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华面色冷峻的看着,却知道事情还沒完,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耐心的看着这丢脸的场面,心中不仅对鸦片产生了警惕,甚至开始痛恨起來……是个人都能看出这里面的问題,而武力一直是家主存在并延续的根基之一,如今居然被鸦片腐蚀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以王世华的性子,立马就开始考虑如何对付鸦片。
“來。大家都站起來。”
老少们休息好了,很麻溜的站起來,有的还自觉的背起背包,拿起枪。
反观鸦片鬼们,七个人挣扎了几下也沒挣扎起來,有的已经开始哀求着给口鸦片抽,就连那勉强站起來的三个鸦片鬼,也都是摇摇欲坠,就差把自己挂在长枪上……王世华面色有些发白,眼神深处有丝杀意在流动。
田卫国个性本就正直,这次天赐良机,王世华居然同意观看鸦片的危害,要不给王世华一个极为深刻的印象,又岂能对得起他的良苦用心。
“把他们都扶起來,站好。”
等这十个鸦片鬼在众护卫的帮助下站了起來,护卫一放手,立马就瘫软倒地。在田卫国的命令下,只能一直扶着。
“你们这两边人捉对用拳脚对打,谁能把对方打倒,团座赏他十斤大米。”
大家同时看向王世华,见王世华双眸精光隐现,如狼般的扫视了大家一眼,猛地一点头,那十个老少在立马冲向四五米外的对方。
结果让王世华的面色立马由白转青:老少们居然沒一个能打中对方。因为他们刚冲起步,护卫们一放手,鸦片鬼们集体瘫软在地。让这十个老少有些尴尬的看着王世华:这样一來,奖励还算不算。
王世华暴怒的站起來正要咆哮,却见田卫国抢先一步命令道:“你们听着,谁要是能把对方打倒,我赏他一碗鸦片。”
鸦片鬼们一听这话,如同信徒听到了上帝的召唤,立马來了精神,纷纷大叫着爬起來……虽然途中难免倒下,但总算都挣扎着爬起來。纷纷大叫着扑向对方。
可结果让王世华的面色立马铁青一片:这些鸦片鬼看着气势凶猛,可身体实在是太不争气了,那些老少只是吓得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结果,这些鸦片鬼们纷纷扑倒在地,刚刚集中起來的力量立马消散,居然沒有一个还能挣扎着爬起來。
反倒是那些老少,打也不是,走也不是,纷纷尴尬的看向王世华。
王世华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看起來温和一些,道:“你们沒碰鸦片,都是好样的。世友,带他们下去领赏。”
等这十个人鞠躬道谢,下去领赏后,王世华正要站起來,却陡然听见一个烟鬼歇斯底里的大叫:“家主,我受不了了,给我口烟吧……”
他这一叫,带动着剩下的烟鬼们也纷纷哀求起來,咬牙切齿,满目狰狞,有的人已经开始扯衣服抓胸,有的则干脆满地打滚,更甚者把胸口抓的皮开肉绽……如此狼狈凄惨的一幕,让王世华的面色一下子由青转黑。
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内心将这些丢了王家脸面的烟鬼们全都突突了的想法,看了眼田卫国,对护卫们下令:“堵住他们的嘴,全都绑起來。”
“绑起來可以,但千万别堵住他们的嘴。”田卫国轻笑道:“团座,刚才只是看他们的身体被鸦片腐蚀的结果,现在,我请您再看看他们的思想甚至是三魂七魄被鸦片腐蚀的程度。”
王世华明明知道田卫国这是要让自己更深层次见识到吸食鸦片的祸患,但因自己事先已经答应完全听从他对这事的安排,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忍着怒火坐下。
“团座,假如我们现在正跟别人打仗,这些人是信使,我派第一个人去传令:让一团带着一个营走水路來增援;第二个信使传令二团带着两个营走陆路增援;第三个信使传令三团全体出动,从天上飞下來增援。但很不幸,他们全都被俘虏了,此时,敌人怎么严刑拷打他们,他们死不招供,但敌人用鸦片的话,嘿。嘿。”
说完,不给王世华说话的机会,直接走到最近的那个刚被绑好,正在嚎叫着要抽口大烟的烟鬼身边,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句,又在第二个和第三个烟鬼耳边各自嘀咕了几句。
然后,从一个护卫手里接过放在盘子里的烟枪工具和大烟,端着从烟鬼们身前走过。引得烟鬼们纷纷剧烈挣扎,哀求着快给他们吸一口。可一等田卫国走过,他们又纷纷边流鼻涕眼泪边怒骂,骂的极为难听。
田卫国却充耳不闻,反而笑眯眯地对那三个‘信使’说:“你们三个中,谁愿意把你们师长让你们传出去的命令讲出來,我就给他松绑,让他吸一口鸦片过瘾。”
话音一落,三人争先恐后的大叫:“我讲,我讲……”
王世华看着三人脸上那谄媚的笑容,嘴里毫不犹豫的吐出那三条命令,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痛苦的边捶着额头边摇头,眉头痛苦的皱出了从未有过的深度,,田卫国的目的达到了,王世华确实得到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而且,一生都不会,也不敢忘记。
而田卫国还怕王世华得到的印象不够深刻,笑嘻嘻地把烟枪和大烟往地上一放,亲自给他们三人一一松绑。结果,这三人松绑后全都一个表情,一个动作:慌忙爬过去,抖动着手把鸦片放进烟枪里,点燃灯火,便迫不及待的将烟枪放在灯火上……别的烟鬼们一看,嚎叫的更为厉害,甚至,见别人无动于衷后,他们居然开始辱骂护卫,最终,把辱骂的对象对准了王世华及其祖宗。
虽然立马就被护卫们堵住嘴,可他们却满目凶光,面色狰狞的看着王世华。
王世华扫了他们一眼,很想冲过去将他们全杀了,可感觉手脚冰凉,浑身使不出一点劲,怎么也站不起來,只能无奈的挥挥手……可以肯定,如果这些人沒犯烟瘾,绝对各个都是敢打敢拼,又遵守族规家法的好汉,就是给他们个天做胆,别说骂自己,就是敢怒视自己都不可能。但现在,仅仅是因为沒有得到大烟的满足,他们就敢如此。可以断定,要是此时给他们一把枪,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等一下。”这次,是一直笑看着的汪东青开口:“团座,这些人透露军事秘密也就算了,现在,我來问点私人的。”
汪东青这话的意思,本身就是显示存在的作用。
“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阿妈和你们堂客,这几天穿的么子颜色的内裤,我就让他吸……”
“黑色。黑色。都是黑色。我答出來了快给我吸一口……”
“白色。白色。求求你,快给我吸一口,要不然我会死的……”
“我阿妈沒穿,我堂客穿着红色内裤……”
汪东青的话都还沒说完,就被这迫不及待的嘈杂声打乱……连这种**都能急不可耐的说出來,还能有什么秘密可言。还有什么脸面可讲。
这一刻,王世华感觉到自己的心是真的冷了,真个身体入坠冰窖。愤恨的站起來,向外一指:“滚。都给我滚。”
护卫们很快把这些烟鬼们拖下楼。
王世华的身体却如标枪般,站的笔直,抬头看着天花板,半天不语。
“团座,您别生气,哪儿的鸦片鬼都是这样的表现。”
“别人我不管,但我王家绝不能如此。哎~。”长叹一声,坐下,身体向后靠了靠,眼神里很是悲凉。这一刻,王世华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名字,,林则徐。也深深地体会到他为什么拼命禁烟。任何时代,武力永远是第一因素,武力被毁,根基不保,一切皆成空。国之不国,必将亡国灭种;人之不人,必将毁家绝后。
一小会后,王世华端起茶杯正要喝一口,可刚揭开茶盖,却又叹了口气,放下茶杯,对虎叔问道:“虎叔,你怎么看。”
虎叔满脸阴沉,满目精光的答道:“家主,您刚才都讲了,别人我们管不着,但我王家子弟,绝不能被这股祸水给硬生生地毁了。”
王世华点点头,想了想,站起來对汪、田二人抱拳,深深鞠躬。
吓得汪、田二人赶紧站起來,惊呼:“团座。您这是……”
“世华代表王家两万百姓,感谢两位提醒。今后王家但有所进,全归于两位今日提醒之功。”这就是王世华的优点之一,,听得进,做得出。
“谢两位进此良言。”一旁的虎叔也站起來,右手握拳捶胸,对汪、田二人鞠躬,,这是勇士礼。
“团座,虎叔,你们这是……这是……哎~。言重了,快快请起。”
等四人再次坐下后,王世华对二狗子吩咐:“派人骑快马去老司城,请江叔和所有还在老司城里的老叔到大厅开会,不要惊动旁人,就讲我要请他们吃饭。对了,请何姨也参加。还有,请八爷、刘叔、光明三位放下手里的事,立即來参加开会。”
虎叔一听何梅也参加,一愣,可看着王世华那肃穆的表情以及鉴定的眼神,还有那上位者不容丝毫反驳的雄霸气势,便明白此事不可违。再说,跟鸦片的毒害比起來,与何梅的恩恩怨怨又算得了什么。虎叔心头一叹:希望何梅能好自为之。
等二狗子派人去通知,王世华站起來对汪、田二人笑道:“两位老哥对鸦片的毒害有如此深的见地,这次,万望帮小弟一把。小弟定当终生感激于心,绝不敢忘两位今日对我王家的恩德。”
汪、田二人大喜的对视一眼,同时对王世华行军礼,昂首挺胸的叫道:“请团座放心,我等一定竭尽全力,清除毒患。”
“我们边走边细讲。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