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公海舰队与南云舰队胜利会师,双方通过无线电短暂交流一番,便调转方向,杀向空虚的亚丁港,庞大的舰队随即消失在夜幕中。
翌日凌晨两点四十分,亚丁港东北部海面。
海风的吹拂下,微微起伏的海面上忽然闪现出两艘战舰的身影。
两艘战舰开至距离海岸线大约一海里,先后减慢速度,体积较大的一艘战舰更是直接停在海面。
三艘汽艇先后被放到水面,二十多个身影敏捷地沿着绳梯爬下战舰登上汽艇。
接住从战舰上吊下的箱子,安放在汽艇上后,三艘汽艇随即发动,突突突地驶向北方海岸。
送走突击队之后,两艘战舰重新,向西南方向开去。
三艘汽艇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海岸,突击队顺利登陆。
跳下汽艇,突击队拎着箱子,沿着海岸公路向西南方亚丁港进军。
半个多小时后,皎洁的月光下,突击队前方出现一座城市的轮廓。
突击队停下脚步,放下箱子。
掀开箱盖,打开防潮的油布,一台大功率电台出现在箱子里。
无线电手迅速戴上耳机,拉出天线,坐在一块石头上开始摆弄无线电,其余队员四散在他周围,拉起了警戒线。
五六分钟后,一道电波飞入厄立特里亚中南部的艾德机场,不久后,机场上顿时引擎声大作。
六十架ju-52容克大妈运输机呼啸着飞离地面,在空中重新集结。浩浩荡荡地向东南方飞去。
一个半小时后。亚丁港西北方天空出现隐隐的轰鸣声。
在突击队无线电波的引导下。ju-52机群准确地抵达空投地点。
突击队员们抬头望去,一群“大鸟”的身影出现在夜空中,正飞快地向自己接近。
机群很快抵达预定地点上空,舱门大开,一连串矫健的身影跳出机舱,天空中很快出现数百朵洁白的降落伞。
空投完毕,ju-52机群转身离去,成群的白色伞花也很快消失在夜空。
十几分钟后。一群人影出现在突击队北面的沙地,迅速向突击队跑来。
双方短暂的寒暄后,伞兵们再次动身,向西南方的亚丁港扑去,突击队继续留在原地,用无线电波引导后续空降部队。
直至凌晨七点,德国第七伞兵师第二伞兵团全部,以及师属工兵营空降完毕,自亚丁港以北切断了港口和内陆的联系。
震天的轰鸣声早已惊醒港口内英军残部,德国伞兵刚刚接近英军外围阵地。便遭到英军机枪扫射,德军伞兵随即还击。枪炮声顿时打破了亚丁港的宁静。
迫击炮-弹独有的呼啸声,德英双方机枪哒哒哒的扫射声,步枪开火时清脆的乒乒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双方的交火没有持续多久,德军伞兵主动后撤,拉开与英军的距离,枪炮声渐渐稀疏。
而在海面上,德国公海舰队希佩尔海军上将号重巡洋舰、提尔皮茨号战列舰却大摇大摆地逼近亚丁港,它们的身后,是规模更加庞大的日本海军南云舰队。
开至亚丁港南方大约五海里的位置,两艘战舰横过巨大的舰身,舰首舰尾的炮塔缓缓转动,巨大的炮口同时指向亚丁港的方向。
在伞兵们的引导下,希佩尔海军上将号上的八门203毫米舰炮率先开火,炮弹旋转着飞过海面,飞过城市上空,一头扎到英军阵地上。
硝烟散去后,刚刚还不可一世,嚣张地与德国伞兵对射的英军阵地一片狼藉。
机枪碉堡化为弹坑,连绵的战壕同样被硕大的弹坑截断,铁丝网支离破碎,断口处拧成麻花状垂头丧气地垂在地上,木桩也化为燃起的火炬。
破损的钢盔、枪炮的零件、军装上撕下的破碎布条和英军士兵的血肉混杂在一起,遍布阵地各处。
四架阿拉道水上飞机很快出现在英军阵地上空,飞行员一边驾机盘旋一边向地面上的德军伞兵挥手示意,随后冷酷地将残余英军阵地的坐标一一报告给战舰的作战指挥室。
作战指挥室随即将这些坐标通报给炮塔,提尔皮茨号的380毫米舰炮、希佩尔海军上将号的203毫米舰炮随即对残余的英军阵地一一点名,进行定点清除。
在这种不对称的凶残打击下,亚丁港外围的英军士气一落千丈,当来自日本航母的九九式俯冲轰炸机出现在他们头顶时,英军的士气更是迅速崩溃,仓皇地放弃阵地向港口内逃去,并将恐慌带给港口内的英军。
德国伞兵随即发动冲锋,攻入亚丁港内,巷战随即爆发。
为了提高效率,凡是遇到英军抵抗的建筑物,德军伞兵便召唤战舰火炮,或是召唤日本的九九式俯冲轰炸机,直接将建筑轰成瓦砾堆,将里面顽抗的英军活埋。
大口径舰炮和航空炸弹的肆虐中,亚丁港内烟尘滚滚,爆炸声连绵不断,一座座建筑轰然倒塌,成为战火的牺牲品。
无尽的黑烟与烈焰弥漫在亚丁港上空,三分之一的城区很快落入德国伞兵的掌握。
海面上,赤城号航空母舰内,南云按照原定计划,命令通讯室直接用明码向港口内英军喊话,敦促守军投降。
提尔皮茨号战列舰上,德国海军也在做同样的劝降工作。
在重火力与心理攻势的双重夹击下,势单力孤的港口守军终于承受不住。
港口守军指挥官海德上校向驻扎在阿曼的韦维尔上将发出最后的诀别电报后,他的司令部屋顶随即升起白旗。
五月二十四日中午十一点二十分,德国伞兵先头部队进入海德上校的司令部。亚丁港宣告易主。
南云舰队中。在与印度洋舰队的战斗中受损的比睿号战列舰和若干轻型舰艇进入亚丁港休整。
舰队主力则跟随提尔皮茨号和希佩尔海军上将号调转船头向东驶去。追赶德国公海舰队主力,向波斯湾挺进。
几乎是同时,在红海东南部海岸,也门西部港口城市荷台达港内,同样是战火纷飞。
在舰队炮火的舰炮支援下,意大利圣马可海军陆战团主力顺利自港口北岸野地登陆。
重新集结整队后,向荷台达港的进攻立刻开始。
海面上,以维内托号和利托里奥号战列舰为首的舰队调转炮口。将无数大口径和超大口径炮弹轰到港内。
天空中,来自厄立特里亚的轰炸机群也不甘落后,将所有暴露在荷台达港外的英军阵地化为斑驳的弹坑。
当圣马可海军陆战团步行抵达荷台达港时,英军外围阵地几乎荡然无存。
面对来自海面、陆地和天空三个方向的进攻,荷台达港内的英军表现的不比亚丁港内的英军更好。
亚丁港投降后不到半个小时,荷台达港内两个营的英军守军放弃抵抗,向意大利军队投降。
......
阿曼首都马斯喀特港,地处波斯湾通向印度洋的要冲,三面环山,东南濒阿拉伯海。东北临阿曼湾,依山临水。风景秀丽,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自伊拉克转进至阿曼后,韦维尔上将毫不犹豫地选择这里作为中东英军新的指挥部所在地。
然而马斯喀特港内此时早已失去往日的宁静。
港口内几条主街道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英军士兵,还有一些包着红头巾或是绿头巾的印度兵。
他们走的街道不同,目的地却高度统一,那就是可以用来逃亡的马斯喀特港码头。
马斯喀特港北部,码头西南角的一处三层豪宅里,中东军团司令部的参谋们乱成一团。
一沓沓重要文件被扔进火盆,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黑烟带着纸灰飘荡在屋内,到处都弥漫着呛人的味道。
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一个个都被背起各自的行囊。
公用物品,如打字机、电话等贵重设施早已被拆卸装箱,随后被扔上卡车送往码头。
韦维尔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下楼梯,在一楼大厅慌乱的人群中走过,他的副官和勤务兵拎着他的行李箱步履矫健地跟在他后面,只盼着他能够走快一点。
韦维尔刚刚走到正门,一个上尉截住他的去路。
“这是荷台达港伍德上校发来的电报,他和他的部下遭到意大利人绝对优势火力的攻击,他们支持不住,即将向意大利人投降。”
韦维尔用仅存的右眼扫过电报,随后将电报捏成纸团扔到地上。
“命令电台装箱,跟着我去码头。”韦维尔说道。
上尉军官如蒙大赦,甩开大步执行命令去了。
看着几乎是雀跃着离开的上尉军官,韦维尔心中百感交集。
大英帝国竟然又败了,而且败得这么快,这么惨。
从五月二十二日早上起,噩耗便一个接着一个传来。
先是印度洋舰队遭到日本海军突袭,随后是侦察机发现德意联合舰队大举南下,接着就是最大的噩耗,日本对英国宣战。
昨天,印度洋舰队全军覆没。到了今天,一个上午的时间,亚丁港和荷台达港先后失守。
没了印度洋舰队的保护,自己率领的中东英军就成了困在风箱里的老鼠,德国人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
幸好惨痛的现实打醒了首相大人,自己的撤退报告报到伦敦不久就得到批准。
如果自己的判断没错,轴心国的海军此刻肯定正在向马斯喀特港进军,最多两天就能到达,然后截断中东英军的海上通道。
韦维尔坐上轿车,想起伦敦给自己的命令,必须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尽可能多的撤出部队,回防印度。
他不由得冷笑起来,就算自己能将所有的部队都撤到印度又能怎么样。
德国和意大利舰队,还有日本分舰队自亚丁湾东进。
日本联合舰队主力自马六甲海峡西进,会形成一个巨大的钳形攻势,将印度全境包围进去,到那个时候,自己的部队还能跑到哪去?
那位首相大人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只要是稍微有些军事常识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英国已经输掉这场战争。
战争持续的时间越长,英国的损失就越惨重。
下级士兵和军官中已经有人开始调侃丘吉尔,说丘吉尔是德国人打入英国的间谍,目的是要与德国人里应外合,丢掉英国数百年来征服的所有的殖民地。
白痴的丘吉尔,为什么不接受德国人的和谈?为什么要接受美国人的挑拨离间,将这场战争无限制地打下去?
那些废物的下议员们,为什么不直接将丘吉尔轰下台,为什么还要让他继续祸害英国?
韦维尔心中,各种负面情绪此起彼伏,他的脸色也是阴沉的好似海面一般。
轿车很快开进码头,在码头停了下来。
在副官和勤务兵的护卫下,韦维尔冲过拥堵的人群,沿着舷梯走上美宅号邮轮。
走进头等舱,副官和勤务兵忙着放置行李,韦维尔则站在舱外,手扶栏杆向马斯喀特港望去。
港口南部升起缕缕的黑烟,还不时传来隐隐的枪炮声。
那些该死的德国伞兵肯定正在攻城。
他们就像幽灵一样,毫无声息的出现在马斯喀特港西部,一举占领了港外的机场,随后又切断马斯喀特港与内陆的联系,堵住了内陆英军外逃的通道。
自己只能带着港口内的英军撤到印度,是两千人还是两千五百人?总之不超过三千人,这意味着有至少三万人的部队要被俘虏,首相大人战无不败的光荣历史上,又要增添光辉的一笔。
枪炮声渐渐向马斯喀特港码头方向延伸,港口内越来越多的街道冒出黑烟。
在无数逃亡士兵的催促下,美宅号终于拉响刺耳的汽笛,缓缓驶离码头,向东方驶去。
两天后,五月二十六日下午,当欧根亲王号重巡洋舰开进马斯喀特港时,火红的卐字旗已经在港口上高高飘扬。
韦维尔曾经的司令部已经成为德国中东军团的临时司令部。
二楼的办公室里,陈道刚刚走进屋内,隆美尔便迎上来笑着说道:“你来晚了,这里已经是我的辖区。”
陈道惊讶地问道:“三天的时间,你是怎么从伊拉克跑到这里的?这段距离可是超过一千公里。”
“听说伞兵们占领这里后,我直接坐飞机过来的。”隆美尔说道。
“不晕机的人真幸福。”陈道感叹道。
“你来的正好,明天就是英军的投降仪式,你也来参加,俘虏的数量不多,我估计在三四万人。”隆美尔热情地邀请到。
“英国人的指挥官是谁?韦维尔?”
“那个独眼龙早跑了,是一个姓哈特的中将替他留守,然后被我们俘虏。”
“果然是晚来一步,我明天一早就要继续出发,不,今晚就出发,不能参加你的受降仪式。”陈道说道。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
“去东非,堵住东非英军的海上通道,抓住那个叫蒙哥马利的家伙。”
“蒙哥马利?这个姓氏听着很耳熟,我们在法国不是活埋过一个蒙哥马利吗?难道是另一个同姓的英国将领?”隆美尔问道。
“我不知道,我和姓蒙哥马利的英国人有仇,绝对不能放过他。”
“你难道想再活埋一个蒙哥马利?”
“你的建议很好,我会考虑的。”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