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端王府中,练功房中的轩辕鸿烈赤着上身,只着一条裤子在里面练功,一支红缨枪被他耍得如同灵蛇,出手之间,暗劲呼呼而响。手一收,将红缨枪一收另一手瞬间击中尾部,将其如同利箭般击出,红缨枪咻的一声,深深剌入墙壁之中,尾部猛的一声摇晃,直至力道停止。
“主子。”蒙奇见他停了下来,这才出声走上前。
“说。”轩辕鸿烈取过衣袍披上,声音低沉而阴鸷。
“顾七的父亲最近一直没有出过顾家半步,只守在顾老太爷病床前,他试着要给顾老太爷用药却不被允许,虽已恢复神志,但已无当年顾三爷之风采,如今在顾家步步退让,倒是让顾家人步步相欺,全不将他放在眼里,至于顾七,他则从没提起过,无论是谁,也无法从他口中问出什么。”
“我们的人已经在皇城各处布上眼线,只要顾七一出现,必能第一时间得到她的消息,只是这么久仍没有她的消息,属下怀疑她也许没回皇城。”
轩辕鸿烈负着手,目光幽深而难懂:“区区一个顾七,到底有什么让轩辕睿泽刮目相看?以身相护?本王倒是要看看,她若落在本王的手中,轩辕睿泽他将如何?”
声音一顿,他眯了眯眼,吩咐道:“她父亲在皇城,她也定会归来,让人紧密注意着她父亲的一举一动。”
“是。”蒙奇应着,又道:“主子,刚宫里来人道,皇上让主子明日进宫一趟。”
“嗯。”他应了一声,迈步便往外面走去。
与此同时,在顾家老太爷面前照顾着的顾浩天一身简朴的灰衣,自打算回来照顾他父亲他就故意留起了胡子,将那刚毅而俊朗的面容掩去,将他身上那股在岁月的沉淀当中多出来的沉稳与内敛掩去,将一身的气势与成熟男人的气魄敛起,让自己看起来平凡而不起眼,如同一个心无大志碌碌无为的平凡男子。
“父亲,药已经不烫口,可以喝了。”顾浩天在床前照顾着,将床上的老父扶起,为他端来那已经放了一阵的药汁。
“咳咳。”
顾老太爷咳了几声,看着面前的儿子,无声的叹息,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道:“没用的,这些药为父已经喝了不少,治不好为父的病的,最近为父精神越来越差,身体也越来越差,为父感到,大限将至了……”
“父亲莫说胡话,您的身体定会好起来的,来,先把药喝了。”他将药端上近,用勺子喂着他喝,看着年迈已老的老父,在病痛的折磨下枯瘦如柴,他心中说不出是何感慨。
当初他疯颠之时,顾家人无一人看望,只给他和他女儿一处破旧院落,三餐不继,衣不保暖,更将他女儿逐出顾家,从族谱中划去名字,将他也赶出顾家,可这又如何?
打断骨头连着根,他的身体里流着顾家的血,他们可以无情,他却不可以无义,听闻老父病重奄奄一息,他也曾挣扎过,也曾自问过,可最终,还是回来了。
母早逝,父已年迈,他若不尽孝,蔫能对得起这骨肉之情?又如何对得起这生身之恩?又如何为他的女儿做好榜样,教导她敬爱孝顺父母?
父母纵有天大不是,也是父母,也许别人可以做到冷漠无情,冷眼看着他被病痛折磨,可他顾浩天做不到。
顾老太爷看着眼前一勺子一勺子喂着他喝药的儿子,看着他一身粗衣麻布,看着他身上连一件贵重物品也没有,却满脸关怀,温声暖语的照顾着他,不禁心中酸涩万分,又是羞愧又是后悔,老泪。
人言道,久病床前无孝子。他自被这突如其来的病痛缠身后,那往日对他百般讨好,百般窝心的儿子一个也不见前来,有的打发下人过来看望,有的甚至连问候一声也没有,他知道,他们都盼着他早点死,因为他老了,没用了,顾家,已经轮不到他做主了。
只有他的这个三儿子,一个被他最为亏待的三儿子,却在被赶出家门后,听闻他病了,又跑了回来,在病榻前侍候着,谁好谁不好,他此时若还看不明白,他也算白活了。
“三儿……”
一声三儿,是儿时的记忆,是儿时父母亲呢的叫唤,往事一幕幕,忆起那年幼时光,父母将他捧在手中的疼爱,父亲手把手的教他辨药,教他武艺,说他是他的骄傲,是顾家的未来,可他最后,终让他失望了……
他将药碗放一旁,握住他苍老瘦如柴的手,道:“父亲,其实我有个打算,想在外面买处宅子,将你接过去照顾,只是怕你不愿意。”顿了一下,他又道:“您的身体用药慢慢调理,我相信是会好的,在这里,他们都不许我给你用药,这样耽误下去,终究不好。”
“为父这身体已经好不了了,莫忘了你的医术也是为父教的,倒是留在顾家,为父知道你受委屈了,在顾家尝遍了人情冷暖,也看透了人心,我已经看透了,你若想去外面置宅子,为父这还有些钱,可给你买一处大宅子,咳咳……”
听了他的话,顾浩天只是微微一笑,道:“那我去找大哥说一下,父亲您先睡会。”他扶着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便往外走去。
“不行!”
一声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声从顾家大厅传出,顾成刚沉着脸,看着顾浩天,道:“浩天,你回来照顾父亲大哥我没有异议,但你想在外面置办宅子将父亲接出去那就不行!重病的老父被你接了出去,别人会如何看待我顾成刚?此事没得商量,我说不行就不行!”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顾浩天只是一笑:“大哥,父亲如今的身体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也只会越来越差,如今顾家父亲虽不掌权管事,但我相信,如果由他开口说要随我出去外面置宅调养身体,族老们还是会同意的,也没人敢拒绝,我会直接来找大哥,也是想避免一些麻烦而已,只要大哥答应,我可以将前不久偶得的一枚养元丹送与大哥。”
“什么?养元丹?”
顾成刚整个人顿时站了起来,丹药!在云天国可不曾出现过,他如何得来的丹药?一想到这,顿时怀疑的看着他:“三弟,你莫是说笑了?丹药极为难寻,价值万金也淘不到一颗,你怎么会有?”一听有丹药,连称呼都变了。
“说来也巧,在回来的路上,有一乞丐老者拿了小贩的包子没给钱被追着打,我见他甚是可怜,便买了十个包子给他,他就给了我一个瓶子便走了,待我一细看竟是养元丹。”说到这,看着顾成刚那变幻的脸色,又笑道:“虽我不会炼丹,但,凡识药者多少都有些研究,是养元丹无疑。”
“此、此丹在哪?快拿为兄瞧瞧!”他一激动,说话都带着颤声。
顾浩天却只是看着他,没有动作。
见此,顾成刚一咬牙,道:“只要真是养元丹,你说的,我便应了就是。”
听到这话,顾浩天露出一抺笑容,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递上前:“这便是养元丹,我会在近日带父亲到别处静养。”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顾成刚接过丹药后看也没看他一眼,急切的将丹药倒出来一瞧,见那丹呈赤红色,灵气浓郁,丹药上面有一道灵息涌动,不禁惊叹道:“原来这就是丹药上的灵息,这、这真的是万金难求的丹药啊!”心下激动之余,嘴上仍道:“想不到他竟有这般好运,想那乞丐老者,定是一位尊贵的丹师,可惜了……”
与此同时,在顾七藏身的小院中,无痕回到她的身边,低声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她,听到消息后,她露出笑容,眸光闪动着好摄人的光采:“很好,做得不错,接下来,你想办法去到我爹爹的身边,在他身边保护着。”
“是。”无痕应了一声,看了她一眼,道:“主子万事小心。”
“嗯,我会的。”她点了点头,交待道:“别忘了修炼,太弱了可不行。”
“是。”他再度应着,这才转身离开。
不多时,花千色回来,看了眼在院中的她,问:“主子,无痕这几日去哪了?怎么刚回来又走了?”
“今晚你就知道了。”她勾唇笑着,拿着书本盖在脸上,躺在卧榻上休息着。
当夜,花千色带着顾七越过皇宫重重守卫,来到皇宫大内之内。这是顾七第一次来到这皇宫中,入眼到处所见都是昭显皇室尊贵的金色,假山楼宇,更是精致雅静,到处可见的是那身着护卫装的巡夜护卫,经过御花园,花千色带着她停落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之上,而此处,正可看到一处宫殿时面的情景。
浓密树叶以及夜色巧妙的遮去两人的身影,以至于,无人察觉两人就藏身在这树木之中,原本不明所以的花千色,看着那宫殿里面从二三十名女子中挑选出来的四名容颜出色的美艳女子,忽的似想到什么一般,看向身边的顾七。
宫殿中,其他人退下,只剩下那四名美艳的女子和那一身明黄龙袍装的皇帝,顾七的目光从那皇帝的身上掠过,清幽的眸光闪过一抺暗光,意味不明,神秘而莫测。
隐约的花千色听到那皇帝在跟那几名女子交待的话,听到这里,他也终于知道她今晚想要做什么了,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她如何得知这皇帝想要安插人去那洛王的身边?
夜渐深,那几名女子也被人带了下去,见状,花千色便带着她暗中跟着那几名女子而去,见她们进了一处宫殿后,各自回房,他便跟着进入其中一名女子的房中,一进去,瞬间出手便将人打晕。
“主子,你打算这样进入那洛王府?我听说那洛王府的后院可是一个女人也没有的,那轩辕鸿烈就曾送过几个美艳的女人过去,可就被他砍杀在当场,你这样进去,风险太大了。”他面带担忧的说着,眼中尽是不赞同。
顾七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缓声道:“由皇帝送的,他就是再不满,也不能动这几个女人半分,这皇室的人就是复杂,表面是亲和一片,实地里却是暗施诡计,尤其这皇帝对那轩辕睿泽多不待见,原本是他病痛缠身而不予理会,如今见他身体恢复,而且又探不到他的深浅,自是担忧,正苦寻无理由对他下手,所以,他哪怕不愿,也得收下这几个女人。”
说着,她笑了笑,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收下这几个女人他可以放置一边不去理会,如此轻易的便能解决一问题,以轩辕睿泽而言,他断不会因这等小事而去惹麻烦。”
“那他要是收下后转身就杀了呢?”花千色仍有些担心,那个轩辕睿泽他虽没跟他交过手,可也知道不是一简单的人物。
闻言,顾七眸光一闪,瞥了面带忧色的花千色一眼:“难道我就会站着让他杀不成?”
花千色一哽,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她,又看了看那昏倒在地上的那女子,好一会,才道:“那我帮你易成她的样子?”
“嗯。”她笑着应了一声。
次日清晨,端王进宫,在宫中待了半个时辰后,便命人带着那四名以面纱半遮面的美艳女子往洛王府而去。
洛王府中的轩辕睿泽正在书房中,他的面前摆着一张宣纸,以墨为汁,在那张宣纸上一笔一画的勾勒着一名女子的模样,下笔如有神,仿佛早已画过千万幅一样,不多时,栩栩如生的一张画像就呈现在他的面前。
拿起宣纸吹了吹,墨汁渐干,看着画中女子唇边那淡淡的笑容,以及那双清眸中泛动着狡诈睿智光芒,看着她的目光正定定的看着他,似乎盯着他正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似的,莫名的,他低笑出声。
“女人,你是不是又藏在哪里算计着什么?”
他看着画像心情愉悦,轻声呢喃仿若情人之间的低语,深瞳浮现着一抺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情,指腹轻抚过面像,落在她的唇边,似乎能感受到她唇上的温暖与柔软……
“你到底在哪?”轻喃从口中而出,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白羽的声音。
“主子,端王来了,说是带了皇上的口喻而来,此时已经在前厅。”
他抬眸,微皱了下眉头,将画像合起,放置一旁,迈步走了出去,房门打开,白羽已经候在外面:“去看看。”声音一落,往往前厅走去。
前厅中,轩辕鸿烈坐着喝着茶,蒙奇站在他的身后,而另一边,站着的则是流影以及王府内的管家。
当流影看到那迈步而来的轩辕睿泽时,便来到他的身侧,恭敬的唤了一声:“主子。”
轩辕睿泽走上前,深幽的目光落在轩辕鸿烈的身上:“有事?”说话间,他也没有过多的礼数,直接走到主位坐下。
“呵呵,睿泽,没事皇兄就不能来看看你?”轩辕鸿烈放下茶杯,看着他,脸上带着一抺意味不明的笑:“父皇宣我进宫,我原本还道是为了什么事,原来,是让我到你这里走一趟。”
“蒙奇。”他给了蒙奇一记眼神,而后便又端起茶轻刮着杯面,一边说:“久不曾到你这喝茶,这茶水,还是一如既往的甘甜。”
只见蒙奇拍了下手掌,便见外面有人领着四名穿着浅绿色宫装的女子进来,那四人身段曼妙,玲珑有致,轻纱掩面,看不清面容,却更添迷离魅惑神采。
四人进来后,轻身行了一礼,微垂着脸,半敛着眼眸,却又偶尔抬眸往上一瞥,那美眸,似秋水含情,楚楚动人,媚态百生,饶是那轩辕鸿烈看了,也不由微微挑了下眉头,暗道:父皇好眼光,竟挑了这么几个美艳的女子送来,这等女子,只是一记眼波便如此娇媚,而且四人眼波神情各有千秋,其中一人那美眸流转间竟别有异样风情,想必,一旦进入洛王府,定不会叫他们失望。
想到这,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加深了。
轩辕鸿烈看到的,轩辕睿泽也看到了,深幽淡漠的目光掠过那四名半遮着面纱的女子,目光忽的在其中一人的身上停顿了一会,忽的开口:“把面纱取下,抬起头来。”
几名女子轻应一声,取下脸上面纱轻抬起头,美眸含情的看着他。
他的目光却只是掠过那前三名女子美艳的脸,落在最后一名女子的脸上看了一眼,那一眼,带着打量,带着若有所思,但也只是一瞬间,那眼中的打量与若有所思便消散,移开了视线,目光依旧如初,脸上也不见有被美色迷惑的神色,而是转而看向轩辕鸿烈。
“这是何意?”
“父皇说你这洛王府阳气重,连个女人也没有,太不像话了,以前是你身体不好没女眷是一回事,如今身体大好,又岂能没有女子在身边侍候着?这四位女子皆是父皇亲自挑选出来的美人,特意命我送来给你。”轩辕鸿烈说着,又睨了他一眼,那一眼,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这一次可不比上一次,你可莫把这些美人都给杀了。”
轩辕睿泽目光暗沉,脸上淡漠一片,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瞥了那轩辕鸿烈一眼,便站了起来,负手往外走去之时吩咐道:“白羽,把人带下去,流影,送客。”却在经过顾七的身边时,不知为何,脚步微不可察的一顿,黑瞳一闪,并未停留,便迈步走了出去。
“端王爷,请。”流影上前一步,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响起。
此番到来的目的达到,轩辕鸿烈也没打算在这留着,便一拂衣袍站了起来:“蒙奇,我们走。”迈步往外走去,经过那四名女子身边时,脚步一顿,交待着:“好好侍候洛王。”便笑着往外走去。
四名女子当中的顾七微垂着头,眸光半敛,此时他们都已离开,没看见她唇边露出的那一抺笑,只是,不可否认,刚才那轩辕睿泽朝她看来时的那一顿,让她有一丝的紧张,还真以为那男人连这样也认得出她来,好在,虚惊一场。
“你们跟我来吧!”白羽看了那几名女子一眼,便往外走去。
将那几名女子安置后,白羽便去了书房:“主子,我把那几人都安置在西院的四处院子里。”
“嗯。”
“主子,皇上送这么四名女子过来,到底想做什么?”白羽有些不解的问着,难道真的打算对主子动手?就这样防着主子?主子也没碍了他什么呀,真是令人不解。
“无需理会他想做什么,他想做什么,本王都奉陪。”轩辕睿泽黑瞳中泛着暗光,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刹那间有些奇怪,只是沉着声音又道:“让流影去告诉那几个女人,若不想死,以后就安份一点。”
“是。”白羽应了一声,看着负手而立站在窗边的主子,便退了出去。
另一边,看着她将居住的新环境,顾七十分的满意,她住的这处院子除了有一个小院之外,还有三间房,院中有棵大树,不过,这院中墙边也长满了草,看得出是久没人住而没清理的,但最重要的是,这里是西院,离那轩辕睿泽的东院是最院的一处院子,想来日后她可以安心的在这里修炼了。
他们就是再怎么找,也断然不会想到,她就藏在轩辕睿泽的后院之中,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恍三天过去,她在这里过得很是平静,没人来打扰,也没人走到她院里来,因为几日前流影来走了一趟,言语中带着威胁与杀气震摄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而她也用了三天的时间,将这洛王府摸了个大概。
让她意外的是,在这洛王府中竟有一处温泉,而这处温泉除了轩辕睿泽之处别人是没资格用的,也被列为禁地,不允许他人擅入,更在那温泉外面设有石碑,擅入者死!因此,那温泉之处除了轩辕睿泽,没人敢靠近半分。
这可就便宜她了,自意外发现这处温泉后,她就盯上了这处温泉,知道轩辕睿泽每日亥才会来泡一次,每一次约一个时辰,她便错开了时间,在子夜之时才来温泉这里。
洛王府暗卫重重,好在这温泉所设的地方较偏僻,这周围除了假山和树木又没其他,倒也没暗卫盯着这边,她才能如此顺利来这泡温泉。
夜色之中,轻风微凉,脱掉衣服泡入温泉之中,顿时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舒服得说不出来,她仰靠在温泉边打磨得光滑的石头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满足的轻叹出声:“想不到那男人还挺会享受的,这环境,真心不错啊!”
而此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面,一抺人影正站在黑暗之处,刚毅俊美的面容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笑意与温柔,黑瞳闪烁,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仰躺着在温泉边看着星星的女人。
月光之下,她伸出放置在两边石头之上的雪臂洁白而细滑,因仰躺着,如天鹅般优雅迷人的雪颈划出一道弧度,顺着那诱人的弧度黑瞳寸寸往下移动,浑圆的削肩带着水珠,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再往下……
看到这,他心下不禁有些惋惜,再往下,泡在水里的春光无法窥见,若早来一步,就能将那美景尽收眼底,可惜,今晚他被某些事情绊住了。
看着那在温泉之中浸泡着的女人,此时脸上那陌生的容颜,但却不陌生的笑容与眼神,他的心情不禁有些飞扬起来,那一日他看着这张容颜,并没有认出她来,只是,当擦身之过之时所闻到的那淡淡的清香,却让他心底有了怀疑。
为免让她有所察觉,他亲自暗中注意着,果不出他所料,在王府中借着夜色她四处窥探,他远远的跟在她的后面,竟觉得有种猫戏老鼠的趣味,原本还在猜测她究竟藏身何处?却不料竟是藏到他府中来了,这个发现,让他欣喜万分。
这几天,他暗中注意着,知她有时一关就是在屋中一整天不出门,虽不知在做什么,但也知道,他若是揭穿,只怕她又要溜走了,为此,他也只能假装不知道,尤其是看她得意洋洋的模样,竟觉得十分有趣。
躲在他府中,他看得到,也能知晓,若让她又走了,只怕又会找不到她的人影,这回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他又岂能再让她给逃了?
暗想着,再看着那在温泉中戏水的人儿,似乎也颇为享受,只是,她若知道他就站在这里看她浸泡温泉,那脸色,又该是何等的精彩?
夜色渐凉,而那温泉中的人儿似乎泡得起兴,竟不知起,为免她因夜深露寒而着凉,他一个闪身离开,来到温泉外面不远处,发出了一些动静。
泡得正舒服的顾七看着繁星点点的星空,正想着事情,忽听不远处有动静,以为是有人来了,迅速起身,将衣服穿好后,披上外衣便迅速离去。
待听到里面的动静后,外面的轩辕睿泽勾唇一笑,迈步走了进去,只见温泉中烟雾弥漫,而那原先在水中的人儿,早已无影无踪……
回到院中的顾七盘膝在床上坐下,双手捏莲花状放置于左右两膝之处,一遍又一遍的运用着凝灵决,感觉着体内的灵力气息在筋脉中涌动,渐渐往丹田之处汇聚在一起,她试着想要冲破这炼气第五层,只可惜,越是心急想要提升实力,越无法如愿,直至凌晨之时也没能突破这一门槛。
虽一夜没睡,但精神却异常的好,许是因为灵气的原因吧!她能感觉到自修炼灵气之后的身体有所改变,各方面都增强了一些,洗漱过后,穿着里衣便走出院子,在院中打了一套太极拳舒展一下筋骨,一边想着昨夜无法突破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因想着昨夜的事情在不经意间又调动了体内的气息,这一套太极拳打出来后,隐隐带着灵气,她甚至可以从这借力打力以柔克刚的太极拳拳中悟出了点什么,越打越是起劲,直至,一个时辰后,浑身出了一身汗,只感觉周身一阵舒服,连带着心中一直想着无法突破一事也似乎莫名的放下了。
而在另一边,刚起床的轩辕睿泽在着衣洗漱之时,唇边一直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这让候在一旁的白羽和流影两人不由相视一眼,都觉得他们主子这阵子似乎有些奇怪。
且不说他最近的心情似乎很好一般,做什么事都如沐春风,而且还经常自己一个人唇边带笑,那是一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愉悦,笑意从眼中溢出,想让他们装作没看见都不能。
而且,也不知怎么回事,他还撤了那靠近温泉边一带的暗卫,十米之外都没有暗卫在暗处注意着,每晚去温泉泡了浴回来后,便直接回了房休息,这等作息,无一不让他们觉得诡异。
“主子,最近可是有什么好事发生?”白羽面上涎着笑,上前一步问着。
向来不喜别人碰触他的轩辕睿泽自行穿衣洗漱,正扣着腰间玉带,听到白羽的话后,抬眸扫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好奇,便是一笑,目光幽深而带着愉悦的笑意:“嗯,确实是好事。”
听到他毫不否认的话,就连冷着一张脸的流影眼中也微动,面上浮现了一丝好奇,虽没开口问,但目光却一直落在轩辕睿泽的身上,等着他会不会跟他们说说,是什么好事能让他这般愉悦?
“走,随本王随处走走。”他负着手,迈着脚步往外走去。
白羽和流影见状,相视一眼,便跟了上去。只是,让他们没料到的是,他们主子所说的随处走走,竟只是在他们王府里,而且,这随处走走,走着走着竟从东院这边,走到西院那边去了。
两人落后他几步,看着前面步伐轻缓的主子,看着似毫无目的的在散步,可实际上,却是专门往这西院来的。
“流影,主子不会是对西院那几名女子感兴趣吧?”白羽忍不住压低着声音问着,脸上难掩惊诧之色。
“不知。”
“那主子怎么往这西院来了?这西院哪有什么好逛的?除了那几个女人之外,这边平时连人影都没几个。”
听着白羽的话,流影看了前面心情似乎很是不错的主子一眼,抿着唇,不语。
见流影压根不语,白羽正想着快步上前去问问,谁知,就见他家主子的脚步停在一处院子前面,装着像是在看着周围的景色,实际上那目光却有意无意的往那处院子里面瞧去,看得他嘴角直抽。
他家主子,这是干嘛呢?
如果真看上那几个女的,直接叫了她们侍候不就得了?用得着这样小心翼翼的在这外面偷瞄?这举动,怎么看都不太符合他们家主子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看着那在院子前面来回走了不下三次的主子,就是流影也不由别开了眼,眉头微跳,他也没料到主子一大早便带他们来这西院,而且还在这院外走个不停却不进去,想了想,他走上前,硬着头皮问:“主子,可要进去看看?”
轩辕睿泽一听这话,挑了挑眉,正想着,他要是进去了,那女人看到他会怎么样?就听后面白羽拦住了一名下人问话。
“我问你,这院中住的人可起了?”
“回白公子的话,已经起了,只是、只是那位姑娘端着饭菜去厨房了。”
闻言,白羽面色古怪:“端着饭菜去厨房?”
“去厨房瞧瞧。”那边,轩辕睿泽已经发话,迈步便走。
厨房处,顾七将两个硬得跟石头一样的隔夜馒头和一碗稀得掉水的粥以及一小盘像是剩菜的配菜放在厨房的主桌上,看着那原本正忙碌着的厨房众人停下手来看着她,她的目光一扫,掠过众人,问:“这是人吃的东西?”
一中年男子轻蔑的睨了她一眼,手里拿着大勺子,哼了一声:“那是给你吃的东西,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挑四的,你以为这洛王府是你家啊!”一个被赶到西院不被待见的女人罢了,用得着给她好脸色看?
“其他的三人也是吃的这东西?”顾七挑着眉,声音依旧不轻不缓。
“呵呵,那可不是,另外那三人可比你会做人多了,她们啊,吃得比你好。”那中年男子呵呵笑着,看着顾七道:“你啊,也就只能吃这个。”
“拿这样的餐食给我吃,你们家王爷知道吗?”她这话问得轻柔,脸上也露出了一抺笑,只是,这抺笑却不达眼底,甚至,眼中还掠过一抺冷色。
“我们家王爷贵人事忙,怎么可能有空理你这小事?这厨房,就是我说了算,我说给你什么餐食,你就得吃什么餐食!”那中年男子说得得意而傲慢,压根没瞧见顾七眼中的冷光。
顾七扯了扯嘴角,睨了那中年男子一眼,步伐正准备一动,就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而带着威严的声音,心下一愕,回头一瞧,又迅速低下了头。
“哦?本王竟不知道,王府之中除了本王,还有主得了事的!”
一身白袍玉带束身的轩辕睿泽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置于身前迈步走了进来,幽深而蕴含威仪的目光掠过顾七放在桌上的饭菜,黑瞳冷意昭然,眸光冷冷的扫向那中年男子,怒火在眼中一闪而过。
“王、王爷!”众人顿时大惊,颤抖跪拜了下去,尤其是那中年男子,更是浑身颤抖,脸色惨白。
轩辕睿泽往前走上一步,伸手捏起其中一个硬得跟石头一样的馒头,睨着跪在脚边的中年男子,声音低沉而蕴含威压:“本王府中的人,用得着吃这样的东西?”
“王、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那中年男子颤抖的求饶着,连抬头也不敢。
轩辕睿泽将手中石头一般的馒头放回,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着,发出着叩叩叩的声音,半响也没说话,但那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心惊胆跳,直到,他手中的动作一顿,才沉声吩咐道:“流影,让他把这些饭菜都咽下去,重打一百大板,逐出洛王府。”
听到这话,那中年男子整个人瘫了下去,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一百大板?他还能有命活着吗?
“白羽,这样的事情,本王不希望有下次发生。”
“是。”白羽连忙应了一声。王爷治下之严,让府中上下不敢有一丝违令,只是没想到这小小厨房,竟出了这样的事,是他的疏忽。
知道那轩辕睿泽从进来就没看她一眼,似乎当她是透明的一般,顾七紧绷着的心一松,暗暗的轻呼出一口气,只等他离开后,她便回院去,却不料……
那迈步往外走去的身影在经过她的身边时,脚步一顿:“你跟本王来。”
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身边传起,她一怔的同时也一愣,本能的抬头看去,正好望进了那一双幽深而神秘的黑瞳,连忙敛下眼眸轻声应道:“是。”
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绷了绷,有些七上八下的猜测着:叫她跟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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