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申的吼声戛然而止,艰难的扭头望去,结果看到一个狰狞的面孔对他狞笑着,此人乃是刘家的一个家丁,手中持着一杆长枪,但是这会儿却在背后,把长枪扎入了刘申的后背。
“你……你……这个该死的叛徒……你不得好死!……来人……杀了他……杀……他”刘申嘶声骂道。
那个家丁冷笑一声道:“家主大人!刘家已经完了!你们在本县横行这么长时间,现在落得如此地步,也算是报应不爽!我等就不跟着你们陪葬了!死去吧!”
他的话音未落,便飞起一脚重重的踹在了刘申的后背上,把刘申踹翻在地,刘申翻倒在地,又吐了几口血,挣扎了几下便寂然不动死于当场。
“降了!我等降了!不要杀我!”有人看到刘申一死,就彻底失去了斗志,干劲抛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在了地上满脸凄惶的大声叫到。
这时候李桐也看到刘申被他的家丁给杀了,大笑一声纵身跳入到了庄子里,朝着庄门杀去,这个时候刘家上下都已经丧失了斗志,在李桐面前只能抱头鼠窜。
刘家庄的大门缓缓开始被从内打开,李霖一见立即大吼道:“跟随我杀入庄子,杀!”
叫罢之后李霖一抖马缰,便策马朝着刘家庄的庄门杀去……
从李霖率部抵达刘家庄,到最终彻底控制住刘家庄,总共耗时不足两个时辰,当李霖下令封刀的时候,刘家上下六百余口,已经仅剩下了不足一半多点,而且多是一些女人孩子,而刘家的青壮虽然有不少人投降,但是在盛怒之下的各家家丁还有杀红眼的兵卒面前,依旧还是未能躲过这一劫,被当场斩杀。
李霖率众杀入庄子之后,第一时间带兵控制住了刘家的几座大宅还有庄子的库房、族堂等地,当发现有人开始在庄子里祸害女人,局面有失控的趋势,于是立即下令封刀,令所有部众全部立即退出庄子。
但是命令下达之后,却发现效果不佳,这些杀疯了的家丁还有兵卒们,这会儿已经完全视他的命令为无物,依旧在刘家庄之中胡作非为,抢东西的抢东西,糟蹋女人的糟蹋女人。
李霖的脸立即便沉了下来,厉声对李桐、周成、余虎三人喝到:“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立即控制住庄内的局面!不遵号令者杀!”
李桐这三个家伙,这会儿也都满头黑线,他们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本以为他们一声令下,所辖之人便应该立即听令收手,但是没想到事情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这些人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杀红了眼的同时,也抢红了眼,甚至于淫-心大起,连祸害女人的事情都做了出来,这跟贼人还有何区别?
正在生气的时候,李霖却已经发了话,这三人听罢之后,立即大吼着应诺,各带了一批归队的县兵以及李家的家丁,便冲向了庄内各处。
只听庄子里又顿时响起了一片惨叫之声,一炷香过后,三个人终于带着各自的手下退出了刘家庄,但是这一炷香的工夫,便有三十余名不遵号令之徒,成了他们的刀下之鬼。
在这三个屠夫的铁腕震慑之下,这些兵卒、家丁们这才知道了什么叫做军法,于是仓皇应命撤出了刘家庄,顺便将在庄中俘获的刘家之人也都带出了庄子。
再看刘家庄这个时候,早已是成了人间地狱,庄子里到处都是尸体,鲜血几乎洒满了整个庄子,一些遭了祸的刘家之人亦或是佃户们,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好不凄惨。
李霖怒不可遏的走出庄子,此时奉命攻入刘家庄的这些县兵还有各家家丁已经被李桐等人集结在了庄外。
李霖怒扫了这些帽带歪斜的家伙们,双目如炬喷着怒焰,但凡被李霖目光扫过之人,都无不立即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的低头不敢再和李霖的目光接触,刚才这帮家伙杀入庄子之后,听令行事之人并不多,特别是那些各家的家丁,更是肆无忌惮,完全忘了李霖的交代。
李霖入庄之前下令降者不杀,不得私抢财货,祸害女子,但是这帮人杀入庄子之后,却大多都当成了耳旁风,入庄之后起初还有点顾及,但是当遭到了个别刘家族人的抵抗之后,这帮人便完全忘了李霖的吩咐,开始在庄内胡作非为了起来。
如果不是李霖率部先控制住了几座大宅,并且将刘家的库房控制住的话,恐怕今天刘家大部分家财都要被这帮混蛋给抢光了。
更让李霖愤怒的是这帮家伙之中居然有人起了淫-心,闯入到了一些户家之中,祸害起了女人,这就彻底触碰到了李霖的底线。
为军者令行禁止,非令不得擅自行事,更不得趁机淫辱女子,这乃是军中铁律,虽然这时代军队军规并不算很严苛,但是一旦行出淫辱女子之事,这支军队就基本上于匪类无疑,此乃军中大忌。
可是今天这帮乌合之众,却把能犯的忌讳都犯完了,李霖如何不怒,刘家该死不假,但是罪不祸及无辜,庄内尚有大量刘家佃户家奴,罪不至死,却也遭到了这些家伙的血腥对待,这就犯了李霖的大忌。
李霖扫了一眼这些部属之后,心中怒火滔天,厉声喝道:“尔等既为我所用,却不遵号令,滥杀无辜,淫辱女人,实乃是罪不可恕!
今日这三十二颗人头,便是尔等的榜样,今后再有人胆敢不遵号令,立斩不赦!李某历来做事有赏有罚,今日战前有功之人,自当赏钱,但是有过之人,李某也断不会轻饶!
现在庄外扎营休整,再有人胆敢违抗军令者,杀!……”
随着李霖的发号施令之后,这些兵卒们再无人敢违抗,此时余虎已经带人将刚才在庄内斩杀的三十二个不遵号令之徒的人头,全部挂在了庄门之上,此时一个个人头呲牙咧嘴,狰狞无比。
这时代乱世之中,重刑乃是治军的一个重要手段,李霖在这方面从不手软,今日便再一次当众展现了他狠辣的一面,有此为戒之下,各部部曲顿时都老实了下来,再无人敢于违抗李霖的命令。
本来那些来自各家的家丁还私下里认为,他们依旧还是各家大户之人,但是到了现在才总算是明白,当他们被家族送给李霖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李霖的兵了,再不遵号令,那么任谁都护不住他们了,于是也就都安分了下来。
李霖随后下令,将刘家庄之中俘获之人进行甄别,但凡是刘家之人,全部单独看押起来,随后解送往临海州交于唐通处置,他们是死是活便只在唐通一念之间了,这件事已经和他无关。
另外刘家的家丁,全部收押到县衙大牢之中,由李霖另行处置,至于剩下的刘家庄的佃户们,则全部无罪开释,令其回家听候接下来的处置。
至于刘家的全部家产,全部抄没充公,暂由李霖控制,经过李方初步清点,刘家在山海县之中,占有良田起码超出一百五十余顷之多,此位面上同样也是百亩为一顷,单单是良田刘家就足足占了一万多亩。
如果这放在北方的话,和北方的一些世家豪门相比,还不算是什么,但是在临海州这一带多山的地方,万亩良田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而且李霖借助神魂术法,对刘家大宅地下进行了一次探查,立即便发现了刘家族堂后面,以及家主大宅后花园之中,存在有两个大型的地窖,内里藏了大量的银钱之物,数量暂时不明,但是绝对是一笔巨财,这些钱财乃是刘家这数百年来的积存,其中更有不知多少沾染了本地百姓的血汗。
李霖并未立即将这两座地窖点明,而是仅仅是下令把刘家明面上的钱库进行了清点,一共清点出了黄金五十两,白银千两,铜钱两千三百余贯,仅此一项,已经让县中各家大户都感到很是吃惊了,折算下来,单是这些钱财,就足足价值近四千贯之多,可见刘家这些年来在山海县横征暴敛,获得了多少财富,无不破口大骂了起来。
这些钱财留出一半,其中部分赏给了此次前来攻打刘家庄的兵卒,部分则分给了各家大户,剩下的一半则全部充入县衙库房之中。
李霖在这件事上还是做的相当漂亮的,并未自己将全部财物私吞,而是也让此次出力的各家大户分润了一些。
至于刘家库房之中,还发现了近千石尚未发卖出去的私盐,李霖也不取半分,全部赐给了县中各家大户,并且对各家大户名言,从今以后,李家不会效仿刘家,控制本县私盐买卖,各家都可参与,只要不学刘家勒逼百姓即可。
这件事顿时让本县的各家大户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们倒没有看重那些钱财,他们最关心的还是私盐买卖的事情。
山海县本地特产并不丰富,私盐买卖乃是本县的一项重要的财源,可惜前些年都被刘家霸占,各家根本无法从中获利。
他们最怕李霖上位之后,效仿刘家继续把持本地私盐买卖,现在得到了李霖这样的承诺之后,一个个都彻底放心了下来,纷纷对李霖道谢。
至于从刘家之中抄没出的大量粮食,这些大户都没有再开口讨要,全部做了顺水人情送给了李霖,暂时归于县库之中,今后作为赈济百姓之用。
李霖用了两天时间,把刘家庄抄没之物进行了一次清点,这才让各家大户之人离开了刘家庄,至于抄没的刘家田产,李霖告知各家大户,待到此事平息之后,自会另行处理,总之少不了各家大户的好处。
现在他正是用到这些本地大户的时候,自然不能吃相太过难看,总是要让他们分润一些好处才行,否则的话这对于接下来他谋取控制山海县当会相当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