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坏掉的人偶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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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1日,在食都羊城、老天似乎挺为光棍们着想的,天阴沉沉、空气中满是一股暴风雨将至的压抑,街上的行人纷纷疾步往家中走去,盼望着到家之前这暴风雨不要到来
    而在羊城第二中央医学院手术室门口,已经开始弥漫着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绝望压抑的暴风雨来临的气势了。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手术室门口,穿着白大褂的一行数人面色疲惫、满脸歉意的站在一名看起来才十岁左右的女童面前,淡淡的说道“她伤的太严重了……而且因为冰封时部分器官被寒冰所破坏,所以没能……”
    “死了……就这样……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不……怎么会……”
    在反复确认了这个消息之后、癫狂的白夜最终平静了下来,松开了紧抓着医生白袍的双手,面若死灰的他只觉手脚冰冷、如堕万年冰窖。
    其实,在听到主治医生说到尽力了的时候,白夜脑中紧绷着的弦就断了,脑早已经乱成一团、无法思考了。
    自从在游戏中被莉尔亚背叛以来,白夜千疮百孔的心就已经堕入了深渊,只是因为那一线的希望而吊在深渊半空。
    虽然成为了他人的奴隶、丧失了自由,但是治愈妹妹的希望却如同引路明灯、本以为能顺着明灯从深渊中爬了出去,但是、没想到却是彻底的堕入了更深更暗的深渊之中。
    “实在是对不起!还请您节哀顺变!”
    深深的对着面前呆滞了的人儿鞠了一个躬,刚刚才从手术室里出来通知完白夜这个残酷的消息的医生和护士便鱼贯而行,从完全呆滞化作石像的白夜身旁走过,路过时眼中透露出深切的歉意与一丝丝愧疚……
    咦?这个项链……项圈……
    路过白夜身边的时候,一名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之色的男性医生双眼紧盯着白夜性感白皙的脖颈间那个镶嵌着七彩宝石的玉质项链,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很快,嘴角上就挂起了神秘的笑容哈哈,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意外,老子真是要赚大了!哼,你们等着,让你们平时瞧不起老子,看老子这次怎么一一折磨你们!
    “哎……”
    蒙着白布的移动床从手术室中推了出来,两名护士在白夜眼前挥了挥手,看着丝毫没有反应的白夜,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推着床离开了。
    “不……医生……是梦……医生呢?这是梦……医生呢?”
    不知过了多久,白夜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对着自己的脸狠狠的抽了几下,然后看着眼前紧闭的手术室大门,不断重复道“没事……怎么会做那么不吉利的梦呢!没事……看手术室门还是关着的……萌梦没事……会治好的……会治好的……会治好的……”
    “哈哈……不是梦……是梦……假的……都是假的……”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神明的又一次玩笑、希望面前如同出现了一道天堑横在眼前,一切的努力再一次化作乌有,意识再下沉、黑暗笼罩了一切。
    破碎的希望,留给千疮百孔的白夜的、只有绝望!
    死了……
    白萌梦就这样死了,近10年的努力化作乌有。
    九年前高中入学时的意气风发;九年前惊闻噩耗时的心肺俱裂;九年来为筹集治疗费用的忍辱负重;亲朋好友失望离去的痛苦寂寥;为了获得金钱而出卖了支持着自己的子民时那种良心谴责;即将获得的希望被最亲近之人亲手摧毁、被最亲近之人亲手推下了深渊的心酸梗塞;放弃了自尊和尊严、卖身为奴结果却是白费心机……
    “呵呵,嘿嘿,哈哈哈哈……我这么久以来的努力、牺牲,究竟有什么用?!呵呵,哈哈……呵呵……哈哈哈哈……”
    泪已流干,白夜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狂躁的火焰,伴随着脑内的一声嘭嗒响,白夜崩溃了……
    “这是哪里?”
    「这里是什么也没有的、仅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小黑屋,在这里,时间没有了意义;在这里,万物没有了意义;在这里,存在没有了意义……」
    白夜最后的意识,就这样化作一缕青烟泯灭在了一片黑暗的虚空之中。
    “哎,可怜的孩子……就这样疯了……”
    路过的医生摇着头唏嘘道。
    “嘘~别理会了,她可是张少被点名看中了啊……快走快走!”
    从手术室出来的知情者一脸慌张,急忙拉了拉身旁的伙伴,很快,手术室门前的人就都走光了,只剩下白夜一人跌坐在椅子上。
    手术室门口阴沉沉的空气中弥漫着冥府的气息,白夜瘫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头后仰着靠在墙上,双眸涣散犹如被勾走了魂魄,苍白如雪的手臂和脸颊之上满是恐怖的红紫色淤血,那张微张的小嘴,机械般的开合着,模糊不清的重复着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行数人向着白夜走来……
    “张少,你看,她还在那……”
    走廊中回荡着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只听一声太监般的公鸭嗓音突然响起。
    “噢?居然……”
    张少本来面色略有不爽,不过在看见手术室那坐着的小人的时候,所有的不爽全部都被抛之了脑后,眼中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头脑中只剩下了那一道坐在椅子上的倩影“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真有如此可人的人儿啊……”
    随着众人的接近,不单张少和他的狗腿保镖朱勇以外,还有四五个人也走了过来,当他们看见朱勇所说的那个人的时候,俱是一愣、随后便被她那精致可爱的样子所吸引住了,就连最年长、最沉稳、见多识广的张叔都在一瞬间愣神,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随后见张少和众人们的失态,只得微微平复了下自己微红的面颊,然后重重咳了一声。
    “嗯,朱勇你这次做的真不错、记你一大功,回去了记得去找财务领赏!倒是还真的可以考虑将你调回我身边……”
    张少说着,微微将目光从手术室门前坐着的人身上艰难移开,然后看向张叔,问道“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应该是还未登记和调教好的新奴隶。不过……”
    张叔看了看白夜脖颈间的项圈,仔细的回忆了一番,然后说着、眉宇间出现了一丝疑惑。
    “不应该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吧……按说未调教好的奴隶不可能离开家族出来啊!”
    张少也算略微了解一些家族暗地里的事情,便接着张叔的话说道“难道是逃奴?”
    “似乎没听到说最近……”
    张叔皱着眉,心中有些认可张少的话,不过还是有些疑惑,毕竟奴隶交易是家族中很重要的一笔产业,按说若是出现逃奴,家主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最近他却没听过有哪个奴隶逃跑的。
    “不管了,反正确认了是我们家的奴隶就好……哈哈,这个可是命运啊!”
    张少有些迫不及待,说道“反正回去问问老爹就知道了!”
    “确实,只是……”
    张叔刚想说什么,却见张少整个人已经窜了过去,而且还单漆跪地,一脸温柔的样子。
    “哎哟我的大少爷啊!您怎么……”
    张叔见状几欲捂脸,张叔正好了解张少,却因为刚才的震惊给忘记了,没想到还真出了这等败坏张少形象的事情。
    张少本名叫做张翠山,正是和那昔日武当七侠之一、古书《倚天屠龙记》中的主角的生父同名。作为十大世家之一张家家主的儿子,自然需要足够强悍的手段和能力,从小受着精英教育的张翠山确实聪明能干,只是可能因为压抑太久,导致了张翠山偶尔有些不靠谱的行为。
    于是,张家家主为了不让自己儿子的丑行曝光,只得令自己兄弟般的张叔陪在翠山身边,帮衬帮衬。
    “哎、少爷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张叔看了一眼周围还是满面痴样的几人,身上浓稠的杀气一闪即逝,周围几人顿时一惊、入坠冰窖,回过神、莫名其妙得看向了四周,一脸茫然之色。
    “小妹妹,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是不是亲人死了?没关系,和哥哥我说说吧,哥哥会安慰你的!要哥哥借你肩膀用吗?你身上怎么那么多伤痕?疼不疼?哥哥帮你揉一揉好不好?”
    张少单漆跪地,跪在白夜身前,看着那张精致、却充满了绝望之色的面孔,温柔的说着,而在他脑中却正兴奋的想着:这是命运啊!这就是命运啊!她是我天注定的妻子!虽然小了点……不过听说似乎小孩的那里会更加舒服……值得一试、值得一试……嘿嘿……
    其实本来张少还不至于如此兴奋,毕竟虽然没能确定,但是眼前这人确实是属于张家的奴隶,张少相信只要带回去和父亲说一声就可以在送去调教好之前先收入囊中、虽然如此绝色在家族中是绝无仅有的,但是就算是公平竞争、也没几个人能抢过自己。
    不过因为之前在病房中等待着医生过来之时,张少刚好看了部喜爱的电视剧,而里面正好讲的是身份迥异的两个人历经千辛万苦走到一起的浪漫故事,于是张少心中不免也想谈一场跨越了身份的浪漫爱情,所以,当他听到朱狗腿带来的消息的时候,当机立断跑了过来。
    “富家少爷和脱逃奴隶……嘿嘿,这不是命运是什么!帮助脱逃奴隶躲避抓捕,然后坠入爱河,接着……”
    一直等着面前紫发女孩回答的张少,在等待了许久后,不由的看着紫发女孩的脸庞而走神,心里的话不由自主给说了出来。
    “嗯~咳咳,少爷!他是我们家族的奴隶,如果是逃奴的话,也是由我们家族的人、甚至是由您亲自去抓捕的啊……”
    张叔正打算靠近,却听张少的自言自语,不由脚下一个踉跄,咳嗽了几声将胡思乱想着的张少拉回了神,然后正色道“而且,她…...似乎情况有点糟!”
    “嗯?这么说来……”
    张少闻言,转头仔细打量着紫发少女,这才发现,紫发少女对自己和周围的一切早就已经失去了反应,只是单纯的重复着手术……梦……假的……之类的词语,一双本因光彩明亮犹如珠宝一般的眼珠此刻却是蒙着一层灰霾一般、灰白无神,满是血丝,白嫩的肌肤之上、满是紫红色的小手印,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动静。
    “自闭症或是说,已经精神崩溃……”
    张叔缓缓的说着,心中泛起一阵祁连,毕竟是个如此可爱的孩童,总觉得有些可怜。
    “疯了吗?”
    张少满脸失落,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韩剧真他么的全是假的!
    “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管,带回去交个家族里负责这事的吧!”
    张叔沉重的说道“不管是逃奴还是什么原因,毕竟是我们家族的所有物!”
    “唔……其实我还是想……”
    张少低声沉吟,还没说完;张叔就似了解他心意一般,补充道:“若是能恢复、自然就算你要娶她,我想家主也会同意的,毕竟是人间少有的绝色、确实配得上你了,而且家底干净,除了她也没有任何人了,她也只能是我们的人了。”
    “可……”
    张少面色一松,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当然,若是不能恢复,你就申请下这个真人娃娃专属你就好……”
    张叔说完,张少就笑了,张少确实只是因为想到了若是她被无数人使用的情景就有些吃味,不过听闻张叔这么一说,顿时豁然开朗了起来。
    “少爷,我们就先回去吧,你们几个把她一起带上!”
    张叔先是对张少恭敬的说道,然后指了指没有动静的女孩,向着几个保镖命令道。
    “是,张少,我来搬,我来搬……”
    朱狗腿见张少如此重视,于是献媚着抢着动手,心中却是想着:没想到老子也能过过手瘾……
    “等等!住手!我自己来!”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张少猛然开口,接着轻轻将软绵绵的紫发女孩横抱了起来,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感受着双臂传来的柔嫩的触感,不由心中有些小鹿乱撞,低下头看了眼怀中的人偶娃娃一眼,张少潇洒的一个转身,说道“走,回家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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