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听到了段少君这么一说,李幼雯原本渐渐提起来的小心肝终于又落了回去,长出了一口大气。“那就好,我爷爷他吉人天象,一定不会有事的。”
“陛下请放心吧,太上皇陛下的确算是命大的,不管怎么说,能够保住性命,就已经算是上苍保佑了,只不过,因为受到了曹军的军师郑袖的太多折磨,太上皇的身体,已经完全垮了,不复过去之强健,就算是救了回来,也只能坐着轮椅,渡过余生了……”段大公子很是声情并茂地补刀道。
而原本大帐之内,不少方才还喜笑颜开的将领听了这话之后,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收敛了起来,看到了这一幕,段少君暗暗冷笑不已,这些家伙,还真是贼心不死,只可惜,哥是不可能让那老家伙再出现在大唐帝国的政治舞台之上,所以你们这些老家伙还是好好的歇歇吧。
“能保住性命就好……老天爷,真是上苍保佑……”听到了这样一个好消息,李幼雯的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泪花,这让心里边还有些愤愤于李幼雯为什么只感谢老天而不感谢自己的段大公子心升怜意,掏出了丝帕给李幼雯拭了拭眼角。“好了,您可是大唐的女皇陛下,这可不是流眼泪的时候。”
李幼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冲段少君投去了感激的一撇之后,这才转过了身来,却看到了一票手下将领全都目瞪口呆的全都看着这边,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
这让李幼雯不禁满脸疑惑地打量起了自身的装束,没有任何的问题啊,然后扭过了头去看向段少君,而段少君拿着那张皆帕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膀示意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幼雯这才转过了头来,脸色一沉。“尔等这是什么表情?!”
看到李幼雯身上凛冽的王霸之气四溢,一票武将全都打了个寒战,赶紧站得规规举举的,表情也都恢复了严肃。只不过,方才段大公子居然在中军大帐之内,当着那么多的武将们的面,给李幼雯擦拭着俏脸之上的泪痕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让人那什么了点。
这位段大公子,实在百前途不可限量喽……所有人的心里边都无比古怪地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念头。也不知道这位若是迎娶?不对,应该叫尚?
尚公主,这应该是附马迎娶公主为尚,那么,这位段大公子要迎娶女皇陛下的话,那岂不是要再添加一个令所有人都头疼的新名词了?
呃……到时候,该怎么称呼这位段大长史呢?是叫他段皇后?又或者是皇夫殿下?一票武将一个二个那一双双诡异的目光要落在了段少君的身上。
不过,对于他们所望过来的目光,对于段大公子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伤害能力,以段大公子那足以覆盖住天地的脸皮厚度,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么一点的目光鄙夷而改变呢?
再说了,在段大公子看来,那些家伙的目光也不过是羡慕妒忌恨吧了,这让段大公子越发地显得洋洋得意,亲爱的女皇陛下,我可是您最忠实的臣子啊,不对,我是您唯一的裙下之臣?呃,这句话似乎有那么一点邪恶的意味在里边。
甭管段大公子一个人在那里乐滋滋的歪歪,这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爷爷平安离开了那该死的许县,脱离了曹胡儿的掌控,但是问题在于,现如今的曹胡儿仍旧认为,自己的府邸里边的那个假货就是真货,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让那郑袖给调了包忽悠了。
有鉴于此,李幼雯决定,对于这个消息先秘而不宣,大军抵达了许县外围之后,再通知诸路大军,那个时候,四面合围,务必要一举将曹胡儿的乱军掐死在许县一带。
确定了大军于明日一早启程之后,李幼雯自然也没有忘记段少君所言及的那个郑袖。
“段长史,那个郑袖到底是何人,居然敢如此辱我祖父?”李幼雯目光一转,落在了段少君的身上,嗯,有疑问,不用百度,不用谷歌,直接找这货,比找那两样玩意更有用。
段少君干咏了一声。“陛下,那位郑袖,说起来,想必在场的诸位上了年纪的将军们,或许认得他的先祖。”
一票武将全都一脸懵逼地朝着段少君望了过来,心里边卧了一大个槽,不就是刚才鄙视了你小子两眼吗?犯不着这么快就报复大伙吧?你丫这是报复呢还是想惹起众怒,小心晚上帐笑被人扔臭袜子或者被泼粪。
段少君没有理会那些怒目而视的家伙,缓缓地说出了一个名字。郑绍,昔日的大唐鼎鼎大名的忠直之能臣干吏,最终,因为得罪了赵林甫那厮之后,被赵林甫从中挑唆,最终被天子下旨屠了满门。
“他居然是郑绍的后人?……”段元重这位还未离开的朔州节度使顿时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怎么也想不到,毕竟郑绍当年与自己可以算得是是忘年之交,曾经也算是颇有交集。
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居然成为了曹胡儿身边的得力谋士,而且这家伙还狠狠的折磨了太上皇一把,把那老家伙给折磨得够呛。
“郑氏近百口被斩于朱雀门外,而郑袖幸在家将与家奴的保护之下,逃得性命,至那之后,就失去了踪影,倒是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成为了曹胡儿这位赵林甫的得力干将的心腹军师。”
“而且,曹胡儿之所以背叛赵林甫,击破行宫掳太上皇而走,正是出于郑某人的献策,想来,他必是恨及了赵林甫与……嗯,与那位,才作出了这样的举动吧……”段大公子的语气显得十分的平静。
但是,在段大公子的内心,却默默地为郑袖的这样举动狠狠地点了一个赞,你丫灭老子全家,要是不想方设法的报复回来,那他娘的还是条汉子吗?
而此刻,远在北方草原之上的定胡城城墙之上,郑袖眯着眼,轻摇着羽扇,远眺着南方,风雪裹夹在一起,吹得身上的皮裘摇摆不定,一如郑袖此刻的心情。
“公子,或许是郑浑他们路上被耽搁了吧……”郑松就站在郑袖的身边,一脸关切地看着公子爷,小声地劝慰道。
“是啊……希望他们没什么事,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郑袖勉强地露出了一个笑脸,目光继续凝望着南方。
“对了公子,咱们……那个契胡那边又来催促了,您看……”郑松想了想之后,又低声地询问道。
“知道了,再等等吧,等郑浑他们到了,咱们就直奔托托海而去,可是他们还没归来,我们现在离开实在不妥,我们郑家能活下来的人,已经没几个,我不想把你们抛下。”郑袖转过了头来,朝着郑松无比认真地道。
郑松听得此言,两眼不禁微微发红,用力了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是希望派出去的人已经接到了郑浑他们了才好。
似乎老天爷也听到了郑袖主仆的对答,很快,便给出了回应,风雪之中,一只队伍忽隐忽现的出现在了远处的地平线内,郑袖眯起了双眼,仔细地打量了起来,良久之后,脸上渐渐地露出了喜色。“是他们,他们回来了,赶紧出城去接,快去。”
“公子安心稍待,小的这就去迎接他们。”郑松大喜,吩咐其他人看护卫公子之后,大步流星的窜下了城墙,然后策马出了城门,朝着南方狂奔而去。
经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郑袖终于在自己那位于定胡城内的小宅院里见到了郑浑等人。只不过,郑浑等人在看到了郑袖之后,便一脸惭色的皆尽拜下,向郑袖请罪。
当听闻了郑浑等人七嘴八舌的讲述了那个神奇的夜晚,他们被一票匪徒夜袭,最终天子被他们抓了去,而自己等人却是在对方护送着天子离开许且登舟之后,这才把自己等人释放。
听到了这样离奇的故事,郑袖也是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卧了个槽,郑浑他们到底遇上的都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