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希大惊失色,站在台下大叫道:“爹,你、你想干嘛啊?快放开他!”
吴半仙跟万义良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万义良脚跟轻点,身体凌空跃起,边冲向安玉桥,边大声喝道:“安掌门,刘浪纵然犯错,也容不得你来惩罚!此在茅山,快快放手!”
万义良本来只是想制止,却没想到,安玉桥完全动了杀机,对劝说根本无动于衷。
眼见刘浪挣扎的越来越缓,万义良站在三步之外,再也忍不住,猛然间举剑,大声喝道:“安掌门,你再不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安玉桥没有理会万义良,忽然间抽出宝剑,朝着刘浪的腹部就刺了过去。
“刘浪!”
吴半仙失声叫了一句。
万义良双眼一眯,根本没时间多想,举手朝着安玉桥的后背拍去。
这一掌带起了阵阵疾风,速度飞快。
刘浪身体越来越虚弱,可看着安玉桥这个老小子似乎真要杀自己,眼见宝剑就要刺中自己,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往外一挣,宝剑侧滑,直接划破了衣服,擦体而过。
与此同时,万义良一掌拍到了安玉桥的后背。
安玉桥啊的大叫一声,回剑刺向万义良。
“叮……”
就在安玉桥的宝剑划破刘浪衣服的同时,一个东西从刘浪的口袋里飞出,在半空中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掉落到了地上。
饶九妹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东西,像是看到了奇怪的事物一般,顿时愣住了。
安玉桥松了刘浪,回身与万义良斗在了一起。
刘浪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事情发展的太快,所有人都还没搞明白怎么弟子之前的比试,此时突然变成了两大门派的掌门在打斗了啊。
这种奇观绝对是天下少有。
安玉桥与万义良每招每式都看似非常简单。但威力却远远不是普通弟子所能比的。
两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已斗了上百回合,来来去去竟然不分上下。
安可希在下面急得直跺脚。大声喊道:“爹,爹爹,你咋了,快住手、住手啊!”
安玉桥此时红了眼,哪里会听安可希的话。
眼见安玉桥招招致命,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万义良终于开始招架不住,边打边喊着:“安掌门。停手,快点停手。”
安玉桥根本不停手,而且招招愈加狠毒。
刘浪终于感觉身体又是自己的了,抬头看着两人的打斗,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朝着台下的安可希看了一眼。
妈的,这个安玉桥不是好东西,他女儿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该死!
刘浪站了起来,稍微稳了稳心神。一个箭步冲下了比试台,直接跑到了安可希的身边,用手一拉。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反手一扣,掐住她的脖子,朝着台上的安玉桥大声喝道:“老瘪三,你再动一下,我直接将你这宝贝女儿掐死!”
安玉桥一怔,被万义良重重拍了一掌,身体一晃,急退了两步。
安玉桥双眼通红。跟打了鸡血一样,怒视着刘浪。大声喝道:“小杂碎,快点把可希放了。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好一个武当掌门,当着如今所有道友的面,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看来,你定然也不是什么好鸟儿!”
安玉桥怒火攻心,此时被刘浪当头呵斥,显然是清醒了很多,看着那些道士个个以惊诧的目光盯着自己,看向刘浪的眼神更加阴毒了。
万义良拍的一掌并不重,加之安玉桥本身修为厉害,虽然没有受多大伤,但看到安可希受到威胁,终于也是将宝剑收回了剑鞘。
“小子,把可希给我放开!”
安玉桥又怒吼了一句。
刘浪看了万义良一眼,见他缓缓点了点头。
刘浪心中明白,武当不比茅山弱上多少,各门派之间本就互不相干,根本没有谁能降服谁的意思,突发的事情虽然不能预料,但必须要适可而止,否则闹得太僵反而不好。
安可希这位大小姐,看着突然发疯的步知非,又看着自己的亲爹也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此时又被刘浪抱在怀里威胁着,再也忍不住,哇的大哭了起来。
“爹,师兄他到底怎么了?爹,你到底怎么了啊?”
安玉桥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盯着刘浪的眼神,已将刘浪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安玉桥阴着脸,小眼一转,忽然间高声喊道:“诸位道友,这个小子身怀黑巫术,刚才我见他对我的弟子使了黑巫术,才导致我的弟子突然间发生了异变!”
“啊?”
“哗!”
大部分人都在对刚才的变化心存疑虑,可此时听安玉桥这么一说,纷纷醒悟,本来敬佩刘浪有手段的人,目光立刻也变得有了敌意。
黑白自来就不两立。
道门中人自从进入道门以来,一直灌输的思想就是明门正派,甚至不齿于巫教为伍,不管是黑巫教还是白巫教,在他们心中,见到就要杀,绝不能姑息。
刚才所有人都还在责备安玉桥出手狠辣,可此时一听,纷纷倒戈。
人群中不知有谁喊了一句:“黑巫教,杀,杀了他,不能留着他!”
刘浪此时面色也愈加难看,没想到安玉桥这老瘪三竟然如此会耍心思。
自己因为救人心急,完全忘记了不能展露自己暗藏厉鬼的事情,可没想到……
刘浪心中气极,将安可希往旁边一甩,大步跑到安玉桥面前,直视着安玉桥的眼神,高声问道:“我是黑巫教?哈哈,你可真好笑,那我问你,你那得意弟子步知非,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安玉桥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微微一笑,再次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掌门形象。
“小子,我刚才说过了,你对我的徒儿用了巫术,竟然还想借此夺得比试的胜利,呵呵,你没想到,我一眼就识破了吧?”
“哈哈,哈哈……”
安玉桥张狂的笑了起来。
刘浪忽然间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
自己召唤出厉鬼是个不争的事实,虽然台下的大部分人都看不到,但那些掌门肯定都看在眼里。
这里没有人懂得黑巫术,但却都认得黑巫术,甚至在步知非发生异变的时候,所有人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可是,被安玉桥这么一说,似乎步知非的异常,全是拜自己所赐。
妈的,老狐狸,怪不得那么急切的想要放步知非逃走呢,原来是怕追究起来露了馅。这下可好,自己定然是有口都说不清了。
刘浪脑海中飞速转动着,搅尽脑汁却想不出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