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九章讨论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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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水路行程,温度是越来越低,江风也吹得人浑身打颤,好在船上衣物齐备,不说欧阳正平连遭打击的身子,就是秦澜心这健康的身板也快熬不住了。
    船一到白石码头,众人上岸之后就直接回到百味庄园,结果一进家就发现院子里多了不少人。
    “四师兄,你已经来了!”看到院中那个正在与钟敬轩温酒下棋的俊雅男子,钟逸笑着迎了上去。
    “小师弟,你可不地道,我千辛万苦给你找来了人,还亲自给你送上门,结果你竟然不在,要不是这里有好吃好喝的,我可早就甩袖走人了,呵呵!”钟逸的四师兄云木老人的徒弟楚云初大笑着说道。
    “还请四师兄见谅!”钟逸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带着歉意地说道。
    “原谅你也可以,把你手里的那把玉骨折扇送给我!”楚云初开口说道,顺便看了一眼跟在钟逸身后的欧阳正平和秦澜心,“这位便是你即将过门的妻子吧?未来弟妹,我这次可帮了你的大忙,你要拿什么谢我?”
    “你一个堂堂楚家堡的少堡主还缺好东西,跟个乞丐似得,到处伸手要东西,丢不丢人!”欧阳正平斜着眼瞪了一下楚云初,他与楚云初也是旧识,而且两个人见面就喜欢斗嘴。
    “呦,我这眼拙,还真没看出这位是谁,一听声音明白了,原来是府城大名鼎鼎的欧阳世家的公子,怎么,不在你的府城陪你的小心肝,跟着来这里做什么?”楚云初阴阳怪气地笑着说道,哪还有秦澜心刚才认为的俊雅,转脸就变得痞气刻薄起来,“哎呦,我想起来了,听说你那心上人嫁给一个穷酸书生了,啧啧,真是可怜呀,欧阳公子!”
    “楚云初,你是不是找死?!”欧阳正平好不容易情绪平复了一下,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最能气人的楚云初,他还真是倒霉,真想立即就赶往文渊国。
    “你打得过我吗!”楚云初直接飞眼嘲笑道。
    “你……”论武功,欧阳正平还真不是楚云初的对手。
    “四师兄,你就别逗正平兄了,我那把玉骨折扇已经送人了,改日寻到好东西一定给你留着!”钟逸赶紧站在了两个人中间,要是不拦住两个人还真敢动起手来,“澜心,这位是我四师兄楚云初,四师兄,这位就是澜心。”
    秦澜心给楚云初笑着见了礼,之后钟逸留在前院陪着楚云初他们说话,她则跟着杨婆婆去了后院。
    “县主,这次楚公子带了八个人过来,其中四位是以死契家奴的身份进来的,卖身契都已经写好了,另外四位是江湖人,因为欠着楚公子的人情,愿意做您十年的下人,只是十年后要还他们自由。”杨婆婆将楚云初带来的人对秦澜心讲明道。
    “杨婆婆,那些人您看着如何?”秦澜心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杨婆婆问道。
    “那四位死契家奴可堪当大任,另外四位各有所长,他们分别是金算盘铁傲,酒寡妇田娘,巧厨娘白梅,马夫孙六。县主,您现在要不要见一见他们?”杨婆婆这几天一直在观察他们,觉得他们身上虽然江湖人的习气比较浓,但还算规矩安分。
    “先不用!”秦澜心想了一下又转身回到了前院,依照刚才杨婆婆所说,这些人是欠楚云初的人情,那么他们答应来帮自己,钟逸又答应楚云飞什么了呢?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钟逸为难,所以等到弄清楚这之间的事情,她再决定是否留下那几人。
    到了前院,秦澜心请钟逸去了书房,进门之后,她就问出了心中疑惑:“逸哥哥,你究竟答应了你师兄什么条件?那些人是欠他的人情,而不是欠你我的。”
    “澜心,你不要想太多,这件事情如果非要说清楚,那就是早些年四师兄欠我的人情,这些人欠他的人情,不过是还人情罢了。你我即将成为夫妻,欠我的人情也就是欠你的人情,呵呵,这些人你就放心用,四师兄既然把他们给了你,那他们就值得信任,不过你要是觉得这些人用着不顺手,我再让蓝庄主给你找些人来!”钟逸觉得秦澜心可能是对江湖人有些顾忌,不过她以后到哪里都应该有高手在身边,三公主、康王那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不能不防。
    最重要的是,她以后要和三公主在生意场上碰见,身边没有几个能人相帮还是不行的。
    “逸哥哥,谢谢你!这些人我会先试用看看!”秦澜心沉思片刻说道。
    “好,一切你自己做主就好,不要有什么顾忌!”这些人只是给秦澜心的下人和帮手,秦澜心完全可以决定如何对待他们。
    接下来,秦澜心就去见了楚云初送来的这八个人,除了杨婆婆说过的江湖人铁傲、田娘、白梅和孙六,还有四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们也都曾是官奴,是被楚家堡买下来准备做管事、掌柜的培养的。
    秦澜心单独留下四个死契家奴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奴才请主子赐名!”他们四个都是被卖来卖去的官奴,原本以为会在楚家堡呆一辈子,没想到又被楚云初给了秦澜心。
    “以后你们就叫重东、重西、重南、重北好了,希望有你们相助之后,我在这东西南北四方皆可无忧,对了,你们的家人呢?”秦澜心笑着问道。
    重东他们四个自从决定做秦澜心的死契家奴,就决定将自己原本的名字忘记,而他们的家人有的已经死了,有的早就失去了消息。
    “不敢瞒主子,奴才四人之所以做您的死契家奴,正是楚公子说您答应会帮我们找到被卖去他处失散许久的亲人。”已经改名为重东的男子跪下说道。
    秦澜心诧异地沉默下来,这个要求她当然没有答应过,不过如果能让四人更加死心塌地地呆在自己身边,她应下了。
    “我不知道之前楚公子是怎么和你们说的,但是现在我可以当着你们四人的面说清楚,你们的家人我一定尽力帮你们找到,让你们一家团聚。”
    “多谢主子!”四人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秦澜心让杨婆婆和大管家重言先给几人安排了事情做,并且问了重东一些他们家人的消息,之后让重鹰去了一趟丰和牙行,买卖人这种事情还是找蓝元夫妇最合适。
    楚云初本打算见钟逸一面就离开的,不过欧阳正平的到来似乎让他找到了乐子,而且在百味庄园吃的好、心情好,他多住了好几天,直到欧阳正平养好身体准备出发去文渊国。
    这天清晨,欧阳正平带着秦澜心写的计划书,还有秦家在做点心、酿果酒、绣十字绣等方面出色的家奴,准备登船出发去文渊国。
    “楚云初,你很闲吗?我和你不顺路!”欧阳正平这几天被楚云初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但也不可否认有了他的插科打诨,自己倒是没什么时间来哀悼自己的爱情了。
    “我是很闲呀,听说文渊国遍地都是珍珠金子,我是专门去捡钱的!”楚云初笑嘻嘻地说道。
    “你给我滚蛋,别跟着我!”气得欧阳正平粗话都出来了。
    “我可没跟着你,我是帮我小师弟、未来弟妹的忙,文渊国的人很狡诈的,就你这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的单纯家伙,怎么能对付得了那帮人,我可不能眼看着你把我未来师侄娶妻生子的本钱和我未来师侄女的嫁妆给打了水漂。”反正他最近的确是闲来无事,不如去文渊国逛一逛。
    “欧阳公子,就让楚公子和你一起去吧,你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这船上我给你们准备了不少的醴泉春酒和秘制调料,足够你们解馋的!”虽然欧阳正平和楚云初的相处一直很别扭,但是秦澜心感觉得出来,他们感情还是很好的,而楚云初应该是怕刚失恋的欧阳正平孤单吧,所以才死皮赖脸地跟着去文渊国。
    “还是我这未来弟妹最好了!”楚云初厚脸皮地笑着说道。
    “楚家堡真是穷得,养了你这么个祸害出来!”欧阳正平冷哼一声上了船。
    “我们楚家堡是穷,走路铺的都是金砖,穷死,哪像你们欧阳世家,有钱的就靠喝粥吃咸菜了!”楚云初也哼了一声,又笑嘻嘻地跟在后面也上了船。
    吵吵闹闹的两个人离开白石码头之后,钟逸也要回京都了,他和秦澜心的婚事是在花朝节过后的二月二十六,现在还有三个多月,京都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呢。
    秦澜心也要专心准备绣嫁衣,而且她还在苦恼到时候发嫁在哪里,之前觉得事情井井有条地在布置,可事到临头才发现,还是有好多事情没考虑周全呢。
    这天晚上,天上飘起了雪花,秦向争和韩氏躺在床上无心睡眠,屋子里点着炭炉,身上盖着厚被子,可能是心里焦急,韩氏都出汗了。
    妻子辗转反侧睡不安稳,秦向争也有心思,于是点了灯,两个人坐起来说话。
    “争哥,这大丫头的婚事眼看就到了,可是咱们这嫁妆还没怎么准备呢,你说,该怎么办呀?”秦澜心现在好歹是县主,那些首饰、珠宝、衣服之类的也早就定做好了,可是韩氏总觉得这花出去的银子都是秦澜心自己挣得,他们做爹娘的什么也没贡献。
    “大丫头嫁得不是寻常人家,咱们准备的嫁妆要是太寒酸,到时候会给大丫头丢脸,可要是准备贵的,大丫头那一关就过不去,她不爱这些,我也是愁呀!”秦向争这也是第一次嫁女儿,他自己的家当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也真是做了难。
    “争哥,这福江口的房子、田产还有几家铺子,你准备怎么分?”虽说这些东西当初置办的时候写的都是秦向争的名字,但是说到底都是秦澜心努力挣下来的,如果因为她嫁去京都,这些东西就留给秦澜兵他们几个,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福江口的不分,都给大丫头,咱们老家的房子和田产也买了不少,二弟、三弟家的房子和田产也都还在,到时候给大龙和吉祥,咱们家的分给其他三个孩子。”秦向争想了想,福江口的这些东西都是秦澜心的,他们有澜洲老家那些东西就行了。
    “这样二丫头他们心里会不会有什么想法?”韩氏有些担忧地问道。
    他们倒是无所谓,就是怕几个孩子心里有想法,现在还小他们会不以为意,可是等以后长大了,难免不会有埋怨,人心都是易变的,多好的亲兄弟为了点田产家业不也闹得鸡飞狗跳吗!
    “有什么想法!他们努力多少就得多少,再说,你还不相信大丫头,她会委屈了二丫头他们,但咱们做爹娘也不能委屈了大丫头,她劳累这几年,苦心挣下了这份家业,就应该归她!”
    秦向争不介意重新过苦日子,他也不愿意委屈任何一个孩子,只是四个孩子能力有强有弱,这以后的日子自然过得也有好有坏,他相信他的孩子会互亲互爱,总不至于太差。
    “说的对,大丫头日子过好了,她这么疼弟弟妹妹,其他几个孩子往后的日子也会好的!”韩氏说道。
    于是,到了第二天,秦向争、韩氏就把秦澜心、秦澜悦、秦澜瑞、秦大龙和秦吉祥都叫到了跟前,将昨天晚上他和韩氏的决定对几人说道。
    秦澜瑞和秦吉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该懂的也都懂了,对于秦向争和韩氏的决定他们没有任何想法,秦大龙脑子不够用,他更是笑着说只要管他吃就可以,其他的啥都不要。
    秦澜悦更是双手赞成自己爹娘的主意,她也不眼红嫉妒,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她姐姐辛辛苦苦没白天没黑夜地努力赚来的,再说她平时也有不少零用钱,嫁人的事情早着呢。
    “爹娘,福江口的这些东西不是我一个人赚来的,是咱们全家一起努力才有的,你们要是都给了我,我拿在手里也觉得烫手,要是你们二老没什么意见,不如所有的东西我来分配吧,也免得你们以后再为这些事情烦恼。”秦澜心笑着说道。
    “大丫头,爹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什么事情都想着家人,可是你就要嫁到京都王府了,到时候爹娘也不能帮上你什么,你多带一些银钱好傍身!”秦向争知道秦澜心肯定是打算把东西都分给秦澜兵他们。
    “爹,我在京都已经置办了田产、铺子,那些做我的嫁妆已经绰绰有余。我其实早就想好了,所有在您名下的房子、田产、铺子,等以后您就留给弟弟们,百味客栈虽说是以我的名义筹建的,但是我打算把它一共分成十份,我们姐弟四人和大龙、吉祥各一份,您和娘一份,三爷爷算一份,杨婆婆算一份,最后一份当做善款留给福江口的百姓,交给您二老来保管。澜悦还不知道嫁到何处,如果她以后嫁到京都,到时候再在京都给她置办田产、铺子当嫁妆,要是嫁在福江口,就把绳绣园、秦家面馆给她或者到时候再说也不迟。”秦澜心暂时分配道。
    “姐,这怎么可以,无论是客栈还是绳绣园,这些都是你的,我不要!”秦澜悦倔强地说道。
    她的嫁妆她可以自己努力去挣,而且她也会像她姐姐一样能干的。
    “这些不是我的,是咱们一家人的,另外我是福江口的县主,就算嫁人了,这个地方我还是要管的,不说别的,光是那些合作开的月饼坊和果酒坊,我就已经有很多银子可花了。”这部分银子秦澜心是打算用来筹建京都南郊小码头的,而且她相信她的弟弟妹妹也都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大丫头……”韩氏总觉得这样分还是大女儿最吃亏。
    “娘,这件事情别再说了,就按照我说的来办吧。另外,我的嫁妆清单也早已经列好了,有些东西您和杨婆婆商量商量就开始置办吧,这些费脑筋的事情你们就不要想太多,难道银子多少、嫁妆多少会坏了亲人之间的情分吗?我不需要别人羡慕的十里红妆,我的嫁妆是要传下去的有价值的东西!”古代人都流行把嫁妆留给自己的女儿,秦澜心也是这种想法,比起那些金银珠宝,她想留给自己的孩子一些特别的东西。
    “唉,好吧,既然你已经打算好了,娘也不多说什么了!”韩氏本就是个主意不多的女人,一向是丈夫、女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秦向争却还在沉默,秦澜心看着他说道:“爹,您就别想那么多了,我能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您还不相信我的能力,觉得我会在京都吃亏吗?放心吧,以后我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绝对不会委屈自己。”
    “你决定就好!”秦向争最终还是没有多说,即便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感动于女儿的大度,事实上,他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比起亲情和睦大女儿从未把那些身外之物看在眼里。
    秦澜心利用两天的时间就把她名下的百味客栈重新进行了分股,而且写好了文书。
    当杨婆婆得知百味客栈也有她一份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要,但是秦澜心告诉她,这是她应该得到的,以后这股分成就当宝笙的嫁妆。
    “心丫头,怎么我老头子也有一份,我在这里吃穿用度可是没给过钱的!”钟敬轩笑呵呵地说道。
    “三爷爷,您忘了,之前您给过我三千两入股的钱,那些银子赚的钱可是不少,我给您分成了两半,一半您自己个儿留着,这另一半我替您做主留给石砚以后娶妻生子如何?”秦澜心笑呵呵地说道。
    “县主,您就会打趣人!”如今的石砚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书童,个子长高了,人也壮实了。
    “哈哈哈,好好,就依照你说的办。那你和逸儿可要赶紧给我生个重孙子抱抱,这样我的另一半银子就有着落了。”钟敬轩这些年也在给秦澜心补身体,要不然依照她忙碌的日子,身体早就累垮了。
    “三爷爷……不和您说了!”秦澜心扭头离开了,她还要绣她的嫁衣去呢。
    一晃到了腊月里,这天殷少士带着侍卫欢欢喜喜地来白石码头再传圣旨,说是皇上在京都赐了县主府给秦澜心,过了年便可以入住,到时候直接在县主府发嫁。
    “县主,真是恭喜恭喜,皇上赏赐的县主府可是依照公主的规制建好的宅院,就在勋国公府不远处。”殷少士满面笑容,现在他在宫中也是春风得意,而且殷家现在酒的名气也越来越响,徐爽又有了身孕,好事一件连着一件。
    “皇上怎么突然赏我宅子呀?”秦澜心还觉得纳闷,她最近似乎没做什么值得齐佑这样奖赏的事情。
    “我的县主大人,您为了大魏朝暗中做了多少事情,皇上赏给这个宅子也是应该的,而且您从福江口到京都的日子司天监也给算好了,就在二月初八,到时候恭亲王府会派人来亲迎的。还有,皇家侍卫、侍女也会护送您进京都。”这次秦澜心出嫁可是惊动了不少人,殷少士在宫里的时候,皇后和太后都问着这日子呢。
    “要这么急,到时候我怕这嫁妆都来不及!”韩氏最近一直忙着给秦澜心把嫁妆重新整理好。
    按照规制,一般大户人家嫡女出嫁是六十四抬“全堂”嫁妆,再富贵一些的是八十一抬嫁妆,而皇家嫡长公主的嫁妆是二百四十抬,秦澜心这个有封地的县主按照大魏朝的礼制,她的嫁妆应该在一百二十抬到二百四十抬之间。
    最后,韩氏与杨婆婆等人商议之后,决定秦澜心的嫁妆是一百九十二抬嫁妆,寓意三个“全堂”。
    光是上次恭亲王府送来的聘礼原封不动装箱的就有一百二十八抬,足够两个“全堂”的嫁妆,秦家只需再准备六十四抬即可。
    除了这些,女方到时候还要给参加喜宴的男方请到的客人准备礼物,大魏朝俗称是“喜回礼”。
    另外,还要空出一到两个空的嫁妆箱子,是为了给添妆的人准备的,到时候女方亲朋好友准备的添妆礼也会当做嫁妆抬到男方家。
    到了成婚前一日的晚上,所有的嫁妆盒子都要封上红线、红布或者红纸,等到了男方家才可以拆开。
    如今,韩氏已经按照秦澜心的嫁妆清单准备的差不多了,就是到时候给客人们准备的礼秦澜心也都想好了。
    “大丫头,现在嫁妆还差十多抬呢,要是二月里就去京都,时间可是有些急!”自从殷少士带着圣旨来到了百味庄园说了时间,韩氏就更着急了,总觉得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弄好一样。
    “娘,您别急,时间还早着呢,这还有近两个月呢,来得及!不过娘,您过了年要去京都吗?”韩氏对于京都一直都有抵触,秦澜心一方面自然很希望出嫁的时候韩氏和秦向争都在自己身边,可另一方面她又担心韩氏会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大丫头,你说什么呢,你嫁人,娘怎么能不在身边呢!”韩氏嗔了她一眼笑着说道。
    “娘,您就不怕……”秦澜心没往下说,无论是她娘还是她舅舅叶寒都不想再提起皇甫家的事情。
    “娘怕,可是怕有什么用,娘也想了很多,我是个不孝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没给你的外祖母去坟上烧过纸,她一定怪我这个狠心的女儿了!”想起自己的母亲,韩氏变得伤感低落起来。
    “娘,外祖母知道您的难处,她不会怪您和舅舅的。”秦澜心安慰道。
    “大丫头,你放心,娘已经没事了,现在知道你舅舅还活着,我这心就安了不少。你出嫁,我和你爹是一定要在身边的!只是,你大弟怕是回不来了!”秦澜兵偶尔也会写信回来,只是他现在也是有军务的人了,不能随随便便就回来的。
    不过,秦澜心还是写信告诉了秦澜兵自己的婚期,就算他回不来,她也希望自己的弟弟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嫁的,想要得到他的祝福。
    又过了一天,正在为嫁妆苦恼的韩氏突然接到了哥哥叶寒的来信,而且他还让人送来了十抬嫁妆,里面都是珍贵的兽皮。
    信中说,这都是叶寒和他的儿子亲自进山为秦澜心猎的,全当是送给她的嫁妆,而且其中还有叶可莹和叶氏亲手给秦澜心做的狐裘。
    这份礼物秦澜心收到之后十分感动,但她让杨婆婆重新规制了一下,现在正是冬季,钟敬轩、秦向争和韩氏都需要保暖,所以就让绣娘们用兽皮给他们每人都做了一件披风出来。
    经常来往于白石码头的商人还有很多当地百姓也都知道秦澜心可能花朝节前就离开福江口去京都了,但是大魏朝女子添妆都是在成婚前一天,到时候他们铁定是赶不上了,但又想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于是,好多人就借着拜访的名义送去礼物,或者有些百姓就像当初一样把东西都放在了百味庄园的门口,东西不在贵贱,旨在表达他们一份心意。
    秦澜心听说了这个事情之后,觉得很感动,她决定把这些东西化作一份最大的善意,再回馈给大家。
    于是就把众人送来的礼物能换做银两的都换成银两,然后拿去做善事,这份善意便是百姓们送给她最好的嫁妆,也让更多的人受益。
    临近过年的时候,京都的恭亲王府也更加热闹,过了年二月里王府就要办喜事了,而且又是小王爷钟逸的婚事,上上下下的人都忙得很。
    贺芳晴更是忙得连觉都睡不好,明明她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什么事情都可以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但是自己儿子的婚事,她还是想要亲力亲为。
    结果忙得出了汗,把厚衣服就给脱了,冬天的风又凉,她就得了风寒。
    这件事情被钟怀邵知道之后,先是火冒三丈地把府里的大小管事给痛骂了一顿,又把曦晴院的丫鬟、婆子给训斥了一通,最后更是把钟逸给叫回来指责了半天。
    “你手底下不是有钟阳他们吗,怎么还把你娘给累病了,早知道你成婚这么麻烦,我就不该让她插手了。”钟怀邵有些气呼呼地看着坐在他下首慢悠悠喝茶的钟逸,“你还有心情喝茶,你娘为了你的事情都病倒了,你都不知道关心她。你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臭小子,你是要气死我吗!”
    “太医已经给娘看过病了,她只是有点小风寒,喝两剂药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已经让孙嬷嬷和红俏她们去做了!”也就他爹遇到他娘的事情会小题大做,就连太医都快被他这大嗓子给吓坏了。
    虽然他也很担心自己亲娘的身体,也不想她这么操劳,但是贺芳晴忙得没了自己还不是钟怀邵没事总缠着她,为了不让自己有时间和钟怀邵在一起,她就只能不停地忙了。
    “她是那能闲得下来的性子嘛,没看她最近都瘦了一大圈,补汤参茶都喝不下去!”钟怀邵瞪了一下钟逸说道。
    “父亲大人,娘她已经闲了十多年了,以前你嫌弃她什么事情都不过问,如今她忙了起来你又这么多话,你到底想让她怎么样!”钟逸无奈一叹说道。
    “我什么时候嫌弃她了,我是担心她,什么叫我想让她怎么样,是她究竟想让我怎么样!”钟怀邵终于有些挫败地说道。
    “想让娘心情好一些,你就不要总是去曦晴院找她,她已经容忍你在曦晴院住下了,你要是逼的太急,别怪我事先没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到娘一个笑脸了!”钟逸也不想这么打击他爹,可事实就是如此,世上有哪个儿女不希望自己爹娘幸福快乐地在一起的。
    虽然,他也知道钟怀邵对贺芳晴做了很多错事,更知道贺芳晴对钟怀邵除了恨意和埋怨没什么好感,可有时候恨和怨不也是一种在乎吗?只是,贺芳晴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既然他娘亲不可能离开恭亲王府,作为儿子,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娘这样孤孤单单心有怨恨地过一辈子。
    正因为知道他爹钟怀邵心里有他娘贺芳晴,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希望两个人能抛开过往平心静气地坐下聊一聊,或许给彼此一个机会,就像他姐姐钟瑜那样,最后也会有一个好结果。
    “臭小子,你还教训我了,我告诉你,我怎么做事用不着你教,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你去劝劝你娘,剩下的事情她不要再操心了,要是不想让其他夫人帮她,就让钟江、钟威、红俏他们去做,再这样下去,就不是得风寒这样得小事了!”钟怀邵气闷地看着钟逸说道。
    “您现在赖在曦晴院,为什么不自己当面对娘说?”钟逸问道。
    “我说的话她什么时候听过,都这时候你还有时间给我计较这个,赶紧去告诉你娘,让她好好地休息,要是再不听话,我就让宁夫人和玉夫人去办你的婚事!”钟怀邵威胁道。
    “您除了会用这两个女人威胁娘和我,您还会一些其他办法吗?实话告诉您吧,我和娘从来没把这两个女人放在眼里过,要是真想对付她们,根本就不用我们出手,光是娘手底下的孙嬷嬷和她那几个丫鬟就让您的女人没什么好日子过。父亲大人,如果想让娘改变对您的态度,您还是自己变变吧,否则二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你与娘的关系也会如此!”钟逸说完起身离开了。
    钟怀邵被钟逸说的哑口无言,一个人呆在当场沉默了许久,就算知道钟逸说的没错,可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变。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贺芳晴与他的关系变得和缓起来呢?
    再说钟逸从钟怀邵那里出来之后,就起身到了曦晴院,此刻贺芳晴正躺在床上休息。
    “启禀王妃,小王爷来了!”红赏通禀道。
    “快让他进来!”贺芳晴半坐起身。
    “娘,您身体好些了吗?”钟逸到了屋内,坐在了贺芳晴的床前。
    “娘没事,好多了,不过是一点风寒,不碍事的!”贺芳晴笑笑说道。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是青龙营有事还是……”
    “娘,青龙营没事,是父亲让我回来的。”钟逸照实说道。
    “他让你回来做什么?”一听到是钟怀邵让钟逸回来的,贺芳晴脸上就有了冷色,缠着她还不够,现在还缠着她儿子,他真是闲的没事干。
    “没什么,回来训训我,说是我的婚事把您累着了,让您以后把事情都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别累着自己。”钟逸微微一笑说道。
    “要他管,儿子的婚事不操心,他倒是嫌弃别人多做了,真没见过他这样当爹的。你不用管他,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娘的身体娘自己清楚,用不着他多管闲事。你的婚事交给别人,娘还不放心呢!”贺芳晴提起钟怀邵就来气,她操心她儿子的婚事那是天经地义的,不像他这个当爹的,就知道瞎送礼,知道的是王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呢。
    “对了,逸儿,娘把澜心的院子就安排在隔壁的玉归院,你觉得小不小?”
    王府里大的院子也有,但是贺芳晴觉得秦澜心日后是这王府的女主人,要住也要住在主院里,虽然玉归院不算特别大,但却是后院之中除了曦晴院位置最正的一个院落。
    “娘,澜心不能住在我的观林院吗?”成婚之后,钟逸并不想和秦澜心分不开,而且他又不准备找别的女人,所以夫妻两个同住一个院落也是可以的。
    “呵呵,你这孩子,虽说这也没什么不可以,可你那院子以后来来往往总要出入外男,澜心住在那里多有不便,也会有人多说闲话,倒不如让她住在玉归院,多走两步路的问题。”贺芳晴瞅着儿子笑着说道。
    “好吧,那也只好如此了!”钟逸笑了一下。
    “我听说,皇上给澜心赏赐了县主府,让她在京都县主府里发嫁?”贺芳晴是刚得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证实呢。
    钟逸点了一下头说道:“嗯,皇上已经让殷总管亲自拿了圣旨去福江口,相信这会儿澜心已经收到了!”
    “赏赐的县主府位置在哪儿?”贺芳晴问道。
    “就在勋国公府半条街之隔的那处空院子!”钟逸说道。
    “什么?!怎么是那个地方?”贺芳晴惊得声音都大了一倍。
    “娘怎么了?”钟逸奇怪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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