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军和高句丽军的激战确实有一点吃力了,毕竟高句丽军队人数占了很大优势,他们也是高句丽最后的精锐,战斗力十分强悍。『『,
尽管高句丽骑兵在第一波攻击时吃了大亏,但随着两支军队全面投入战斗,高句丽军队在数量上优势便渐渐显露出来。
张铉的长矛军阵率先遭到了数百名高句丽骑兵的进攻,俨如排山倒海般的高句丽骑兵冲锋而来,数百根长矛带着战马奔腾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向军阵疾刺。
九百名隋军士兵紧密地排成了三角长矛阵,用一种集体的力量抵御高句丽骑兵的第一波冲击。
“轰!”一声巨浪,如惊涛骇浪相击,血光四溅,十几名骑兵被密集如林般的长矛刺穿了身体,身体离开了战马,被长矛高高挑在空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但几十名隋军士兵被撞翻在地,但后排的长矛士兵立刻上前补上。
主将张铉大吼一声,乌黑闪亮的青龙戟斜劈而下,锋利的戟刃将一名骑兵百夫长连人带马劈飞出去,血浆迸飞,人头滚落,刺鼻血气扑面而来。
高句丽骑兵见张铉凶猛无比,一起大喊,数十名骑兵将他团团包围,不远处的陈旭大惊,急忙要带兵来救,张铉一眼看出了他的企图,厉声喝道:“陈校尉,不准妄动!”
陈旭顿时醒悟,长矛阵浑然一体,若出现缺口,就会很快被骑兵攻破,他们将必败无疑,他见主将并没有落下风,一颗心才稍稍放下,继续率领手下在西北角抵御近百名骑兵的进攻。
张铉抖擞精神。长戟舞得风雨不透,力战三十余名骑兵,丝毫不落下风。
他愈战愈勇,长戟所过之处,杀得敌军骑兵人仰马翻,瞬间杀出重围。又返身杀了进去。
只片刻,三十几名骑兵死伤大半,剩下十几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落荒而逃。
“将军救我们!”西南方向忽然传来手下求救的喊声。
张铉闻声望去,只见西南角形势十分危急,一百余名敌军骑兵围攻西南角,他的手下死伤惨重,出现了一个丈许宽的大缺口,眼看敌军骑兵就要攻破了军阵。
张铉大喝一声。催马疾冲而上,杀进了敌军骑兵群中,长戟横扫,只响起一片‘咔嚓!’声,七八根矛杆被戟刃劈断,张铉右手挥戟疾扫,左手拔刀劈砍,瞬间便挑杀劈死了五六名骑兵。
数十名高句丽骑兵吓得纷纷后退。西南角危急顿时得解,这里是第三团的防御阵线。张铉却没看见校尉严平,回头喝问道:“严校尉何在?”
旅帅杜云思黯然道:“回禀将军,严校尉已不幸阵亡!”
张铉也看见了严平的尸体,心中一阵难过,但现在形势危急,他无暇伤感逝者。他当即对杜云思令道:“从现在起,你就是三团校尉,这里交给你负责!”
“卑职遵令!”
杜云思连忙躬身行一礼,他回头大吼道:“后面兄弟立刻给我上来,补住缺口。”
他指挥士兵迅速补齐了西南角出现的缺口。又重新投入战斗。
就在这时,数百名骑兵簇拥一名手执大斧,头戴银盔的大将从远处疾奔而至,这是骑兵统领大贺安到来。
他远远便看见张铉勇烈凶猛,挥戟所到之处,骑兵们都吓纷纷拔马逃跑,他心中顿时大怒,对左右道:“此人不死,我骑兵不宁!”
他从侧面催马疾奔而至,大喝一声,“隋将受死!”他挥动五十斤的大斧向张铉后颈猛劈而去,马速快如闪电,来势极为凶猛。
张铉冷笑一声,不慌不忙挥戟迎战,戟头猛击斧刃,只听‘当!’一声巨响,他的长戟和利斧重重相撞,利斧顿时被震飞出去,大贺安双臂仿佛断了一般,大叫一声转身便逃,张铉喝道““留下尔的性命!
他战马疾快,片刻便追上了大贺安,长戟如闪电般刺去,大贺安躲闪不及,被张铉一戟刺穿了后心,大贺安惨叫一声,当即毙命,张铉一刀砍下他的人头,将人头高高挑在空中,厉声向周围数百名高句丽骑兵喝问道:“谁还来与我张铉一战?”
此时,数百名高句丽骑兵已经被张铉杀了百余人,在他们眼中,这个凶猛无比的隋军大将无疑就是杀神再生,连他们的骑兵统领也死在他的戟下。
尽管语言不通,骑兵们不知他在说什么,但所有人都被他吓得胆战心寒,发一声呐喊,四散奔逃,张铉手下的长矛阵第一个杀退了敌军。
张铉将人头扔给一名士兵,“速去禀报副帅,敌军骑兵统领已被我杀死,敌军骑兵已不足为虑。”
士兵翻身骑上一匹战马,向左翼统帅处奔去,这时,一名士兵将大贺安的战马牵过来,笑道:“将军,这是一匹宝马。”
张铉眼睛一亮,他还没有见过如此强健的战马,比他骑的马还要高半个头,张铉立刻笑着点点头,“这是我的战利品,替我收下了!”
.......
周法尚听说张铉率领的第十六营竟然击败了敌军骑兵的围攻,杀死了骑兵统帅,他心中大喜,正好第七营形势危急,他实在抽不出兵力救援。
周法尚抽出一支令箭交给士兵道:“速去告诉张将军,他的功劳我已记下,现在第七营形势危急,已三次来求救,请他率本部速去救援。”
周法尚一指北方,“第七营在最北面,形势危急,速去!”
“遵令!”
张铉的手下接过令箭,催马向自己军队所在位置奔去,周法尚望着骑兵奔远,他心中暗暗祈祷,但愿张铉的救援能及时挽救第七营。
张铉正在和手下救助伤员,他的手下已阵亡一百余人,伤数十人。能上阵搏杀者仅剩八百人,他心中一阵黯然,他率一千一百名士兵赶赴辽东,竟已伤亡三百人。
不过和敌军骑兵一战,他们收获颇丰,竟缴获了三百余匹战马。临时组建了一支骑兵。
这时,士兵催马飞奔回来,将令箭递给张铉道:“启禀将军,周副帅已记功,他令我们立刻去救援第七营,第七营已三次求救,形势十分危急。”
“第七营在哪个位置?”张铉站起身问道。
士兵一指北方,“周副帅说在最北面!”
张铉翻身上马,打手帘向北方望去。只见最北面的战场上厮杀惨烈,一支隋军兵力不足,处境十分被动,张铉立刻一挥手,“大家跟我来!”
八百余名士兵跟随着他,穿过激烈厮杀的阵线向北方奔去。
第七营是来自幽州军的一支弓兵劲旅,约两千五百人,由牙将廖延嗣统领。他们在第一波防御高句丽骑兵进攻时发挥了巨大作用。
但随着两军进入近身白刃战,弓兵的优势消失了。他们也转变为刀盾军,却遭遇到了高句丽军的五千长矛军进攻。
两军激战一个多时辰,第七营寡不敌众,已三次向左翼主将周法尚求教,此时主将廖延嗣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第七营伤亡惨重。面对数千高句丽军队的凶猛进攻,他们拼死抵抗,苦苦支撑着,等待援军的到来。
但他们阵脚已被冲垮,阵型十分混乱。眼看他们就要支撑不住时,高句丽军队背后忽然一阵大乱,只见一支隋军从后面杀来,瞬间将高句丽军撕开一个大口子。
张铉一马当先,他浑身如血洗一般,挥舞长戟左刺右劈,勇猛异常,高句丽士兵挨着便亡,碰着便死,被他杀得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高句丽士兵人人胆寒心裂,见他挥戟杀至,纷纷转身逃跑。
后面八百长矛隋军跟随着他,他们俨如一只犀利无比的拳头,硬生生地将严密的高句丽大阵一劈为二。
第七营士兵见援军到来,顿时士气大振,将包围他们敌军杀得节节败退,分散的士兵迅速又聚拢起来,渐渐恢复了阵型。
高句丽军队一片混乱,主将见隋军援兵到来,自己损失惨重,他也无心恋战,大喊几句,率军向东面撤去。
“廖将军可在?”张铉奔到第七营士兵前高声问道。
几名廖延嗣的亲兵将众人分开,抬着一副担架从人群中走出来,张铉连忙翻身下马,见廖延嗣浑身是血,肠子都露出外面,他身中数矛,致命伤在前胸,已经奄奄一息,张铉握着他的手低声问道:“廖将军,还能坚持吗?”
廖延嗣轻轻摇头,他吃力指了指周围,声音极其低微道:“把他们带回中原,拜托了张——”
一句话没有说完,便闭目而逝,周围士兵无不落泪,张铉叹了口气,站起身对众人道:“廖将军已阵亡,愿逝者安息,但战争还在继续,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主将,所有弟兄听我指挥,我会尽一切力量让大家活着回去!”
“愿听张将军指挥!”第七营剩余士兵齐声大喊。
张铉点点头,立即着手整编第七营军队,第七营伤亡十分惨重,二千五百人已死伤大半,只剩下不足千人,五名校尉全部阵亡。
张铉将第七营整编为三个团,将三名武艺高强的旅帅提拔为校尉,补齐了各团所缺将领,将他们迅速恢复成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
此时战场上十分混乱,战线拉得太长,各营已经渐渐失去了统一指挥,各自为阵和敌军厮杀。
张铉翻身上马,搭手帘向四周眺望,寻思下一步的作战之地,这时,他忽然发现了高句丽的主军旗,距离他们只有五百步,军旗矗立在半空,十分醒目,那里应该就是敌军主帅所在的驻旗兵。
勇气在张铉心中燃起,他回头对所有士兵高喊道:“可愿跟我去夺旗?”
士兵们士气振奋,齐声大喊,“愿跟随将军!”
张铉一挥长戟,率领一千七百余名士兵向高句丽军旗所在之处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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