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涯的情绪完全被刘浪带起来了,甚至可以说,与刘浪相处久了,本来安分守已的朱涯,也慢慢变得有点叛逆了。
会场当天的比试渐渐落入了尾声,一天的惊涛骇浪也慢慢平息了下来。
生怕露卡西出什么意外,刘浪专门找了几根拇指粗的麻绳子,将半死不活的露卡西困了起来。
自从跟鬼打交道之后,刘浪现在不得不留个心眼,谁知道露卡西会不会爆走呢?
夜色很快就笼罩住了整个茅山。
朱涯对茅山的熟悉程度远非刘浪可比,见茅山渐渐安静下来之后,朱涯便带着刘浪悄悄隐入了茅山的丛林之中。
这条路以前刘浪从来没有走过,让刘浪奇怪的是,这条路竟然走起来非常平坦,甚至没有乱石杂草。
“猪牙,你要带我去哪儿?”
刘浪忍不住问道。
朱涯在前面小心翼翼的走着,不时停上一停,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刘浪越看越好奇,见朱涯没有吭声,不禁再次问道:“喂,猪牙,问你话呢。”
朱涯一愣,将头一扭,狠狠瞪了刘浪一眼。
刘浪吓了一跳,叫道:“你干嘛?”
“什么我干嘛?不是在找懂黑巫术的人吗?”朱涯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完,朱涯再次转过头,两只手不停的左右指着,像是在试探什么,不时摸摸旁边的树,又不时动动地上的石头。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朱涯忽然说道:“到了。”
“啊?这么快?”
刘浪狐疑的抬头一看,不禁更好奇怪,自言自语道:“嗯。这不是正是那片断崖吗?难道还是在这个地方?”
“怎么,你来过?”
朱涯忽然间转头问道。
刘浪连忙摆了摆手,急道:“没有没有,看你走的这么奇怪,这种地方我怎么可能来过。”
“哼,我想也是。这种地方是师父亲自布下的四方阵,如果不懂阵法之人,怎么可能进得来。”
刘浪一听,不禁来了兴趣,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四方阵?什么鬼东西?”
“四方阵,是根据太极八卦演化,以东西南北为阵位。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如果不知道阵法的旨要,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别说是找到这个地方了。”
朱涯不屑的看了刘浪一眼,那眼神中明显是在说:道术不仅是打打杀杀。还有高深的阵法,你懂吗?
刘浪最气不过朱涯这种臭屁的眼神,此时一看,顿时气极。冷哼一声道:“屁,四方阵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子闭着眼都能找到。”
“哦?你有这么厉害?”
朱涯嘿嘿一笑,往前一跨步,竟然真的再次出现了那块铺着杂草的方石。
刘浪心下一动,恍然大悟:难怪啊。上次肯定是万义良那个老头发现有人闯入之后,将这里布了一个狗屁四方阵,怪不得后来我再来找,反而找不到呢。
阵法这种东西非常的神奇,刘浪自来接触不多,但小时候看三国时也见过诸葛亮使的一些阵法,以少胜多,甚至乱石困军,牛的一比。
只是此时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刘浪见朱涯真的带自己找到了地方,不禁有些激动。
可是,他们两人并没有发现,在他们刚刚走出四方阵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三个人影。
那三个人影不远不近的跟在刘浪二人身后,见刘浪二人潜入山洞,相互对视,嘿嘿一笑,也快速靠近了被打开的方石。
掌门休息的寝室,万义良跟吴半仙盘膝而坐,面前煮着两杯清茶,正缓缓冒着热气。
“师弟,你说朱涯那小子能帮助刘浪吗?”
“一定会的,在燕京市的时候,他们就认识,就凭刘浪的聪明,自然会猜出几分。”吴半仙肯定的说道。
“可是,我就担心,他们能否揭开那张乾坤八卦符,而且,就算是揭开了,那个姓左的,会不会出手救人啊?”万义良忧心道。
吴半仙端起茶水,轻轻吹了一口,然后用嘴唇润了润,喝了一点儿,才缓缓说道:“哎,师兄,该来的挡不住,这件事早晚是要了结的,此番借那两个小子之力,如果能保我茅山免遭浩劫,也算是一场幸事。”
“可是,我就怕左言桀骜不驯,出来之后,会大开杀戒啊。”
“师兄,各门派这么多掌门在,你怕什么?”
“可是……”
万义良还想说什么,吴半仙摆了摆手,缓声道:“师兄,此为我正一派的定数,当年犯下的错,是时候该偿还了……”
刘浪跟朱涯闯入山洞之中后,刘浪轻车熟路,直接跑到了朱涯的面前,急冲冲的往洞内深处跑去。
朱涯没有吭声,也是发力跟上。
俩人一口气跑到了四个铁笼子面前。
刘浪直接冲到了白衣书生左言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你、你能解蛊毒?”
左言本来还是一愣,见是刘浪,正想拜服,忽然间眉头一紧,冷哼一声:“来了。”
“什么来了?”
刘浪有些疑惑,可话音刚落,只听身后啊的传来的一声惨叫。
刘浪回头一看,却见朱涯竟然蜷缩在洞角处,身体瑟瑟发抖,正一脸惊恐的盯着入口处。
顺着朱涯的目光看去,刘浪眼皮一紧,大惊失色的叫道:“啊?是、是你?”
一看到来人,刘浪立刻记起来了,自己应该扮演傀儡,可还没有收拾好表情,来人却是嘿嘿阴笑一声,道:“行啦,别装了,我知道那褐壳蜈蚣之毒已经被你解了,相信花人贵那老家伙也一命归西了吧?”
来人正是乌不骨,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人中山装,正是会缩骨功的千叶。另一人却是引诱刘浪的那个旗袍女子。
刘浪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顿时面露惊恐,忙问道:“你、你故意的?”
“哈哈,想我乌不骨修习黑巫术这么多年,难道真的连蛊虫死没死都不知道吗?哈哈,哈哈,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可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乌不骨得意的笑着,目光越过刘浪,狠毒的盯着刘浪身后的那个铁笼子里,冷声笑道:“左护法,别来无恙啊,怎么,这些年过得还算滋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