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乐寿街头,大家都在谈论这一件事情。
“呃!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
“我听说,幽州那边准备进兵山东了。”
“幽州罗艺?”
“不会吧!”
“怎么不会?我一个亲戚,是太原和幽州那边的行商,前些日子,他去太原那里做生意,回来的时候路过幽州,结果在太原的时候听说了一个消息,并且因为这个消息,幽州现在正在整顿兵马,准备进兵我们乐寿了。”
“嗯!什么消息!?”
“在突厥漠南定襄一带得势的刘武周刘大将军,已经死了。”
“不会吧!不是说刘武周大将军得到了天神的真传,成为了草原上人人恭维的萨满大巫师了吗?”
“哎!那刘武周拜的是草原上的邪神,哪有我们太子殿下是太上老君的门徒威风。”
“说的也是啊!那草原邪神哪里有我们中原神灵神通大呀!”
“这就是了,当日,我们窦王对幽州罗艺步步紧逼,如果不是东部突厥和刘武周在北面牵制,恐怕那罗艺早就发兵攻来了。”
“那是……”而曹旦府邸里,曹旦听到了刘武周身死突厥的消息後,就一直在关注洛阳方面的消息,张青特运粮车队被劫的军报传到了乐寿之后,曹旦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其后,窦建德的来催粮食的使者来到了乐寿,曹旦更是一日三惊。
“曹大人,窦王要我问你,张青特的粮道运输路线是如何泄密的?”
“啊!回答天使,此事本官也在暗中查询,相信不日就可以查出是谁泄密?”
“嗯!曹大人,窦王还希望曹大人赶快再押送一批粮草前去,以解窦王燃煤之急!”
“是!天使请放心,下官一定办到!”曹旦将窦建德的信使送走以后,来到了自己大舅子恒广元的家里。
“哟!是妹夫啊!妹夫,怎么没把我那个外甥和我妹妹一起带过来。”曹旦一边虚应着,一边暗中对恒广元说道:
“广元兄,实不相瞒,我今天前来是来找许大人的,许大人在什么地方?”恒广元悄悄的回答道:
“呵呵呵!妹夫,许大人早就知道你会来的,街面上的消息我也听说了,而且我还告诉你,罗艺的兵马马上就要到的消息就是我派人散出去的,马上就要变天了。妹夫你说话可得注意点!”曹旦点了点头,其后被恒广元带到了一间密室里。许敬宗正在那里对着一壶酒,面前还有好几道可口的点心和小菜。
“哟!曹大人,恒大当家的,你们都来了,来来来!本官正愁没有人陪本官喝酒呢?来来来!这些精美心点和这上等的好酒,本官一个人喝实在是太过寂寞了。来!一起。”曹旦向许敬宗摆手道:
“许大人,多谢了,许大人真是悠闲啊!想当初,本官与许大人刚刚见面的时候,许大人是‘骨瘦如柴’,如今,想不到,许大人红光满面啊!”并且,曹旦细细地观察着,发现许敬宗的腰围好像还变粗了些。许敬宗大概看到了曹旦的眼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哎呀!曹大人真是说笑了,本官原来在长安的时候,公务繁忙,如今到了这山东齐鲁之地,,每天就是吃睡,又没有别的事情,再说了,民间就有一句俗语——心宽而体胖。嗯!不知道曹大人今天来是为了何事啊!?”曹旦心里骂道:‘么得!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来这里,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但是,曹旦却不敢对许敬宗发什么脾气,现在的他只希望能够在李唐来到之后,还能够享受高官厚禄。
“许大人,如今我也不卖关子了,今天,本官此来,就是得到了留午后身死,并且本官派过去的张青特将军的护粮队伍也被劫了,因而特地向许敬宗大人讨一安身立命之计。”许敬宗心里笑了笑——哼!什么叫特地向本官讨一安身立命之计,当初不是已经给你指明了吗?等我们把张青特将军的护粮队伍解决掉,你就彻底切断窦建德的粮道,怎么?还要我教你吗?许敬宗没有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喝着闷酒。曹旦一直等着,可是许敬宗就是不跟曹旦说话,曹旦心知肚明:
“许大人,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了!下官只想说一句,请问许大人,罗艺真的会攻打乐寿吗?”许敬宗斜着醉眼看着曹旦,没有说话:
“许大人,下官明白了,请许大人放心,只要罗艺大将军兵到,下官马上就归降,到时候,窦建德的兵马就会不攻自破。”许敬宗这才点了点头:
“曹大人,真是个聪明人!”曹旦与恒广元离开之后,许敬宗的目光慢慢的明亮了起来:
“哼!曹大人,我许敬宗跟你打了那么长时间的交道,还不知道你,如果是我求着你去做的话,你根本就不会去做,而如果你自己主动去做的话,那么绝对可以做好的!”曹旦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中,细细思量了一番——窦建德走的时候,虽然任命我为留守大臣,但是,却把自己的侄儿窦全任命为副留守,而且,自从窦王想立窦家人为继承人的心思出来后,这些年被我打压的人有不少不是投奔了窦保就是投奔了窦全。如果不把窦全调开的话,那么我想干些什么事情,还真是不能得心应手啊!不行!得想办法把窦全调开。还有,这窦建德在这里深得百姓民心,如果不把他们逼一逼,日后恐怕,就算罗艺的军一到,我也没有办法马上归降李唐。曹旦思量了一夜,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第二天一大早来到了军营之中:
“各位,相信各位今天都已经听说了,如今这乐寿城内,流言四起,如今人心浮动,为了窦王大业,也为了安定人心,所以,本官下令,对于张青特粮草被劫的事情,任何人不得谈论,严密封锁消息。希望众位将军能够眼里约束属下兵士,让他们不要在外面乱说!”
“是!谨遵大人之命。”其后,又将留守在军营之中的窦建德的侄儿——窦全找来。
“啊!窦全大人!”
“曹大人,有什么事情就请说吧!”自从窦建德开始流露出想从侄儿中间选取继承人的消息之后,窦建德的两个侄儿窦保和窦全不但暗中开始较劲。窦建德为了缓和矛盾,就在讨伐洛阳的时候将窦保带到了身边,而将窦全放在了山东与曹旦一起留守,而曹旦心里也知道,这是窦建德暗中防范自己,防止自己在山东割据称王。并且当初窦保和窦全都将曹旦视为自己争夺齐鲁王位的头号对手,时不时的在窦建德面前举报曹旦的贪腐行为。所以,窦全对曹旦的说话语气也就不那么好听了。
“啊!窦全大人!相信,前些日子的军报你也看过了……”
“是的,军报本将军是看过了,不过这与本将军有什么关系?”
“啊!窦将军少安毋躁!请听下官跟将军解释一二!”曹旦低三下四的向窦全说道:
“将军也知道,由于年年征战,这山东一带的壮丁大都被征入了军中,再加上最近收成也不好,所以,这军粮实在是不好筹集呀?下官这次希望……”曹旦还没有说完,窦全就打断了曹旦的话:
“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军粮不足,你曹大人是干什么吃的,如今,我叔叔在洛阳军情紧急,限你速速筹集粮草,赶快运往军前。”曹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好你个小兔崽子,一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小孩子,竟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再怎么说,我也是正牌留守,你一个副留守竟然对我说话这样不客气。曹旦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窦将军,这要本官出去筹集粮草也行,只是这功劳可就到本官手里去了。而且,将军当初不是曾经发过牢骚,说这留守不比在前线打仗好捞功劳,再说了,窦王一旦打败了李世民,攻克洛阳之后,就要在洛阳登基为帝,登基完后就是立太子的事情了,窦保将军这段时间帮助窦王攻城掠地,立下了赫赫战功,而窦将军你却在这里养尊处优,悠哉悠哉的,如果再不立下些功劳的话,恐怕日后这太子之位就是窦保将军的了。”窦全一听曹旦的话后,马上躬身向曹旦谢道:
“曹大人说的是,多谢曹大人提点。本将军马上就去。”窦全马上带领自己的属下兵马,出城到乐寿各地,筹集钱粮。本来,山东河北一带由于战乱和征兵,百姓存粮就极少,而窦建德为了拉拢人心,也从来不从百姓手里抢粮,只是派出商队,用海盐到江南和荆楚一带换粮,甚至时常还开仓放粮。而窦全为了自己的大功,看到征集不到粮草,就下令到处抢粮,搞得窦建德属地怨声载道。等窦全回到乐寿的时候,山东属地到处都在传着‘窦阎王’的名字。
“啊!窦将军真是年少有为,一下子就筹集了这么多的粮草。”
“哪里哪里!这都是曹大人的深谋远虑。”曹旦看着那些粮车,又突然邹了邹眉头:
“窦将军,如今粮草齐全,就是这押运人选实在是……”窦全马上请命道:
“曹大人请放心,这粮草押运之事,本将军亲自前往。”
“啊!那就有劳窦将军了。”第二天,曹旦看着窦全远去的身影,曹旦在城楼上笑着说道:
“哼!窦全,你就等着吧!本官等着听你们兵败身死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