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沈纵，别和它硬扛啊！”
夜莺眼见此景，心中担忧到了极点，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大喊道。
这倒不是夜莺多嘴烦人，实在是她曾经见识过不少对圣剑不敬的人，都被焚为烟灰一般的存在，想当然地以为沈纵也会遭到如此待遇。
“放心吧，我明白分寸。”沈纵勉强笑着，回了一句。
然而，天大地大，亘古不变。
圣剑存在于天地，自然也归属于天地之道里。
沈纵此举，并非是为了毁剑，而是润剑。
剑若有灵，自然也能分辨好坏，不会攻击善待它的人。
饶是如此，沈纵脸颊上豆大的汗珠流下，这一次强行发动天地之道，却无天地法宝供他提取灵气，完全是榨干了自己的力量。
“我也帮你。”夜莺站在沈纵的背后，一股清澈通透的力量，从她的指尖，传入沈纵的背后，算是给他打了一记强心针。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沈纵本人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忽然之间，一块碎片的形象，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这是……太好了，找到空间漏洞了！”
下一步，沈纵瞬间放开了天地之道对于圣剑的滋润，气喘吁吁地向后退开数步，脸上的青色过了许久才消退。
“不会吧，你真的找到了？漏洞竟然真的存在。”
夜莺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她多少年来，当做神灵一般看待的至高法剑，竟然真的出了问题。
“千真万确，夜莺，你看，就是那边的符文印记，出了问题。”
随着沈纵伸出手来，遥遥指去，只见沈纵指着的那一道符文，仔细比较一番，确实能感觉到，它的色泽有些偏淡。
“唔，你确定么？对着那边进行空间移动，如果选错目标的话，或许会被卷入时空狭缝，到时候去往何处，我也无法预测。”
“放心吧，我非常肯定。”沈纵斩钉截铁地说着，目光里有着说不出自信。
“既然你那么有信心，那好吧。老样子，喝我的血，准备第二次空间移动，如果成功的话……”
夜莺拿出小剑，稍稍皱了一下眉头，心头一狠，对着自己的小臂刺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们就在圣域了。”
……
武魂大陆，冥河以南。
大冬天里，浸泡在寒冰冻结的血池之中，林妄一丝不挂，阖上了眼睛，潜心修炼。
“怎么回事，前往圣域的空间跳板竟然松动了？”
林妄猛地睁开了眼睛，神情里含有一丝明显的愠怒之色。
他横眉对着在自己身边的侍从，大声吼了一句。
“难道说，冥老他们无视警告，来到我们冥河以南了！不是让你们封锁区域，一旦有人入内，立即通报的么！千万不能让他们，坏了我们的大计！”
“回尊主，自那日以后，并没有任何人进入到冥河以南。据我们安插在冥老身边的暗子观察，他们那边也没有任何的可疑行动。”
侍从心惊胆战地跪地禀告着，小心翼翼地主意着自己的言辞。
“谁让你只关注冥老了，沈纵呢？”林妄没好气地问了一句，双拳青筋暴起。
“听说他上次大战天下群雄后重伤，正在闭关修炼外加疗伤，我们这边的暗子，想方设法入关一看，发现他确实是在里面修炼，没有离开过。”
“咦？你们确定？”
“千真万确。”
其实，沈纵早已想好了冥老身边有暗子的可能，将所有事情都交代完全，更让叶子锋以易容之术，代替自己闭关修炼疗伤。
林妄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头，有些想不通了：“这就奇怪了，难不成，是玄武大陆的空间奥义尊者？”
不得不说，这个可能性，确实存在。
“罢了，只是松动一下而已，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损害，你们继续关注冥老和沈纵的动向，我灵念出窍，去圣域那边看看情况。”
“不可啊，尊主，你大功未成，就算是灵念出血池，对本体亦有极大损伤，如果只是刺探圣域情况的话，交给属下便是。”
“这……”林妄犹豫了一下，觉得对方说的确实有道理。
侍从跪在地上，着急请命说道。
“尊主莫非，是不相信我的实力？”
要是林妄真的灵念出窍，导致修炼失败，他也有不小的责任，一旦被怪罪下来，难逃一死。
“对于你的实力，我自然是放心的，罢了，那就交给你铁鼠吧，不过切忌在圣域抛头露面，一切都在暗中行事。”
铁鼠浅笑点头：“尊主放心，我铁鼠绝对会暗中行事，隐藏身份，不被任何人怀疑！”
……
圣域，西北境的天玄台上。
古朴的祭神仪式，在这个偏远的地方，依然还在进行着。
妖异的灯光，绚丽的彩妆，圣域的风土人情，和玄武大陆、武魂大陆，有着极大的不同。
最大的不同便是，在场众人，无一人是有完整的人形，或者缺少一个头部，或者缺少两只手，又或者仅仅只有一双脚在走路，光怪陆离，显得尤为诡异。
不过，对于他们而言，他们也明白，只有最上位的武魂，才能拥有完整的形体，对于周围的场面，自然是习以为常。
因此，他们将这种现象造成的原因，归结为上神的恩赐。
有了神，才有祭祀神灵的大典。
“好了，既然人已到齐，可以点上狐火，开始祭神大典了。”
一个看起来像是掌事的老者，挥了挥他的独臂，一一吩咐地说道。
“你们几个，把梨真，安置到祭祀台上，准备好刑具。”
一个长发披肩，鹅蛋圆脸，拥有姣好身材的女子，被几个大汉押着送上了祭祀台上，不停挣扎着，脸上流露出绝望的表情。
“别……别杀我，求求你们了，我不想死啊。福伯，我爹娘死得早吗，没人帮我了，你帮我求求情啊。”
被叫做福伯的人，站在人群里，无奈叹了口气。
“唉，梨真啊，不是福伯狠心，而是今年的山神选中的祭祀对象就是你，判明你有罪啊。若是救了你，触怒了山神，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梨真，你若是无罪，你就双手合十，好好祈祷吧，祈祷我们圣域的守护剑灵听到你的心声，来世投胎到圣域的上位家族里。”
“呵……呵呵，呵呵呵……”
梨真的俏脸上，已被恐惧的泪水所打湿，转而像是断绝了所有希望似的，发出一阵可怕的笑声。
“什么山神，什么天神，什么守护剑灵，真要是存在的话，你们现在就现身，让我看一眼啊！”
话音落下的同时，只见天空之中，两道火红燃烧着的流星划过，仿佛要驱散所有的黑暗，向着这天玄台上，急速落下！
“天，天神下凡了？”众人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眸子里溢满了惊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