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哒。哒。哒……”
一进入百米射程内,二虎将长枪一背,抽出盒子炮就点射,别的骑士也几乎是同时这么做,,这是训练的标准课程。
看到地上四具尸体和三个受伤的土匪,二虎立即停下,跳下马后,抽出大砍刀,一刀砍下一具尸体的脑袋。身边的护卫也赶紧把另外三具尸体的脑袋砍下,同时,把受伤的三个土匪全抓到马背上。
看着这颗血淋淋地脑袋,再看看大多已经跑近林子里的土匪,二虎艰难的抉择着:是趁胜追击还是见好就收。要知道,骑兵在林子里只会成为累赘。虽说护卫们无论在马上马下都是好手,可问題是,对方的人数是自己的两三倍,真要死拼的话,自己这边处于劣势。
“砰。砰。砰……”
就在这时,万万沒想到,这些刚冲入林子里的土匪,居然敢还击。
二虎心头大怒,可理智却让他立即作出了选择。
“轻机枪掩护扫射,大家上马边打边撤。”
杨三这边还有十二人,正跟在骑兵后面冲的欢快,沒想到骑兵又退了回來,吓的他们赶紧转身就跑,被骑兵们追上后,一个一个地提到马背上。
一口气退到大平地的另一端,见敌人并沒有追击过來,大家都明白,这场遭遇战到此就算结束了。
趁着大家稍作休息时,杨三來到二虎面前,抱拳单膝跪拜道:“在下杨三,多谢这位大哥相救。敢问大哥贵姓。”
“叫我二虎就是了。”二虎心情有些不爽:即为自己这边战死两个护卫,丢了一匹马,也为这一仗打的有些窝囊而生闷气:要是骑兵再多一些,他就敢带着大家直接追进林子里,将对方彻底杀光。
“此地不宜久留,弟兄们,把俘虏绑好,别让他们死了,我们立即回去。”
有了这三个俘虏,杨三自然犯不着再冒险追踪。
一行人原路返回。
跟大部队汇合后,二虎立即把消息发到沉刀镇那家私营电报房,转到了王世华手里。王世华传回來的命令也跟二虎想的差不多:看好俘虏,原路返回。
此时的王世华,刚跟胡兴民等人吃完晚饭,正守在那家私营电报房里,,他那部电台被二虎带走了。
说实话,他对二虎那边的情况根本就沒多少担心,思绪全放在飞鲨寨那边,因为那儿进行的十分精彩……为了不泄露任何消息,王世华直接将电报房里的三个电报员赶了出來,换上自己带來的发报员,,王家强势,对于他这种光明正大的展示鸠占鹊巢的霸道做法,谁敢表达不满。
方觉现在深刻的体会着地头蛇的优势。
在他的安排中,自己是县长,光环巨亮,处于明处,而彭子清等人必定要相陪,那么,自己带着他们以参观的名义四处瞎逛游。却派出十多个手下,暗中四处去打听调查,肯定能打听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计划是完美的,可现实太残酷。
彭子清是亲自陪他,一路相谈甚欢。可问題是,此处是飞鲨寨,等同于鲨鱼窝。别说方县长派十多个手下去暗中调查,就算派一百个,也沒飞鲨寨的人多。这不,他身边围了二三十个人,而他那些派出去的手下也得到了重点“保护”,每个人身边最少跟着四个“保镖”,,这是彭子清亲自下令:一定要保护好贵宾及其随行人员,无论他们走到哪,你们必须跟到哪,要出半点纰漏,老子直接把你们沉河喂鱼。
这些保镖真是尽心伺候:想听戏,直接把戏子抓來演戏给你看;想赌博,你要嫌我们几个人不够多,那我们就去赌场;想**,要觉得那座刚刚成立的妓院小,沒关系,我把姑娘成堆的送到你房里,只要你身体受得了……总之你要啥我给啥,但你想离开我身边一米,好去打听什么消息,沒门。
两边都是心知肚明的在演戏,偏偏谁也不好意思点破。就这么着,当方觉在山寨里逛游了一圈,赞美之声溢于言表,口水都说干了,可几个小时后,当他回到客房里,把那些人找來一打听,立马郁闷到了极点,,失策啊。
方觉的二杆子性格上头:掩饰就等于事实。你不让我调查,我还非要调查清楚不可。
第二天,方觉就打算去那些货船上看看。可刚出大门,却发现大门口早就有上百人在那等待,一见到方觉身后的人,立马嬉皮笑脸的围了上去,这个说昨晚玩的不尽兴,现在我们接着玩,那个说某某姑娘对你昨晚的表现很满意,特意叫我來传话,今晚可愿意继续……那些手下各个尴尬的讪讪发笑,偷瞄方觉。方觉到沒有任何斥责,微笑的看着,不说话。
手下自然由手下对付,领导自然要陪着领导,这叫身份对等。
方县长一出现,彭子清就笑了,盛情邀请方县长尝尝本地的特色菜,,水煮鱼。
方县长不好拒绝,事实上他就是想拒绝都沒那机会,因为彭子清几乎是半强迫半哄劝的将他拉去。
吃完早饭就开始视察,结果,到了中午,他就不得不走人。
彭子清原本有的是时间好好戏耍方觉一番的,可彭水虎却派人传來消息:刘少勋从长沙发來一批药品及三部电台,需要重点保护,可飞鲨寨本身已经沒有大船可用,需要彭子清把租來的大船全都开去接运这批贵重物品,,药品和电台都是王世华急需的,必须要有大将亲自押运。可问題是,他这一走,留下方觉这些满寨子寻找‘小鸡仔’的黄鼠狼,自己这边又无大将应付,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还是赶走的好。
所以,一边给王世华发报,请达叔尽快赶回來坐镇,一边就对方觉使用了手段。
见方觉早上对水煮鱼这道菜赞不绝口,中午,彭子清自然带着他还吃这道菜。不过,这次,陪坐的可不是清一色的男子汉,而多了十几个姑娘。
说实话,方觉也是官场的老手了,对于这种风花雪月的场面,本该应对自如。
面对这些莺莺燕燕的敬酒、打趣,他也沒丝毫慌乱。
可问題是,场面越來越热闹时,恶心的事來了。
也不知怎么地,却见两个姑娘争论起來,而所谈话的内容让方觉有一种吃苍蝇般的恶心。原來,这两位姑娘昨晚伺候着方觉的两个手下,却为所伺候之人的能力而攀比起來。别的姑娘一听,立马加入讨论之中,,这是在委婉的提醒方觉:现在陪在你身边的这些姑娘,昨晚可全伺候过你手下的人。
身为领导,怎么能吃刷锅水,而且还是手下的刷锅水。
方觉愕然之下,脸都绿了,就差用当场呕吐來抗议,,刚才跟他嘴对嘴喝酒的那个姑娘,昨晚陪同的是他的秘书。就算方觉再能屈能伸,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恶心和屈辱。偏偏这里是外县,不是他的管辖范围,这些人更不是他的手下,,人家拿你当领导,你才是领导。别忘了,这里名义上可是个水匪窝,他怎么敢当场翻脸。万一他们把自己杀了,而王世华又矢口否认,跟这里撇清关系,再把飞鲨寨扯了,自己的家人就算想给自己报仇,也沒有直接的证据针对王家。
心头也明白过來:这是彭子清在委婉的赶人:领导,您该走了,要不然,接下來我可就不是这副态度了。
就这么着,方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带着满肚子委屈和怒气,匆匆乘船离开。
而彭子清老道就老道在,为了怕方觉所带來的人员之中有遗漏而留下监视自己,他派了三艘大船把方觉所乘坐的那艘大船一直护送到螺丝滩,看着他们安全驶过螺丝滩后,又在螺丝滩下游守着,直到达叔带人乘船而來,才一起返回,,今后方觉肯定会派探子來,但那是以后的事,也不是彭子清该考虑的问題,现在,还是把眼前这几件事处理好了再说。
方觉在大船上呕吐了几次,不仅沒跟手下说话,甚至看手下的目光都有些不善,尤其是秘书,每看一次就想起了跟那姑娘亲嘴的场面,便越发感到恶心。
等方觉回味过來时,已经晚了,又不好立即返回飞鲨寨,不得已,只能继续赶往沉刀镇。
因为估算着方觉今天早上会赶回來,所以,大家都稍稍停留了一下,等待方觉到來后,一起去县城。
方觉此次调查沉船真相之行,不仅连证据的毛都沒找到一根,反而在飞鲨寨接连吃亏,最后被恶心的厉害,对于这些迎接他的人,又岂会有好心情,甚至大失水准的连面子上的维持都懒得做。
下船后,对王世华竖起大拇指,道了声:“算你厉害。”然后也不等王世华有所反应,带着二舅就出发。
王世华一看方觉的恼羞成怒样,面色装出一副惊讶样,内心却笑翻了天,,通过电报早就得到事情细节的他,又岂会不知道方觉这一次被彭子清狠狠地耍了一把。
也沒上去解释,跟本地來送行的名流打个招呼后,带人远远地跟在后面。虽然听不见方觉跟他二舅到底说了什么,可看方觉时不时的挥舞一下手臂,大嘴猛张,眼神凌厉的样子,不用猜都知道,胡兴民成了方觉的出气筒。
胡兴民也很郁闷:沉船,那是天意,你怪我有意思吗。自然要反击。
“二狗子,让弟兄们做好准备,一旦他俩打起來,大家一定要上前为他俩加油助威,事后也要替他俩好好宣传宣传,名目我都想好了,就叫‘小舅子脚踏便宜侄儿’或者是‘方县长痛殴特派员’……”说着说着,王世华一本正经,却一脸笑意的猛地问一句:“你说他俩要是真打起來,谁能打赢。”
二狗子乐的眉开眼笑,浑身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