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弥漫，充盈着整个空间。
杀戮的气息，袅袅升起的皑皑白雾，席卷全场，吹起好大一片尘埃。
饮血魔剑的剑尖，刺入铁鼠的腹部一寸有余，方才停了下来。
“咳咳，咳咳……杀戮之道，你竟然，还领悟了杀戮之道。”
鲜血溢满了铁鼠的嘴角，没有了铁器防护的他，就像是一个脱光了衣服的女人，暴露在一群豺狼之中。
“那也是拜你们所赐，之前不久，刚刚领悟的。”
沈纵笑着转动了一下魔剑的剑尖，搅动着血肉，后者当即发出一记惨烈的痛叫。
铁鼠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躯，屹立不倒。
“原来如此，那么我该庆幸，还好你是刚刚领悟的杀戮之道，不然的话，恐怕我现在连话都说不出，就已经死去了吧。”
强如沈纵和铁鼠这样的境界，肉身的强度，已经非常之高，有所谓的极限存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凝练上去，其实增加的是肉身的恢复能力。
至于杀戮之道的作用，就是极大程度上克制肉身的恢复，就算受伤者磕了丹药也是无济于事。
“也许这不是你的幸运，而是你的不幸。”
沈纵冷笑着，饮血魔剑再度搅动，铁鼠的五脏六腑一齐被这魔剑所搅，痛得他面目扭曲，倒抽了好几口的冷气。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铁鼠，说出你们想要对圣域做的事情，饶你不死。”
沈纵直直地盯着铁鼠的双眼，厉声喝道。
铁鼠冷哼了一声：“做梦，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主人一旦知道了你们对我做的事情，哪怕远隔万里，也会将你们击杀！”
“区区一个奴才，爪牙而已的存在，你以为你们主人，真的会赶到传送阵，越界为你报仇？”沈纵冷笑了一声，不以为意。
“你懂什么，主人是空间奥义的至高强者，我若死了，他出血池发动空间奥义，便可千里追杀你们，毕竟空间跳板已经完成，圣域的天下，已经没有什么主人不可到的地方了！”
铁鼠话说到一半，却忽然僵住不说了。
他心道不妙，神色一沉，脸色急转而下。
“臭小子，你是在套我的话？”
沈纵淡笑着，拍了拍手：“只是确认猜测而已，空间跳板既然完成了，圣域无处不可及，林妄打的真是好算盘，利用佣兵之都作为传送材料的媒介之地，材料差不多快备齐了，看来，你们进攻圣域的时间，已经不远了吧？”
“材料备齐……”铁鼠眼珠子一转，欲言不止，生怕再被沈纵套去话。
可是，有的时候，沉默未必不是另一种语言的诠释。
铁鼠的内心活动，在沈纵的眼里，无处遁形。
“你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你们的材料备齐？那是因为，在佣兵之都的时候，我有专门调查过你们和圣域交换的物资，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猜是什么？”
沈纵的眼神略有深意地看着铁鼠，眸子里精光绽放。
铁鼠脸上阴晴不定，不曾发话。
“你们交换的物资，每一样都没有特别的意义，无法组成任何阵法的材料，可是，一旦按照奇数天和偶数天分开，第一种凝练的是大型空间传送阵的材料，一旦完成，圣域的至高法剑将再也无法发挥作用，所有武魂大陆冥河以南的人，都会传送到圣域！”
铁鼠的眼底，明显掠过一道异色，却是硬撑着没有说什么。
沈纵双眼眯成了一线，嘿嘿笑着继续说道。
“至于第二种，你们凝练的，是圣域不存在，而玄武大陆存在的丹药……九转轮回丹，上百颗的量，你能告诉我，是派什么用场么？”
别说是铁鼠了，就连后面站着的三大天王，也是愣神看着沈纵。
上百颗的顶级丹药，每一颗都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不用说也知道是有大事要做。
整天看着沈纵在训练佣兵，没想到他在暗中，还做了如此调查和分析，偏偏这么大的事情，还都瞒着没告诉他们。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统统都是无稽之谈，我们只是换了一些可以赚取高价的物资罢了，没你说的那么复杂。”
铁鼠紧紧地咬着牙，还在矢口否认着。
“不然的话，你觉得龙天王，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会一点都没有察觉么？”
“他就算真的察觉了，又如何？”
沈纵淡笑着回了一句，耸了耸肩：“利字头上一把刀，可是这刀若是不落下，巨利当前，为何要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当然了，现在龙天王看你们最近活动频繁，太过分了，所以也就派我们去你们那儿刺探一番，若是他知道了真相，也是没法再包庇你们了。”
铁鼠目露凶光地看着沈纵，是的，只要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和其他三个天王，秘密就还能被掩盖。
“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你现在想要杀我们灭口，就是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
沈纵肃然望着铁鼠的样子，嘴角扬起了胜利者才有的微笑。
“你……”
铁鼠闻言之下，身形一滞。
现在对沈纵动手，自己就等于是坐实了沈纵的猜测；可若是停手，那么沈纵的杀戮之道的力量，会持续侵蚀他的身体，给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无论进退，他铁鼠都已经败了，要么输了战略，要么输了战斗，无非是选择其一罢了。
“很好，很好，臭小子，把我铁鼠逼到这个地步。”
铁鼠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赞赏地对着沈纵点了点头。
“让你确认了那么多事情，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再放你离开了！哪怕是对主人的修为造成影响，我铁鼠也在所不惜了……”
沈纵听他话说到一半，忽然脸色一变，对着其他三个天王，脱口而出地大喊道。
“不好，快出手！他是想要召唤他主人林妄！”
“晚了。”
铁鼠怒喝了一声，全身骤然爆发出一股充盈的灵气，将沈纵和其他三大天王弹开老远。
生命之力的爆发，对于自身元灵的损耗非常巨大，和自杀几乎没有区别，然而威力也是一等一的高。
“等我主人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你们四个，将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