县暂避一时。
所以在他派周成、李桐从城东借助地道攻入城中的时候,已经提前命余虎在城南通往乐安县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埋伏。
结果一举便将刘辩和不少刘家族人擒获,只有少量从西门出逃的刘家族人,才侥幸逃脱,不过今后这些刘家的人估计也只能东躲西藏隐姓埋名的生活了,再也休想重振刘家了,李霖也懒得去管他们,只要罪魁祸首刘辩拿下,其他人杀与不杀都无关紧要。
李霖入城之后,城里已经恢复了平静,讨逆军按照李霖的吩咐,以临海州招讨使的名义,在城中各处张贴了安民告示,告知城内民众,讨逆军不会骚扰民众,只要民众不私藏刘家族人以及此次助纣为虐的罪犯,那么便不会有事。
而且李霖一入城就开出了一份名单,上面开列出了此次协助刘辩发动兵变的一大批人员以及几个大户人家,当即下令抄没这些人在州城之中的府邸,抓捕人犯。
另外遣周成出城,在州城之外进行了一番搜捕扫荡,接连将刘家和几家协助刘辩起兵作反的大户人家在城外的产业全部查封。
因为破城实在是太过突然,刘辩和刘家族人根本没有提前准备,所以他们这些时候强行聚拢起来的大量资财都没有被来得及带走,堆放在州衙或者刘府之中,虽然还未做最后的清点,但是李霖也知道,这一次发了!
穆青在李霖攻克了州城之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最起码刘辩完了,就让江枫减少了压力,可以集中精力讨平湖州的司徒家族。
而这次李霖一举攻克临海州州城,也已经大大的超出了穆青的预计,原本穆青奉命前来监军的时候,认为李霖攻克临海州州城的可能性并不大,充其量能牵制住刘辩也就不错了,现在看来李霖确实有才,在两个月的时间里,便以一支数量不足的杂牌军,硬是将这临海州州城给拿了下来,并且将刘辩在临海州的势力连根拔起,这已经让穆青不由得感慨万分。
李霖攻入了州城当日,穆青便立即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驰往余杭报捷,并且为李霖请功。
而且两日之后,李霖将擒获了刘辩以及刘家族人,还有一干此次在临海州跟着刘辩作乱之人,都打入囚车,派人由穆青亲自押解,送往了余杭,交给江枫处置,这刘辩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被抓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处于疯癫状态,大吵大嚷他是临海州刺史,还喝令抓住他的余虎等人给他下跪。
看着疯了的刘辩,李霖并无丝毫同情之心,乱世之中看不清自己的本事,就敢胡作非为,这是刘辩和他的族人自寻死路,值不得丝毫同情,成王败寇,此乃天理,李霖活了两世,自然十分清楚。
现如今除了乐安县之外,临海州各县都已经被李霖掏空,接下来就是慢慢的蚕食,逐渐的将他的势力渗入到各县之中,将整个临海州控制在他的手中。
至于江枫会不会让他继任临海州刺史之职,目前李霖暂不作考虑,只要他手握兵权,那么就算是江枫,现在也奈何不得他。
所以在他攻克州城之后,李霖便毫不客气的直接住入到了临海州的州衙之中,并且立即对州衙的官员进行了一番大清洗。
当初投靠刘辩的官吏全部都被他罢免了差事,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该赶回家的赶回家,只留下了被刘辩软禁在府中的司马陈乔,被他客客气气的请了出来,暂时继续干他的司马之职,当然和以前还是一样,只是一个虚职罢了,并没有什么实权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