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四日早上,柏林修道院大街21号,温特太太一如往常早早起来,做了一顿热乎乎的早餐。
温特太太刚刚将早餐摆到桌上,温特先生洗漱完毕坐到餐桌旁。
温特先生问道:“你的毛衣织的怎么样了?”
“织完了,今天就给他们寄出去。”温特太太说道。
温特先生点点头,没有在说话,飞快地吃完早餐,戴上一顶鸭舌帽,出门上班去了。
温特太太吃完饭,清理完餐桌,又打扫了一遍房间,再看时间,已经是快到九点钟了。
温特太太走到衣柜旁,从衣柜里拿出两件黑色的毛衣。
号码大一些的毛衣衣领上,别针别着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两行字。
给我亲爱的儿子,威廉·温特上尉先生。
号码小一些的毛衣上面,同样别着一张卡片,卡片上同样写着两行字。
给我可爱的儿子,弗里德里希·温特先生。
温特夫妇年过五十,只有两个儿子,同在第七装甲师侦察营服役。
看着天气转冷,温特太太想到两个在东线作战的儿子,又想起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丈夫不止一次说过,俄国的冬天比德国要冷得多,便早早动手,给两个儿子分别织了一件厚毛衣。
将两件厚毛衣装进一个厚塑料袋,用胶带缠好,温特太太穿戴整齐,带着包裹离开家。
外面正下着小雨,温特太太撑着伞,走到隔着两条街的邮局,寄出包裹和一封家书。
当温特太太回到家时,手里多出一份,这是夫妇两人每天必看的报纸。
今天的头版头条,主标题很是震撼。
以人民的名义,叛国者必将受到严惩!
温特太太又看向小字部分的正文,很快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黑色乐队,一个由军事情报局局长卡纳里斯海军上将,前陆军总参谋长路德维希·贝克上将为发起人,众多政军界高官参与的叛国组织。
这个叛国组织多次向外国情报机构出卖情报,最近更是丧心病狂到意图毒杀波兰总督海因茨·冯·罗森将军的地步。
以上内容还不是温特太太关心的重点,真正引起温特太太注意的是下面更劲爆的内容。
叛国组织最为无耻的行径,是为了达到打击元首威望,最终取代元首并与敌国媾和的目的,在明知冬季装备匮乏,而且凛冬将至的季节,故意怂恿元首继续发动攻势。
伟大的德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凭借其敏锐的政治嗅觉与惊人的洞察力,识破叛国组织的阴谋,并将叛国分子一网打尽。
现在,摆在德国人民面前的有一个重大难题,那就是尽快凑齐冬季服装,在凛冬到来前,送到前线士兵的手中。
“竟然缺少124万套,这么多。”
温特太太看到那个可怕的数字,立刻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厚毛衣挡不住冬季的寒冷,威廉和弗里德里希会不会在那缺少冬装的124万人之中?
温特太太感到胸口一阵燥热,嘴里发干。
离开沙发,温特太太匆匆走到衣柜旁一阵翻腾,翻出两套棉衣,那是两个儿子离家前穿过的旧棉衣。
看着两件旧棉衣,温特太太由衷地发出一声感叹。
感谢上帝,它们还在,幸好自己当初没有扔掉它们。
温特太太将两件旧棉衣仔细的叠好,放到衣柜最显眼的地方,转身走进厨房,准备午餐。
中午十二点二十分,温特先生踩着时间,准时地推开房门。
温特太太说道:“报纸在沙发上,元首刚刚消灭一群叛国分子。”
“我在厂里的广播里听到了,大家都在谈论这件事。”
温特先生说着脱掉外衣挂到衣架上,拿起报纸坐在沙发上看起报纸。
“这些家伙都是高级军官,还有曾经的莱比锡市长,大农场主,他们为什么要在背叛德国?为什么要在背后捅刀?上次大战,就是因为国内的叛徒,我们才打输了一场没有失败的战争,现在战争进行的这么顺利,他们竟然还要背叛德国。他们都该死,绞刑架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温特先生是参加过上次大战的老兵,也是国家社会主义理念忠实的支持者,他极其认可希特勒“因为被叛徒在背后捅了一刀,德国才输掉第一次世界大战”说法。
看到黑色乐队这个叛国组织被粉碎,温特先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德国再次被叛徒从背后捅了一刀。
“还好元首发现的早,不然威廉和弗里德里希就要穿着毛衣在俄国过冬。”
与温特先生不同,温特太太的聚焦点始终在两个儿子的冬季着装问题上。
“元首号召我们捐献棉衣,家里还有多余的棉衣吗?”温特先生问道。
温特太太说道:“威廉和弗里德里希在家时候穿的棉衣还在,我已经找出来了,下午我就去教堂。”
温特先生点点头。
报纸里说,如果德国家庭有多余的棉衣,请送到离家最近的教堂去,那里会有政府的工作人员收集棉衣,并负责送到前线。
在德国政府的号召下,从北部的波罗的海,到南部的阿尔卑斯山,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凡是教堂所在之地,都成为人群汇集之地。
千千万万个如同温特夫妇一样的家庭,排队捐献棉衣时,相互之间难免会谈论起家中正在军队服役的亲人,以及对卡纳里斯与贝克上将等叛国分子的诅咒,黑色乐队及其成员的恶名,每时每刻都在遭受德国人民的唾骂。
进行的如火如荼时,柏林郊外的机场上,陈道和戈林正在为希特勒送行。
希特勒和陈道紧紧握手:“海因茨,你说的很有道理,进攻莫斯科的战役被叫停,中央集团军群的军官和士兵肯定充满怨气,我必须要去消除他们的怨气,让他们知道,他们真正应该怨恨谁。”
“顺便收获他们的爱戴。”陈道说道。
“是的,你设计的这个很及时,很细心,也很精彩。”希特勒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