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玫香回来没带着紫葵,柳慎就不打算在她身上花心思了,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院子里的梧桐叶子开始发黄,柳慎的就一门心思放在托大堂兄置办粮食和柴火的事情上
她也病了好多日,昨日去花厅陪周苑吃完饭的时候,柳国公也在,所以她便说最近做了梦,以后想常常去相国寺诵经礼佛。
周苑自然是不同意,“你有这个心思在家里也是一样的,何况相国寺在外城,你一个姑娘家如何放得下心。”其实柳慎想要礼佛她不反对,可是家里现在不过三辆马车罢了,她自己一辆是必须要备着的,还有国公爷的,在就是柳婉儿要常常出去做客,也需要马车。
柳婉儿与周苑果然是亲母女了,她一听到柳慎想去相国寺礼佛,几乎是和她娘一起开口的:“大姐姐要去我不管,可是千万别占用了我的马车。”
然一向不管这些闲事的柳国公却开口道:“想去便去,我最近不大出门,乘我的马车去就好。”
此话一出,不止是周苑,便是柳慎都有些意外。她也不知,柳国公为自己说话,其实都是托了玫香的枕边风吹得好。
“国公爷既这般说了,那你便去,不过国公爷的马车有些不妥,你乘小马车去就是,只是要小心些,到时候多带两个人。”周苑就是有这个出息,心里就算在怎么的不乐意,她都能在柳国公的面前做出贤良淑德的样子。
小马车,自然是柳婉儿最近常常乘的那一辆。所以当即柳婉儿就嘟着嘴儿朝柳国公撒起娇:“爹爹您瞧,娘就偏爱大姐姐,我的马车也給姐姐了。”
“家里不缺这些,你姐姐是去做正经事情,先让她坐着,回头在重新置一辆就是了。”柳国公说着,又向周苑交代道:“你明日就叫管事的去办,多置两辆,咱们也是堂堂国公府,不能出个门连马车都没有。”
于是,就这么转了一圈,柳婉儿顺带柳月儿都有了新马车,柳慎就算柳婉儿从前的旧马车,不过即便如此,柳慎还是高兴的。
谢过二人,吃完饭便回去,一路心情甚好。
大堂兄給自己买的宅子就在去相国寺的路上,粮食和柴火听说也好了,已经找了两个妥当的看着。
说起来姜还是老的辣,大伯从大堂兄那里得了自己的话,就提醒了他,只觉得今年许多地方的天气普遍炎热,生怕闹了旱灾,所以也停下其他的生意,主要开始囤积粮食,当然柴火也有不少。而堂嫂怀孕已经快四个月了,亲戚朋友们都知晓了,今日吃饭的时候,周苑在说准备补品让人送过去,也不晓得送过去了没有,明日去相国寺的时候,如果可以就绕道去瞧一瞧。
良珠也很是高兴,还唱了一首小谣。
次日,用过了早膳,柳慎去給周茹打了招呼,就准备去相国寺,周苑见玫香也跟着在身边,所以并未在打发人跟着,只是把玫香喊进去交代了几句。
出了国公府的大门,柳慎的心情越发的轻松了,当然如果马车里少了一个玫香的话,那会更好。
所以柳慎已经不打算去看堂嫂了,直接去了相国寺,一连着就是五天,没想到这玫香竟然还真的天天跟着,也不乏。柳慎这才着急起来,这般下去,她如何能自由啊?
转眼入了秋,天就跟翻书一般,从炎热一下变得寒凉,小雨淅淅的,柳慎以为这样的天气,玫香不会在跟着她了,却没曾想,玫香还是雷打不动的跟着。
昨日在相国寺遇到了席红袖,她祖母病着了,所以她跟她娘一起到庙里找主持求了平安符,柳慎跟她说了几句话,得知那战南王的大军上个月底就到渝州了,只是如今战况如何还不晓得。
战南王会赢,柳慎自然知道的,不过后来战南王受了暗箭,是那位小世子带着两千精兵把玉家关夺回来的,而且还追了北俱大军三十里,冲进北俱边境的部落,抢了不少东西,当然也杀了不少人。
那位小世子也是自此一战成名,不过却没有封奖,只因他杀心太大。
这日玫香依旧跟着,她一开始如同往日一样,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然出了外城之后,就朝良珠看了一眼,“我昨儿起夜,瞧见你往茅房倒什么东西了。”
良珠自然是去倒药的,心下有些紧张,急忙解释:“你看花了,我昨儿睡的可死呢。”
玫香冷笑,目光却落到柳慎的面上来,笑着继续说道:“姑娘是个聪明人,那药你吃不吃我不管,你去相国寺什么居心我也不管,所以姑娘大不必这么一直防着我。”
柳慎闻言,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话直接说?”也是,在一起这么久了,玫香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现,不过她既然没有告诉周苑,显然是有条件的。柳慎虽然不喜欢别人和自己谈条件,不过玫香的这个筹码不小,她可以听听她能说出什么来。
玫香知道良珠是柳慎的心腹丫头,所以也不避讳,双手直接覆到自己的平坦的小腹上:神情里多了几丝温柔:“我已经快两个月没有来月事了,一会儿请姑娘找个偏僻的医馆,我要下去找个大夫瞧一瞧。”
这话说的及明白了,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柳慎竟然全然不知,而且上一世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她表情有些诧异的看着玫香,随即又看了看她平坦的小腹,一面示意同样惊讶的良珠别乱说。
好半天她才问道:“这样下去总不是法子,我父亲知道么?”
玫香神情有些低落,她垂下头尽量温柔的抚摸着小腹:“一个月前就知道了,他的意思是等孩子先生下来。”这就是玫香的悲哀,她确实成功的攀上了高枝,可惜这个高枝并不是那么好扶。
柳慎明白,柳国公只怕惧于周苑吧。但是她也不好直接说出来,毕竟她是晚辈,如何也不该当着玫香的面说自己的父亲惧内。“可是你也瞒不了多久。”
玫香似乎早就想好了,听到柳慎的话,立即回道:“我已经与国公爷商量过了,等过一阵子你找个理由,你就在相国寺先住下,我陪你在外头,直到孩子出世。”
这样好像不错,自己完全不用在家里喝清粥。可是,柳慎还是有些不满他们利用自己。
经过自己几个月的观察,这位大姑娘并不是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所以玫香有些担心她不愿意,所以便道:“夫人眼里容不得人,可是国公爷已经不惑之年了,才有了德哥儿一个儿子,你是国公爷的亲生女儿,难不成就不愿意看着自己多个亲弟弟么?”
柳慎无所谓,柳国公这个父亲于她只,是一个形式的存在而已。不过柳慎也不愿意错过能留在外面的好时机,所以再三考虑便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在相国寺到底有些不妥,至于你的安置之处,如果父亲那里没有准备,我可以请我大堂兄帮忙,但是我这些日子在外做什么,你不得过问,我负责你安全到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你要在父亲面前帮我保密。”
这不算什么事情,玫香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
柳慎也是小心谨慎的,瞧了她一眼,目光里那股软弱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玫香从未见过的狠辣:“如果你胆敢向谁透露半个字,那么就算夫人那里不来收拾里,我也不会留下你肚子里的孩子。”
玫香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我答应你。”她潜意识里竟然相信,也许大姑娘真的做得出来那种事情,所以她不敢有二心。
车夫是府里的家生子,不过老娘老子已经没有了,早年娶了媳妇在家,可惜媳妇身体不好,才养了个孩子,只能在家里带着孩子靠他这点工钱艰难过日子。
不过自从柳慎成了他的新主子,就掏了银子叫給他媳妇瞧病,对外就说是送柳慎去相国寺时,在外赌钱赢来的一笔。
虽是只給了这笔银子,不过已经把他媳妇的病治得七七八八,在养两个月就好了,所以谢三是很感激大姑娘的。
良珠在柳慎的示意下,嫌弃厚重的车帘把头探了出去。玫香不知道良珠在跟谢三说什么,只觉得一阵阵的冷风随着缝隙灌进来,冷进了骨头里。
第十九章 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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