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背着秦惜一路小跑着往前,他大红色的喜服衣摆和她红色的长裙交织在一起,迎着寒风肆意飘飞,纠纠缠缠在一起,竟然让人觉得无比的缠绵。
伴随着秦惜银铃般的笑声,容恒脸上毫不掩饰的喜色,在这样的寒冬腊月天,为人心头添了几分暖意。
一路狂奔,从大厅到花轿旁。门口迎亲的众人已经等的有些着急,看到容恒背着秦惜,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哎呦喂,这小祖宗竟然背着新娘子出来了。
众人愣住,八个轿夫也愣在那里,容恒眼睛一瞪,“压轿子啊!”
“哦哦,这就压,这就压了。”
轿夫慌忙把轿子压下来,容恒小心翼翼的掀开轿子帘,把秦惜给放了进去。大冬天坐轿子太冷,容恒还体贴的在轿子里放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他把秦惜放到棉被上,轻声道,“媳妇,你等着哦,等会儿咱们就能拜堂了。”
秦惜点点头,“嗯。”
容恒咧嘴一笑,放下轿子的帘子,迫不及待的跑到枣红色的骏马旁边,骏马的脖子上还系着一根红色的绸带。容恒笨拙的踩上脚踩,然后费劲的爬上了马背。
坐稳之后他嘿嘿一笑,拍拍马屁股,“真乖,咱们走喽!”
迎亲的队伍立马动了起来,秦府的人把秦惜送到大门口,瞧着轿子远去了,赵嬷嬷含泪泼了一盆水出去,立马有家丁摆好了鞭炮,顿时鞭炮锣鼓齐鸣,十分热闹。
孙氏红了眼眶,伏在孙远扬的肩头低声啜泣起来。
“姑姑,别哭了,惜儿挺高兴的。”
“我知道。”
只是忍不住……想着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从今以后要到别人家里,叫旁人爹娘,兴许还要受委屈,孙氏就忍不住低泣起来,她用帕子掩住口鼻,瞧着渐行渐远的迎亲队伍,哽声道,“这孩子我亏欠她良多,只希望她今后能过的好一些……”
孙远扬眸子微闪,瞧着已经转了弯的迎亲队伍,低声道,“姑姑您放心吧,惜儿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嗯。”
简亲王府的二傻子成亲,场面如此浩大,令京城中不少人都出来看热闹,道路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简亲王府也十分大方,让家丁在前面撒铜钱,铜钱足足撒了两大箩筐,一路上抢铜板的百姓几乎要造成混乱,幸好简亲王府出来的侍卫多,这才没有造成混乱。
好不容易到了简亲王府,章嬷嬷已经等了许久,看到容恒把人给接过来了,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瞧见容恒下了马,章嬷嬷立马小跑过去,低声在他耳边道,“公子,快去踢轿门,踢了轿门就能把惜儿牵下来了。”
容恒一脸懵懂,“为什么要踢轿门?万一踢到媳妇怎么办?”
章嬷嬷失笑,“我的公子哎,放心吧,踢不到你媳妇的,踢了轿门就代表以后不会怕媳妇,不让你媳妇欺负到你头上。”
“哦。”容恒点点头,似乎听懂了,章嬷嬷就拉着他到了花轿旁边,轿夫已经压下了轿子,容恒走上去,上去就要掀轿帘子。
“哎?公子,要踢轿门的。”
“才不要呢。”容恒自顾自的掀开了帘子,一脸得意的哼哼,“我就要怕媳妇,我媳妇不会欺负到我头上的,就算欺负我,也肯定是我做错事了。我才不要踢轿门呢。”
眼看着容恒要牵着秦惜下花轿,章嬷嬷一愣,慌忙去阻止,“哎哎哎?公子,不能用手牵的,要把手里红绸的一端交给新娘子,然后牵着红绸带着新娘子进屋。”
“不是一样的嘛。”
容恒不管,嘿嘿傻笑着握住秦惜的手,感觉到手中的小手冻的有些发凉,容恒立马嘟起了嘴巴,他小声问,“媳妇,你冷不冷啊?”
红盖头下的秦惜嘴角一抽。
能不冷吗!
她坐在轿子里还好,风也吹不到,而且有被子盖着,现在从轿子里出来立马就感觉到凌冽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吹过来。新娘子为了出嫁的时候漂漂亮亮的,都不会穿的太厚,因为会影响身材的曲线。
秦惜也不例外,她里面就穿了一套亵衣,亵衣外面套着一层夹袄,再外面就是曳地长裙,长长的裙摆虽然好看,但是却不怎么挡风,秦惜以前做为苏瑾的时候就十分畏寒,现在依然,风一吹上下牙直打架。
之前做嫁衣的时候还是夏天,那时候恨不得把嫁衣做成一层简简单单的红纱披在身上就好。可现在,她恨不得把嫁衣加厚,再加厚。
秦惜手指冰冷,容恒也感觉到了,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摩擦着给她取暖。
“媳妇,你扶好我哦,别绊倒了,咱们进屋去,进屋就不冷了。”
“……好。”
秦惜跟着容恒的脚步,一步步的沿着阶梯往上行去。
简亲王府的大门口已经事先摆好了火盆。
容恒看到火盆,刚要绕过去,章嬷嬷已经快声阻止了,“公子,火盆一定要跨的,跨火盆代表你以后和少夫人无灾无难,一切顺利的。”
容恒脚步一顿,看着秦惜长长的裙摆,面露忧色,“可是……可是万一火盆里的火窜出来烧了媳妇的裙子怎么办?这裙子这么好看,是媳妇一针一线做的呢。”
章嬷嬷苦笑,总不能一步都不按照正常成亲的规矩吧。
秦惜给她解了围,她捏了捏容恒的胳膊,“容恒,咱们跨过去,放心吧,不会烧到的。”
“真的要跨吗?”
“容恒难道不想以后和我好好过日子,没有任何灾难发生吗?”
“当然想了!”
“那就跨!”
“……好吧。”容恒率先跨过去,他牵着秦惜,小声的道,“媳妇,你动作要快点哦,要不然真的会烧到裙子的。”
“嗯,放心。”秦惜提着裙摆,一个箭步跨了过去,听到耳边容恒雀跃的笑出来,她的嘴角也弯起一道弧度。
两人手牵手进了府邸,红色的盖头下她虽然看不到人,但是却能感受到各个方向投过来的眼神,带着一点点的打量和取笑,让人无端端的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媳妇,你怎么了?”容恒感觉到手指的僵硬,不由得小声询问。
“没事。”
秦惜摇摇头,心中却微微酸涩。她慢慢放轻松,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柔软下来。她是替容恒心疼,因为她分明感受到,人群中众人眼神的不善,想到容恒这些年都是在这些目光的压力下生活着,她便觉得揪心的紧。
秦惜心中一疼,悄然无声的握紧了容恒的手,容恒更加用力的回握过来。
两人终于到达了大厅,王府不比府外,能进入王府中参加喜宴的,全都是有身份的人物,因此比起府外的嘈杂,简亲王府要安静许多。
站在大厅中,刚刚站定,秦惜就立马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光是眼神就透露出无比的压迫力,秦惜背脊微微一僵,她紧了紧手指,随即快速的平静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紧张的。
那锐利的视线正是来自于简亲王,容厉云皱着眉头瞧着大厅中拉着手的两人,面色冰冷,心中的火“蹭蹭”的往上冒。方才跟着容恒去迎亲的人已经把秦府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容厉云心中气恼不已!
成何体统!
竟然不按规矩成亲也就罢了,敬茶的时候竟然祝旁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简直丢尽了简亲王府的脸。他就说不能让容恒去迎亲,这根本就是把简亲王府重新推到风口浪尖!不知道京城中这些人的嘴巴有多毒吗!
还有……
容厉云目光锐利的盯着两人交握的双手。
还没有拜堂成亲,竟然就这样毫不避讳的牵手!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尊长,有没有规矩!
容厉云刚要发作,眼角的余光却瞧见简亲王妃沈氏激动到红了眼眶的模样,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硬生生的把这团火给压下来。
他知道,如果今天他在容恒的婚事上找麻烦,寰儿一定彻底不会原谅他!容厉云咬紧牙关,额头青筋微跳。他迅速给了唱礼的太监一个眼神,那太监是太后娘娘亲自派来的人,为的就是给容恒成亲撑场子的。接到容厉云的目光,太监手中拂尘一扬,扯着嗓子细声唱道,“吉时到——”
章嬷嬷闻言,立马把容恒手中的红绸一端塞到了秦惜的手中。章嬷嬷认认真真的嘱咐容恒,“公子,你也见过世子爷拜天地,应该知道怎么拜的对吧?拜天地要好好的,拜完了之后就能带着少夫人回屋了,您可千万别在这时候惹恼王爷,知道吗?”
容恒用力点点头。
章嬷嬷这才退开。
礼官唱道,“一拜天地!”
容恒咧着嘴傻笑,转过身弯着腰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两人又转过了身子,面对着简亲王和沈氏,弯下了腰身。沈氏见此,眼眶通红,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她慌忙拿着帕子擦去眼泪,含泪带笑的瞧着场中的两人。
“夫妻对拜——”
秦惜在喜娘的搀扶下,和容恒面对面的站着,听罢太监的唱诺,她和容恒都弯下了腰。
随着她腰身的弯下,她心中原本存着的担忧焦虑还有复杂,全部都消失了。仿佛这样一拜就已经彻彻底底的定了她的人生,以前不管怎么样,还有能重新来过的机会,可是这一拜拜下去,今后不管她生老病死,都注定要随着容恒一起了。
她的心忽然无比的平静。
“礼成,送入洞房——”
容恒高高兴兴的牵着秦惜就去了新房,闹洞房的人立马跟了一堆上去,有要看热闹的,也有好奇的。因为方才容念初去迎亲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听到新娘子非要容恒去迎接,否则就不肯成亲,所有人对秦惜都有一种深深的好奇。
都想看看这个胆子这么大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样子。
人群中,赵淳面色冷硬,身子也僵硬,瞧着前方那一对红色的身影,他眸子里是深深的痛楚。
自从上一次他随秦珊回门被秦惜狠狠的侮辱一顿之后,他已经明白他先前以为秦惜喜欢他,不过都是他自欺欺人的错觉罢了。可明明秦惜已经说了那样多侮辱,伤害他的话,可他就是忘不了她。
更甚至,这三个月以来,每每午夜梦回,睡梦中全都是秦惜那深恶痛绝的眼神。
赵淳苦笑,他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
放着美丽温婉的秦珊不要,竟然对一个对他嗤之以鼻的女子动了真情,还一发而不可收拾……
“相公……咱们要去洞房里瞧瞧吗?”
秦珊瞧着赵淳出神的目光,心中痛恨不已,她的脸已经恢复了正常,依旧貌美如花,可她恨赵淳,更恨秦惜。成亲三个多月,刚开始因为她的脸,她不敢让人瞧见她的脸,连她自己都不敢面对。所以那些日子赵淳不去她的房间,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是后来,她的脸渐渐的好了,恢复了以往美丽的样子,可是赵淳却依旧没有跟她圆房的意思,不但不圆房,从他们成亲到现在,三个多月的时间,赵淳除了头一天挑了她红盖头的那一天,从来都没有踏进过新房半步。
她独守空闺三个多月,成了侯府里最大的笑柄。
她用尽手段,不管是美色相诱,还是各种暗示,所有能试的办法她全都试了,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赵淳依旧宁愿睡书房都不肯睡新房。
为此,每次她去给瞿氏问安,都要被狠狠的训斥一顿。
更甚至,瞿氏警告她,如果再留不住赵淳,就要给他纳妾!秦珊狠狠的握紧拳头,纤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她却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疼痛,面色锐利的盯住秦惜的背影。
那一天赵淳当着她的面说他喜欢秦惜,秦珊的心都要碎成碎片,可她没办法,她事后只能装作没听到,要不然呢?她要因为这件事跟赵淳闹?这只会让她如今的地位更加尴尬罢了。
秦珊眸子一闪,扯了扯失神的赵淳,“相公,咱们也跟着去凑个热闹吧。”
她要让赵淳知道,秦惜已经嫁人了,嫁给了一个傻子,人家宁愿要一个傻子都不要他!
她要让赵淳彻底认识到这个事实!
赵淳微微犹豫,抿着唇迈着大步跟了上去。
他心里也藏着一股子的恨,他要看看,看看秦惜嫁给容恒究竟是个什么下场,他要让她彻彻底底认识到她的错误,并且从此懊悔终生!
此时的新房中,秦惜在丫鬟的搀扶下,正打算坐在床榻上,容恒忽然出声,“媳妇,等等!”
秦惜虽然诧异,却没有说什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容恒。其实是容恒看到了喜被上有好多的花生桂圆红枣和莲子,生怕会艮到秦惜,所以就先伏在床榻上,把东西都往里面扫了扫,然后空出来的地方没有东西了他才满意咧嘴一笑。
“媳妇,你可以坐了。”
秦惜透着红盖头下的余光看到容恒的动作,心中微微一暖。
屋里有人瞧见这一幕,忍不住打趣儿,“容二公子,你对你媳妇这么好,就不怕他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我可告诉你啊,女人啊,宠不得,一宠就上天了。”
容恒双手叉腰,怒视那人,“我媳妇,我高兴,我乐意!”
韩子玉依旧是一身大红色的锦袍,一双桃花眼闪啊闪的,大冬天的,他手中的折扇还在手中摇晃着,眉毛一挑,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他叫嚷道,“容恒,快把新娘子的盖头摘掉啊,让我们瞧瞧嫂子的容貌。”
嫂子?
秦惜听到这个称呼倒是微微一愣,因为据它所知,容恒并没有什么朋友,可如果不是朋友,又怎么会称呼她为嫂嫂?
秦惜对这个人倒是好奇了起来。
太子容戌和三皇子容誉都进了屋,两人各站屋中的一边,瞧见彼此也只是淡淡一笑,颇有种王不见王的感觉。
容恒从丫鬟手中接过秤杆,双眼亮亮的挑起了红盖头。
秦惜轻轻的掀起眼睑,众人瞧见她的容貌不禁微微一怔,不止是众人,就连容恒都愣住了。
容恒头一次瞧见盛装打扮的秦惜,此时的她戴着凤冠,凤冠下的她五官精致,在胭脂水粉的装饰下,她的五官越发的笔挺耀眼。尤其是额间的那一朵红色的梅花,妖娆的绽放着,无端端的摄人心魄。秦惜缓缓抬起眼眸,纤长卷翘的睫毛下一双潋滟的水眸带着天生的楚楚动人,叫人瞧上第一眼就觉得眼前是个柔弱的女子。
可深深的看进她的眸子里,却又发现她眸子深处藏着一抹坚毅的颜色,这是个刚柔并济的女子。
容恒傻傻的呆住,瞪大眼睛痴迷的瞧着秦惜。
秦惜这样淡定从容的女子也禁不住有些受不住容恒炽热的眼神,她面颊微红,嗔怪的瞪他一眼。
这个嗔怪的眼神,直接让容恒缴了械。他痴痴的半张着嘴巴,一缕透明的口水顺着嘴角“啪嗒”一声滴下来。
秦惜忍不住皱眉,给容恒擦去口水。有那么夸张吗?还流口水!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呆呆的瞧着秦惜,倒不是她的容貌真的有那么出色,而是不知为何,她的眼睛有种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美丽。
“媳、媳妇……”容恒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今天好美啊……”
秦惜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不得不说,女为悦己者容,她辛辛苦苦打扮成这个样子,没有枉费。
“容恒,你赶紧让让,让我瞧瞧嫂子长什么样啊……”韩子玉不满的拿扇子捅捅容恒的腰身。
秦惜对这个声音十分好奇,忍不住抬眸看了过去,瞧见韩子玉的那一刻,她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
以前作为苏瑾的时候她曾经远远看到过韩子玉一眼,当是就觉得韩子玉有种不变雌雄的美,现在离的近了,发现他长的是真美。皮肤白皙细腻,透过窗口和门口透进来的阳光,他面色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皮肤比刚剥了壳的鸡蛋还要嫩滑。
一双出色的桃花眼闪啊闪,含笑看人的时候令人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偏偏这厮一身大红色的锦袍,秦惜不是没有看到过旁人穿大红色,可赵淳就算是穿喜服的时候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是冷的。容恒嘛……秦惜目光落在容恒身上,她同样是第一次看到容恒穿大红色,容恒是秦惜见过的容貌最出色的男人。不过一个人的气质放在那里,容恒就是穿上大红色的衣裳,配着脸上呆呆的神色,也只能让人联想到可爱两个词。
可韩子玉给人的感觉……妖!
没错,就是妖!
容恒是容貌妖孽,因为估计这天下都找不出比他容颜更出众的男人,而韩子玉则是气质妖孽,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他不是个安分的人。如果他是个女子,会轻易的给人一种水性杨花的错觉。
但是秦惜瞧见韩子玉桃花眼的时候就知道,这男子虽然眸子里笑意闪闪,可眼睛深处却是一股子狂傲。
瞧见秦惜盯着他看,韩子玉立马挥挥手,高兴的道,“嫂子嫂子,我在这里,我叫韩子玉,以后多多关照哈。”说着,嘿嘿一笑,正正经经的给秦惜作了个揖,又对她一通眨眼放电。
秦惜嘴角一抽,这人……
“韩子玉,不许你看我媳妇!”
“凭什么不给看!”韩子玉瞪着容恒,扇着扇子,风骚的对秦惜抛了个媚眼,笑眯眯的道,“这么漂亮的美人你还能藏起来不成?我非要看,非要看!”
容恒伸出双臂,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挡住,涨红着脸大声道,“你们都赶紧出去,谁也不许看我媳妇。”
韩子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秦惜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她发现容恒对这个韩子玉虽然不加以颜色,但是对韩子玉却不似对其他陌生人那般冷漠。
感觉到容恒对韩子玉的不同,秦惜不由得对他含笑点点头。
“都嫁人了,眼睛还四处勾搭,秦惜,你是有多么的水性杨花?!”秦珊瞧着秦惜那张脸,恨得浑身颤抖,她看到秦惜就不得不想起自己成亲的日子,那样的难忘,那样的耻辱。
瞧着身边自己相公,还有旁的男人的眼光,她终于忍不住,训斥出声。
众人循着她的声音看过去,看到秦珊,其中不少人也参加过秦珊和赵淳的婚礼,闹洞房的一幕也都记得清清楚楚,因此,也想起了她那一日说的秦惜害她之类的话。
因此,众人的眼神忍不住诡异起来,目光先是落在秦珊身上,又转到秦惜的身上。
秦惜一身红衣,身前还当这个容恒,听到秦珊的话,她推开容恒,还不等她说话,一旁的韩子玉忽然笑出了声,他笑容晏晏的瞧着秦珊,夸张的瞪大眼睛,“哎呦?这不是建昌候府刚进门的候夫人吗!哇塞,夫人不开口我都没有认出夫人来,实在是闹洞房那一日见到的场景太过惊悚了些,哎?夫人的脸好了?好了好,好了好啊,要不然韩某恐怕看到一次就要呕吐一次,哎呀呀,候夫人你真的是罪过啊罪过,你可知道看到你那张脸之后,多少个日子韩某都没有睡好觉,一闭上眼睛就眼前就浮现出女鬼的模样,真真是吓死人了。”
秦珊面色铁青,死死的瞪着韩子玉。
韩子玉眸子一闪,不急不缓的晃悠着手中的折扇,“候夫人这是什么眼神?难道韩某说错了不成?候夫人啊,您也行行好,积点德吧,旁人的大婚之日,你还想闹笑话不成?我嫂嫂对我笑笑就是勾引人了?那你那一日吓死人的女鬼脸,本侯爷岂不是可以直接到皇上跟前告你谋杀?”
秦珊气喘如牛,狠狠的瞪着韩子玉。
赵淳的脸色也不好看,瞪了秦珊一眼,这是在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
容戌替秦珊说话,“韩子玉,你行了!”
“哼!”韩子玉骤然冷下了脸,眯着眼睛危险的瞧着秦珊,冷哼道,“觉得容恒是个傻子就可以欺负他媳妇了?秦珊,我告诉你,容恒是我兄弟,欺负他就是欺负我,别以为你嫁给赵淳了我就不敢将你如何,以后该说什么话,你掂量着点儿,否则,今日不止是警告这么简单!”
秦珊瞪大眼睛,惊恐的瞧着韩子玉。
方才他冷哼的那一刻,眼神阴鸷的如同厉鬼,竟让她心里浮起深深的恐惧。那是铁血战场上的人身上特有的杀气!
三皇子容誉看了秦惜一眼,也开了口,“赵淳,你管好自己的女人,别让她丢人现眼!”
秦惜挑眉,她和三皇子并没有见过面,也没听说容恒和他有交情,怎么会突然给他们说话?
最了解敌人的就是对手,容戌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瞧着容誉。
怎么?
拉拢孙清正不成,所以转而来进攻他最宠爱的外甥女?
没错,这一个多月以来,孙清正掌管了十万大军,他和容誉用尽了手段也拉拢不到这个朝堂新贵。他想尽了办法,可每每递了帖子孙清正都是以各种理由推掉他的邀约,当然,同样的,孙清正也推掉了容誉的邀约。
孙清正一儿一女,一双儿女都深居简出,很少能碰到。
但是目前来看,孙清正对这个外甥女十分看重,或者说对他的妹妹孙氏很是看重,因为他从江南归来的第一日,没有去新府邸,也没有去皇宫,而是去了秦家,据说到天黑了才恋恋不舍的从秦府走出来。
容戌冷笑。
他能查到的事情容誉自然也能查到,现如今,是打算从秦惜身上入手?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相撞,激起一阵火花,两人又同时收回了视线。
“你们都赶紧出去,我要和我媳妇说悄悄话了!”
容戌眉头一挑,“你不出去敬酒?”
“不要不要,谁也没有媳妇重要,人家好不容易把媳妇娶回来的,我要和媳妇待在一起。”容恒嘟着嘴巴,一脸得意。
容戌眸子一闪,他原本也不是真正来闹洞房的,干脆就转身离去。
赵淳深深看了秦惜一眼,也跟着容戌离开。
谁都知道容恒是个傻子,来闹他的洞房根本就是自找没趣,大家本来就是抱着对秦惜的好奇来的,如今也看到人了,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也就相继离去了。
一些男子瞧见秦惜的容貌,心里都有些感叹,这么一朵好好的娇花,就这样被猪给拱了,哎,还真是可惜啊,太可惜了。
最后,屋里只剩下韩子玉和三皇子容誉。
容恒把两个人往外推,“你们赶紧走啊,人家要洞房了。”
韩子玉原本一只脚都迈出门了,听到容恒的话,他“扑哧”一笑,一转头笑容猥琐的和容恒说悄悄话,“容恒,你懂什么是洞房不?兄弟我可是御女无数,要不要教你些技巧?”
“滚滚滚,你们都赶紧走。”容恒赶苍蝇似的把两人推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秦惜还能听到韩子玉放肆的笑声。
人都走光了,秦惜也松了一口气,她戴了一整天的凤冠,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摘下凤冠,放在梳妆台上,此时的容恒已经转过了身,眼睛亮亮的看着她,秦惜瞧着他亮如星辰的眸子,忽然头皮开始发麻。
果不其然,就听到容恒期待的声音。
“媳妇,娘说了娶亲了就能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了,那我现在可以和你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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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的匆忙,也没有检查,等某心修好电脑之后再修改,字数少了点,明天尽量补回来。
第二章 洞房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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