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观道,走,过去看看。”李信面色阴沉,目露寒光,手中的方天画戟光芒闪烁,周围的褚遂良、梁硕等人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心中更是骂楼观道自不量力。
终南十八骑护卫着李信等人朝李轨的府邸行去,等到府邸之前,有十几个道士站在那个地方,手执宝剑,面色祥和,只是宝剑上还有一丝鲜血,地面上还躺着几个士兵。
“岐晖道人。”李信望着眼前的道人,面色阴沉了许多,说道:“岐晖道人,你乃是出家之人,不在红尘之中,为何插足此事?”
“大都督,李轨将军乃是善人,虽然兵败,可是却想加入我道门,从此之后,不问红尘之中事,还请将军看在道门的份上,绕过李轨这一回,我日后必定有厚报。”岐晖道人面色祥和,朝李信行了一礼,心中却是极为惊骇,当年见到李信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如今却是西北王了,这才多少时间。
“你不过是一个出家之人,不好好修你的道,却来管人间的事情,还杀了本侯麾下的士兵,你有什么资格杀他们,他们为国征战,你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过是一群的蛀虫而已,你们是什么东西,居然还想着替本侯做主,你们是谁?难道是天子吗?或者说,你们楼观道也想学学前朝的张角吗?”李信声色俱厉,冷哼哼的望着岐晖道人,冷笑道:“看来那些世家贵族们的巴结和讨好已经让你们忘记了你们本来的身份,看着你们的模样,也居然敢自称是世外高人,真是让本侯笑死了。”
“寿阳侯,你想怎么样?”岐晖道人听了李信的话后,原本得意的神情瞬间变的慌张起来,他们一开始虽然有些自得。原本是以为李信会看在这些人的名声上放过自己,不过现在看来,李信显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
“你以为杀我士兵你们还能活吗?你以为包庇朝廷要犯,还能活吗?”李信面色阴沉的望着岐晖道人,这些道人自以为是,若是平日里,李信未必不会放过这些人,但是现在不行,且不说这些人杀了自己的士兵,包庇李轨。更重要的是,这些家伙是李渊派来的,和李渊有很大的关系,就冲着这一点,李信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李信,你敢杀我们?天下将永远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岐晖道人听了之后,面色一紧,忍不住大声说道。其他的几个道人也都大声叫了起来,言语之中掩藏不住的是惊慌。
“杀了他们。杀了我们的兄弟还想活命。”李信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指,指着岐晖等道人大声说道。
“放箭。”李信一声令下,严肃想也不想就命人张弓搭箭,只见一声声厉啸声传来。空中飞出一道道利箭瞬间就将岐晖道人射成了刺猬。可怜这些道人虽然会一些武艺,可是在这么利箭面前,也是毫无还手之力,纷纷死在弓箭之下。
“你。你...”岐晖道人睁大着双眼望着李信,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真是自不量力。”李信不屑的望着眼前的楼观道。不过是一群道人而已,却妄图挑战自己的权威。这些道人真是被那些关陇世家贵族们宠坏了,可惜的是,今天碰见了李信,一个最讨厌这些道教的人。岐晖道人无疑是太过高估自己在李信心中的影响了,最后连性命都丢在这里。
“冲进去。”李信望着眼前的府邸,面色阴沉,指挥大军杀入李轨府邸之中,府邸之中瞬间就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和咒骂之声,可惜的是李信却是站在外面,默不作声,李轨既然要造反,那就要做好被自己斩杀的准备,连带着他的家人也是如此。
厮杀声直到天明的时候才停了下来,整个凉州城瞬间陷入了平静当中,无论是世家豪强也好,还是普通的百姓都是如此,毕竟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与这些起兵叛乱有关系,凉州城内所有的人都生怕李信秋后算账,李信进入凉州城后,第一件事情就命褚遂良张榜安民,又命令曹珍暂时为凉州郡守,李赟为凉州都尉,这两人在凉州城还是很有威望的,果然,随着李信的一道命令下来,整个凉州城瞬间就安定下来。
“大都督,这是从岐晖道人身上搜出来的。”府衙之中,李赟拿着几封信恭恭敬敬的交给李信。
李信撕开里面的书信,面色顿时变了变,因为这封书信是李渊写给岐晖道人的,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要让李轨拖住李信的发展的步伐。
“哼!现在也想起兵了吗?可惜的是,你现在还不是太原留守。”李信记得李渊的实力发展很快,是因为他在太原留守这个位置上。现在的李渊虽然是河东抚慰大使,能够剿灭境内的盗匪,但是实际上也多是偏向于民政方面,等到他做了将军,做了太原留守的时候,才能真正的掌握兵权,有了和李信争锋的能力。
“大都督,属下曾听说岐晖道人来到凉州之后,就和凉州城内的许多世家大族有很大的关系,属下还知道,在他的道观之中,藏有许多的金银珠宝。”李赟抬头望着李信一眼。
李信面色一动,看着手中的书信一眼,拍了拍手,就见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李信将书信递给对方,说道:“传令下去,按照上面的地址,将这上面所有的道观尽数封起来,里面的道士仔细审问,与楼观道无关的人可以放掉,凡是在西北境内,楼观道不得出现,凡是发现有任何道观与楼观道有关系,一律封闭山门,让沈千秋亲自去查。”
李赟在一边听的心惊胆战,李信这是要封闭境内所有的楼观道的道观,传闻李信麾下还有一个锦衣卫的组织,眼前的黑衣人弄不好就是传闻中锦衣卫。经过锦衣卫的一番动作,弄不好就使得整个甘凉道上的道观都会受到致命的打击。
李信在凉州整整呆了十天,不但要处理凉州剩下的事情,还要指导凉州屯田的事宜。凉州的屯田一直没有进展,以前李信认为朝廷的威望仍然笼罩着大隋江山,李信明目张胆的在西北有什么动作的话,却是不可能的,杨广随时都会对自己动手,现在杨广的威望尽失,西北远离中原,有什么动作,传到中原也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杨广对自己采取动作的时候,恐怕也要数月乃是半年之久,按照李信的推测,杨广这次从雁门关回到京师之后,不会在京师逗留很长的时间,下一步就是去江南,并且以后都会死在江南。李信这才放心大胆的在凉州施展自己的抱负。
褚遂良在李信身边也是拾缺补遗,对李信各项政策的施行有着很大的帮助。至于梁硕、曹珍、李赟等人在这个时候也都加入李信的幕府之中,或为凉州之事,或为甘凉道之事,这些人都是西凉难得的人才,知道李信这次回到兰州之后,就是坐观天下的成败,计算不会称王,但是开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整个西北甘凉道正式的纳入李信的统治之中。
实际上,他们不知道的是,李信留在凉州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日后开府做准备,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南阳公主,南阳公主留在兰州,主要的目的是什么,李信并不知道,杜如晦也来信认为南阳公主不仅仅是为了见李信,而且还是想李信帮助杨广度过眼前的难关。
“登善,裴老大人写信说我在处理楼观道方面过了一点,你怎么看?”李信躺在李轨府邸的凉亭之中,虽然只是五月份,在凉州的白天还是有点炎热的。裴世炬当然是不会指责李信的作为,只是十分委婉的劝说了一番。
“老大人见多识广,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但是属下认为,无论是佛道有它有利的一面,也是有他不利的一面,楼观道若是一个普通的道观,想必大都督不会将其如何的,但是既然敢插足我西域之事,那就要承受事情泄露之后的后果。”褚遂良斟酌了片刻,说道:“不过,楼观道在关中、西北都是有些实力的,只要是道门几乎都与它们有些关系,其中难免有暗通消息的时候,将军今天灭了楼观道的几个人,其他的楼观道的道人难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觉,更加敌视我们西北军。”
“那你的意思是?”李信并没有小瞧这个时代的宗教,在封建社会,有许多农民起义都是从宗教开始的,若非楼观道的人太过分,支持的是李渊,李信也不会杀那几个人的。不过事情已经发生,李信就不会后悔了。
“将军,既然有道门,那就是有佛门。”褚遂良说道:“道门的实力虽然很大,但是佛门也不差,关中大地多道门,关东大地多佛门,将军既然多道门不看好,何不选佛门呢?佛门的实力也不小,若是用佛门对付道门,想必能起到很多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