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更多支持!
萧震雷等人终于还是安全撤离了,在老鹰干掉了十几个法捕房的巡捕和万国商团的武装队员之后,随后赶来的王亚乔萧震雷等人带着那些被解救的革命党人闯入了法租界,随后他们在法租界内分散各奔东西,做到这一步,萧震雷自问对那些革命党人也算是仁至义尽,至于在大家分散之后他们能不能完全逃脱就看他们的运气了,毕竟在法租界要安全得多,而且法捕房的巡捕并不认识那些革命党人。为了给那些革命党人制造更多的逃离时间,萧震雷和王亚乔等人带着十个行动不便的革命党人骑着战马进入法租界之后从东往西横冲直撞,遇到拦路的巡捕和万国商团的成员就立即开火大杀特杀,有萧震雷端着一挺重机枪在手,所有拦路的巡捕都被扫射得支离破碎。
在法租界内,萧震雷等人所过之处是一片狼藉,法捕房的巡捕们死伤惨重,巡捕们虽然有枪,可是相对于萧震雷等人携带的武器而言都是一些烧火棍而已,如何是他们的对手?连一向喜欢在洋人们面前露脸的黄精荣等人都识趣的躲了起来没敢出来找萧震雷等人的麻烦。
从顾家宅一带,向走了不久就脱离法租界的地界了,进入了华界,萧震雷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所有人都在一块偏僻的地方下马休息。
萧震雷和王亚乔两人牵着马在一棵树下坐下,丢给王亚乔一支烟后。萧震雷一边划燃洋火点烟,一边说道:“久光兄。咱们分开之前有几件事情要跟你交代一下,第一,这次把官府和法租界都整得够惨的,我估计官府和法租界方面都会闹翻天,接下来很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风暴,我们不能只防备官府,对法租界和英租界也不能不防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肯定会加大调查力度。也许会派出暗探暗中调查,记住,什么人都不要相信,这段时间不要让兄弟们出来;第二,这十几个行动不便的革命党兄弟交给你带回给他们好好养伤,能说服他们加入我们的就说服,如果实在不行也不勉强,人各有志,勉强不得。等他们养好伤,想走的就让他们走,每人给几块钱做盘缠”。
“明白了!”王亚乔抽了一口烟后问道:“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吗?”
萧震雷想了想说道:“第三,我们这次行动虽然成功了。但是也牺牲了不少兄弟,我刚才看了一下,死了六个。伤了四个,在战斗的过程中。有不少无辜的百姓死于混乱,这种事情官府肯定是不会管的。但我们不能不管,即便此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给这些死了的兄弟家里送一些抚恤金和慰问品,让受伤的兄弟回去后好好养伤,另外把那些死于混乱当中的百姓的情况暗中调查清楚,给他们家里送点钱,钱方面不用担心,你统计一个数字出来之后联系我,我会给你送过去;第四,向工厂护卫队派出几得力人手进入其中进行秘密调查,我会跟蔡国栋和马汉龙他们打招呼,让他们以招人的名义把你派的人招进去,我担心清廷和租界方面会派出密探混入护卫队调查我们枪支来源和人数规模,虽然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但咱们不能不防,一旦咱们的秘密被他们派出的密探查到,不论清廷还是租界都会视我们为敌,后果非常严重。还有一件事情,咱们不能只盯着清廷方面,还得密切关注租界,要派人混入租界权力核心内部,随时掌握租界的动向,要注意团结那些有良心、有民族大义感的中国人,这些人是我们的助力”。
王亚乔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道台府。
道台蔡乃煌、鄂那海、知县李修梅以及其他上海道重要官员几乎都在场,官员们都喝着茶,没有人说话。蔡乃煌和鄂那海等高官阴沉着脸,气氛十分凝重。
今天法场被革命党人给劫了,这事要是上报肯定得捅破天,可如果不报一旦被上面知道,后果在坐的人都很清楚。
鄂那海左右看看,见没一个人愿意出来说话,他咳嗽两声道:“蔡大人,依我看,此事想瞒也瞒不住,还不如索性把所有细节详细向上面禀报,至于上面是什么态度,有什么令谕下来,那是上面的事情,我们只要遵从就行了,顶多咱们这些人都被斥责一通,免官罢职应该不会,还有,在上面的令谕下来之前咱们不能什么都不做,不论是做给上面看,还是维护官府的声威和脸面,我们都应该针对今天的事情有一个反应,您看呢?”
蔡乃煌听了之后在心里暗骂,事都是你做出来的,抓革命党之前、抓了之后要杀头这些你也不跟我商量,现在出了事你倒是会说漂亮话,那你在布置法场之前怎么不做好安全工作?现在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把天大的麻烦丢给我们!
蔡乃煌铁青着脸看向鄂那海问道:“那么鄂大人觉得我们官府应当如何应对呢?你有什么想法吗?”
鄂那海一听,拱手道:“今天乱党竟然公然劫法场,这是在公然挑衅朝廷、官府的权威,因此我们必须要以更加激烈的手段对付乱党,我认为可以从两个方面着手:第一,在明面上我们派人在城厢各路口设卡盘查,不仅道台府和知县衙门的捕快要动起来,就连各城厢自治公所的商团兵丁也要加入,凡是身份不明,言辞激烈,有乱党嫌疑之人一律抓起来。第二,在城厢各处张贴告示。高额悬赏乱党分子的消息,只要有人举报有乱党的消息。我们就重赏!抓住乱党暂时不杀,要严厉审讯,要顺藤摸瓜将他们全部铲除,没想到上次我们那么大的动作竟然没有撬动乱党的根基,反而让他们劫了法场,这说明他们隐藏在暗中的势力已经非常可怕,如果再让他们发展下去,势力到了一定的程度,他们必然会揭竿而起。一旦他们在这里起事,各位大人,有什么后果你们应该清楚,你们能不能保全身家性命都难说!第三,除了在明面上部署这些动作之外,在暗地里我们还要派出密探深入各行各业探查革命党的踪迹,我希望蔡大人和李大人能将道台府和知县府的探子交给本官统辖,另外本官来的时候也带了一些人,暗中调查的事情就交给本官来做。至于明面上那几个部署就交给大人您,不知道蔡大人意下如何?”
其实鄂那海想将所有部署的指挥权全部拿过来,但是他也知道这次革命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方面是因为革命党确实猖狂,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部署不周密。才让革命党有机可乘,在这一点上他是有责任的,因此他只能保住自己暗中调查的权力。至于明面上的部署权和指挥权只能交出去。
蔡乃煌听了之后心下满意,心想鄂那海还是有点知趣的。没有想要拿过全部指挥权,不过他还是想问问其他人的意见。“诸位大人以为鄂大人所言如何?”
下面的官员的意见就五花八门了,但这些人说的话都是对自己有利的,毕竟这么大的动作,牵涉的权力和利益也不少,谁都不愿意自己的权力受损,不愿意自己的利益被其他人夺走。
蔡乃煌也只是随口一问,也没真的打算听这些人的话,当这些人吵吵闹闹、七嘴八舌的时候,他立即阻止:“够了,本官认为鄂大人所言不错,就按照鄂大人的意思来吧,本道台府的探子和知县衙门的探子都交给鄂大人统辖,尽早找到乱党的消息!”
法租界,罗家湾薛华立路,中央巡捕房会议室。
总巡麦兰咆哮如雷:“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他革命党在华界闹也就算了,竟然公然闯进我法租界开枪打死我三十五个巡捕,实在是可恶可恨,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尽全力找到他们,将他们抓捕归案,公董局以及领事馆已经打来电话,从即日起不允许任何革命党人在我法租界活动,见一个抓一个,如果清廷有意,我们将同意引渡给清廷,将抓获的革命党人交给清廷处置!”
坐在左右两侧的巡捕房大佬们都面面相觑,华人探长程子卿问道:“总巡先生,抓捕革命党我不反对,可如果将抓获的革命党引渡给清廷是不是不太好?我们抓了可以自己审自己判,为何要交给清廷?”
另一个华人探长任文帧也道:“是啊,总巡先生,咱们没必要把处置权交给清廷方面,法租界又不是没有监狱,又不是不可以进行审判,我也觉得没必要交给清廷!”
更有法国籍巡长、探长也不同意将抓获的革命党处理,毕竟这次萧震雷等人蒙着面闯入法租界一路狂扫,打死打死巡捕几十人,造成了整个上海滩的震动,而且死的法国籍巡捕、探长不在少数,在这里就坐的法国籍巡长、探长当然不希望放过报仇的机会,因此在华人探长任文帧反对之后,其他法国籍巡长和探长也表示强烈反对。
实际上华人探长程子卿、任文帧、丁永昌、陈三林、鲁锦臣、曾九如等人不同意将抓获的革命党交给清廷处理的出发点与这些法国籍巡长和探长是完全不同的,这些华人探长认为如果革命党交给清廷,必定是个死的结局,但如果这些革命党由法租界自行处置,他们这些华人探长还可以从中斡旋一二,说不定可以保全一些人的性命,毕竟他们手上有一定的权力,想想办法未尝不能让那些被抓的革命党免于被处死。
而这些法国籍巡长和探长们则完全是想替被萧震雷等人开枪打死的同僚和同胞报仇,毕竟大家都是来自法国,属于同胞,在租界竟然被华人给杀了,这不是挑衅法兰西的权威么?
在座这些人吵吵闹闹,几乎所有人都反对总巡麦兰的决定,这让麦兰十分恼火,他见会议室里秩序混乱,恼怒地敲了敲桌子大怒:“好了,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要吵出去吵,脱了制服滚出巡捕房去吵!”
麦兰一发威,下面不论是法国籍巡长们还是华人探长们都噤若寒蝉,一个个低着脑袋不敢再言语了。
麦兰见这些人都老实了,心中怒气也消了几分,感觉也不能寒了手下这些人的心,该安抚的还是得安抚,他喝了一口咖啡之后解释道:“诸位,我明白你们是怎么想的,如果是别人,我绝对不会向他们解释什么,但是对于你们,我想我还是给你们说说我的理由,我做出这个决定完全是出于多方面角度考虑的,而且也是上面同意的。
首先从政治上来说,我们不能把革命党当做敌人,革命党的敌人是清廷,我们之所以要抓他们是因为搅乱了法租界的治安,打死打伤了我们的同事,这是我们不能容忍的,所以我们要抓他们,至于怎么处理,我想我们还是交给清廷为好,这是清国内部事务,由他们自行解决,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不会给其他国家留下干涉清廷内部事务的把柄。
其次,从租界安全角度上来说,如果我们自行处置那些革命党,清廷方面首先就不会同意,他们必然会向公董局和领事馆发出照会,另外,按照革命党打死打伤我们那么多同事所犯下的罪行,那些人都该判处绞刑,其他革命党也是他们的同党,如果我们杀了抓获的革命党,那么其他的革命党会不会把怒火转移到我们法租界?那些人可都是亡命徒啊,他们可以拿着炸弹与别人同归于尽,全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这样的人太危险了,我认为我们还是不要把他们逼急了为好,我们只抓人,要杀要刮交给清廷去做,我们不做恶人。
再次,诸位要知道,虽然我们法租界在清国享有治外法权,但是你们应该清楚会审公廨的会审官是清廷的官员,当初成立会审公廨是有协议的,如果案件涉及西人或西人雇佣的华籍仆人,由各国领事参加会审或观审;纯粹华人案件,由清国谳员独自审断,法租界是不能独自审案的,如果案件交给会审公廨,那么与交给清廷方面有什么区别吗?很显然没有!”
法国籍巡长和探长们听了这才释怀,也不再反对麦兰的决定,可程子卿等华人探长却大失所望。