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永远觉得自己衣柜里少一件衣服。
一开始,小梅还有提防之心,可面对花花绿绿地众多漂亮衣服,这选选,那比比,还不时问一旁伺候的店小二几句,然后又到试衣间试了两三次衣服,沒见到任何异常,这提防之心也就渐渐地淡然了。连带着王世华让二狗子來叫她到后面喝茶,也被她拒绝了。
慢慢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这是第几次进试衣间,小梅放心的脱掉自己的外衣,却沒注意到,身后左右两边的角落底部,喷出两股肉眼很难发现的烟雾。当她穿好绣着梅花的旗袍,正对着大镜子欣赏的摆姿势时,突然觉得有点困意,然后困意大增,很快就瘫软在地……
在后院,王世华跟王贵聊得很欢快,王贵一路上套着王世华的家世,可进入后院,就再也沒有提过这些,反而跟王世华天南地北的聊着。反倒是王世华,对于裁缝这一行问了个仔细,结果却有点郁闷,这同样是手艺活,想要学,容易,可想要学精,就非一日之功。
正当相谈甚欢之时,王贵的下人來报:“少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么子事。”
见下人摇头表示不知道,王贵眉头一皱,起身对王世华抱拳笑道:“老弟在这里稍候片刻,为兄去去就來。”
“既然大哥有事,那小弟就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那怎么行。你我一见如故,今儿怎么也得吃个宵夜再走。要是兄弟不嫌弃为兄这里寒酸,今夜就在这里住下,晚上我们兄弟在秉烛夜谈,聊个痛快。”
王世华正要拒绝,可转念一想:你如此作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目的。笑道:“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太好了。老弟喝杯茶,我去去就回。”边走还边大声埋怨:“真是的,我这好不容易碰到个看得上眼的朋友,她又找我有事,真不晓得她一天到晚是怎么想的……”
王世华微笑的看着,一直等王贵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处,才对二狗子看了眼,二狗子立即向外跑去。
來到外面的制衣铺,沒见到小梅的身影,二狗子眉头一皱,问道:“我家夫人了。”
店小二笑着答道:“尊夫人采购了一大堆衣服,兴高采烈的回去了。对了,她还特意留下话,说先回去试衣服,要给老爷一个惊喜。”
小梅只是个小妾,即不可能也不敢私自回去。听到这个扯淡的理由,二狗子左手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提了过來,右手掏出盒子炮顶在对方的脑门上,喝道:“快讲,你们把我家夫人藏到哪儿去了。”
“都跟你讲了她回去了,你还要怎地。”
“讲不讲。”
看着二狗子眼中的杀意越來越重,店小二张嘴大叫:“來人呀,快來人啊,有人要杀人啊,”
“咚,咚,咚……”
“谁。谁敢在我们王家制衣铺闹事。欺负我们王家沒人么。”
一阵吵杂和踩踏木板声中,从里面冲出八个大汉,两个拿着盒子炮,两个拿着长枪,三个拿着大刀,最后一个最有意思,居然拿着绳子。
“王家。”二狗子左手箍着店小二的脖子,靠墙而站,听到对方说王家,顿时冷笑的撇了撇嘴,喝道:“我就问你们,交不交人。”
“都跟你讲了,你家夫人自己回去了,我们还怎么交人。”
王世华听到前面的动静,走过來一看,肃穆的问道:“怎么回事。”
“家主,他们把夫人藏了起來。还骗我讲夫人先回去了,这不是扯淡么。”
王世华目光一寒,正要下令,却见门帘子被掀开,进來六七个当兵的。一见这场面,那几个当兵的立即将枪口对准王世华二人。为首的那人年约三十,留着个八字胡,大咧咧地问道:“闹哄哄地,怎么回事。”
“七爷,这帮人无理取闹。”说着,就在七爷的耳边小声嘀咕起來。
不管这人是凑巧赶上,还是有意來配合,小梅现在在对方手里,无论是生死,还是被对方那啥,王家都丢不起那脸。王世华可沒时间跟对方磨叽,面色一冷就要向外走去。
“站住,事情沒交代清楚前,哪儿都不许去。”两个军士把枪口对准了王世华,左边那人目露凶光的叫道。
“你确定你要把枪口对准我,并拦我去路。”
“他不确定,我很确定。”那个带头者提着盒子炮走过來,枪口对准王世华的头,不屑的笑道:“既然出了事,就得把事讲清楚,这样对你,对这店铺都有个交代。”
王世华转身冷冷地看着他,淡淡地问道:“看你这身装扮,也是个军人吧。叫么子名字。”
“这位是沉刀营的田七田连长。”
“从小到大,还沒人敢把枪口对准我,你是第一个,我记住你了。”听到旁人讨好的介绍,王世华点点头似笑非笑的对田七说。田七正要逞强的说几句场面话,王世华却猛地高升喝道:“來人,”
此时,外面有十多个王家护卫正跟从王家酒楼冲出來的十几个人,还有二十來个军人对峙。虽然人数上处于劣势,但王家护卫嚣张惯了,又岂会讲对方放在眼里。尤其是铁牛,虽然因身材雄壮的问題,最少有十把枪的枪口对准了他,可端着轻机枪的他不但无视对方的众多枪支,反而拉了下枪栓,用机枪口一个一个地杵在对方的脑袋上,便杵边裂嘴嘿嘿发笑的问道:“你开枪啊,开枪啊……我们赌赌谁的命大,你倒是开枪啊……”
凡是被他用枪口杵脑袋的都怒视铁牛,却无人敢与之赌命。引得王家护卫纷纷发笑,也更加加重了王家人的嚣张气焰。
直到听见王世华一声怒喝,铁牛端着枪就冲了过去,沿途无论是王家酒楼的保镖合适军士,虽然嘴里威胁着“不许动”、“不要过來”之类的话,可在铁牛轻机枪的威胁下,依旧无人敢与之赌命。
“家主,我來了。”偌大的店铺内,已经有十几个人,有些拥挤,铁牛带着三四个护卫冲进來,让这里真正的挤满人。可铁牛却不管不顾,一脚将眼前挡路的一个军人踢飞,枪口对准了王世华身边的两人,冷喝道:“家主,要杀哪个。还是把他们全突突了。”
王世华却转身对田七冷笑起來,田七面色微变,下意识的收回枪。
“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你……你是谁。”
“就凭你,也配问我的名号。”王世华冷笑一声,转身看到王世友,喝道:“世友,人怎么还沒到。你是怎么办事的。”
“家主,我……我……”
就在这时,外面发生了变化。
却见白贤惠带着三十四个穿着便装的土匪正要快步从旁经过,出于八卦的心思,好奇的站在外面高处,从围观的人群向里面望了眼,一看是王家护卫跟人对峙,立马就愣了一下:如今居然有人敢跟王家护卫对持。
随即跺脚大骂:“狗日的,么子阿猫阿狗也敢在我们王家脑壳上拉屎撒尿,这还有沒有天理。朗儿们,亮家伙,给老子冲过去下了他们的枪,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土匪最爱打顺丰仗,一听这话,立马气势汹汹地从了过去,从外面反包围了那二十多个军士。
老话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但前提是只有一条龙,而地头蛇是一群。无论是军士,还是王家酒楼的人,面面相视,怎么也弄不明白:王大哥到底招惹到了什么人,居然让这么多强龙过江压來了。有机灵的已经开始往后退,悄悄地溜走,去通知王贵了。
“白大哥,你來了。快到屋里去,家主在里面。”
救驾之功,胜过一切,对于这等提醒之人情,白贤惠心知肚明,对王二林一抱拳,赶紧带着几个心腹冲了进去。
正要进去,见王世华掀开布帘,面色阴沉的走了出來。白贤惠提着盒子炮,边擦着额头上的汗,边问道:“家主,您沒事吧。”
“沒事,”王世华不冷不热的答了句,看看双方对峙的场面,正要对白贤惠下令,却见二狗子一出來,从一护卫腰间抢过一颗手榴弹,正在扭盖子,喝道:“二狗子,你要搞么子。”
“家主,这也太窝囊了,干脆一手榴弹全炸死算逑。”
“人死了不要紧,要是把这店铺炸塌了,你赔我。”
二狗子一愣,随即笑道:“家主,那我把他们全赶出來,杀了立威。”
“狗屁,现在先找到小梅才是最重要的。”
还沒等二狗子答话,却见远远冲过來一群骑兵,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狗蛋和唐明,一人端着一把轻机枪,边冲边对天放枪。
“哒,哒,哒……”
“王家人办事,不想死的给老子滚,”
“快,占领制高点,准备打仗。”如果不是过于担心小梅,王世华绝对会洋洋得意一下:这些年的军事化训练,总算有成果了。
观众们可以不在乎吼声,但绝对不能忽视枪声。
枪声一响,一路所到之处,全是鸡飞狗跳的场面。
“家主,我们來了。”马都沒停稳,老唐就跳下马,端着轻机枪冲过來。狗蛋则带人直接冲了过去,借着凶猛的气势,二话不说,冲到那两帮人面前,直接用枪托打,很顺利的就下了对方的枪。
看着二人沿途的嚣张样,王世华就不好说什么……人家都这样快速赶來,你还好意思责备对方不尽心办事。
“先莫讲别的,把这周围给我围了。老唐,小梅不见了,但绝对还在这儿,就看你的本事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