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小受脸戳破心事,段少君脸皮厚厚的一笑。“知我者,贤弟也,来来来,你我尽饮此盏。”
而这一切,全被站在不远处侍候的店伙伴听了进去,而这名店伙计,正是昨日引着段少君与许香君入店的那名伙计。
不大会的功夫,玄真道长喜滋滋地拾阶而上,来到了二楼。“今日这顿酒,道爷我请了。”
“哎哟,我说道长,真的发财啦?”段少君一愣,旋及反应了过来。
玄真道长笑得银眉一抖一抖的。“那是自然,那白家果然有钱,屁话没吭一声,直接就着人拿来了钱把那个兔子给赎回去了。”
“那这顿酒的确该道长你请。”李玄也不由得乐了,大声鼓噪道。
“那是自然,小二,再给道爷我上十坛酒来,今日咱们不醉不归。”玄真道长坐下之后,大手一挥,一副志高气昂的模样。
“那可就多谢大师了。”那几名护卫酒鬼大喜,抱着酒壶就狂灌起来,生怕比别人少喝。唯有一直蹲在李玄身后边的那两名护卫浅尝即止,不敢多饮分毫,以免误事。
而小师兄鉴安却滴酒不沾,段少君好奇地一问才知道,小师兄鉴安沾不得酒,因为他一旦饮酒,就会全身起红疹。
既然是酒精过敏,段少君也不再强求,再说了,多个清醒的人也是好的,万一那些纨绔气不过自己被打劫,又率人打回来,要是没个顶梁柱,岂不是自己这票人要被那些纨绔逆袭,扔进曲江栽荷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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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时辰之后,正在许府别院里处理着这段时间事务的许香君听得禀报,说是桂花酒肆的掌柜赶来,有要事禀报。许香君不禁一愣,莫不是昨日被收拾了一顿的黄章气愤不过,今日去洒肆闹事了不成?
“让他过来吧。”想到了这,许香君搁下了笔,轻揉着眉心朝着身边的丫环道。
不大会的功夫,桂花酒肆的掌柜就入步了厅中,朝着许香君恭敬一礼。“小人见过大奶奶。”
“不必多礼,你既来此,莫非桂花酒肆出了什么事?”看到桂花酒肆的掌柜衣着齐整,表情轻松,这让许香君愈发地好奇到底酒肆那边能有什么要事。
“回大奶奶,昨日在酒肆闹事的黄章黄公子今日纠集了另外几名要好的公子哥,还有那扬州刺史的小公子刘长风一块来到了酒肆,想要一报昨日被扔曲江之仇。”
听得此言,许香君的眉间不禁染上了一道阴云。“刘长风,黄章……”
“不错,还有那个白秦河也在酒肆。”小心翼翼地看了许香君一眼后,掌柜的又道。
许香君的黛眉陡然一扬,有些烦燥地将跟前刚刚记录的宣纸扔到了一旁。“还有什么?”
“段公子一行人也去了酒肆。”掌柜冒出了一句,让许香君提起了小心肝,迫不及待地便追问道。“段公子无恙否?”
“段公子不但无恙,还挣了几百两银子,不过没那位高来高去的道长挣的多。”掌柜看到东家如此表情,便知道东家果然与自己所预料的一般,与那位段公子关系非浅,赶紧跳过正题,先把结果给讲了出来。
“呃……那坏蛋上哪打劫了?”许香君不禁有些发懵地道,一时之间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太够用了。
掌柜的一想到当时的场景,不由得歪了歪嘴。“非也,是那位道长打的劫,光是从那个传闻中喜欢跟男子如胶是漆,视良家女如蛇蝎的白家奇男子手中就敲诈了两千多两银子。这会子,道长出钱,正在酒肆内大宴宾客,请段公子等人吃酒呢。”
听到了那个又臭又长,却又恰如其份得可以的奇男子称谓,许香君不由得娇笑起来,手捂着心口,媚眼如丝。“不用说,这称号,必是少君那个坏蛋起的。”
“不错,正是段公子信口说出来的。”看到东家如此表情,掌柜也不由得心中一暖,这位善待下人的东家,很是受他们这些人的尊重,同样,也十分不齿那白家人的作派。对于白秦河,更是视若仇寇,而今日,看到白秦河吃了那样的大亏,自然要给向东家报讯。
“你且从头说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又是怎么发生冲突的。”许香君招呼掌柜坐下之后,唤那丫环奉上茶点,好整以暇地道。
掌柜的理了理思路之后,便将他所看到的,还有店里的伙计们看到的一幕幕组合在一起之后缓缓道来。
许香君一面听,一面笑,笑中,却泪花隐隐,心中,却幸福满盈,特别是听到段少君听闻那白秦河咒骂自己之时,想也不想便冲上去抽得白秦河昏死过去时,更是恨不得飞奔到酒肆里狠狠地亲一亲那个坏蛋俊朗的脸庞。
“既然他们不知那里是我许家的产业,你该怎么做,继续照做就是。快去吧……另外,阿珂,这个月徐掌柜的月钱加二十两。”待听罢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许香君长长了吐了一口胸中浊气,转头朝着身边的丫环吩咐道。
“多谢大奶奶。”掌柜赶紧起身一礼道。
看着那名欢天喜地而去的掌柜,许香君哪还有闲心去处理事务,此刻,她已是心乱如麻。想得最多的,便是怎么才能够乘着这段时间,好好的的抓牢眼前的幸福。
“姐姐决定的了,看上了你,你就休想从姐姐的手中逃掉,坏蛋弟弟……”许香君素手紧握成拳,嘴角轻扬荡起了魅惑众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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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见过父亲。”步入了书房后,刘长风心惊胆战地朝着坐在书案后边的父亲深施了一礼。
“听说,刘三与刘四都受了重伤?”坐在书案后边的扬州刺史刘千军抬起了头来,冷哼了一声问道。
刘长风的头垂下更低了。“是的父亲,他二位是被来自兰亭的段公子身边的老道所伤。”
刘千军失望地摇了摇头。“老道?那名老道俗家姓名,道号玄真,乃是当朝国师真静大师的师叔,更是当年天子起兵时的侍卫长,深得陛下信重,与梦惑大师的交情也很是深厚。”
“你大哥身受重创之后,难道你就没好好的打听打听,到底你大哥惹恼了谁?连这位玄真道长都认不出来,你这些年都知到狗肚子里了是不是?!”
随着刘千军的大吼,吓得刘长风一哆嗦,直接就软倒在地。
刘千军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你这个成日只知道走狗斗鸡的废物,滚出去,慢,记住了,这段时间,给我好好的呆在府里边,不许出门,不然,老夫打断你的狗腿!”
“孩儿知道了,父亲,孩儿什么时候才能出门?”刘长刚战战兢兢地鼓起了勇气问道。换来的是一个上好的砚台,吓得这货狼狈而逃。
看着这个孽子仓皇而逃的背影,气得两眼发黑的刘千军好半天才止住怒意,定了定神后,刘千军阴沉地喃喃自语道。“段少君,玄真……暂且让你们猖狂,等老夫入京之后,再跟你们好好计较一二。”
“哼,又冲我发火,我难道就不是你儿子吗?”刘长风跑出了老远之后,这才恢复了刘家二公子的气势,悻悻地小声嘀咕道。
旋及又开始犯起了愁来,怕是自己这段时间,又只有困守在这刺史府里边了。不过一想到玄真道长那张猥琐的老脸,飘忽的走位,凶残的拳脚,还有段少君那个家伙阴森的眼神,刘长风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大丈夫男子汉,不出去就不出去。那就在家里边好好的跟几个妾室玩躲猫猫也是不错的选择,总比再遇上那两个邪恶恐怖的家伙来得自在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