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游仙跟着突厥老妇人来到安义可敦所居住的营地,只见一大群突厥的萨满巫师头上带着各种恐怖造型的鬼怪面具,脸上涂着各种各样的颜料,在营地周围跳着驱鬼的舞蹈,安义可敦的营帐内进进出出着一大群的侍女在不停地忙碌着,一个健壮的穿着突厥衣服的女人在指挥着他们:
“哎哟!你们手脚都麻利点!快点,快点拿水来呀!公主现在高烧不退,你们的动作都给我快一点,哎呀!还有你们,公主又吐血了,你们还不快点在拿些干净的白布来,难道非要用鞭子抽你们才行吗?还有你们……”这时,指挥着侍女们做事的突厥女人看到了出去寻医的老妇人:
“哎呀!辛嬷嬷,你总算是回来了,可敦又吐血了,还一个劲的说胡话!你快点进去看看吧!”那个突厥老妇人赶紧带着左游仙走了进去,吴六艺等人也想跟着进去,被周围的突厥侍卫拦在了帐篷外面。突厥老妇人带着左游仙走进帐篷内,只见安义可敦面色发青的躺在床上,双手伸出寻找这什么:
“父王,母妃,还而不要去突厥和亲,孩儿只是想留在你们身边侍奉你们二老,父王、母妃,孩儿好怕,这里都是长的红眉毛、绿眼睛的妖怪(突厥人有一些欧美血统,所以有些人的眼睛带着绿色),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孩儿,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呀!?周围都是妖怪,你们在哪?”老妇人赶快跑到安义可敦的身边,抓住安义可敦的手:
“公主!公主,妈妈在这,公主!你醒醒!你醒醒呀!公主!神医,你快点过来看看呀!快想想办法救救公主!舅舅我的女儿啊!”左游仙在旁边观察了一下,又跪下来给安义可敦号了一下脉搏:
“这位嬷嬷,请恕在下直言,安义公主殿下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辛嬷嬷点点头。
“是啊!请神医快点开方配药吧!”左游仙摇了摇头:
“俗话说的好,治病讲究要对症下药,在下还不知道可敦中的是什么毒?所以……”辛嬷嬷赶快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左游仙把药丸放在自己鼻子地下闻了一下:
“辛嬷嬷,依在下看,此药丸中含有红白霜、吐蕃红花、红铅、曼陀罗、助情花粉等成分,服用此药可以帮助女子助颜有术,但是却是会加速人体虚耗,成其服用的话会使人神智不清,并且还会有性命之忧,而且可敦陛下这次的病症来的如此迅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可敦陛下平日里思虑过度,所以更加难以压制毒性。”看到左游仙摇头晃脑的样子,辛嬷嬷直接打断左游仙:
“先生就不要再废话了,就请先生赶快开药吧!”左游仙吩咐道:
“请辛嬷嬷准备好上等的牛宝(牛黄),用牛奶或者是羊奶一起煮好后灌下。”辛嬷嬷点头答应,转头向侍女们吩咐道:
“还不快点遵照神医的吩咐去办!”众侍女听到辛嬷嬷的吩咐,赶快去做自己的事情,等药煮好后,辛嬷嬷抱住安义可敦的身体,让安义可敦舒服的躺在自己的怀里:
“公主!起来喝点东西!张嘴!”辛嬷嬷小心翼翼的跟安义可敦喂着。安义可敦只是喝了一口就全部吐出来了,辛嬷嬷用干净的白布小心擦着安义可敦的嘴巴,一边焦急的向左游仙嚷道:
“神医!可敦喝不下去怎么办啊!?你快点想想办法!”左游仙抓耳挠腮的想着,突然,左游仙打了一个响指:
“有了!就是恐怕……”辛嬷嬷急切的喊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公主危在旦夕,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再不说的话,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庸医和他的随从都给我拉出去砍了。”说着,就上来两个突厥士兵要把左游仙架出去,左游仙惊慌失措的喊道:
“我说!我说!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将安逸可敦扒光衣服,全身不着寸缕,将整个帐篷封闭,将药放在火上,以药之蒸汽治疗,一直不停的熏蒸五个时辰,或许有用。五个时辰后到明天正午时分,安义可敦陛下也许会醒来。”辛嬷嬷对那几个突厥士兵说道:
“把这个大夫给我看好!还有他的从人,如果可敦出了什么事情,我难辞其咎,但是他们也要一起陪葬。另外其他人都给我出去,只留下侍女在此侍候。”左游仙与吴六艺等人被关在一处羊圈里,吴六艺心中暗自埋怨:‘这叫什么事情啊!;劳资跟着相国来到这蛮荒之地,本来想捞着功劳政绩,谁知道踏马的命就要丢到这里了。不行,得找机会跑出去,不然死了可不是好玩的。’想到这里,吴六艺正要起身,在旁边警戒的突厥士兵大喊道:
“站起来干什么?”吴六艺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一个劲的指着自己的肚子比划道:
“大爷!我的肚子很疼,我想去如厕!”突厥士兵可不管吴六艺说些什么,直接拔出自己腰间的弯刀,对着吴六艺大喊,示意吴六艺退回去。吴六艺没办法,只好安安静静的蹲在羊圈里,忍受着羊圈里的臭味,眼睛死蹬着左游仙。而左游仙之想着五个时辰以后,安义可敦的身体状况。‘安义可敦会醒过来吗?我的药方能起作用吗?只有赌了。’辛嬷嬷在帐篷内忙碌着,只要是一盆药煮干后,马上换上一盆,并不顾自己身上的汗,一个劲的照看着火,不让它熄掉。一场不在赌场的命运赌博展开了。等到了第二天正午,左游仙等人因为太过紧张,实在是扛不住了,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突然,左游仙等人听到羊圈的门被打开:
“都起来!都起来!醒醒!”左游仙等人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吴六艺心中慌乱,看着周围的突厥士兵,暗地里对着左游仙说:
“相国大人,你说该不会是你的药方没有效果,这时要将我们拉去砍头吧!?”一听到吴六艺的话,一些人的心里很慌张,马上出现了骚乱:
“不!我不想死,我还没有成亲呢?”
“爹!娘!孩儿不孝啊!”
“突厥人要杀人了,大家赶快跑啊!”说着,有些人就不管不顾的向外跑去,甚至还有人去抢突厥人的马,突厥人不知道他们要感谢什么,语言又不通,所以很快那些跑去抢马的人都被突厥人打了下来,左游仙向大家呼喊道:
“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看看情况再说?!”说着,对那个懂得汉话喊他们醒来的突厥人问道:
“是不是可敦陛下出了什么事情,如果要砍头,我左游仙自己一力承担,不要连累我手底下的人,放他们走!”说完,左游仙闭上眼睛,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神医这是干什么?你们也是的,我要你们好生的把神医他们请进帐内,你们倒好,怎么跟他们打起来了。神医,对不住了。”左游仙睁开眼睛后,看到周围的突厥士兵已经闪开,辛嬷嬷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神医快点请起,真是神医啊!可敦已经醒了,并且气色也好多了。只是现在可敦身体还很虚弱,不方便见你们。吩咐老身先好好招待你们。另外可敦听说你们有难处,就吩咐老身赏赐你们百两白银,每人一匹良马,你们休息几日后就可以走了。”左游仙跪在辛嬷嬷的面前:
“求嬷嬷帮帮忙!在下并非什么江南客商,在下是新任江淮大都督,吴王辅公拓帐下丞相左游仙,受吴王辅公拓王爷之命,前来求见頡利可汗,不料没有门路,带过来所有的东西都给搭进去了,所以想请可敦陛下代为引见。”安义可敦修养了几天以后,在自己的帐篷内召见了左游仙:
“臣……”左游仙正要把他那一串一串的官衔讲出来,就被安义可敦打断了。
“左大人,在我这里就不用那么多的虚礼了,这里也没有外人,本可敦也就没那么多的客套了,頡利可汗目前不在本可敦这里,本可敦也不会帮助你。你走吧!辛嬷嬷,将银子加倍给左大人,让他们早点离开突厥。”说完,就要辛嬷嬷送客。左游仙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
“左游仙,你笑什么?”
“不好意思!左某人只是想笑天下竟有如此蠢顿之人。”
“左游仙,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本可敦,本可敦就会让你如此放肆,如果你再这样放肆下去,休怪本可敦不顾及情面,辛嬷嬷,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这个狂徒给本宫赶出去。”辛嬷嬷上前客气的说道:
“左先生,你也太放肆了,看在你救了可敦的面上,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在我们可敦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走吧!”左游仙小的更加的放肆起来。
“可敦陛下,俗话说的好,身体治病有良药,但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可敦陛下既然那么不愿意见到左某,在下告辞了,告辞了!”说完,左游仙转身欲走,安义可敦听到心药两个字后叫住了左游仙:
“先生请留步,本可敦想听一下你说的心药是何物?”左游仙转过身来,坐回到了先头的位置上:
“可敦陛下一直服用那种毒药,就是想抓住竭力可汗的心,但是在下这几天在营地听说,可敦患病期间,周围的侍女侍从向頡利可汗禀报过数次,可是頡利可汗却只是派遣萨满巫医前来为可敦祈祷,人却一直都不露面,可敦殿下能告诉在下是什么原因吗?”安义可敦哼了一声:
“这还用问是什么原因?还不是姓萧的那个狐媚子把可汗的心给笼络住了。真是的,那个姓萧的都是半老徐娘了,还这么骚……”安义可敦突然感到有些不妥,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听到安义可敦嘴巴里的醋劲,左游仙解释道:
“可敦陛下,在下在江都之时,也曾经见过萧太后娘娘,说句实话,就美貌而言,可敦陛下与萧太后娘娘比起来,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不知道为何頡利可汗却一直迷恋着萧太后呢?而且,突厥汗位之争,在下也有所耳闻,说句实话,在下就只是听说,心中也有些心有余悸,但这也从中说明,頡利可汗并非一个昏庸之主,既然頡利可汗并不昏庸,那么单纯的以色侍人就并不管用了。也许,在頡利可汗的心里,也许还希望可敦陛下就这样一病不起。”听了左游仙分析的话,安义可敦吓得脸色重新回到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